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沈太傅的御史姓石,爲人跟他的姓一樣,耿直得不知道拐彎。
此彈劾一出,滿朝譁然。雍宣帝高坐在龍椅上,面色平靜,一言不發。偏那石御史還在下頭慷慨激昂地說着,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
大臣們看向他的目光可詭異了,這個石御史邀名邀瘋了吧?沈太傅是誰?那是聖上的心腹重臣,才因救駕之功被封爲勇國公,聽說現在傷都沒好利索,太醫院的兩位太醫還在勇國公府沒挪窩呢,聖上隔三差五不是賞賜就是使人過去探望。
現在你石御史彈劾沈太傅,那罪名一聽就牽強,這不是戳聖上的肺管子嗎?沒瞧見聖上都不想理會嗎?這個石御史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看樣子這官也做不長了。
勇國公府倒是沒有驚慌,首先蒙圈的是太子。雖然沈太傅沒教他幾天,但名義上哪也是他的先生,有這個師徒名分上,沈太傅就是他天然的同盟。雖然沈太傅沒有明確表明站在他這一邊,但只要他不偏不倚就已經是站在他這邊了,畢竟他是父皇立得太子,代表着正統大義。
現在倒好,他這邊的人剛得了主持春闈的差事就有人彈劾沈太傅,這是什麼意思?再一細看,那個一臉正氣說得唾液橫飛的石御史不正是他外家的族婿嗎?外祖和舅舅到底在搞什麼鬼?太子真想立刻奔到承恩公府大聲質問一番。
不僅太子一派發現了這個情況,朝中明眼的大臣都發現了,於是他們看向太子的目光說不出的異樣。
許是石御史的彈劾太石破天驚了吧,不消半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且不說太子跟他外家的官司,勇國公府這邊沈弘文親自把沈紹俊叫過去詢問了情況,沈紹俊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把事情全說了,包括怎麼救得王蘭兒母女,怎麼見她們可憐一路帶着進京的,又是如何託付給沈薇的,還有前些日子王蘭兒的哀求,連他給了她二兩銀子的事也說了。因爲這事讓御史彈劾叔祖父,沈紹俊心裡可內疚了。
沈弘文一聽這個族侄所說跟他查得一樣,不僅沒遷怒他,反倒安慰了他幾句,“不是什麼大事,是咱們府上恩寵太盛,招了別人的眼,就是沒有你這事他們也能找出其他的事來。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安心複習,好生準備春闈,爭取金榜題名。”
勇國公府是沒當一回事,這也確實怨不得沈紹俊,他也是做了好事幫了人,要怨就怨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石御史,連情況都沒查清楚就冒冒然彈劾,不就是爲了邀名嗎?
可沈紹俊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煩惱,之前因爲他是勇國公的祖孫,出外應酬大家都高看他一眼,沈兄長沈兄短的,態度可親熱了。
自從彈劾的事一出,沈紹俊就發現之前的那些朋友對他的態度變了,怒斥他品性惡劣不屑爲伍的有之,不冷不熱漠視的有之,打趣他豔福不淺的也有之。無論怎麼解釋都沒人願意聽,還一副理解的模樣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明白,明白,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啊,哈哈!”
這讓沈紹俊無比挫敗,幾次之後就不再出去參合文會了,可呆在府裡看書也看不進去,打心底裡他就覺得憋屈,明明他是幫了人,可現在人人都說他貪花好色始亂終棄。他雖然見識不多,卻也知道若帶着這樣的名聲他就是在春闈中金榜題名了也沒有什麼前程的。
就在這個時候,沈虎頭來請他了,“紹俊叔,薇姑姑請你去郡王府一趟呢。”
沈紹俊跟着虎頭來到平郡王府,沈薇開門見山地問他,“紹俊堂兄,現在滋味如何?”
簡單地一句話便讓他羞愧地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薇妹妹,爲兄慚愧啊!”後悔沒聽沈薇的話,離那王蘭兒遠遠的,不然哪裡會有這後頭的糟心事?
沈薇倒也沒有過多的爲難他,而是說道:“上次我便提醒過你了,你沒放在心上,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但衆口鑠金,假話說一百遍就變成真的了,許多官員便是由此落馬的。”
沈紹俊認真地聽着,“還請薇妹妹教我!”他對着沈薇鄭重一稽。
沈薇心中點頭,能聽得進人勸,還算有救。
“紹俊堂兄快快請坐,聽妹妹我給你分說分說。”沈薇道,“這事說起來也不能全怨堂兄,堂兄在鄉野長大,自然沒見過官場上勾心鬥角的手段,鄉下人淳樸,堂兄也自然不懂王蘭兒之流見不得人的心思。”
“咱們先從這個王蘭兒說起吧。這對母女我見過一回,母親倒是個老實本分的,我一說讓她們留在郡王府當差,她就面露喜色,看得出她是極想留下來的。王蘭兒卻不願意,雖然找的藉口也算合情合理,但仍掩蓋不了她心大的事實,她口口聲聲要報恩,要到你身邊做個丫鬟服侍你,其實打得不過是做妾的主意。”
沈紹俊驚訝地眼睛都睜大了,“做妾?不能吧?我是絕不會納妾的。”妾?那是有錢人家才流行的玩意兒,他一個鄉下長大的窮小子怎麼能納妾呢?不說養不起,就是養得起,祖父若知道了還不得打斷他的腿?來時祖父就告誡他了,說他媳婦都已經給他生了兒子了,要是他在外頭起了什麼花花心思不學好,那就別怪他不念祖孫之情。
沈薇見沈紹俊一副驚恐不已的樣子,毫不客氣地笑了笑,“怎麼不能?那個王蘭兒自詡年輕貌美,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她們母女一出平郡王府的大門,我就使人跟着她們了。她們住的那個大雜院裡有個叫大虎的年輕後生,人老實又正幹,還有打燒餅的手藝,瞧上王蘭兒了,成日幫她們母女做些挑水劈柴的重活。王蘭兒若是嫁給他不也是一樁很美滿的姻緣嗎?可王蘭兒死活看不上他,不就是覺得那個大虎無權無勢不能讓她過富貴日子嗎?”
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茶,沈薇接着說道:“紹俊堂兄,你打小就讀聖賢書,哪裡明白王蘭兒這類女子的心思?恐怕自陰湖鎮上你救了她們母女,她就起了這個心思了吧?不然,非親非故的,她爲何非得跟着你進京?在平郡王府做奴婢不行,到你身邊做丫鬟就樂意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經沈薇這麼一分說,沈紹俊覺得刷新他以往二十餘年的認知了,瞧着可憐柔弱的王蘭兒居然那般面目可憎,可怕,太可怕了。
“說完了王蘭兒,咱們再來說說這件事。其實自你在西城區遇見王蘭兒的那回就已經落在別人眼裡了,紹俊堂兄,你也別說你就是個鄉下來的窮舉子,有什麼好讓人算計的。可你別忘記了,你姓沈,是沈太傅勇國公的祖孫,你住在勇國公府上,和勇國公府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尋不到勇國公府的漏子,自然會想要從你身上打主意。給王蘭兒出主意,設計這件事的人就是這麼想的。”
沈紹俊不由打了個寒噤,“薇,薇妹妹!”他心中驚駭。
沈薇就如沒瞧見他蒼白的臉色一樣,繼續說道:“瞧見沒,這就是官場,太正直太心軟的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紹俊堂兄,你讀書科舉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做官一展抱負?可你瞧,朝堂官場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稍不注意就會跌入萬丈深淵,紹俊堂兄你做好準備了嗎?若是沒有,妹妹我建議你春闈得中後要麼尋個清水衙門呆着,要麼乾脆回鄉做個教書先生。若是你做好了準備,那妹妹我依然要告誡你,做任何決定前都要三思而後行,想一想這是不是別人的仙人跳美人計,是不是誰的計謀,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沈紹俊若有所思,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起身對着沈薇又是深深一稽首,誠懇說道:“薇妹妹,爲兄受教了,爲兄多謝你的指點,你放心,這樣的錯誤爲兄以後不會再犯了。”
沈薇很欣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僅憑此點,紹俊堂兄就勝過許多人了。”受教總比不受教的好。想了想,沈薇又道:“這世上,向來趨炎附勢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便是我不說,紹俊堂兄也身有體會的吧?看清了他們的爲人,從現在起,一直到春闈,紹俊堂兄也無需再出外應酬了,好生留在府裡讀書備考吧。”
“爲兄慚愧啊!”沈紹俊長嘆一聲道,臉上是真摯地感激,“爲兄都聽薇妹妹的。”還是祖父有見識,讓他有事就尋薇妹妹拿主意。
沈薇笑了笑,壓根就沒提彈劾這事的背後已經參合了好幾方的勢力。是的,那個最先找上王蘭兒的人跟秦相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石御史則跟太子外家戚家有扯不斷的關係。這些沈紹俊都無需知道,他只要知道朝堂莫測,人心難握就夠了。
不說沈紹俊回去後閉門苦讀,太子這邊也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石御史之所以出頭是受了戚蔚的指使,這兩個人一個要名,一個要報仇出氣,可不就一拍即合了嗎?
別說太子氣得火冒三丈,就是戚蔚他爹他祖父也氣得鼻子都歪了,愣是把戚蔚抓過來按在春凳上狠揍了一頓。
最後還是承恩公老辣,“去查查蔚哥兒那天怎麼就剛好走了那條路。”他對這個孫子知之甚詳,知道他就是個沒腦子的棒槌,他疑心這是別人給他孫子設的局,拿他孫子當槍使呢。
一番雷霆手段,還真讓他查出點東西來。原來那天戚蔚之所以會走那條路是因爲身邊一個小廝說帽兒衚衕的金家新來了一對雙生姐妹花,勾得戚蔚心癢癢,就想去瞧瞧,而那條路是去金家的必經之道。
承恩公使人把小廝打得皮開肉綻,小廝終於吐口,說是有人給了他銀子讓他那般說的。一查二查,便查到了一個開雜貨鋪子的叫劉二的人身上。再一查這個劉二,他有個表姐在秦相府當差。
查到這裡承恩公便罷手了,事情真相如何這不是明擺着嗎?他把查到的證據往太子跟前一遞,連連請罪,“太子殿下,都是老臣沒有看好那孽障,以至於讓他着了別人的算計,老臣無能啊!”
太子瞧了證據,心中那個怒火啊,都能把屋子燒着了。好你個秦相爺,滿朝都說你是仁相,其實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還有我那好二哥,成日裝出一副好兄長的模樣,呸,別噁心人了。
瞧瞧,這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挑撥本殿下與太傅的關係?哼,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於是乎,太子一派跟二皇子一派在朝堂上掐得是不亦樂乎。都不用沈薇出手,就有人把王蘭兒跟石御史給收拾了。
不久,那個彈劾中被沈太傅祖孫始亂終棄女子被曝出是個愛慕虛榮恩將仇報的,自個丟下相依爲命的老母跟個外地商人私奔了。至於石御史,則被尋了個錯處罷了官永不錄用。
彈劾鬧劇雷聲大雨點小地落幕了。
其實沈薇是想借此事給沈紹俊一個深刻地教訓的,沒想到還促成了太子跟二皇子的互掐,這可謂是意外之喜了。
轉眼就到了會試這日,無數舉子紛紛涌向貢院,開始了他們爲期九天的科考,九天之後他們的命運將截然不同。有人金榜題名從此踏上仕途開啓輝煌燦爛的人生,有人名落孫山黯然歸鄉一生潦倒。
沈薇藉着送沈紹俊的機會,帶着茶花趁機偷看了一眼謝銘譜。
謝銘譜早不是三年前那個孱弱的少年,他的個子竄高一大截,穿着青衫,眉目俊朗而溫和,很有幾分謙謙君子的味道。他朝着沈薇和妹妹所在的方向燦然一笑,便頭也不回地奔赴他的戰場,妹妹,你等着,咱們報仇的日子不遠了。小姐,您放心,小普依然是那個小普,不會辜負您的栽培的。
馬車裡,茶花激動地臉兒都紅了,“哥哥,哥哥。”她在心裡喚道。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可要好好考呀,我在小姐身邊等着你,等着你金榜題名帶我回家。哥哥,哥哥——茶花的眼睛裡突然地便貯滿淚水。
在會試期間,晉王府又出了一件大事,一件石破天驚的大事。
這天是休沐日,天兒也挺好,難得徐佑不加班,他便決定帶沈薇去城外逛逛。東西都準備好了,沈薇還換上了騎馬的衣裳。就見梨花帶着個眼生的丫鬟匆匆跑進來,那丫鬟一瞧見徐佑和沈薇就撲了過來,大聲喊道:“大公子,大夫人,快救命啊!王爺跟王妃要打死茹婆婆。”
一語讓兩人齊齊變了臉色,“什麼?打死茹婆婆?爲什麼?”
那丫鬟卻滿臉焦急,“大公子,大夫人,趕緊去救人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奴婢受過茹婆婆的大恩,奴婢是好不容易纔偷跑出來的。”
徐佑和沈薇對視一下,揚聲吼道:“快點備馬。”兩個人連馬車也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馬朝着晉王府飛馳而去。
到了晉王府門口,門房上的奴才臉上諂媚的笑容才綻開一半,就被跟着的桃花月桂給扔一邊去了,兩個人迅速打開中門,徐佑和沈薇一打馬就躍了進去。
兩個人趕到晉王妃院子的時候,茹婆婆正被按在春凳上打,那高高揚起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茹婆婆的身上,而晉王爺夫婦則凝着臉冷冷地旁觀着。
“住手!”徐佑大喝一聲,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了憤怒。當他的目光觸及茹婆婆身上斑斑血跡時,射向晉王爺夫婦的目光帶着駭人的氣勢。
長子眼底的恨讓晉王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隨即是十二分的憤怒,“打,給本王繼續打,誰讓你們停下的。”
“我看誰敢!”徐佑盯着晉王爺,一字一頓地道,他飛起一腳,把那個行刑的小廝猛踹出去,那個小廝被踢得像個球似的滾了出去,噴了兩口鮮血便不動了。
小泉管事戰戰兢兢跑過去,伸手在他的鼻端探了探,臉色刷拉就變得蒼白了,“王,王爺,人死了。”他顫抖着聲音道。
“你,你這個逆子!”晉王爺抖着手怒罵徐佑。
而徐佑就好像沒聽到一樣,冷冷的環視在場的每一個人,“誰跟上前一步試試。”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地獄傳過來一樣。
“柳大夫,快給茹婆婆瞧瞧。”沈薇蹲下身把地上的茹婆婆攬進自己懷裡,絲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血污弄髒她的衣裳。
這才氣喘吁吁趕到的柳大夫忙小跑着上前。
茹婆婆睜開緊閉的眼睛,看着徐佑和沈薇,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上滿是慈祥,“大公子,大夫人,不用費心了,老奴怕是不行了。”她已經比小姐多活了那麼多年,也夠本啦!
“婆婆你別說話,讓柳大夫給你瞧瞧傷,他醫術很好的,你肯定不會有事的。”沈薇輕聲安慰道。
徐佑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的關切也是這個意思。茹婆婆便嘆了一口氣,慢慢伸出了手臂,“大公子,你別難過,老奴都一把年紀了,也活夠本了,小姐一個人在地下孤零零的,老奴也該下去陪着她了。”大仇得報,她終於可以放心地去陪小姐了。
“茹婆婆!”徐佑只覺得鼻子酸酸的,他咬着牙,強忍着。
片刻後,柳大夫收回了手,對着徐佑和沈薇輕輕搖了搖頭,“郡主,這一回屬下也無能爲力了。”器髒都傷到了,他醫術再好也是救不回了。
“不能再想想法了嗎?”沈薇不死心的問,雖然她和這個茹婆婆接觸的不多,但從她的眼裡看到的卻全是善意,就好像一位慈祥的長輩。
柳大夫嘆氣搖頭,茹婆婆便抓住沈薇的手,輕拍了一下,“好孩子,你的好意老奴心領了,老奴不怕死,死了就解脫了,老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公子,他打小就是個沒人疼的,苦哇!老奴知道你是個好的,以後你跟大公子一定要好好的呀!”
饒是沈薇這樣眼皮子硬的人都忍不住眼圈紅了,“茹婆婆放心,我會好生照顧大公子的。”
茹婆婆費力地點了下頭,她的的臉上露出欣慰,嘴角一抹恬淡的笑,卻讓沈薇和徐佑心裡更加難受。
徐佑嚯的站起身,咄咄逼人,“父王,王妃,你們是不是該給兒子一個交代,茹婆婆犯了什麼錯?你們連母妃身邊最後一個人都不放過嗎?”
“交代?是大哥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大哥可知這個該死的老奴做了何事?”先跳起來的卻是世子徐燁,他額上青筋暴突,臉色猙獰。再瞧徐炎,也是如此。
此時晉王妃開口了,“大公子你護着這個殺千刀的奴才,你可知她做了何事?她居然給你兄弟下了絕育藥,害得你兄弟再不能有子嗣,這般惡毒的奴才千刀萬剮都不爲過。”晉王妃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射向茹婆婆的目光似淬了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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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
初見——
他親她嘴,佔她身,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拎上馬車!
她能怎麼辦?逃一次,他抓一次,再逃一次,他再抓一次……
她終於跑不動了——
“施主,貧尼已看破紅塵,請保持距離。”
“無妨,本宮願陪你紅塵外瀟瀟灑灑。”
“……”
她靜,她懶,她萌,她時而犯二,可一旦穿上那一身皇袍,她也可是驚世絕絕的女王!
北戰韓靖,東鎮鮫人,
披上戰袍,她再現殺手本色!
鬥鬥奸佞,虐虐渣渣,
撲倒國師,走向人生新巔峰!
本文一對一寵文,男強女強,歡喜冤家寵寵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