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清看着她激動的模樣,就知道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走了過去,看着對方手足無措的模樣,道:“臣婦的意思很明顯,美人定然與明嬪有所往來。”
美人不敢與夏遠清對視,她轉過一邊去,道:“就算我承認曾經與明嬪有所往來,那又如何,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臣婦自然不能吃了你,只是你奉旨禁足,如今卻一意孤行,這可是抗旨。”夏遠清抓住了美人的小辮子,看她如何。
果不其然,美人瞬間就慌亂無比,看着夏遠清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怨恨,她想要說一些什麼,但是最終只是張張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遠清看着她,淺笑:“其實很簡單,若是你能夠將勾結匈奴人一事的實情說出來,皇上或許還會饒恕你。”
美人聽到之後立即尖利道:“我什麼時候勾結匈奴人!夏遠清,我告訴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夏遠清修眉一挑,眼神當中有一些玩味:“難道不是嗎?美人派去教導明嬪禮儀的那個嬤嬤都已經招了,難道美人還要負隅頑抗?”
“秦嬤嬤你竟然膽敢背叛我!”美人咬牙切齒,可是卻看到夏遠清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秦嬤嬤,臣婦知道了。”
美人知道自己中計,如今更是咬牙切齒,立即就想要將夏遠清給生吞活剝了,可是四周都有侍衛,只要夏遠清一叫,所有的人都會前來。
皇后看着差不多了,便道:“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爲止,美人,你給本宮好好想想,本宮只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日此時本宮會再次前來,告訴本宮你的答案。”
之後也不管美人如何反應,直接就帶了夏遠清離開,皇后苦笑:“看來還是本宮太過心軟了,像她如此之人就不應當留下,此次亦是算是給本宮一個教訓。”
第二日傳來的卻是美人上吊自盡的消息,皇后一驚,連到:“是本宮失誤了,呼延月明,你的手竟然伸得如此之長!”
這條線索就如此斷了,這幾日,夏遠清再次收到了肖簡意的消息,說是即將回京,對她甚是想念。
這幾日宮中死人甚多,衆人都覺得不吉利,皇后這日亦是說道:“本宮這幾日老是感覺聞到一股股的血腥味,甚是不快,茗兒,你依照本宮的喜好去領一些香回來。”
一轉頭,沒有發現茗兒的蹤影,這才道:“是本宮糊塗了,茗兒如今還在養傷。”
夏遠清笑道:“皇額娘,臣婦去給你拿香吧,臣婦也正想去取一些香薰薰香囊,日後好送給王爺。”
皇后想想,然後點頭:“也好,其他人或許不明白本宮的喜好,你是最知的,尋一些清新的便可。你可要小心那稱香的小太監小宇子,他那手甚是滑溜,剋扣起香來可是好手。”
夏遠清連連笑着稱是,然後就出去取香。來到取香之處,發現這裡的人甚是多,於是她就上前一問:“今日此處
爲何如此多人?”
那前來領香的宮女立即道:“回稟臨王妃,最近宮中死人多了,各位宮中的娘娘都說宮中血腥味太濃,想要領些回去熏熏,去去晦氣。”
“原來如此。”這倒是和皇后想到一塊兒去了,夏遠清淺笑,安靜等待着這裡的人取香,眼看着就要到她了,前方一個女子不小心撒了香,她低頭一看,發現正是明嬪宮中的玉兒。
玉兒擡頭看到她大吃一驚,立即就拾起香並且將散落下來的踩了踩,之後就趕緊離開。夏遠清感覺她好像在藏着什麼秘密,於是假裝被絆了一下,撲到玉兒的身上,手直接就將其中一小袋香給扯裂開來,趁着在地上打滾的時候藏了一些在衣裳之中。
夏遠清站了起來,抱歉道:“實在對不住,是本夫人不小心,這是什麼香,從景華宮當中扣了吧。”
可是玉兒卻像是得了什麼怪病一般,不斷在地上滾來滾去,直到所有的香料都被弄得沒有了之後,她才直起身子來:“臨王妃見諒,是奴婢方纔犯病了,嚇着王妃,還望王妃恕罪。”
夏遠清自然不會和她計較這些,於是立即道:“罷了,你回去吧,到時候若是明嬪怪罪下來,你便說是本夫人不小心弄撒了你的香便是。”
玉兒瞬間就消失不見,夏遠清十分奇怪,暗自將之前藏下來的香給收好,這東西定然有古怪,否則玉兒不會如此驚慌。
夏遠清很快就領到了香,然後回到景華宮當中找皇后,遞上方纔弄來的香。皇后稍微聞聞就大驚失色,道:“這是能夠提起人的情慾的香,用在屋中,就會讓男子對其戀戀不捨,不過此物對男子的傷害十分之大,宮中禁用。”
夏遠清想起皇帝對明嬪連寵七日的情景,大概也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皇后十分氣憤,最近她才方纔與皇帝和好,現在就發現此事,她定然不能姑息。不過若是要將一人置於死地,就要讓其無法翻身,否則後患無窮。
皇后輕聲在夏遠清的耳邊輕語,她將所有的都給記下。
皇帝又連寵了明嬪多日,後宮酸溜溜一大片,皇后一一安撫,說明嬪還是新人,皇帝自然寵愛一些。
又是幾日過去,夏遠清翹首以盼,希望肖簡意趕緊回來,這日,一小廝將新香當着衆人的面送入皇后宮中,皇后一時興起,便請衆人一同賞香。
夏遠清笑意盈盈,在皇后未曾命人點香之時便道:“皇額娘,這是什麼香啊,皇額娘竟然如此開心?”
皇后面色十分好,嬌笑道:“皇上前幾日說,得了一種新香名爲沁鈺香,氣味雋永,清新撲鼻,放在內務府,今日本宮特意遣人去拿了來,也好讓各位妹妹一同試試。”
座中的女子個個心中盡皆嫉妒,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在恭維皇后,都說皇后纔是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
明嬪坐在其中,她端正坐着,想要聞聞這究竟是什麼
香。太監將香放入香爐,氣息嫋嫋而上,可是皇后面色忽然一皺,斥道:“速速將這污濁之物給滅了!”
諸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所爲何事,但是夏遠清機警,立即就拿了茶水打開香爐的蓋子,潑了進去。
只是留下來的味道依舊在,明嬪在聞到的那一刻面色蒼白,夏遠清瞟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命令下人將窗戶等等盡皆打開,好使空氣流通。
“娘娘,這般如此,究竟是爲何?”其中一人立即站了出來:“這難道不是皇上送給皇后娘娘的香嗎,娘娘爲何如此慍怒?”
皇后面色不善,陰霾道:“這不是皇上送給本宮的香。”皇后立即命傷已經完全好了的茗兒再去一趟內務府,這次拿對了香。
換了一個香爐點上,這纔像是皇后所說的那般,夏遠清往明嬪的方向看了看,見到她那臭臉色,然後回過頭來,道:“皇額娘,方纔那個香是……”
皇后拍案而起:“此乃污濁之物,是誘惑男子之香,當初在宮中亦是出現過,然後被禁了,本宮當初便聞過,所以知曉,只是如今此物爲何在此處?”
皇后環視下方的衆女,今日幾乎所有的妃嬪都來到此處,他們戰戰兢兢,這樣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最後定然要受罰。
所有的人都低着頭,就算是平日裡十分囂張之人此時亦是避了過去,不想要在這個關節炎之上惹是生非。
“是誰的,如今便老實招來,本宮自會去向皇上求情,或許受罰會輕一些。”皇后緩緩說道,之後話鋒立即一轉,重重道:“但是若是現在不說,被本宮查出,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沒有人吱聲,皇后斥道:“說!”
一衆女子立即跪下來,以頭觸地,磕頭道:“妾身不知。”
其中甚至還有人說是內務府弄錯了,不小心將這些污濁之物帶到宮中來。
皇后緩緩走下來,在衆女的跟前踱步,道:“小德子,去將這房事冊子拿來。”
小德子腿腳甚是利索,不多一會兒就將一個紅冊子拿來,皇后將其擺在桌上:“這個月侍寢的統共也就那麼幾個,趁本宮還未曾打開這個冊子之前就老實承認,否則就不要怪本宮不給你們臉面!”
依舊鴉雀無聲,皇后翻開冊子,道:“這月侍寢最多的便是明嬪,如今已經有十三個晚上,藉着便是李美人……”
皇后一個個唸了出來,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明嬪,若是想要讓一個男子呆在自己的屋中多日,或許便是用了不良之物。
明嬪立即擡起頭來,道:“皇后娘娘,妾身爲何感覺今日是計,娘娘故意給臣妾下了這個套兒,若是娘娘不喜歡妾身獨佔皇上,自然可以與妾身說,不必如此。”
可是在場的人無一不想要扳倒明嬪,只因其風頭太盛,就算是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衆人亦是會羣起而攻之,更何況此事本就是她所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