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溫小薰聊了一會兒溫小薰就走了,周桐讓她先回桐園了,溫家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而當時周桐沒有直接在正面,別人也只是猜測而已。
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了不同的生活,那些不同的生活,如泥沼,如塵土,早就污了曾經的孤傲,抹平了曾經的棱角。
溫小薰走了之後已經是深夜了,秦王回來了周桐坐在一起,周桐一直都沉默着。
“早點歇息吧。”秦王看着心事重重的周桐。
“人的心裡,真的可以裝着整個世界啊。”周桐突然說。
“怎麼了?”秦王感覺周桐怪怪的。
“如果我說溫小可是兇手,你相信嗎?”周桐看着秦王。
秦王想了想他不想騙周桐,然後搖了搖頭。
“連你都不相信,其實我也不相信,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子女,然後只是爲了曾經的一個夢,就直接把一切給毀了,也許是她直接捏碎了自己的夢。”周桐近乎自言自語的說。
秦王覺得周桐好像有些恍惚,於是站在她身後把她攔在懷裡,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周桐,只能陪着她。
本來是緊張的一天,但是周桐卻覺得這一天有些漫長,好像看完了一個人的一生。
皇上有些不安心的張望一下門口,他還真擔心周桐一天時間就把這件事給弄清楚了,關鍵是他聽說那個代茂的妾室也死了,而且留下血字說是周桐下逼死的,這樣周桐就無法解釋了。
“福安啊,你覺得那周桐有那樣的能耐嗎?”皇上有些不確定的看着福安。
“有。”福安公公很實在的說。
“你也太……”皇上沒好氣的瞪着福安公公。
“秦王殿下求見,棲霞郡主求見。”外面通傳公公扯着嗓子通報。
皇上臉色立馬有些難看了,這還不到一天:“進來。”皇上說完自己坐在椅子上。
秦王和周桐進來行禮。
“那個銀匠的事情可調查清楚了,這件事可是關係到棲霞郡主的名聲,也是皇家的名聲。”皇上很嚴厲的說。
“是,兒臣自不敢怠慢。”秦王很認真的說。
“那你們來可是有結果了,不管是誰,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說着看了一眼周桐。
周桐聽見皇上這句話有點想笑,曾經的靖王,後來的慶王,皇上都是找了一個莫須有原因公佈死訊的,那是爲了保全皇室的面子。
“是。”秦王心中也不在意。
“那就說來聽聽。”皇上看着周桐抱着的箱子。
“是,代茂是被他的妾室溫小可給殺了的,而溫小可是自殺的。”周桐簡單的說。
“胡鬧,那溫小可好好的日子爲何要殺代茂,之後爲何要自殺。”皇上自然不相信。
“因爲她不想看着臣女嫁給秦王。”周桐簡單的說。
“呵呵,那溫小可是誰,又爲何不想看着你嫁給秦王。”
“溫小可是溫家旁支的一個庶女,在溫家被抄家的時候,她被抓住衝爲軍|妓,誰知那牙子見財起意,把她和另外一個女子換了一下,然後賣給了代茂。”
“之前臣女收到這樣一個娃娃,當時剛好是代茂要給臣女送首飾的那一天,趕在代茂之前把這個盒子送給了我。”周桐說着把盒子交給了福安公公。
福安公公打開盒子之後被嚇了一跳,皇上看到盒子裡的娃娃也是臉色非常難看。
“周桐,你這是什麼意思?”皇上生氣的說。
“臣女查了一下,那是天煞孤星咒,被詛咒之人註定一生孤苦。”周桐簡單的說。
“那這個和溫小可有什麼關係。”皇上覺得這事兒詭異了。
“因爲溫小可是秦王的愛慕者,而且我們瞭解了溫小可的性格,她十分倔強,不允許別人動她的東西。”
“所以你憑這一點,就認定了做這件事的人是溫小可。”皇上還是不相信。
“當人不是,但凡人經常做一件事,都會有些有意無意的獨特習慣。”周桐簡單的說:“而溫小可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刺繡,連家裡粗布帷幔上都繡了花兒。”
“但是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她最後打結的方式,這個娃娃幾處打結的方式,和溫小可打結的方式一模一樣。”
“說服力還不夠。”皇上心裡已經清楚了,溫小可有作案動機,有物證,不過這種動機讓人有點接受無力。
“最後就是代茂中毒了,先是大量的硃砂,硃砂有安神的作用,但是量大了就另說了,然後是砒霜。”周桐直接說。
“如果一個清醒的人服用了砒霜,定然會十分難受到底打滾,自然會有動靜,但是一個服用的了大量安神藥的人,相對之下就不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了。”周桐簡單的說。
“如果代茂真心要死,他爲何要多此一舉,所以他不是自殺的,而是被身邊的人殺了,也只有身邊的人才會悄無聲息的做這件事。”
“關鍵是他們相處的還很好,不會有一點防範。”周桐直接說。
皇上想了想:“那她爲什麼要自殺?”
“因爲她把自己當成了一顆臭雞蛋。”周桐說到這裡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就算只是讓我惹的一身臭,她也義無反顧的這樣做。”
但是周桐心裡也在想,也許溫小可認爲自己贏了,成功的做了一顆臭雞蛋,也許她愧對代茂,還是她覺得這樣才和秦王有一個瞭解。
這些事情也只有死去的溫小可知道了,人一念之間的心思真的不是別人能揣度的。
秦王也十分驚訝,周桐只說她知道真相了,並沒有告訴他真相是什麼,現在他聽到真相之後也十分驚訝。
這個也許不是真相,溫小可當時不是那麼想的,但是這個就是真相,因爲客觀事實就這樣發生了。
溫小可一個人做了這所有的事情,動機和物證都有了,但是顯然不可能有人證了。
“沒有人證,這些怎麼證明。”皇上看着周桐,他自己也知道這純屬刁難,他就不信難不住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