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沒有秘密,松鶴院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世子夫人許氏驚得把茶都噴了出來,隨即卻呵呵笑了起來。她自然高興呀,張寶家的被革去了大管事之職,頂上來的就是她的人,能把大廚房牢牢抓在自己手裡,怎麼能不高興呢?
而劉氏母女則恨得牙齒癢癢,這小賤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咋就讓她逃過一劫了呢?但對沈薇到底輕看了幾分,好好的千金卻學了一身潑皮做派,丟人!
沈薇呢?出了松鶴院就去外院書房找她爹去了,跟她爹嘀咕了半個多時辰,走時還抱走了她爹心愛的玉石筆桶。
當晚沈薇她爹就去了松鶴院,也不知怎麼和他親孃交流的,總之,老太君的氣消了,也不找這個孫女的麻煩了,看見她就跟沒看見一樣。
經過沈薇這麼一鬧騰,全府的奴才都知道四是個不好惹的,還是個暴脾氣,說打人就打人,說砸東西就砸東西,打了砸了還沒處說理,沒見張寶家的都革職了嗎?
轉眼間七天已過,沈薇免請安的日子過完了,老太君那裡是逢五逢十請安的。但劉氏那裡沈薇卻逃不掉,誰讓她擔了個嫡母的名呢?
一早,沈薇就起來了,梳洗後就出發去給劉氏請安。她打聽過了,劉氏那的請安時間每日的卯時,還好現在是夏天,天亮的早,卯時天已經亮好一會了。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似乎還帶着股花草的芬芳,路過小花園的時候,沈薇見裡面的月季開得正豔,紅彤彤的上滾着露珠,十分惹人喜愛。她還想着回去時剪幾朵帶回去上插花瓶裡,原諒她惡俗的審美觀吧,她現在就喜歡這樣熱烈濃郁的色彩。
到劉氏院子裡的時候,四下裡仍是靜悄悄的,只有兩三個小丫頭打着哈欠在掃落葉。
“四,您來這麼早?夫人還沒起身呢。”聞聲從屋裡出來,很恭敬地行禮,卻不提請她進去等。
“哦,是嗎?那我在外頭等會吧!”沈薇笑笑說道,外頭還很涼爽,離太陽升起還好久,她倒不介意在外頭等。
“那奴婢進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屈了屈膝便轉身進了屋。
“四來請安了?”劉氏端坐在鏡子前,由紅香給她梳頭。
“是,奴婢跟四說您沒醒,四就在外頭等着了。”恭敬答道。
“那就讓她等着吧!”劉氏抿了抿紅脣,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仗着有幾分小聰明,就敢跟老孃叫板,老孃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等着吧,怎麼不能收拾你?
一刻鐘過,兩刻鐘,半個時辰過去,太陽都已經跳出了地平線。進屋看劉氏醒沒醒的一去不復返,主屋靜悄悄的,無聲無息。
沈薇便明白了,這是劉氏在給她下馬威呢,於是她輕扯嘴角,笑了。她以爲經過打砸大廚房的事後她的威立起來了呢,沒想到有些人壓根就沒把她當一回事。
本以爲劉氏多聰明呢,心怎麼也這麼急?怎麼也得多裝幾天慈母呀!現在就急不可待地要收拾她了,不好意思,這麼低段位的遊戲,姐提不起興趣陪你玩。
從窗戶看到院子裡的四一直規矩地立在那裡,扭頭學給夫人聽。劉氏嘴角上翹,正得意着呢。
就聽院子裡傳來一聲驚呼,隨後梨花驚慌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好啦,快來人呀,四昏過去啦!四給夫人請安,累暈過去啦!荷花,快,快點扶回去找柳大夫瞧瞧。”
都沒等紅香出來,兩個丫頭便扶着沈薇出了劉氏的院子,一路嚷道:“這可怎麼好呀,四給夫人請安累暈過去了。”
閉着眼睛裝暈的沈薇回到風華院,快速用完早飯就虛弱地躺在補矛劉氏想讓自己罰站,曬太陽?纔不會讓她得逞呢,不是都說她身子骨不好嗎?那她就弱給你們看看。
不到半個時辰,全府都知道四頭回跟夫人請安就累得暈過去了。呵,這話可真有意思,請個安都能累暈,是四身子骨太差,還是劉氏——?不過想起四跪一夜祠堂都神清氣爽,看向劉氏院落的目光就曖昧起來。
劉氏氣得臉都綠了,“我就知道這小賤人慣是會耍手段的,才站了多一會子她就暈了,裝的,肯定是裝的!”可有人信嗎?她現在是百口莫辯,不僅沒整治到人,還得捏着鼻子去風華院探望。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想起那賤丫頭臉色紅潤卻故作虛弱地躺在跟她說:“實在不好意思,勞煩夫人前來探望了。”她就有股想摔東西的。
更氣人的是老爺居然也氣沖沖地對她說不許她苛待薇姐兒,幾天不回房,好不容易來了,卻是衝她發脾氣,氣死了,氣死了!
不過之後劉氏到底不敢在請安一事上爲難沈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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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說:你能讓我省點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