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章管事沒事就帶着小廝在沈家莊上轉悠,鄉下人淳樸實在,知道章管事是從京城侯府來的,穿戴氣派,人也和氣,都對他特別客氣,也願意跟他說話。
章管事不着痕跡把話頭引到沈薇身上,鄉親們都是滿口稱讚,“要說沈呀,那可真是個好姑娘,俺老孃有個咳嗽的老毛病,幾十年了,咳起來一夜都睡不好,還是沈給了個偏旁,用枇杷葉子跟冰糖一起加水熬着喝,才喝半個月就見效了,俺老孃現在除了天冷的時候咳嗽幾聲,全好了。”
“對對,沈可是個善心的女娃子,看見沒,門房上的那個叫柱子的小子?他就是前面老張家的,爹孃全不在了,跟着叔嬸過日子,那日子過得,苦哇,柱子求到沈跟前,沈就給安排了差事,聽說現在光銀子就攢了十幾兩,還學了一身的本事呢。”
“不止呢,北頭水伯家的三小子被毒蛇咬了,也是沈差柳大夫給拔的毒,這才救回一條小命,不然水大娘還不得把眼哭瞎?”
“還有,還有,王老四他媳婦難產,不也是柳大夫救得命?要不然非得一屍兩命,他家五個閨女,就這一個男娃子,現在他那大胖兒子都快兩歲了,王老四都放出話了,誰敢說沈一句不是他的殺豬刀可不是吃素的。”
“咱們沈家莊上誰家沒得過沈的好處?只要是真的遇到難處了,求到沈那,人家二話不說就幫了,沈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來幫咱們的。”
這樣的話不是一個兩個人說,而是沈家莊的每一個人都這樣說,老人,少年,大嬸,小媳婦,甚至是幾歲的孩子,提起沈都是嘖嘖稱讚,滿心維護。
章管事心裡便有了數,姿態放得更低了,還主動去給族長老太爺請安,送上從京城捎來的特產。
住在沈宅客院的李嬤嬤就不那麼消停了,先是拉着客院的丫鬟打聽沈薇的事情,派過來的丫鬟都是被顧嬤嬤囑咐過的,就是不囑咐也沒有把自家主子的事說給外人的道理。無論李嬤嬤怎麼試探利誘,丫鬟都笑而不答,問急了就說要去回了顧嬤嬤。
李嬤嬤氣急敗壞,跟身邊從府裡帶來的丫鬟桃枝抱怨,“奸猾的小蹄子,看到了府里老娘怎麼整治她們。”
“氣大傷身,嬤嬤喝口茶消消氣,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桃枝是李嬤嬤的心腹,一向懂得怎樣討好她,不然這麼多的小丫鬟中爲何獨獨帶了她來?只是她的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
李嬤嬤一想也是,不過是一羣鄉下土妞。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刻呸呸呸地吐了出來,氣呼呼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來人,來人,這什麼茶葉?難喝死了。”一股子嗆人的味,發黴的吧?
“怎麼了?怎麼了?”站在外頭的水仙立刻推門進來,她看了看吐在地上的茶葉心中瞭然,嘴上卻問:“李嬤嬤,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無辜的表情讓李嬤嬤的火氣一下子就升了上來,尖聲質問:“怎麼回事?我問你,這茶葉是怎麼回事?”
“茶葉怎麼了?這是奴婢一早才領的新茶葉,怎麼?不合李嬤嬤的口味?也是,嬤嬤喝慣了京中好茶,自然喝不慣咱們這鄉下的茶葉,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只能請李嬤嬤多擔待擔待了。”
一番話堵得李嬤嬤老臉發紫,“你,你,老奴倒要好好問問,四宅裡就喝這種茶?”分明是這個丫鬟使壞,憑着四屋裡那擺設能喝這種劣質茶葉?
水仙本就伶俐,這茶葉又仕嬤嬤特意關照過的,自然不怕,“自然不會喝這種茶葉,這種茶葉是給我們這些下人喝的,難不成李嬤嬤是要喝主子的茶葉不成?”水仙眼裡帶着鄙夷,身子一扭出去了。
氣得李嬤嬤抓起茶杯就要朝地上扔,桃枝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嬤嬤,可不成。”
若是摔了茶杯,肯定會報到四那裡,四生起氣來她也得跟着吃掛落,而且見過四身邊丫鬟們的穿戴打扮後她心裡就生出了一個想法,她想去四身邊服侍。四身邊是有不少服侍的人不假,可只要回了府裡情況就不同了,四對府裡事兒一抹黑,這時她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她是家生子,熟知府裡事情的可只有她一人,四還不得倚重她?到時她就是四跟前第一大丫鬟。
所以現在得安撫好李嬤嬤,不能讓她鬧起來,也讓四瞧瞧她的能耐。
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隔壁的夏嬤嬤和豆綠,豆綠捂着嘴巴眼裡全是幸災樂禍,這老貨仗着三夫人的勢在府裡十分跋扈,對着的小丫頭非罵即打,和她一起長大的春晚就是被分到了三夫人的院子,都遭了這李嬤嬤好幾回毒手了,那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着可嚇人了。春晚是個膽小的,只會哭,若換了她早就鬧到主子跟前評理了。所以現在看到李嬤嬤吃癟,她覺得大快人心。
“你呀!你娘若是在這非擰你耳朵不可。”夏嬤嬤的臉上浮現出無奈,豆綠這丫頭是個好的,就是這性子讓人頭疼,說好聽點叫愛憎分明,其實就是個衝動浮躁的爆竹,一點就着。
這次來接四,豆綠老子娘求到自己跟前,說是讓豆綠跟來學個眉高眼低。自己和豆綠娘打小一起長大,豆綠又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自然盼着她能好,可這一路上若不是有自己看着,她都不知和那桃枝幹多少仗。
“嬤嬤,您可千萬別告訴我娘。”豆綠吐了吐舌頭跟夏嬤嬤求情,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急,可就是改不了,“嬤嬤,您不覺着特別解氣嗎?我呀,巴不得她鬧呢,鬧得四使勁收拾她。”
在府裡頭這老貨不僅欺負小丫鱖對她們夫人都不怎麼恭敬,“嬤嬤,您說四能收拾得了她嗎?府裡頭都說四是個最膽小沒用的。”豆綠想起府裡頭的流言,臉上現出擔憂。
夏嬤嬤勾了勾嘴角,耐心教導,“豆綠,你娘沒教過你嗎?少說多聽,四和李嬤嬤那都是三房的人,和咱們大房關係不大,咱們這一趟只要好生把四接回侯府就算差事辦完了。”
豆綠乖巧地哦了一聲,沒一會又道:“嬤嬤,四長得好不好看?她們都說原先的三夫人長得可好看啦!”
看着豆綠那雙好奇的眼睛,夏嬤嬤不自覺的點頭,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四那張絕色容顏,還有乃盼間的神采,那雙和侯爺一樣的鳳眸瞅你一眼,就能讓你遍體生寒。
錯了,府裡頭所有人都錯了,這樣的四哪會是膽小懦弱的,她分明是在藏拙,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四哪是那麼好惹的?只要她想,收拾一個老嬤嬤還不是手到擒來?
客院的動靜,包括章管事的行蹤,沈薇都瞭如指掌。她現在很忙,忙着召見各位管事,忙着指揮丫鬟收拾東西,忙着確定哪些人跟她進京,哪些人留守。
經過三天的商議,進京的人員大體確定下來了,願意跟着上京的沈薇都帶着走。
福伯說,他年紀大了,就不去京中折騰這一番了,他還留在沈家莊替侯爺替看家。
錢豹和張雄說,他們本來就是追隨的,鏢局在哪都能開,咱把揚威鏢局開到京城去吧。
黎伯說,我也不去啦,老胳膊老腿的還是跟福老哥做個伴吧,放心,田莊我都給您看着呢。
蘇先生說,聽說京城風景更好,倒是值得去看看,老朽既然擔了夫子的名分,養老送終就指着啦!
歐陽奈說,在哪屬下就在哪!
曲海說,在路上慢慢走着,屬下和錢師傅張師傅先行一步,屬下去給購院子置鋪子,若侯府住的不舒服還能出來散散心。
龐先生說,老朽和蘇先生一見如故,侯爺軍務繁忙,老朽是個閒人,便由老朽送歸京吧,路上也好和蘇先生把酒言歡切磋棋藝。
五日後,沈薇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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