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劉氏的院子便有丫鬟迎過來,“紅香姐姐怎麼去了那麼久?老爺和夫人都等急了。”
沈薇的嘴醬了勾,她吃半頓飯能用多久?這就等急了?劉氏院子裡的奴才還真是一個德行。
進到廳堂沈薇一眼就看到站在一邊的陳婆子,她眼中帶着得意,半邊臉腫得老高。沈薇訝異,隨即就明白過來,不免覺得好笑。不作就不會死說的就是陳婆子這樣的人吧?
“見過父親和夫人,不知父親招女兒前來所爲何事?”沈薇緩緩行禮。
沈弘軒看了身邊的劉氏一眼,劉氏便和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個二門上的陳婆子說你昨夜非要去外院,還打了她,老爺招你來就是想把事情弄個清楚,別是這婆子冤枉了你。”
沈薇揚了揚眉,不以爲然地道:“這事倒是真有,女兒昨夜是去了外院,這婆子不願意開門,女兒就教訓了她一巴掌,怎麼,這婆子把狀告到父親這裡了?”沈薇的聲音淡淡的,絲毫不把這當一回事。
沈弘軒憋着的怒氣終於找到了出口,“薇姐兒你怎麼如此歹毒?太讓爲父失望了。”
“歹毒?父親說女兒歹毒?就因爲女兒打了這個奴才一巴掌?”沈薇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沈弘軒就更氣了,指着沈薇的手直抖,“你,你,薇姐兒你做錯了事情還不知悔改,這是一巴掌的事兒嗎?你看看這個奴才的臉,都一夜了還腫着,你一個姑娘家出手這麼重,不是歹毒是什麼?”女子當以柔順嫺靜爲美,他最不喜狠毒跋扈的姑娘家了。
沈薇朝陳婆子望去,左右打量着,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父親正色說道:“父親,您就沒有想一想嗎?女兒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的手勁?一巴掌就能把她打得傷成這樣?而且女兒明明記得那一巴掌是打在她的左臉上,怎麼左臉沒事右臉倒腫了呢?”
見那陳婆子想要開口分辨,沈薇冷冷地望過去,“你不要說本記錯了,當時本站你對面,本的右手只能打在你左臉上,你也不要說本是用左手打的,因爲本的左手前兒就傷着了,使不上勁。”
轉過頭來沈薇繼續說道:“父親,這事分明是陳婆子朝女兒身上潑髒水污衊女兒,後院的這些齷齪事您不懂,夫人可是翹楚,這麼低劣的把戲怎麼能瞞過她的慧眼?夫人就沒有提醒父親一聲嗎?還是夫人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倒黴?”
沈薇幽幽的雙眸望向劉氏,劉氏只覺得滿心的話被堵在喉間。沈薇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喝住慌亂喊冤的陳婆子,“你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冤不冤你自己清楚,當然,夫人也很清楚。”
“父親,您說女兒令您失望,可您知不知道女兒心中的失望?女兒回府第一次見父親,是您責打弟弟,第二次見您,您指責女兒歹毒。您不問緣由就直接定了女兒的罪名,您寧願相信一個奴才的話也不信任自己的女兒,您可知女兒心中是何感受?”沈薇的雙眸泛起薄霧,聲音也哽噎起來。
她咬了咬脣把眼淚逼回去,微微揚着頭,倔強無比,“父親,您差事忙,顧不上管教弟弟,女兒又多年不在府中,回來才發現弟弟的功課一塌糊塗,女兒擔心他給您丟臉,想着女兒是長姐,要多督促弟弟讀書,趁着他養傷的這些時日幫他把功課補一補,等回了學堂也好能跟上進度,這有錯嗎?”
沈薇一指陳婆子,“這個婆子,她故意刁難女兒,明明未到落鎖的時辰偏不給開門,還把夫人搬出來,女兒教訓她一巴掌,這有錯嗎?”
沈薇的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她揚着頭不讓它掉下來,“就爲了這麼點子事情,父親您大張旗鼓把女兒叫來問話,和一個奴才對質,這讓下人怎麼看女兒?女兒還有什麼臉面?女兒知道我們孃親死得早,我們姐弟在這府裡就是討人厭的,可,可,可您是我們的親爹啊!”
沈薇再也說不下去了,低着頭掩着嘴朝門外奔去。
“薇姐兒——”三老爺沈弘軒被女兒的一番控訴說得內疚無比。
是呀,他總嫌棄珏哥兒不爭氣,不好生唸書,可從小到大他何時有空教導過他?
還有薇姐兒,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千里之外的祖宅,自己何時有想過她會害怕想家?就說今兒這事吧,自己光顧着生氣了,何時替薇姐兒着想過?
望着女兒傷心而去的身影,沈弘軒心中五味參雜。薇姐兒是他的嫡女,是他的第一個嫡出孩子,雖不是個兒子,但他仍是十分高興。
小時候的薇姐兒的,一雙大眼睛烏溜溜,溼漉漉,乾淨清澈,一逗就咯咯直笑。那時候髮妻阮氏還在世,他抱着女兒,妻子就一旁做針線笑着看他們,那時候他們一家多幸福呀。
從何時起和這個女兒疏遠的呢?沈弘軒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薇姐兒五歲之後的模樣。記憶中多是雪姐兒對着他撒嬌,向他討要東西。然後他又想起今日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怎會到現在還不明白今天這事的貓膩?
於是他看向劉氏的目光就複雜起來,“一個奴才都敢污衊主子了,劉氏你是怎麼管家的?”狠狠地瞪了一眼作死的陳婆子,拂袖而去。
劉氏慌了,“老爺。”她伸手去抓老爺的衣袖,卻抓了個空。
她本想借機破壞繼女在老爺心中的印象,順便給繼女點顏色瞧瞧,誰知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倒讓老爺對自己起了不滿。若早知道這樣她怎麼也不會把陳婆子弄進來。
劉氏深恨繼女的同時對陳婆子這個始作俑者也沒有了好臉色,“都是這老貨作妖,拉出去打十板子。”
“夫人,冤枉啊!老奴冤枉啊,老奴可都是聽紅香姑娘的按您的吩咐行事的呀!”陳婆子一聽要打板子,頓時殺豬般的喊起來,她都這麼大年紀了,十板子下去都能去半條命了。
這還了得?劉氏又氣又急,“居然還攀扯上主子了,打,給我狠狠地打,堵上嘴打。”
只聽得院子裡一聲一聲的悶含等十板子打完,陳婆子早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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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duyijian 的評價票和2顆鑽鑽,鬱金香與黃玫瑰zk的一朵花花,剛問了,PK的結果還沒出來,好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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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甜寵無尺度
人前,他是睿智雋永,厚積薄發的帝王。人後,他是寵她入骨惜她如命的夫君。
他說:若能留你在我身旁,棄了這君臨天下半壁江山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