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殺了這送信的人,豈不是太損我南蕭之風?”
蘇崢一向就是個一是一二是二的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道理只要上過戰場的人都明白,他蘇長君會不懂?
不接受挑戰可以,可是這殺人卻是讓他覺得過了。
“我只是想告訴白鋒,聽從他人不如聽從自己。”
這送信的是白慕的人,一看就知道白鋒是受了他的唆使,曾經威風凜凜的一個大將如今卻必須聽從一個白麪小子的話打仗,實在讓人覺得不爽,也讓蘇長君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不尊敬,明明有更好的對手,不是嗎?
…………
夜晚,山路上兩個女子顫顫巍巍的走着,因爲天太黑對路不熟悉二人相互拉着對方摸索,摔了好幾跤都還是小路,深怕一個不小心掉進山崖卻又因爲害怕被發現而不敢打火,走了好一會都沒有離開這個地方,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什麼鬼地方。”
最終,因爲太累而停下來的北辰胭絮也不由得感嘆,這地方實在隱蔽,小路衆多,走來走去都還在這個圈子裡來來回回,加上有了身孕不敢太過勞累,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想放棄了。
“若是白天還好,這晚上的我就算使用輕功站得高一些也未必能夠看清楚路啊!”
雲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背部的傷口裂開布衣和肉摩擦流了不少的血,好幾次都差點暈過去卻又努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算了,你身上有傷也就別白費力氣了。”
北辰胭絮也沒有想過要一次性就逃出去,這個地方若是真的這麼容易出去相比柳婦人也不會這麼放心將他們兩個放在屋裡的晚上不管不問,如今想起來,不免心生絕望,難道她北辰胭絮聰明瞭半輩子,最終要留在這個地方和這羣寡婦一起孤獨終老嗎?孩子怎麼辦?長君怎麼辦?
“找……趕緊的……”
還沒一會,不遠處就亮起了光,十多二十個人漸漸走近,嘴裡喊着話,雲英抓緊北辰胭絮就跑,也不管這小路有多危險,摔得滿身是傷我不放棄,只是這羣人手裡有狼狗,還沒有跑幾步就被抓住了。
“賤貨……”
柳婦人一腳踢在北辰胭絮身上,“枉費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逃跑?被豬油蒙了心了你。”
雲英哪裡見得北辰胭絮受這種待遇,忍着劇痛起身掐住柳婦人的脖子,柳婦人也沒有想到她動作這麼快,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一步步後退雙手捏着雲英的手,伸長舌頭髮出額額額聲音。
幾隻狼狗似乎也感覺好了不對勁,立即衝上去咬住雲英的腳,雲英啊的一聲送開柳婦人的脖子一掌下去立馬打死了一隻狼狗,誰也想不到雲英竟然還有這等伸手,連忙後退,誰知道雲英卻因爲這一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就這麼暈了過去。
村民們見狀立即將二人押回村,天也漸漸亮了起來。
北辰胭絮和雲英就這麼被押着跪在了村裡的祠堂,等候發落。
祠堂長老是個差不多六十歲的老頭子,走路頭重腳輕一看就是個縱慾過度的貨色,還有臉做什麼長老。
“長老,你看這二人怎麼處置?柳家好好救了他們的命,還讓這女人嫁給柳瑁,這女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伺機逃跑差點冒犯了山神,依我看,還是扔進古潭裡給山神賠罪算了。”
“是啊!否則以後山神怪罪可如何是好?”
一個人提出這等意見,其他人也跟着開始附和,那長老眼睛微眯,看向北辰胭絮和雲英,兩個皆是漂亮的姑娘,雖然穿了麻布衣服,但是這臉白白淨淨的,就這麼死了也實在可惜。
“好在沒有得罪山神,這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咱們村裡世代都是以善心待人,如果濫殺無辜纔會遭到山神的懲罰,柳家阿孃,你怎麼看?”
雲英差點掐死柳婦人,如何處置自然也要問她一聲,而且柳婦人因爲一輩子守寡從來沒有做過有違婦道之事,所以在村裡極其收到尊重,如今看她受這種委屈,其他人也想聽聽她的看法。
“我哪裡有什麼看法?這二人被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等事情,山神不怪罪我可是怪罪了,我家柳瑁一心一意要娶這個女人,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她若是願意嫁就留一條命,她若是不願意,那就扔進寡婦房算了。”
這話一說,許多男人可就開始沸騰了起來,紛紛點頭答應,畢竟看着這麼一個嬌豔欲滴的女人,誰都動心。
這村裡男人少,爲了能夠讓這個村子擴大起來,增添子孫,女人死了丈夫以後可以進寡婦房,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共同生下孩子,孩子跟着母親姓,北辰胭絮已經有了身孕,不是黃花閨女,所以扔進寡婦房,對於這羣人來說也合情合理。
“你意下如何?”
白頭髮長老走到北辰胭絮面前,笑眯眯的問。
“我嫁。”
北辰胭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未醒過來的雲英,總不能讓這孩子受那些男人的屈辱吧?原本武功高強的她竟然跟着自己走到了這一步,真不知道當初將她要過來是對是錯。
“那回去吧!”
北辰胭絮的回答讓男人們大失所望,女人們倒是鬆了口氣,若是寡婦房裡多了這麼一個妖精,那以後自己的男人還能認得自己是誰?
“走,走,我們回家。”
柳瑁跑過來,伸手預備扶着北辰胭絮,誰知道柳婦人一巴掌拍過來,“不長腦子啊你,她不會自己走啊?”
柳瑁一驚,這才收回手,扶着柳婦人先離開了。
北辰胭絮彎腰,用盡力氣將雲英扶起來,走到祠堂外面,擡頭看着眼前這座山,像是沒有出路一般,怪不得昨夜他們在這裡轉來轉去,這麼快就被抓住……
“別想了,就憑你們是出不去的。”
金寡婦突然從後面走過來,看着北辰胭絮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村裡每五天都會有一個指定的人出去爲大家帶所需的東西……”
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以後,金寡婦又扭着腰走了,北辰胭絮卻是皺眉,久久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