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夫人請安。”梨花領着華煙走了進來。只見她粉腮杏眼,身上穿了一件豆綠色的比甲,下身繫着一條淺粉色繡着梅花的裙子,嫋嫋娜娜地行來,說是個丫鬟,比起那外頭小戶人家的姑娘也不差什麼。
沈薇有些詫異,這個華煙可是晉王妃身邊最受重用的大丫鬟,她來幹什麼?
“是華煙姑娘呀,可是王妃那裡有事?叫小丫鬟過來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勞你親自跑這一趟?華煙姑娘這是頭一回來我們院子,梨花,還不快拿些好糕點出來招待你們華煙姐姐。”沈薇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
華煙態度恭敬地說道:“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大夫人太擡舉奴婢了。大夫人不用忙了,王妃差奴婢過來請大夫人過去一趟,糕點什麼的奴婢下次再品嚐吧。”
“哪裡就差這一會功夫了?華煙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既然不喜歡吃糕點,那這個荷包就拿去玩吧。”沈薇一示意,梨花就把一個繡着水蓮花的荷包塞進華煙的手裡,“這是我們夫人的一點心意,華煙姐姐可別嫌棄。”
“奴婢謝大夫人的賞賜。”華煙倒是很大方地收下了。待沈薇再要打聽晉王妃請她過去是爲何事,華煙卻只是笑了一笑。
沈薇也不爲難她,做奴婢也有做奴婢的難處,若是她一問華煙就全說了,那她也會看輕晉王妃身邊的這個大丫鬟了。反正一會就知道了,也不差這一會了。
沈薇沒有繼續追問,華煙心中鬆了一大口氣,對這位新進門的大夫人不由打心底多了兩分敬重。
“給母妃請安,母妃在坐什麼呀?”沈薇揚着一臉甜笑,瞧見晉王妃手裡捏着針線,不由好奇地湊過去問。
“佑哥兒媳婦來啦!”晉王妃擡起頭,隨手把正在做着的衣裳放到一邊,“這不,閒着沒事給王爺做身衣裳。”她的眼神柔和而溫軟,好似那不是一件衣裳,而是晉王爺站在她面前一樣。
“父王母妃的恩愛真讓人羨慕啊!母妃庶務那麼繁忙還給父王親手做衣裳,您對父王真好,難怪這麼多年父王只把母妃一個放在心上呢。”沈薇臉上都是羨慕,伸手拿起衣裳瞧了瞧,“這衣裳做得真仔細,母妃您的手藝真好,兒媳要是有你一半的功底,大公子也不會嫌棄兒媳愚笨了。”
晉王妃啞然失笑,“你這個實誠孩子,大公子跟你開玩笑呢,他哪裡就嫌棄你了?你們父王是個挑剔的性子,不愛穿針線班子上做得衣裳,我也只好抽着時間每季給他做兩套,再多也沒精力了。”她嘴角含笑,溫柔不已的樣子。
沈薇真是大開眼界了,嗯,如何讓男人死心塌地對你好?今兒又學到了一招兒。要不回去也給徐佑做身衣裳?不過以她的龜速估計得做上三個月吧,也不知徐佑能不能等。
“佑哥兒媳婦啊,今兒母妃請你過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母妃遇到了一樁難事,想請你幫幫忙?”晉王妃和顏悅色地說道。
沈薇的眼睛眨了一下,這是又想算計她什麼了?臉上卻不露聲色,受寵若驚般地道:“母妃快別寒磣兒媳了,什麼幫忙不幫忙的,您有事直接吩咐一聲就是了。”
晉王妃看沈薇的目光更加和悅了,“事兒是這樣的,我呀給昶哥兒瞧了門婚事,那姑娘家世和相貌都和昶哥兒般配。”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沈薇趕忙知趣地接過話頭,“母妃的眼光還能有差的嗎?瞧瞧二弟妹和三弟妹就知道了。母妃瞧中的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呀?”
晉王妃臉上的笑更濃了,“說來也不是外人,那位小姐是秦相爺府上的,三房的七小姐,本來二房倒是也有一位小姐,不過她的婚事已經訂了。”晉王妃心中有些遺憾,因爲她本來瞧的就是二房的這位五小姐,她還沒來及下手呢,就已經傳出人家定親的消息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瞄向三房的七小姐了。
秦相爺三房的七小姐?那不就是秦穎穎嗎?那可是她的冤家對頭。沈薇心底升起怪異的感覺,她能說晉王妃眼光毒辣嗎?誰不好挑偏?偏挑中了她最大的死對頭。
“母妃說的是那位閨名穎穎的七小姐吧?要不怎麼說母妃有眼光呢?秦七小姐長得如花似玉,性格又爽利,跟咱們四公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沈薇嘴巴上贊着,心中卻腹誹:可不是如花似玉嗎?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腰還挺細,不過跟她一樣的年齡就發育得跟那熟透的桃子似的。
至於性格爽利?她嘴巴那麼毒,又是個沒理都不饒人的,可不是性格爽利嗎?
“哦?佑哥兒媳婦跟她相熟?這真是太好了!姐妹變妯娌也是一段佳話。”晉王妃高興地道。
沈薇卻不好意思地忸怩起來,“不瞞母妃啊,兒媳跟秦七小姐只是見過,要說相熟還真不算,因爲一點子誤會,我倆還拌過嘴呢,是後來,後來才和解的。”沈薇半真半假地說。
晉王妃一怔,隨即又笑,“咳,我還當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拌兩句嘴嗎?年輕小姐妹在一起哪有不拌嘴的?母妃年輕那時候也跟好姐妹吵過,吵的時候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可沒過兩天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想想還是那時候的日子過得最無憂啊!”
都說了不熟,到了晉王府嘴裡就成了好姐妹,這話沈薇還真不好接口,只抿着嘴笑。
晉王妃又接着道:“尋了妥貼的人登門說合,人家不大樂意,嫌棄昶哥兒身上沒有正經差事。”這還真是晉王妃硬往徐昶臉上貼金,都在京中住着,誰不知道誰?人家何止嫌棄徐昶身上沒正經差事,人家還嫌棄徐昶鬥雞走狗尋花問柳的紈絝呢,那是親閨女,又不是仇人,誰樂意把閨女往火坑裡推?
沈薇立刻義憤填膺地反駁,“咱們家是宗室,就是不尋差事也能富貴上一輩子,何必跟那些辛苦掙命的讀書人相爭呢?我們大公子身上不也沒有差事嗎?”沈薇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早就忘記了雍宣帝就差求着她家大公子入朝的事了。
晉王妃拍拍沈薇的手,“可不是嗎?昶哥兒又不是沒能耐,他只是愛玩了些,性子還沒定下來。咱們家有燁哥兒跟炎哥兒在朝中當差就夠了,佑哥兒身子骨弱,昶哥兒愛玩,我哪裡捨得勉強他們?”
話鋒一轉,又道:“咱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可外頭人不知道呀!一個個的還都當昶哥兒是個不長進了紈絝,說句自大的話,他們哥幾個我自小就管束得嚴格,哪裡就能成了紈絝呢?”
“嗯嗯嗯,母妃說得對,咱們晉王府家風這般純正,您跟父王又都不是溺愛孩子的人,四公子不過是愛結交朋友,怎麼就跟紈絝扯上關係了?全是外頭的人胡說八道。”沈薇一臉崇拜地望着晉王妃。
“還是佑哥兒媳婦看得明白。”晉王妃讚了沈薇一句,“咱們是厚道人家,也不好一一找人解釋去。可這門婚事是頂頂好的,所以我就想着再託人說合一番,哎,兒女都是債,爲了昶哥兒,我也只能豁出這張臉面去了。”
沈薇心道:來了。
果然,也不用沈薇開口詢問,晉王妃自個就說了:“我尋思着吧,別的人說話也沒什麼分量,倒是秦相爺的話他們還是信服的。秦相爺是朝廷命官,咱們這些後宅婦人也夠不着呀!王爺倒是能跟他說上話,可這求人的事怎好勞煩王爺。我聽說秦相爺酷愛書畫,恰巧他正使人尋前朝張道子的名作‘月下垂釣’,咱們若是能把這幅畫送給他,再請他說合不就容易多了嗎?佑哥兒媳婦說呢?”她緊盯着沈薇的眼睛。
哦,這是要打她嫁妝的主意了!沈薇心中明白,面上卻裝作不懂,“可咱們到哪裡去幫他尋這幅畫去?”
沈薇這句話一說出口,晉王妃臉上的笑容便褪了幾分,“別人不知道,佑哥兒媳婦還不知道嗎?那副‘月下垂釣’圖曾經是你孃親的陪嫁。”
這個佑哥兒媳婦,別看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也是個奸猾的,自己都說得那般明白了,她不說主動把畫拿出來還裝傻,哼,真是個攏不住的白眼狼。
“母妃是說這幅畫現在在兒媳手中?”沈薇一臉驚訝不像作僞,“母妃勿惱,兒媳是真不知道,您也是知道的,兒媳在鄉下長大,於詩書上頭實在經鬆,更不懂什麼字呀畫呀的了。兒媳這就回去找找,若真有這幅畫兒媳就給您送來,這畢竟關係着四公子的婚姻大事,這畫在兒媳手裡也沒啥用,就當是兒媳孝敬母妃您的禮物了。”沈薇誠懇說道。
“好好好,我就說你是個好的,等昶哥兒娶了親,我讓他們兩口子去給你道謝去。”晉王妃看沈薇的目光又柔和起來。
沈薇忙推辭,“什麼道謝不道謝的,咱們都是一家人,母妃說這話就太外氣了。兒媳呀,只望母妃不嫌棄就知足嘍。”
那懂事的模樣讓晉王妃對她的滿意又多了三分。
沈薇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徐佑剛巧出去了,問了他身邊伺候的人,說是去了宮裡。沈薇蹙眉,這是朝中又出什麼事了?不然聖上找他幹嗎。這些日子她也逐漸明白了徐佑私底下的身份,說白了就是個特務頭子唄,幫着聖上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暗事,難怪他手底下總有那麼多高來高去的人。
當初在西疆她還問他借了好幾回人使用,那些人用起來可真是順手啊!原來是皇家培養出來的暗衛,難怪了。
沈薇只這麼一想,就把事兒拋到了一邊。她帶人去了裝嫁妝的屋子,找到盛字畫孤本的箱子,翻了老半天才把那幅“月下垂釣”圖找到。她握着畫軸緩緩打開,一輪圓月高高地懸掛在天,浩淼的煙波上泊着一艘小船,船上一位老者正端坐着垂釣。
畫面上的環境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靜謐”,筆法也嫺熟精湛。可沈薇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幅畫怎麼就價值連城了,難道是她眼光不行?
沈薇想了想,把畫又重新卷好,招來月桂道:“把這幅畫送到郡王府交給蘇先生,讓他給臨摹一幅。”
月桂點點頭剛要轉身,沈薇又喊住了她:“東西收好,別讓人瞧見了。”
月桂又點點頭,把畫兒又捲了卷,塞進自己寬鬆的袖子中。剛纔梨花姐姐和桃枝姐姐都有事,是她和荷花跟着夫人去王妃那裡的,所以夫人一吩咐,她就立刻明白了用意。她心底也忿忿不平着呢,王妃上下嘴脣一碰就想謀夫人的東西,咋想得那麼美呢?
連她一個做奴婢的都知道這幅畫值老多銀子了,秦相爺都念念不忘的畫能不值銀子嗎?王妃這麼紅口白牙的就跟夫人要過去了,也沒說要補償夫人一二,哼,還是堂堂王妃呢,瞧那小氣吧啦的樣兒!
徐佑一直到傍晚纔回來,他進屋的時候沈薇正拉着莫嬤嬤和梨花等人一起選布料,她要給徐佑做一身衣裳。她把這個打算一說出來,就得到了莫嬤嬤她們一致贊同,尤其是梨花,瞧她那臉上欣慰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夫人終於懂事了。
沈薇撇撇嘴,她一個當主子的,跟針線班子上的奴婢搶活幹真的好嗎?
徐佑雖然瘦了點,卻是標準的衣架子,穿啥色都好看。沈薇挑了半天最終選定那匹青色布料,他穿青色繡着翠竹紋樣的衣裳可溫潤如玉了,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把他撲倒。
其實沈薇覺得徐佑穿紅色衣裳是最好看的,舉手投足之間可妖孽了。大婚那日他穿着喜袍來迎親,沈薇都忍不住驚豔了一下,若不是她氣場大,還真得被他襯到塵埃裡去了。
“回來啦!聖上找你啥事情?”沈薇擡頭看到徐佑,低聲吩咐梨花把滿桌的布料都拿下去,獨獨留了那匹青色的,“喏,你喜不喜歡這顏色?”
徐佑靈光一閃,“這是?”他的眸子帶着些許期待,又有幾分不敢置信。薇薇不是要給他做衣裳吧?這真是,真是太好了。目光更加熱切地望向沈薇。
沈薇不自在地別開視線,輕描淡寫地說道:“閒來無事,就幫你做身衣裳吧,可憐見的,娶了個光會舞槍弄棒的媳婦,我手藝差,速度又慢,可能要做很久,你彆着急哈。”
“不着急,不着急,薇薇你慢慢做,可別累着了。”徐佑柔聲說道,喜悅佈滿整張臉,“只要是薇薇親手做的,爲夫都喜歡。”
瞧着別人穿着家中媳婦親手做的衣裳在那裡炫耀,他其實是很羨慕的,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茹婆婆幫他做過衣裳,他的衣裳全是針線班子上做的。本以爲這輩子都穿不上薇薇給他做的衣裳了,他雖遺憾卻不苛責,畢竟人無完人,他不能奢望薇薇什麼都會。沒想到今兒薇薇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瞧着徐佑那欣喜若狂的傻樣,沈薇暗自撇了撇嘴,至於嗎?不就是一件衣裳嗎,好像她多虧待他似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聖上召你幹嗎的呢。”沈薇想起剛纔的問題。
“喝茶,下棋。”徐佑答得簡單明瞭。
沈薇纔不信呢,斜睨着他道:“聖上這麼悠閒?”皇帝這職業不都是起五更睡半夜日日案牘勞形的嗎?在沈薇看來,皇帝是天底下最辛苦的差事了,沒有之一。真不明白就那麼一把破椅子還爭破了頭使盡了手段。
“真是喝茶下棋呢。”徐佑又重複了一遍,其實除了喝茶下棋,聖上還跟他說了青落山私兵的一些事,不過這事有些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了,索性便不說了吧。
“薇薇呢,王妃找你是爲了什麼事情?”徐佑轉移了話題。
沈薇哼了一聲,才道:“她能有什麼事?算計我的嫁妝唄。”便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想要我的東西,成,要麼拿銀子來,要麼拿等價的東西換,想要空手套白狼,想得美!所以我就讓月桂把畫拿給蘇先生仿畫去了。”她的眼裡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
徐佑扯了扯脣角,“你高興就好。”
話語中的縱容讓沈薇的興致又高了一籌,“你繼母瞧中了秦相府,想把秦相爺的侄女聘給徐昶做媳婦呢。知道是誰不?秦穎穎。那妞兒不僅嘴巴不饒人,還喜歡跟別人動手,你四弟可有福嘍!嘿嘿,你繼母這是要提前站隊了?你父王知道不?同意不?”沈薇可幸災樂禍了。
晉王妃的醉翁之意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堂堂親王的兒子娶個五品小官的女兒,虧她還能昧着良心說般配,般配個大頭鬼!徐燁和徐炎的媳婦可一個是國公爺之女,一個是侯爺之女。給徐昶娶秦穎穎不過是瞧中她是淑妃娘娘的堂妹罷了,藉着她跟宮中的淑妃娘娘和二皇子搭上關係而已。
淑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最近頗辦了幾件亮眼的差事,雍宣帝誇了好幾回呢,他的鋒頭早就蓋過了太子。
外有相府助力,內有淑妃娘娘得寵,自身又有本事,幹掉太子取而代之這不是十分輕鬆的事?晉王妃這是提前下注了?
“隨她折騰去!”徐佑眉梢揚了揚,低頭喝茶。
哪怕晉王妃把晉王府給拆了,跟他也沒有一文錢的關係,晉王府沒了正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搬去郡王府了。
沈薇一想也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着,她操那麼多心幹嗎?
晉王妃等呀等,一連等了好幾天也沒見沈薇主動把畫送過去,心中不樂起來,尋思着這是那沈氏反悔了?哼,真以爲她不主動拿過來自己就沒辦法了嗎?跟她裝傻?道行還淺了點。
這一日清晨,沈薇去給晉王妃請安,就瞧見晉王爺也在。沈薇心中閃過了然,恭恭敬敬地請了安。
沈薇剛在繡墩上坐下,晉王妃就開口了,“佑哥兒媳婦,前些日子跟你提的那幅畫你找到了吧?咋一直沒有拿過來呢?是不是你捨不得反悔了?”
此話一出,邊上坐着的晉王爺的臉色便不大好看,“不過是一幅畫,有什麼捨不得的?況且爲的還是他們弟弟的婚事。”
忠武侯府的底蘊到底不行,連帶着這個沈氏都小鼻子小眼的,一點貴女的大氣都沒有。佑哥兒,想到他那大兒子,晉王爺就更加鬧心了。
“不,不是的,父王,母妃,您聽兒媳說,是,是——。”沈薇趕忙從繡墩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頭緒來,一張俏臉卻急得紅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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