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的家規十分的嚴恪,嫡長子在家裡有絕對的位置,至於次子和庶出,都會根據他們的身份地位,到了一定年齡,給一個管家和一筆財富,讓他們自己做生意去。
要是起來了,就讓他們自立門戶,要是沒有起來,陶家會給三代贍養,但是不能進陶家。
而陶家的管家,是上一代家主不管事之後一手培養的,他們身退之後,就到處找適合的人,培養成服侍家中子弟的管家。
比如陶家這一帶的管家範青名,傳說他看所有賬單都是過目不忘,就是陶家所有的賬單都被火給燒了,範青名也能讓人再寫出來的一份。
這樣千年家族,擁有誰都不清楚多少的財富,每一個朝廷成立,其中都有他們拿的糧草,自然不能得罪了。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大皇子惱怒的看着陶正澤,這個陶正澤按年齡還比他小兩歲,竟然敢這麼數落他。
“那以什麼說話?”陶正澤一點都不退縮,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說。
“皆空方丈已經準備把佛珠給本皇子了,那佛珠就是本皇子的,他唐曉初來的晚了。”陳奕很堅定的說着轉向皆空方丈:“方丈,還是把之前的禮節給走完吧。”他說着微微躬身,做出一個接收的姿勢。
全場也只能沉默了,沒有想到大皇子竟然會這麼無恥,對,就是無恥,明明輸給別人了,還強詞奪理。
這種不滿一出現就開始蔓延,心想陶正澤之前說的沒錯,這些王公子弟,都是錦衣玉樹的,怎麼做出來的詩不是淒涼就是淒涼,其中多少是自己的呢。
“喲——”陶正澤拖長了聲調,表示自己的不滿,但是也無法阻止這件事。
這個時候評委臺一角走出來兩個人來,走在前面的竟然是皇上,後面跟着的是福安公公。
妍妃看到皇上出現整個人都傻了,皇上從來都不關心這些事情,今年大張旗鼓,無非是想讓皇上也出面,到時候贏了詩會的人身份就更高了。
但是她這個時候最不想皇上出現。
“朕覺得唐曉初的詩更勝一籌。”皇上笑着出來了。
他本來是不想出來的,就算對大皇子不滿他也不想出來,再不滿意那也是自己的兒子。
但是陶正澤出現了,不管是不是陶家態度,他都要給陶家一個表示。
他像陶家示好邀請陶正澤到儒林讀書,何嘗不是把陶正澤扣在京城做人質,再加上陶家嫡長子那超然的位置,所以只能拉攏。
衆人愣了一下,隨即認出皇上的人慌忙跪下,這一跪其他的人也都開始跪下,那邊皇后他們也慌忙走下看臺委身行禮。
“都起來吧。”皇上說着看着跪在那裡的周桐和葉玉嫺,心裡有些生氣,也有些賞識:“你叫唐曉初是吧?”
“是。”周桐說着又行禮。
“哪裡人?”皇上有些奇怪的說。
“草民老家渭城一帶。”周桐心裡有點緊張,但是還是從容的說。
“渭城?”皇上想了一下,姓唐,來自渭城,那裡和桃花塢距離的不遠啊:“你小小年紀,由此才學,可願到儒林讀書?”
周桐愣了一下。
一邊陶正澤開心了:“小初,你到儒林讀書吧,我也儒林,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玩兒。”
周桐看了陶正澤一眼,然後恭敬的行禮:“草民不求功名,以山水爲詩,還請皇上原諒。”
下面的人心裡一緊,一天之內兩個不願意近儒林的,而且其中一個是當着皇上的面直接拒絕的,讓他們以後怎麼混啊。
皇上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強求:“你小小年紀有此才情,看來也是山川之秀,好吧,朕就不挽留你了。既然你贏了詩會,那着佛珠就是你的了。”
皆空方丈帶着一個小沙彌到了周桐身邊,周桐慌忙躬身,皆空方丈把佛珠戴到他脖子上。
這串佛珠果真小一號,周桐戴上之後並不感覺很大。
而葉玉嫺在一邊手心裡都是汗,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嚴重,不但陶家公子出現了,連皇上都出現了。
大皇子拳頭在袖子裡也攥的緊緊的,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但是卻那個唐曉初以這種方式徹底的奪去,而且還讓自己成了笑話,他絕對不會放過唐曉初的。
周桐雙手合十回禮,對這個皆空方丈,她還是十分敬重的。
“小友他日才學不可限量,心胸包容天地,老衲十分敬佩,若有空閒可以到的望空寺來,我們探討一下佛法。”皆空方丈十分和藹的說。
周桐一陣頭大:“方丈過獎了,晚輩並不通佛法。”
“天地皆有佛性,小友雖然不通佛法,但是詩詞之間充滿佛性,與我們佛門有緣。”皆空方丈看着周桐。
周桐又行禮:“晚輩此行只是路過,要是有時間,定來拜訪。”
皆空方丈點了點頭,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陶正澤完全忽視其他人,走到的周桐面前看了看那佛珠:“也沒什麼特別的嗎。”他說着把手裡把玩的一串鶴頂紅念珠給了周桐:“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送的,這個給你了。”
周桐一陣愣愕,這個陶正澤還真是奇怪,見面就要送點兒東西嗎:“謝過陶公子,無功不受祿。”
“你這人真是的,爲了一串破木頭珠子給別人爭來爭去的,這個可是極鶴頂紅,而且好像被什麼加持過,送給你了。”陶正澤直接拉過的周桐的手放在周桐手裡。
陶正澤拉着周桐的手的時候有些奇怪,他的臉面黃肌瘦的,一副病態,但是他的手竟然這麼細嫩無骨,好像女孩子的手一樣,愣在那裡忘記鬆開了。
周桐直接把自己手給抽了出來:“那謝過陶公子了,我沒什麼好送陶公子的。”
“哈哈,交我這個朋友就行。”陶正澤這才笑了起來。
皇上看着陶正澤微微的笑着,並沒有因爲他的無禮而不滿:“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在望空寺用齋飯吧。”他說着帶着福安下去了。
葉玉嫺拉了一下週桐:“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