儘管夏遠清和肖簡意之間的芥蒂仍然存在,但是大婚卻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
按照習俗結婚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所以臨王多次出入夏府商量大婚事宜,並沒有和夏遠清見上面。
夏遠靜偷偷從夏府跑出來見於敏心。于敏心知道事情經過後,直誇夏遠靜機靈。母女倆因爲計謀得逞而顯得格外開心。
夏氏程素錦原本歡喜地拿着喜服給夏遠清試穿,卻見夏遠清悶悶不樂的坐在窗前發呆。她嘆息一聲,心中自然知道夏遠清爲何會這副模樣。上前牽起夏遠清的手,“這世間你和航兒是娘最親的人,你這個樣子讓娘如何放心你嫁出去啊?”
夏遠清回過神來,看着母親這段時間也憔悴了不少,頓時心疼起來,母親一生賢惠溫和,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和弟弟,自己如今竟還讓母親擔心,真是不孝。
“娘,清兒讓您擔心了。以後不會了……”夏遠清愧疚地摟着夏氏輕聲說道。
“清兒,我們來試試喜服吧,是孃親自給你挑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夏遠清看向放在桌子上大紅色喜服,神色一暗,但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假裝一臉歡喜的拿起喜服進了內閣。
還有三天就是大婚之日,夏遠清拿着喜服換了起來,縱然現在自己和肖簡意有些彆扭,但這是皇上指婚,也是容不得有半點差錯的。
喜服是夏氏爲夏遠清挑選的,自然很是合身。滿身娟秀的祥雲靈動,紅色輕紗覆在表面,紗裡還含着金絲,優雅不失大體,夏遠清看着漂亮的喜服很是歡喜,輕移蓮步,飄飄若仙。
夏氏見了也是微微吃驚,華衣裹身的夏遠清,峨眉婉轉,甚是動人。
“我的清兒果然是絕頂的美人胚子,和這衣裳真是相得益彰。”夏氏還是頭一回這麼露骨地誇自己的女兒。
母親的大肆稱讚讓夏遠清受寵若驚,嬌羞地低着頭不好意思說話。
大婚之日,夏遠清被早早叫起了牀,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到最後戴上鳳冠霞帔,一套程序下來已經接近午時。
夏氏親手爲夏遠清蓋上紅蓋頭,剛蓋上眼淚便涌出眼眶,一時間泣不成聲。夏遠清聽見母親的抽泣,也不管自己不能掀蓋頭的忌諱,掀開蓋頭緊緊握住夏氏的手:“娘,孩兒不孝,不能伴您膝下承歡。”
夏氏見夏遠清自個兒掀了蓋頭,着急要爲夏遠清再次蓋上。卻被夏遠清攔住了。
“娘,就讓孩兒多看你幾眼吧,孩兒捨不得您啊!”母女相擁而泣。
“夫人,吉時到了,奴婢要帶大小姐去拜堂了。”喜婆見母女倆難捨難分,提醒道。
“清兒,快隨喜婆去吧!”夏氏抹掉了眼淚,爲夏遠清整理了下喜服和頭飾,重新爲夏遠清蓋上了蓋頭。
……
夏遠清是八擡大轎從正門擡進臨王府的,場面氣派得讓夏遠靜氣得直髮抖,因爲是側妃只能從後門用一座不起眼的轎子擡進府中,又是和正妃同一天進門,夏遠靜被忽略的一乾二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在衆人的祝福聲中肖簡意和夏遠清正式成爲了夫妻。
而此時臨王府中的另外一處,夏遠靜卻是臉色鐵青,一臉的不悅之色。
“小姐,現在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只
能忍。”隨嫁的老嬤嬤見夏遠靜氣的跺腳,安撫着她。
而這個老嬤嬤不是別人,正是于敏心!這次她隱姓埋名,跟在夏遠靜身邊的目的就是將夏遠清置於死地,扶夏遠靜成爲正妃。
肖簡意在宴席上被別人恭維着,但心裡卻惦記着如何打破夏遠清和自己之間的沉默。當聽到別人恭維自己好福氣,一下子娶了兩位美嬌娘時,原本還強撐的笑意瞬間崩塌。
宴會結束,熱鬧了一天的臨王府安靜了下來。
肖簡意來到新房,看着坐在牀上的新娘,伸出手掀起了紅蓋頭。
此時的夏遠清,誘人明豔,卻又偏偏配上了一雙不可侵犯的眸子,給人一種美豔卻不可褻玩的美感。
“清兒,我知道你還沒有釋懷,我沒辦法給你解釋,我也不怪你,我給你時間,等你真的釋懷,我再來陪你。”肖簡意看着夏遠清執着的眼神,心疼地說道。
言畢,肖簡意轉身出了房間,很快就消失在夏遠清的視野裡。
洞房花燭夜,他不在自己這裡,難道是要去夏遠靜那裡?對了,今晚也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夏遠清想着想着淚水便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第二天,丫鬟伺候夏遠清洗漱時提到肖簡意昨晚在書房呆了一晚。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他並沒有去夏遠靜那裡。
洗漱完畢,夏遠清坐在梳妝檯前準備梳妝,丫鬟梳着青絲,夏遠清則輕施粉黛。肖簡意此時過來領夏遠清一起去用早膳,正好瞧見夏遠清正在梳妝,便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過去。
丫鬟發現了肖簡意正欲稟報,肖簡意豎起食指放在脣邊,示意不要出聲,丫鬟心領神會,肖簡意悄悄接過精緻的檀木梳,爲夏遠清梳起了青絲。
夏遠清並沒有發覺身後已經換了人,認認真真地畫着眉,“哎呀,我怎麼這般笨拙,連只眉都畫不好。”夏遠清氣惱道。
見丫鬟沒有出聲,夏遠清順着鏡子看去,卻見一張英俊的臉。
“王爺……”夏遠清顯然十分吃驚,連忙站起來福了福身。
“清兒,以後不要再稱王爺,要喊夫君。”肖簡意扶夏遠清起身,讓她重新坐到梳妝檯上。然後拿起黛筆爲她畫眉。
夏遠清羞紅了臉,不敢擡眼去看肖簡意,兩頰緋紅。
“看看如何?”肖簡意畫完讓夏遠清看向鏡子。夏遠清看着鏡中的自己甚是滿意。
“多謝夫君。”臉頰上的紅色還沒褪去,夏遠清給肖簡意行了個禮。
“隨我一同去用早膳吧!”肖簡意拉過夏遠清的手,朝屋外走去。
早禮過後,早飯開始,肖簡意,夏遠清和夏遠靜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夏遠清發現夏遠靜身後的嬤嬤很眼熟。若是此時她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人正是于敏心!
夏遠靜怕夏遠清發現,忙給夏遠清夾子筷菜轉移注意力。“姐姐,你多吃一點。”夏遠靜一臉獻媚的說道。
礙於顏面,夏遠清只好應承道:“多謝妹妹。”
而肖簡意自顧自的吃着飯,沒有理會兩姐妹的互動。
夏遠靜剛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然後撫着胸口乾嘔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于敏心急切的問道。夏遠靜繼續嘔着,並未作答。
“去請大夫過來看看。”肖簡意看了一眼吩咐道。
“不用了,也沒什麼,我
就是覺得有些噁心,我回去休息會應該就好了。”
“噁心?小姐你該不會有喜了吧?”于敏心插了一句。
有喜?!肖簡意和夏遠清同時震驚。
肖簡意下意識的看向夏遠清,而夏遠清則盯着夏遠靜,神色複雜。而後于敏心扶起夏遠靜回房休息,飯桌上此時就只剩肖簡意和夏遠清兩人。
夏遠清楞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於是她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吃飯。
肖簡意心裡懊悔極了,她和夏遠清剛剛緩和的關係因爲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本想解釋一下,可也知道只會越描越黑,於是只能冷着臉保持沉默。
夏遠清只覺心被一點點撕裂,生生地疼。其實從他和夏遠靜在一起的那一晚開始,自己就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人就這樣結束了這頓索然無味的早飯。而回到自己房間的夏遠靜則立刻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哈哈,姨娘,你說我裝的怎麼樣?你沒看夏遠清剛剛的臉色有多難看。”夏遠靜想到剛剛飯桌上夏遠清吃驚的樣子就十分解氣。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收買人心,還有有喜的事情臨王爺肯定會讓大夫來確認的。”于敏心到底比夏遠靜想的周到,隨即安排下人給府上的大夫送了一張銀票。
……
幾天後,夏遠靜有喜一事終於坐實。夏遠靜藉着有喜一事給府中大大小小的下人都發賞賜,下人們拿了賞自然都說起了夏遠靜的好話,說新來的側妃有福氣,又大方,一時間收買了臨王府大多數人心。
正巧這兩天臨王肖簡意因爲有事也不在王府,臨王府內儼然一副側妃做主的樣子。
按照規矩,側妃應每日早起給正妃請安,而夏遠靜卻仗着有孕在身從未去給夏遠清請過安。
夏遠清對肖簡意十分失望,心灰意冷,沒有任何心思與夏遠靜鬥爭,整日待在房裡,不願出門。這樣一來二去,府內人都覺得臨王妃夏遠清是個好捏的軟柿子,也漸漸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日,丫鬟玲兒正在爲夏遠清梳妝,管家帶人送來了御賜的番外水果,據說是臨王在外打了勝仗,皇上特意賞賜給臨王家人的。
聽說是皇上賞賜,玲兒興奮的跑過去看,喊到:“夫人,您快來看啊,這一盤是碩大的葡萄,另外兩樣玲兒見都沒有過哎!”
夏遠清見玲兒很興奮,自己卻沒有性質去研究什麼番外水果。只淡淡的說道:“你若歡喜,便拿去吃吧!”
玲兒聽言高興的道聲謝謝夫人,便拿起一枚碩大的葡萄送入口中,夏遠清見她貪吃的樣子不禁失笑,玲兒是她從夏府帶過來的丫鬟,自幼跟在夏氏身邊,自己出嫁時夏氏便讓她隨嫁到了臨王府。
“哎呦……”剛剛吃得起勁的玲兒現在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夏遠清急忙跑過去,扶起玲兒,連喊道“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大夫確診玲兒是吃壞了東西,大夫看了一眼桌子上了的葡萄,說:“夫人,這水果已經壞了,不能吃了。”
壞了?皇上御賜的東西怎麼會是壞的呢?夏遠清陷入沉思。
管家給夏遠靜報告了夏遠清的情況,夏遠靜得意的冷笑着,心道:夏遠清,御賜的東西也能輪到你?要不是東西放久了,扔了可惜,怕你見都見不到,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