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同情了徐佑一番,忽又想起一事來,“我要不要去給母妃,嗯,我說的是咱們親母妃上柱香磕個頭?”雖然已經仙逝了,但那纔是她正經婆婆。
徐佑還真沒想起這茬,打小他就沒見過親孃,親孃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的符號,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感情了。小的時候還會想:若是親孃還在,父王大抵不會那麼不待見他吧。長大懂事後就覺得自己天真了,哪怕他親孃還活着,估摸着也得被他父王和現王妃那對賤人氣得再死一回。
“那就去吧。”徐佑想了想,也覺得該去給他親孃上柱香,好歹那是把他生下來的人,他娶妻了怎麼也得告訴她一聲吧。
徐佑領着沈薇去了府裡的祠堂,一走進去一股幽暗陰沉的氣息撲面而來。沈薇還以爲跟侯府的祠堂一樣擺得挨挨擠擠的都是牌位,誰知只看到婆婆一個牌位孤零零地擺在那裡。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他們家是皇室,跟聖上同宗,包括先帝和太后在內的祖宗先輩肯定有專門供奉的地方。
“茹婆婆,我帶沈氏來給母妃磕個頭。”徐佑對着唯一一個看守祠堂的老嬤嬤道,然後又轉頭對着沈薇解釋,“茹婆婆是母妃身邊伺候的人,我小的時候她還照顧過我,後來就到這裡守着母妃的牌位了。”
沈薇點了下頭,對着那個滿臉溝壑,頭髮花白的老嬤嬤鄭重行了一禮。她知道能讓徐佑這般鄭重介紹的肯定是他敬重的人。
那老嬤嬤趕緊躲到一邊,“不敢擔大夫人的禮。”
沈薇卻執意行完了禮,那老嬤嬤翕動着嘴脣,半天才哆嗦着說了三個好字,那雙渾濁的老眼裡透着慈祥的光芒。
供奉着先晉王妃的案桌被收拾得很整潔,上面擺着些貢品,香爐裡一支香正徐徐燃燒着。香霧繚繞中沈薇看到牌位上寫着段氏沉水之墓。沈薇跪在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輕聲道:“母妃,我是您的兒媳,您若在天有靈就安息吧,以後兒媳會好好照顧大公子的。”
徐佑直視着牌位,沉默不語,茹婆婆看着恭敬跪在蒲團上年輕的大夫人,背過身去悄悄地拭淚。
給親婆婆上過香沈薇就和徐佑一起離開了,茹婆婆站在祠堂門口,知道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纔回轉身,她走進陰暗的祠堂,目光柔和地注視着牌位,“小姐,您看見了吧?大公子都已經娶親了,大夫人瞧着就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您就放心吧!婆婆答應過你會好生護着大公子的,現在有了大夫人,您就更該放心了吧?善恩有報,婆婆知道您不甘心,婆婆替你看着呢,您放心吧。”
香爐裡的青煙嫋嫋升起,段氏的牌位若隱若現。
晉王妃捂着胸口倚在軟榻上,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一旁的施嬤嬤眼底閃過擔憂,勸道:“王妃,還是傳大夫吧,您不能拿自個的身子不當一回事呀!”
“不用。”晉王妃擺擺手,她爲何心口疼自個心中清楚,卻是不好說出來罷了。
主子任性,作爲奴才的自然得勸着,施嬤嬤又道:“老奴知道您是替大公子夫婦着想,可您身子不舒服也不能這樣忍着呀。”
晉王妃心中忽然一動,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去請個大夫過來吧,記着要悄悄的。”大公子帶着新婚夫人剛請過安離開,王妃的院子裡就請了大夫,別管真相如何,這話題本身就夠引人側目的了。
大夫很快就到了,給晉王妃把了脈,說了幾句類似鬱結於心,肝火上升之類的話,就提筆開了方子。
剛送走了大夫華雲就走了進來,欲言又止的樣子。晉王妃便明白她是有話要說,“說吧,出了什麼事情?”
華雲遲疑了一下,才輕聲道:“下頭的小丫鬟稟報說大公子帶着大夫人去了祠堂。”說完這一句話她的頭就深深垂了下去,不敢去看王妃的臉色。
“他倒是孝順。”晉王妃眼底閃過寒芒,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賤種,養不熟的白眼狼,段氏早爛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他倒記得那是他親孃了!早知道,早知道她當初就一把掐死他算了。
她還活得好好的,他連安都懶得請,卻帶着新婚夫人去拜祭個死人,這不是打她的臉嗎?那個沈氏也是個不賢的,不勸着,還跟着去了,不嫌晦氣!再想起早上的事兒,晉王妃覺得那沈氏也面目可憎起來。
她氣得直接就拔下頭上的步搖扔了出去,什麼破爛玩意也敢望她頭上插,就這麼個沒見識沒眼光的,擡舉她都扶不上牆,蠢貨,廢物!
室內服侍的丫鬟都嚇得大氣不敢出,她們雖年歲小,但打進了王妃的院子就受到家人的告誡,知道前頭的那位先王妃是王妃心底的忌諱,沒人敢提起。
施嬤嬤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妃猙獰難看的臉,揮手把室內的人全打發出去了。“王妃息怒,您跟個死人計較什麼?像您說的,她早就爛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而您卻坐享榮華富貴,身邊還有三個公子傍身,您早就贏了。”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是死了,卻留了個小討債的給我添堵。”晉王妃一副氣難平的樣子,這回她是真的頭疼了,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弄得她心煩意亂,想把眼前的東西都砸了。
施嬤嬤忙上前,嫺熟地幫王妃按頭,“您若是瞧他們礙眼就攆出去唄,反正大公子都賜了郡王府,您不想看到他們就讓他們搬過去。”
“他休想!”晉王妃猛地坐起身子,眼底淬了毒汁一般,“他想搬出去過自在日子?想得美!本王妃不鬆口他休想搬出王府。”
搬出了王府她就鞭長莫及了,只有留在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才能瞧着那個小賤種斷子絕孫。段氏,你等着,你給本王妃我等着。
施嬤嬤見狀心中輕嘆了一口氣,先王妃已經成了王妃的心魔了,王妃這般耿耿於懷死抓着不放,何嘗不是跟自己過不去?要她說,既然瞧大公子不順眼,分出去得了,眼不見爲淨,何必非留在眼皮子底下給自己添堵呢?
可她到底只是個下人,和王妃雖有幾分情誼,卻也不敢逾越替王妃做主呀!
那邊沈薇也知道了她親婆婆段氏的事情。
先晉王妃段氏閨名沉水,是有一年先帝微服私訪從民間帶回來的,說是故人之女,故人臨死託孤,那年段氏才八歲。
雖然先帝說是故人之女,但幾乎沒有人相信這一說辭,都認爲那是先帝在民間的遺珠。先帝待段氏極好,份例待遇跟公主都是一樣的,而且還常抽出時間陪着用膳,這就更讓衆人認定段氏是先帝的私生女了。
一晃又八年過去了,段氏十六歲了,該擇婿出嫁了。先帝捨不得把她嫁出宮,就想着在自己的兒子們中選一個。問了段氏的意思,於是一紙聖旨就把段氏指給了晉王徐景,想着有自己的看顧段氏能過得幸福。哪知這竟是段氏悲慘命運的開始。
指婚的聖旨一下,衆人才真的相信段氏不是龍女,不由羨慕起晉王的好運氣,有這個得聖上寵愛的媳婦,這是多大的助力呀!
可被人羨慕嫉妒恨的晉王徐景卻是如被雷劈,爲啥呢?因爲他早就有了心儀的姑娘,就等着合適的機會跟父皇提呢,這一道指婚的聖旨一下子就把他給打蒙了。
晉王心儀的姑娘便是宋琳琅,她父親是翰林院的掌院,按理說在身份上也配得上晉王了,爲何晉王遲遲不敢給先帝提呢?那是因爲宋掌院兩年前就病逝了,一來宋琳琅還在孝期,二來宋掌院病逝後宋琳琅這身份上就不大能配得上晉王了。
就因爲晉王深知他爹不會輕易答應,纔不敢提起,纔有了這一道指婚的聖旨。
要說這晉王徐景也真不是個有擔當的,既想着宋琳琅,卻又沒有勇氣抗旨,連找他爹說明有心儀姑娘都不敢,每日只知道唉聲嘆氣借酒消愁。
就這樣,段氏十里紅妝成了晉王妃。晉王待她不是多好,但也不算多壞。半年後。段氏有了身孕,先帝非常高興,賞賜流水一般送往晉王妃,還格外開恩讓晉王進戶部歷練,這差點沒讓晉王的一衆兄弟恨瞎了眼睛,便是他的同胞哥哥現在的雍宣帝都心底翻酸。
誰知這晉王就是個扶不上牆的,在段氏有孕期間不知怎的就跟那宋琳琅舊情復燃了,還有了首尾,段氏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宋琳琅也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子了。
這事鬧出來的時候,衆人驚愕,先帝震怒,段氏當場就動了胎氣,若不是御醫來得及時,腹中的胎兒恐怕就保不住了。
晉王爺不知在哪裡迷了心竅,死活要以側妃之禮娶宋琳琅進門。先帝那個氣呀,這要不是他親兒子他早就讓人拖出去砍了,他不是反對兒子娶側妃,但不能以這種方式,未婚先孕,可見那宋琳琅的品行了。他本想把宋琳琅給賜死了事,可晉王死活護着,還叫嚷着什麼宋琳琅若是有個什麼好歹他也不活了。先帝雖貴爲君王,卻也捨不得看着兒子去死吧。一氣之下索性不管了,只說:宋琳琅可以不死,但絕不能以側妃之禮進晉王府,只能做個侍妾。
侍妾的身份多低呀,宋琳琅自然不願,她機關算儘可不是爲了到晉王府當個低賤的侍妾,她本是奔着晉王妃的位置去的。她都算計好了,段氏已經懷孕六個月了,懷相也不好,稍有閃失就會一屍兩命。可惜她命大,居然逃過一劫了。
宋琳琅一邊面上作態,一邊拖延着進王府的時間,她深知,只要她以侍妾的身份進了王府,那她這輩子都完了,她怎能甘心呢。
在宋琳琅的眼淚和柔情攻勢下,本就迷了心竅的晉王更加喪心病狂起來,居然逼迫起段氏,逼着段氏去求先帝,允許宋琳琅以側妃之禮入府。宋琳琅性子是柔弱,但她又不傻,怎麼可能去求先帝?
惱羞成怒的晉王推了段氏一把,剛好撞到牆上,那時她腹中的胎兒將將九個月,這一撞,立刻就見了紅,掙扎了一天一夜早產生下了大公子,那哭聲比小貓還弱。
御醫一診斷,大公子不僅因早產身子弱,身體內還帶有毒素。本就去了半條命的段氏聞言更是深受打擊,沒幾天便撒手人寰了。
先帝再次震怒,把段氏身邊的服侍的人查了又查也沒有查出什麼。不是沒有懷疑過宋琳琅的,只是至始至終她都沒和段氏接觸過,沒有證據也不好拿她怎樣。
按理說段氏也算是因宋琳琅殞命的,先帝更不會允許她入皇家了,可不是有晉王那個癡情的二百五在嗎?死活鬧着非要以正妃之位娶她,再加上宋琳琅肚子裡有了皇家子嗣,衆人也幫着求情,先帝就妥協了。
行,你不是想娶嗎?那就娶吧!只是此一生宋琳琅都別想進皇宮,也就是說宋琳琅只有晉王妃這個名頭,卻沒有資格參加皇室一切年節慶典宴會。
你晉王不是就認準了宋琳琅了嗎?行,成全你,戶部的差事也不用做了,回你的晉王府跟你的心肝相親相愛去吧。老子雖不能弄死你,但你也別出來礙老子的眼,老子兒子多,不差你這一個。
沈薇聽得是津津有味,哎呀媽呀,這一出一出的簡直就是現實版的美人心計,晉王府可真是個狠角色,十六七歲就敢謀害人命,比她可強多了。還有他這位公爹,是該咱他癡情還是該鄙夷他渣男呢?
“晉王妃入了王府咋沒把你抱去養呢?”小說裡不都這樣寫得嗎?繼室把前頭嫡子抱自個身邊養着,要麼養殘要麼養廢,有的乾脆就養死了。
“她倒是想來着,先帝不許。”徐佑眼底帶着譏誚。就算是他身邊有先帝的人,小時候他的境況也不好。
“你那個胎毒的事一直沒有查出來嗎?”沈薇忽然又想起了這事,她纔不相信查不出來呢,雁過還留聲呢,只要做過就會留有痕跡,怎麼會查不出來呢?恐怕是真相不好往外說吧?
果然就見徐佑臉上寒光閃過,半天才道:“先帝應該是知道一些,但直到他臨去都沒有和我說,我猜着十有**就和那兩個人有關。”等他長大有能力的時候,當年他母妃身邊伺候的人除了茹婆婆一個都找不到了。
晉王爺和姘頭合謀殺了原配正室?哎呦哎,這可真是刷新下限了。沈薇對晉王爺的觀感立刻低到塵埃裡了,她拍着徐佑的肩安慰道:“沒事,有機會咱們接着查唄,爲人子女的總得給長輩討個公道,你放心好了,我指定幫你的。”
徐佑把沈薇攬入懷裡,抱着她久久不語。殺母之仇,他得有多心寬才能忘記?
第三日是沈薇回門的日子,請安的時候晉王妃就跟她說回門禮都準備好裝車上了,讓她安心回去,不用急着回來。
沈薇沉浸了喜悅之中,在侯府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不過離開三四天就想念地慌了,也不知祖父和珏哥兒有沒有想她?對的,整個忠武侯府沈薇最掛牽的便是她祖父和她弟弟,要說還有誰的話,那就是姑母和表妹了。其他的人?壓根都沒來及處出感情好麼。
回門禮一般都是由男方這邊的長輩幫着準備,沈薇也沒當一回事,主要是她覺得以晉王妃的精明不會在這上頭出妖蛾子,沒想到事實打臉,她還是真高看晉王妃了。
回門禮雖然已經裝上了車,莫嬤嬤是個謹慎的人,便帶着梨花幾個又查看了一遍,這一查看就查出了問題來。回門準備的禮物一般都是雙數,寓意着成雙成對,像活雞,一般都是兩隻,代表着吉祥如意。可特麼的你每樣準備了一份是幾個意思呀?
這事報到沈薇這的時候她可氣壞了,這不是欺負人嗎?這不是瞧不起忠武侯府嗎?你這晉王府不就是靠着親哥哥是皇帝才富貴榮耀的嗎?等聖上大行新皇上位誰還管你一個閒散王爺算老幾,我忠武侯府卻可以憑藉戰功屹立幾十年不倒。
沈薇不善的眼神瞄向徐佑,那意思非常明顯:今兒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咱沒完。
徐佑緊抿的脣彰顯着他的氣憤,他擡腿就往外走,“回門禮在哪?給我推到王爺的院子裡去。”他找他爹算賬去了。
徐佑走後,沈薇想了想,也一路哭着朝晉王府的院子而去了,邊哭便喊:“母妃啊,求您給兒媳留兩分體面吧,您對兒媳哪裡不滿,兒媳改。”
月桂和荷花在後頭追着勸,“夫人您別傷心,您看開點,王妃肯定不是故意的。”聲音高得半個王府都能聽見。
一路上下人指指點點,沈薇纔不怕丟臉呢,反正她是做小輩的,人家要非議也是先說當長輩的。父慈子孝,誰在前誰在後,一目瞭然啊!
晉王妃老遠就聽到沈薇的哭聲,條件反射般地就去扶額,“快去瞧瞧這是咋了。”
丫鬟還沒走出屋子呢,沈薇就到了,她猛撲過去抱住了晉王妃的腿,揚起的小臉上梨花帶淚。“母妃,您要給兒媳做主啊,兒媳沒臉活了。”
“咋了?咋了?咋就哭成這樣呢?今兒不是回門的日子嗎?跟佑哥兒拌嘴了?乖孩子快別哭了,瞧這可憐見的,眼睛都哭腫了,不哭不哭,母妃罰佑哥兒替你做主。”晉王妃忍着拔腿的衝動。
“不是大公子,是回門禮。”沈薇低頭把眼淚往晉王妃的衣裳上抹了抹,“母妃您怎麼能這樣對兒媳呢?兒媳是笨了點,但兒媳聽話呀,兒媳是真心實意把您當親孃孝敬的,您這樣做太讓兒媳心寒了。”
晉王妃眼角一跳,一臉疑惑地問:“佑哥兒媳婦你把話說清楚,回門禮怎麼了?母妃讓人準備的可都是上好的東西呀!”
沈薇邊哭邊說:“東西是上好的,可規格不對。人家回門禮都是成雙成對的,母妃給的回門禮卻都是單個的,這不是咒兒媳嗎?這是說兒媳克了大公子,還是大公子克了兒媳呀?兒媳還年輕,大好的日子還沒享受夠,既不想死也不想做寡婦呀!這回門禮一帶回去,侯府還不得把兒媳跟大公子打出來?母妃您是何居心哪?”哭着又悄悄地朝她身上抹了一把眼淚。
“啥?還有這事?”晉王妃一副震驚不信的樣子,“施嬤嬤,大公子的回門禮是誰經手的?怎麼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趕緊給我查去,看我不揭了她的皮?”
“母妃您就不要哄兒媳了,肯定是您老人家吩咐的,沒您的吩咐,滿王府的下人哪個敢給大公子添堵?”沈薇繼續哭。
“母妃,您到底不喜歡兒媳哪一點?您就直說吧!可您也不能這般打兒媳的臉呀。兒媳好歹也是聖上親封的郡主,又是聖上賜婚,兒媳沒臉便是聖上沒臉,聖上沒臉,您和父王就沒臉,您這是打自個跟父王的臉啊!”
晉王妃試圖要說話,沈薇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她嚎得聲音可響了,整個院子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自兒媳進門就對您恭敬有加,您是不是因爲大公子不是您親生的就瞧兒媳不順眼?可兒媳和大公子都很孝順您呀!大公子還來給您請安,可沒見您親生的三位公子過來呢。人家老話說得還真不錯,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天啊,兒媳的命怎麼這麼苦呢?聖上啊,您咋就給臣女賜了這門親事啊?”
匆匆而來的晉王爺一進院子就聽到了這麼一句控訴,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後頭的徐佑冷冽地看着他,似在說:瞧瞧,我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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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友文《重生之鳳女歸來》作者凡雲玲
本文男女主身心乾淨,甜寵一對一,公主槓上將軍喜趣多。
簡介片段:
公主問:“我當年癡呆之名在外,你爲何不拒婚?”
將軍答:“師父說過,姻緣天定,不可躲!”
公主一笑:“你師父乃我皇祖母故人,出家人亦會打誑語。”
將軍點頭:“我知道!”
公主嘆道:“知道你還娶,傻子。”
將軍眸含柔情:“不娶當初的你,又如何得到而今的你?”
公主嫣然一笑:“你倒是個聰明的,夫君!”
將軍淡笑不語,就算當初傻,遇上她也變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