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教訓張長史

二皇子府。

二皇子徐御和長史張繼正在書房談話。

“張長史跟沈弘軒接觸也有一段時日了,覺得此人如何?”二皇子放下茶杯問道。

張繼年約四十,面白有須,給你的感覺很親切,雙目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又讓人無法忽視他的精明。

只見他輕搖了下頭,臉上似有很多遺憾,“這位沈大人學問倒是不錯,爲人也淳樸正值,只是他對沈老侯爺的事情卻不大清楚。”這還是有所保留的呢,何止是不大清楚,壓根就是一點都不清楚。

談起詩詞歌賦來,這位沈大人倒是頭頭是道,一旦涉及到朝政,這位沈大人比他意料之中的還要天真,他試探了很多次,最終才確定他不是假裝,而是真的不知道。

二皇子倒也不失望,老忠武侯若是那麼好拉攏,父皇也不會對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了。那可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不然怎會從個泥腿子爬到今天的高位?本是武將,卻坐到了文臣之首太子太傅之位,雖說只是虛職沒有實權,但清貴榮耀啊,擔負着教導太子的職責,又能時時和父皇說上話,這樣的人若是站在他這邊,可想而知是多大的助力了。

“張長史覺得那事沈老侯爺會不會插上一腳?”二皇子問道。父皇是密旨派周御史去了北方關外,暗地裡誰知道父皇還有沒有留後手?畢竟沈老侯爺是武將,領了一輩子的兵,在軍中有威望,也有人脈。

“這不大好說。”張繼搖頭,聖上的心思和手段哪是那麼輕易被人看透的?

二皇子臉上有幾分失望,想了想道:“既然沈弘軒是個沒用的,長史就不用再費工夫了,沈老侯爺是個精明的,若是被他察覺就不好了。”

目前爲止,沈老侯爺雖然沒接他的橄欖枝,但也沒偏着太子和別的皇子,這樣的老狐狸是輕易不會站隊的。他擔心自己這邊動作太多惹惱了沈老侯爺,若是把他逼到別人的陣營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也未必。屬下和沈大人以文相交,就是老侯爺知道又能說什麼?”張繼徐徐說道。“有時候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說不準咱們就能在他這裡打開一道缺口呢。”從確定沈弘軒此人的性情,他就在打算了,哪怕是逼迫,他也要把沈老侯爺逼到二皇子這邊來,他就不相信沈老侯爺能眼睜睜地棄親子於不顧?

二皇子眼睛一閃,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微笑,望向張繼的目光更加和煦了,“那就辛苦長史了。”

張繼一拱手道:“這都是屬下應盡的責任。”頓了一下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聽說那位周御史已經遇了七八回刺殺了,也不知能不能平安走到關外。”

二皇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那誰知道呢?不過周御史這幾年的運道真不大好,滿朝官員就數他遇刺的次數最多,也不知是不是他家祖墳的位置不好?”二皇子一臉的幸災樂禍。

說起來他對這個周御史一點好感都沒有,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就老實地在京中呆着唄,爲家裡的後輩謀劃謀劃前程出路。他倒好,成天參這個參那個,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滿朝文武都快被他參遍了,好似金鑾殿中都是貪官污吏就他一個清白的似的。哼,本皇子就看你有什麼好下場。

其實,二皇子這般想還真是偏頗了。人家周御史也不過將將四十六歲,比起許多七老八十還在職位上熬着的老大人來說那真是年輕力壯。而且人家當的是御史,乾的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參人的活兒,他要是成天在朝堂上默不吭聲,雍宣帝纔有意見呢。

二皇子之所以提起周御史就恨不得咬上兩口,那是因爲周御史壞了他的大事。三年前,周御史奉旨巡查江南,江南官場爲之動盪,很是查出了一些蛀蟲貪官。聖上賜他尚方寶劍,允許他便宜行事,他在江南很是殺了一批貪官。其中就有他的人,像宣明府的同知季舒玄和胡家,這可是他的錢袋子。被周御史連根拔起,雖說他應對及時,沒牽連他頭上,但卻斷了他的進項,一年二十萬兩孝敬銀子,生生地就沒了。這讓他如何能不氣惱?

別看他雖貴爲皇子,外頭人瞧着風光,其實他手頭拮据着呢。怎麼拮据的?這不是明擺着嗎?作爲一個有大志向的皇子,要孝敬他父皇他母妃和後宮有頭臉的宮妃太監吧,還要拉攏官員,你不給人家好處誰跟着你幹?再則他還得發展自個的私人力量,沒有銀子,別說養死士,就是府兵也養不起呀!指望着皇子府那點子出息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才把手伸向了江南,甚至伸向了北方,關外。

這也是張繼這個老謀深算的文士死心塌地效忠於他的原因,四年前二皇子纔多大?不過十三四歲,還沒有開府大婚,就有如此膽魄,這不能不讓鑽營了半輩子的官場老油子張繼欽佩,比起聖上的其他皇子,二皇子無疑是最出色也是最有魄力膽色的一個了。所以張繼便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賭上了,成功了,那便是從龍之功位居極品。這個誘惑太大了。

二皇子他爹雍宣帝也在鬧心,自接了密報他就怒不可遏,刺殺,又是刺殺!還沒出京城的地界呢就遇到刺殺,這是把他當死人呢?周御史明明是秘密出京,這麼快就遇了刺殺,是誰走漏了風聲?還是他的身邊也不乾淨?他陰鷲的目光望向廊下站着的太監,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直把那幾個太監看得脊樑骨發涼,幾欲站不穩身子。

許久,雍宣帝才收回視線,在屋子裡踱了幾步,轉身吩咐,“宣沈太傅進宮。”

沈太傅,亦是忠武侯府的沈老侯爺來的很快,“臣叩見聖上。”

“沈老愛卿快快請起。”雍宣帝連忙說道,別看沈老侯爺之前一直駐守西疆不大回京,但雍宣帝對他是十分信任,無他,因爲雍宣帝能登上皇位沈老侯爺是出了大力氣的。

沈老侯爺謝了恩便站了起來,雍宣帝不開口他便恭敬地等待着。

雍宣帝朝大太監張全掃了一眼,張全會意,手一揮,殿內站着的太監們便魚貫而出,全都退了出去,張全也退了出去,貼心地站在廊下親自守着,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愛卿看看吧。”雍宣帝把才收到的密報遞給沈老侯爺。

沈老侯爺雙手恭敬接過,看罷眉頭皺了起來,說了一句話,“聖上,此事不查明,此人不除去,有礙大雍的江山社稷呀!”

這話是說到雍宣帝的心坎裡去了,他還沒死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刺殺朝廷重臣,這是沒把他放在眼裡。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雍宣帝一開始想的是那位遠遁的並肩王,這個念頭一起,他便心中發涼,四年前他們便開始佈局,爲何對安毅安將軍動手?可是安毅阻礙了他們什麼?他們到底想在關外做什麼?這是自己知道的,那些還沒爆出來的是不是還有?再想到青落山上的藏兵,雍宣帝就覺得如芒在背,一刻都不能安寧。

“愛卿覺得此事是不是和——有關?”雍宣帝用手做了個動作。

沈老侯爺對當年的事也是知情者,聞言頓時心中一凜,思索了一會卻道:“聖上,恐怕是您太草木皆兵了,臣覺得這不像那位的手筆。”並肩王程義最重義氣,愛兵如子,絕不會使出構陷誅殺將領這樣的齷齪手段。

爲了穩妥起見他又道:“四年前臣還在西疆,聞聽此事也是差異萬分。臣跟安將軍打過幾回交道,他性子耿直,對底下的兵士也十分愛護,不大能做出貪污軍餉的事的。”

安將軍的死是沈老侯爺心頭的一個遺憾,他比老侯爺小了近二十歲,在兵事上頗有造詣,兩人還合作過一回,老侯爺十分欣賞他。他的事一出,老侯爺本能地就覺得是有人栽贓陷害,可他身在西疆,等派人去打探消息,此事已經塵埃落定,連安將軍的一點骨血也沒能保下來。

“是朕想差了。”雍宣帝想想老侯爺的話,覺得非常有道理。雖然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但雍宣帝也不得不承認那不是並肩王的手筆,他不是那樣的卑劣小人。

既然不是並肩王所爲,那隻能是朝中的某人,這個認知讓雍宣帝更加氣憤。他大把的俸祿養着他們,他們就是這般回報他的?“查,給朕一查到底,朕倒要瞧瞧是哪個這般大膽妄爲。”

面對着雍宣帝的怒火沈老侯爺不動聲色,查關外的安將軍的這個案子前有周御史,後頭還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他一個太子太傅主要責任是教導太子,聖上又沒有點名,他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

做臣子的最緊要的便是聽話,聽誰的話?誰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就聽誰的話。想到薇姐兒使人傳回來的口信,他是氣憤又無力。不說他是忠於聖上的,就說當下的形式吧,聖上還正值春秋,怎會容忍下頭的臣子早早站隊?

他那個蠢兒子居然跟張繼攪到了一起,也不瞧瞧他是誰的人。二皇子頻頻對他示好他是知道的,都被他婉然推拒過去了。忠武侯府屹立不倒憑得是戰功,是忠心聖上,他可沒想着上哪位皇子的船。

張繼的算盤打得挺好,準備從忠武侯府三老爺沈弘軒身上撕開一道口子,繼而把沈老侯爺弄到二皇子的戰船上來。

這一日張繼和沈弘軒前腳剛進了太白樓,後腳沈薇就接了消息。爲何那麼快呢?實在因爲她對她爹那個榆木豬腦子不放心,祖父上了年歲了,也沒那麼多精力,怎麼說那也是她這個身體的親爹,若是作出什麼禍事來,給祖父添麻煩是小事,她弟弟珏哥兒還小,可不能失了忠武侯府這個依靠。

若不是爲着這兩個人,她管她爹去死?於是那天回來之後她就讓人時時注意着她爹的行蹤,不僅是她爹,連她大伯父二伯父,乃至二堂哥幾人的身邊她都使了人看着。

沈薇可生氣了,祖父都已經敲打過了,她爹居然還在跟張繼來往,這人的腦袋是長在屁股上的嗎?還有張繼,你有本事朝我祖父身上使勁去,撿個軟柿子捏,還一捏再捏,捏上癮了這是?夜路走多了還能撞見鬼呢,今兒姑奶奶若是不給你個教訓我就不姓沈。

徐佑瞧着沈薇一會咬牙一會切齒的氣惱模樣,覺得很好奇,便問:“這是誰又惹你了?”

“除了我那蠢爹還能有誰?”沈薇沒好氣地道,瞅了徐佑一眼,“還有你那好堂弟。”

徐佑一下子便明白了,上次江翰林送信沈小四一點都沒瞞他,那二皇子確實也是他堂弟來着,雖然兩人沒啥交情。

“你打算怎麼辦?”徐佑有些訕訕地道。他這個堂弟的心也忒急了點吧?聖上還春秋鼎盛他就坐不住了?不過他誰不好惹偏惹到沈老侯爺的頭上,不知道他老人家有個護短又睚眥必報的好孫女嗎?

看這架勢他家小四這是生氣了,某人要倒黴嘍!徐佑默默地給二皇子點了根蠟燭,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走,你陪我去一趟太白樓。”沈薇說道。

張繼是吧?二皇子府的長史是吧?老虎不發威敢情你當我忠武侯府是病貓。看姑奶奶今兒怎麼收拾你!

徐佑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他家小四哪怕是要殺人他也得跟在一旁遞刀子,夫妻一體,誰讓他就稀罕沈小四呢。

太白樓是二皇子的產業,這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因爲有徐佑這個大雍朝最大的特務頭子在,沈薇自然也是知道的,難怪張繼敢明目張膽地跟她爹在這裡相會。

太白樓的掌櫃自然是認識徐佑的,一見他領着位女眷進門,驚訝過來立刻殷勤跑過來,“小的給平郡王請安,這位是郡主娘娘吧?小的有禮了。今兒您二位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他的臉上帶着熱情地笑容,“請,二位貴人樓上雅間請。”

沈薇似笑非笑地掃了此人一眼,倒真是個伶俐的人兒呀!

“前頭帶路。”徐佑面無表情地把手背在身後。

上了二樓,見了雅間,沈薇直接就朝她爹所在的廂房走去。掌櫃的一瞧急了,“郡主娘娘這是去哪?那個廂房已經有客人了。”

沈薇轉頭,下巴高擡,“怎麼,本郡主要做什麼還要跟你彙報不成?”眸光一轉,“本郡主知道有客人,若沒有客人本郡主還不去呢。”

“小,小的——”掌櫃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可是知道那廂房裡是張長史跟這位郡主娘娘的親爹呀,莫不成這位君主娘娘不是來用飯而是來找差的?

徐佑淡淡掃了一眼冷汗都流下來的掌櫃的,“安心做好你的差事,不是要跟本郡王介紹太白樓的菜品嗎?繼續說吧。”一句話便把掌櫃的拴在了原地。

沈薇朝徐佑投去滿意的一瞥,嘴角翹翹繼續往那間廂房走。

沈薇一靠近,門口的小廝立刻上前阻攔,“這位夫人是走錯地方了吧?”

沈薇嘴角一勾,月桂立刻上前,笑顏如花,“這位小哥,我家郡主沒走錯地方,我們家老爺不就在裡頭跟張長史喝酒嗎?我們郡主孝順,這不就來請安了嗎?”

嘴上解釋着,手上也沒閒着,直接把小四的胳膊一扭就推到了一邊。轉身一腳踹開了房門,“郡主,您請!”

沈薇身姿挺拔,如高傲的女王便擡步走了進去。

這一番動靜既然驚動了正在喝酒說話的沈弘軒和張繼,“何人如此大膽?”張繼扭頭喝問了一聲,待看到進來的是個年輕女子,不由驚訝起來。

沈弘軒也是十二分地驚訝,“薇姐兒,怎麼是你?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薇微微一笑,輕語道:“女兒跟夫君出門閒逛,走到這附近累了,夫君說太白樓是二皇子殿下的產業,都是自家人,便上來歇歇腳,恰好看到父親在此,便過來請個安。”

不等沈弘軒說話她又道:“父親,這位大人是誰?瞧着氣宇軒昂的樣子,一定是朝中的某位重臣吧?父親與之相交定然受益匪淺,祖父知道您這般上進一定會十分高興的。”沈薇的臉上是滿滿的笑容,神情中帶着欣慰,好像很爲她爹高興似的。

沈弘軒的神情卻有些尷尬,莫名地就生出了幾分心虛,她對這個女兒雖不十分了解,但卻也隱約感覺到女兒此刻不大高興,因爲她在他面前從沒這般恭順過,更何況還這般巧笑嫣然。

他不由輕咳一聲,不自在地道:“薇姐兒,這位是二皇子府的張長史,是爲夫的好友知交。”

沈薇的臉上便顯出幾分意外,“原來是二皇子府的長史啊!難怪能和父親談到一塊去了。”轉頭又看向她爹,“咦?以前怎麼沒聽父親提起過?既然是知交好友,怎麼也得相交多年了吧?女兒居然都不知道父親有這位好友呢。”臉上是滿滿的好奇和嗔怪。

這回別說是沈弘軒,就是張繼的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了,站起身拱拱手道:“這位便是沈兄的愛女嘉慧郡主吧?老朽這廂有禮了,好叫郡主知曉,老朽雖與沈兄相交時日不長,但特別欽佩沈兄的爲人和才華。”

“是是是,爲父跟張兄特別投脾氣。”沈弘軒連忙附和。

沈薇撲哧一笑,道:“可不得投脾氣嗎?父親您就是個書生性子,太耿直太較真,還真不大適合官場,女兒時常擔心您在外頭得罪了人。還是祖父說您在禮部,也不是多緊要的差事,那幫老油子就是瞧在祖父的面子上也不敢給您挖坑設陷阱,領個閒差做也省得像二伯父那樣成天惹他生氣。上回聖上要給您升官,祖父趕忙就攔了,有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子,說您這性子不適宜做高官,四品已經是聖上格外開恩了,再往上升就要誤事了。”

“聖上還感慨了一番,讚賞祖父高風亮節,說若是滿朝文武都有祖父這樣的覺悟,何愁大雍江山不昌盛?祖父就說了,這是他爲人之父的私心,兒子沒能耐那就安生些,別起那勞什子的野心,安分守己還能安享富貴,也不至於招來滔天禍事。張長史,你說本郡主的祖父說得可對?”

沈薇斜睨向張繼,眸中閃着莫名的光芒,看得張繼心中不由一緊,這位郡主娘娘是話中有話啊!

張繼到底是有城府,心中再驚,面上卻笑呵呵的,“沈太傅的話自然是真知灼見,沈太傅的爲人是我等不能比擬的,自愧不如啊!”

沈薇又是一笑,“張長史真是個明白了,所以才能跟我父親說到一塊去呀,我父親最是個喜愛風雅的,醉心於詩書字畫。二皇子將來是要就藩的,藩王嘛,已然是尊貴至極,可不就剩下可勁地享受?作爲二皇子府的長史,少不得要跟主子保持一致,閒着沒事不鑽研詩書能幹啥去?”

沈薇就差明着說,二皇子將來要就藩,朝廷不指望他能幹有爲,張長史你就別上躥下跳地蹦躂了,回家研究詩書文章去吧。

“郡主所言極是。”張繼心裡可憋屈了,面上卻一點都不露。

這讓沈薇狠狠地在心裡罵了他一句老狐狸,再對比她爹,心情就更不好了。人家都是當爹的護着閨女,她家倒好,還得她這個當閨女的替爹收拾爛攤子。

這麼一想,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泠然,“父親,女兒聽說祖父昨夜受了風寒,今早起來就不大好了,女兒正準備回去瞧瞧他老人家,要不您跟女兒一起回去?還是您跟張長史再聊會?兩個人幹喝酒有什麼意思,我留個丫頭在此替你們執壺斟酒。”

“什麼,你祖父受了風寒?”沈弘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爲父怎麼不知道呢?”

沈薇似笑非笑,沈弘軒的老臉便是一紅,對張繼道:“張兄,家父身子不適,咱們改日再聚吧。”臉上帶着擔憂。

張繼也是一幅擔憂的模樣,“沈兄還是趕緊回去吧,沈太傅的身子爲重。”

沈弘軒對他拱拱手,“多謝張兄諒解。”

沈薇和她爹一起朝外走,走了兩步沈薇猛然回頭,定定地瞧了張繼一會,笑了笑,才又轉身繼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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