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走!”依依看了王氏一眼,轉頭對霧影說道:“你帶着王氏先走,我要在秦家放一把火!”
霧影本就是練武之人,所以帶走王氏倒也不成問題,依依直接打翻了燭臺,又故意點燃了牀幔,這才拉開門對着外頭的幾人說道:“那蠱王被滅,定然是養蠱之人遭到了反噬,飛遠你趕快回你的房間,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劉默,小舅舅,咱們走!”
秦飛軒帶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一片火海,那些下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全都昏迷不醒,氣得秦飛軒大怒道:“趕快救火!”
翌日,田家被上官俊傑帶人被抄家抓人,讓很多世家對於上官俊傑都有了一種不滿的心理,而隨後爆出了神龜暴亡,秦家着火的事在京城迅速傳開,不少人都說秦家定然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纔會引得上天震怒。
“姑娘,小樑王到訪,已經在花廳等候多時!”依依爲了救治王氏,整整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得了空剛睡下,卻聽到小樑王來訪的消息。
“就說我今日身子不適,有什麼事改日再說。”依依最討厭自己休息的時候有人來打擾她,就算是皇帝那也不能硬闖人家姑娘的閨閣吧?
“姑娘,您還是出去看一看吧!”劉思謹慎地在屏風外說道:“據屬下看,小樑王身邊跟着的似乎不是普通人,屬下覺得應該是皇上!”
“皇上爲什麼到這裡來?”依依皺起眉頭,想了想有些不情願地起身,對着劉思說道:“你先招呼着,不要怠慢了,我收拾下便過去。”
“屬下遵命!”劉思這些人平素私下裡都是自稱屬下,只有在外人面前纔會自稱奴才,本來小樑王來的時候,劉思便想將人拒之門外,但是作爲殺手,他們本就眼光如矩,所以一眼便看出小樑王身邊的人似乎頗有來頭,在路上的時候由着小樑王的態度就猜測是皇上。
“姑娘,皇上怎麼會和小樑王一起到咱們府上來?”雲影和霧影一邊伺候依依更衣,一邊問道:“難不成是懷疑秦家昨晚的事跟咱們有關?還是說是爲了給那位郡主出氣?”
“不可能,我給袁媛下的藥足夠讓她睡上兩日了,姑娘,您昨個兒不是還懷疑秦家背後的人是小樑王嗎?可是今日小樑王就生龍活虎的來咱們府上,而上官俊傑也帶着人去添加抄家,這樣看來,養蠱之人定然不是他們二人!”霧影給依依束了發,又說道:“這一次皇上來竟然沒有帶瑾三公子,想必是瞞着其他人,姑娘還是小心爲上!”
“我心中自有打算,王氏安排妥當了嗎?”依依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又開口問道。
“已經安置妥當了,只不過人還沒有醒,秦飛遠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雲影立刻應聲,隨後又想起一件事來連忙說道:“但是秦飛軒今日去了羅家一趟,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想必是羅家那邊出了什麼岔子。”
“羅家能出什麼岔子,神龜已死,上官俊傑又被皇上推到了衆人面前,估摸着林良國的貪污一案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到時候秦飛軒這個新封的狀元郎可就難堪了!”依依冷哼一聲,“羅青山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王之瑤雙腿廢了以後對羅青山更是非打即罵,羅青山自然是不願意理會王之瑤的,所以現在徹底留宿青樓了,”霧影拿出一個碧玉簪子,給依依戴好,又說道:“奴婢聽說王家對於王之瑤的事也有所耳聞,王永祥曾經跑去青樓又狠揍了羅青山一頓,可是羅家和王家對此都置若罔聞,好似根本不打算理會此事。”
“羅家雖然拿下了官鹽的開採權,但可不代表他們可以販賣私鹽,讓王煜盯緊了羅家,所有的證據放在哪裡都要記清楚了。”依依說完之後,帶着雲影往外面走,又對霧影說道:“如今田家所有男子已經被收監,而那個田虎也已經假死被換了出來,你讓上官天翊派人帶林楊過去,另外告訴上官天翊,小樑王到我這裡來了。”
“父親,我讓下面人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魚湯,”就在依依對所有事都安排妥當的時候,秦飛遠端着熱騰騰的魚湯去了秦耀宗的書房。
“有心了,放在那裡吧!”秦耀宗因爲早上神龜的死與秦家大火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整個人都有些焦頭爛額,看到秦飛遠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脾氣,說到底,還是因爲大火是從王氏的房子裡開始的,如今王氏不知所蹤,自然就牽連了秦飛遠。
“父親這是在責怪孩兒麼?”秦飛遠站在房中央,看秦耀宗沒有喝魚湯,故意裝出失落隱忍的樣子,平靜得說道:“我已經沒了母親,這世間只剩下父親一人了。”
“飛遠,你不必如此傷心,你母親我會派人找回來的!”秦耀宗雖然受情蠱的控制,但好歹還知道秦飛遠是自己的大兒子,再者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便主動喝下了魚湯,隨後說道:“你先下去吧,以後不要再酗酒了。”
“兒子知道!”秦飛遠看秦耀宗喝下了魚湯,便主動拱手告退,走出秦耀宗書房的那一刻,秦飛遠心中暗道:“娘,我會替你報仇的!”
秦耀宗估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在魚湯裡下藥,因爲他忽略了秦飛遠自幼便與王氏相依爲命,所以對於王氏的感情絕非父子之情這般淡漠。
喝了魚湯的秦耀宗只覺得有些睏倦,便走到矮榻上睡了過去,直到劉管家匆匆趕過來,焦急地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吐血了!”
“吐血了讓大夫去看,我又不是大夫!”秦耀宗睜開眼睛,眼睛裡淡漠一片,對着劉管家說道:“讓人去請府醫吧,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是!”劉管家只是覺得很奇怪,若是放在以前,老爺好歹也會去看看,今日怎麼會這麼不近人情?但是劉管家在秦府做了多年,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於是應了聲之後便退了出去。
秦耀宗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奇怪的,他只是覺得自己睡醒之後整個人似乎都清爽了很多,而且很多事情也開始有了不同的想法。
“夫人,大夫已經請過來了!”劉管家帶着府醫直接去了羅氏的院子,秦若雪在羅氏身邊陪着,走出來沒有看到秦耀宗的身影,頓時有些驚訝得問道:“父親呢?”
“老爺有要事纏身,所以沒有過來,大姑娘,還是讓府醫先診脈吧!”劉管家避重就輕地回答了秦若雪的話,卻不想裡頭的羅氏似乎已經醒了過來,淡淡地說道:“不必了,你們下去吧,我有話要跟雪兒說!”
“夫人!”劉管家沒想到今日羅氏竟然也這麼奇怪,剛想要說什麼,卻看到秦若雪擺擺手,當下閉口不言,帶着府醫離開了。
“娘,你怎麼不讓府醫給你看看?”等到劉嬤嬤把人都趕了出去,纔拿出一粒藥丸給羅氏服下,對着秦若雪說道:“大姑娘,是有人斷了夫人的情蠱!”
“情蠱?那不是……當初不是說這個東西無藥可解的嗎?”秦若雪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一驚,連忙拉住羅氏的手說道:“那王氏失蹤,是不是那個人也被反噬了?”
“的確如此!”羅氏虛弱地點點頭,摸着自己的肚子說道:“只怕這腹中孩兒就算是出生也會先天不足,是我太託大了,以爲這情蠱本就無藥可解,沒想到竟然被人破了!”
“難道是父親那邊出了問題?”秦若雪眉頭緊皺,想起剛纔秦耀宗竟然都沒有過來看看羅氏,頓時說道:“難怪父親今日如此反常,母親,要不我去看看?”
“不必了,情蠱被破,定然是有人在你父親那邊做了手腳,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來誰做的!”羅氏擺擺手,在她看來,事已至此就不必在過問以前的事情,還不如花心思去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攪了她們的計劃!
就在秦家亂作一團的時候,依依帶着雲影來到了花廳,恭恭敬敬地向小樑王行禮道:“不知道小樑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小樑王恕罪!”
“你就是秦依依?”小樑王打量了依依一番,打開摺扇笑着說道:“我本以爲你應當是那英姿颯爽般的女子,沒想到竟然如若南方女子一般溫婉,難怪惹得天翊如此上心,若是我先於天翊見到你,定然先將你收入房中,哈哈……”
雲影聽到小樑王這明顯帶有調戲之意的言語,頓時沉下了臉,目光落在依依身上,只要依依開口,雲影絕對立刻跟他動手,一個閒散王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小樑王,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現在只是個閒散的王爺,我雖然與秦家斷絕了關係,但也是世家之女,你言語間如此不敬,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依依斂去笑容,冷冷地看向小樑王,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着說道:“還是說小樑王忘記了,我與羅嬪娘娘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小樑王跟羅嬪娘娘交好,也不能這般跟我說笑的……”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與羅嬪交好了?”小樑王察覺到身後之人落在他身上陰冷的目光,頓時指着依依怒聲道:“我不過是看在天翊的份上跟你說笑,你竟然這般污衊本王與羅嬪,你可知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