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看着她,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便聽見一個清澈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tqR1
兩人同時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便見一樹落英之下,一襲白裙的女子漫步走了過來,精緻的容顏淡定從容。
“葉姑娘。”蘭若仙看見她眼中有一絲詫異,不過隨即便淺笑說道,“你來的正好,表哥借酒澆愁,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來我也能放心了……”
葉慕兮望着她,笑容和她一般和煦,“還要多謝仙姬郡主坦誠相告,我才知道是該來找世子一趟。”
“能幫得上忙,仙姬深感榮幸。”蘭若仙客氣說道,往後退了兩步,“那我便先告辭了。”
葉慕兮看向蘭若仙,薄脣微抿,“郡主不急。先來後到,你先來找世子,哪有你先走的道理。我只借用世子半盞茶的時間,一會兒就還給你。”
她的言語間聽不出絲毫情緒,還真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姑娘說笑了,世子又不是我的,說什麼還給我呢。葉姑娘可別誤會,世子只是我的表哥。”蘭若仙連忙說道。
葉慕兮粲然一笑,“我沒誤會啊,我是說把你的表哥還給你,不然呢?”
說完,葉慕兮也不管蘭若仙作何反應,望向南宮凜,秋水一般瀲灩的眸光,泛着笑意。
“世子說讓我再回答一遍,我現在想好答案了。”
南宮凜面無表情看着她,“逾時不候。”
這個女人,竟敢讓他遠一點,竟敢說寂無咎是不一樣的,竟敢說不愛他,竟敢讓他如此心傷。
蘭若仙聽見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祥和。
“但我這人熱心腸,不回答你的問題,我替你着急。”葉慕兮眉眼彎彎,突然踮起腳尖,一手勾住南宮凜的脖頸,櫻脣湊了上去貼上他的薄脣。
南宮凜慵懶的狹眸瞬間一怔,看着她。
葉慕兮卻是吻的很用力,強吻這種事在南宮凜的調教下,她已經非常熟練。不過是南宮凜微怔的片刻,她已經攻佔了人的脣齒。
酒香如醉。
蘭若仙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這女子竟敢如此大膽,吻南宮凜?更可怕的是,南宮凜竟然允許她吻他。
蘭若仙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南宮凜只是微怔,便一手攬住她的腰,更加霸道用力地吻了回去。
脣齒相纏。
蘭若仙就這麼怔怔看着自己心目中一直冷傲不可親近的世子,被一個女子“污染”了。
怎會如此。
良久,兩人才分開。
“你想幹什麼?”南宮凜低眸看着她。
葉慕兮抿脣,“回答你的問題。這是我的答案。”
說完,葉慕兮一把推開南宮凜,從他懷中起身,淡定看向蘭若仙,說道,“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蘭若仙掩在袖袍下的拳頭不自覺捏緊。
但是葉慕兮纔剛走了兩步,卻被南宮凜一把攥住手腕,用力一扯,生生跌落進他的懷中。
足尖一點,倆個人便飛身而起,落在了旁邊的一根樹枝上,搖晃了一地落英。
“若仙,你先回去。”南宮凜清冷聲音說道。
蘭若仙福身,“仙兒告退。恭喜表哥和葉姑娘和好。”
雁書狠狠地看了葉慕兮一眼,跟着蘭若仙走了。
葉慕兮掃了一眼蘭若仙,她走的溫婉大方,就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
“趕走了你的好妹妹,留下我做什麼?也不怕你的好妹妹吃醋,不理你了?”葉慕兮黛眉輕挑。
南宮凜淡淡說道,“若仙不是這樣的人。”
“那就當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葉慕兮扯了扯脣角。
雖然蘭若仙迄今爲止,沒有讓葉慕兮發現什麼把柄破綻,但是,那一種只有女人才能懂的直覺,不管蘭若仙掩飾的多好,葉慕兮就是能感覺她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敵意。
別人是喜歡還是厭惡自己,身爲當事人,她還不至於判斷出錯。
當然了,南宮凜是不會懂的。
“你從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同我親近。”南宮凜狹眸落在她的臉上,深邃的眸光已經看透了她的想法。
葉慕兮鳳眸微眯,“不錯,我是在你好妹妹面前耀武揚威,那你又幹嘛配合我?你要是不想她傷心,剛纔乾脆推開我。”
不管蘭若仙對南宮凜有沒有覬覦之心,她就是要宣誓主權。
小人之心,錯想蘭若仙?
那又如何,她又沒說自己是個正人君子。
“爲什麼要推開,我很喜歡你的答案。”南宮凜食指挑起她的下頜,狹眸裡的冷色漸漸散退。
葉慕兮聽見他這句話,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不管蘭若仙如何打算,但是葉慕兮知道,南宮凜還是她的南宮凜。
他對蘭若仙,毫無兒女之情,也不介意讓她看見他們有多恩愛。
她在別的女人面前宣告,他是她的。
他只會高興。
“我會和寂無咎劃清界限,不會被他欺騙利用,你放心。和他認識這麼長時間,誰欺負誰,還說不準呢。”葉慕兮薄脣微抿,突然一臉嚴肅看着他,“而且,有一個很嚴峻的事實,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
南宮凜眉峰一沉,“什麼?”
“其實寂無咎喜歡的人是你。”葉慕兮瀲灩的眸子盯着他,幽幽說道,“他和我談條件的時候,要我把你送給他。”
南宮凜:???
“不過我沒答應。世子你不會喜歡他的,對吧?”葉慕兮眨巴眼。
南宮凜滿臉黑線。這還需要問嗎?
“你問這種問題,是幾個意思?”南宮凜剛剛融化的臉,又冰封千里。
葉慕兮偷瞄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世子不喜歡他。但凡事不都有個……萬一?”
“唔……”
話音剛落,櫻脣就被人狠狠封住,樹枝搖晃,花舞零落。
“萬一?”南宮凜眉峰挑起,看着滿臉紅暈的某人。
葉慕兮立即舉起一根手指,很沒骨氣說道,“萬無一失。”
……
仙姬郡主府。
蘭若仙坐在棋盤前,握着棋子的手卻一直在顫抖,這麼多年,還沒有人能把她氣成這樣。
面具戴久了,連她自己獨處的時候都會忘記取下來。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清晰地聽見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叫囂。
南宮凜。
這麼多年,她視爲己物的人,被別人奪走了。
是真的奪走了。
不僅奪走了,還當着她的面告訴她,這個人,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