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清苑狩獵場一行,回來的時候竟然是受傷昏迷被夏侯世子給送回來的,這讓顧家上下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老夫人更是嚇得不行,可驚憂的卻不是顧清苑的身體,她最先想的是她是否是衝撞了什麼人,畢竟那個狩獵場上去的人身份沒有個低下的,要是顧清苑做錯了什麼事兒,那,爲顧家帶來的禍害肯定不小。
繼而,得到信兒後,一刻都不敢停留,扶着齊嬤嬤的手,急衝衝的去了聘來院,可去到聘來院後,卻被守在門口的麒肆給攔了下來。
麒肆面帶微笑,微微頷首,“老夫人,現在顧大小姐正在接受醫治,不便探視,還請老夫人稍等。”
老夫人聽了一頓,醫治的時候不能探視?雖然心裡疑惑,可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探視,而是知道了解發生了什麼事?繼而,老夫人完全不堅持,只是臉上很是擔憂道:“麒護衛,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我家清苑怎麼會受傷呢?很嚴重嗎?”
“老夫人請放心,沒什麼大事兒,至於顧小姐的傷勢如何,要地呢過看過之後才能確認。”
“是嗎?”老夫人聽了心裡放鬆了一些,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呢?老夫人還欲再問,就看到顧長遠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顧長遠大步走到麒肆的跟前,急切道:“麒護衛,我女兒如何了?”
“正在給顧大小姐醫治,請稍定。”
“好,好。”顧長遠臉上是濃濃的擔憂,神色也很是凝重。
老夫人見此,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急道:“長遠,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母親,等看過清苑,兒子再給你說。”顧長遠話剛說完,就看到夏侯玦弈從裡面走了出來。
“主子。”
“世子。”
夏侯玦弈淡淡的看了顧長遠和老夫人一眼,明明他是一個晚輩,可那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尊貴,威儀,讓人不自覺的仰望,臣服。年齡,資歷,輩分完全無法比擬眼前之人那份威懾。
“禁聲,閉門,謝客。”夏侯玦弈精簡的說了六個字,沒有離開,轉身又走了進去。
對於夏侯玦弈沒頭沒尾的幾個字,老夫人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很是不明,可顧長遠卻明白的很,臉上帶着一絲感激,可心裡卻是沉沉的暗黑。
“長遠……”
“母親,兒子送你回去,然後再給你說。”
“好。”
顧長遠扶着老夫人離開,在走出聘來院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眼裡閃過深深的陰沉。
聘來院屋內
凌菲十分快速的把藥配齊,遞給梅香讓她去煎藥,而她開始給顧清苑處理傷口,蘭芝在一旁用棉布浸入溫水中,跪在牀邊不停的給顧清苑擦拭着滾燙的額頭,潮紅的臉頰,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她一聲都不敢啃,連嗚咽都生生的忍着,心裡不停的唸叨着梅香交代的話,照顧小姐,看着小姐,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用管,是!什麼都不問,不管,沒什麼比照顧小姐更重要的。
夏侯玦弈坐在一旁,看着躺在牀上,因爲發熱呼吸略顯急促的女子,狹長的眼眸深不可測,暗沉而危險,然後眼底卻流淌着極淡,猶如錯覺般的迷茫,這個女人,直到現在自己也沒分析出,爲什麼會妥協,是爲了那抹晶瑩,還有她眼裡的那抹決然,還是因爲自己心口那抹陌生的抽搐。
細想,這個女人讓自己感到心口異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茶樓那次,自己第一次知道,京城裡還有一個叫顧清苑的女子,大膽而妄爲!
第二次,是在城外,看到李翼受傷時候,她眼裡毀天滅地的哀痛,卻平靜的說着,李翼死,她會爲之陪葬,當然,還包括自己,決絕而狠戾。那個時候,自己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感覺,大膽妄爲卻又極致且純粹女人。
自己不懂,也從未見過,感受過,所以好奇,不知道是爲了那個理由,自己讓周管家去顧家提了親,繼而在大殿上,自己又一次的見識到了這個女子的決然,當然,還有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怒火,還有她完全出乎意料的瀉火方式,她竟然敢咬自己。因爲意外,所以怔忪,在那個怔忪的瞬間,嘴脣被那個女子給咬破了,除了刺痛,讓自己現在都清晰記得是那抹柔軟,馨香,心口第一次出現抽搐。
接着就是下定那日,被人算計私通,母親的冷漠,她的無依,雖然每次看她都眉眼彎彎,可眼底的清冷,涼薄,卻還是無法掩飾。還有今日,生死一線,生死搏殺,是狠,是智,是怒,是決然,還是悽慘,只知道,看她倔強而憤怒的看着自己時,心口極致的抽搐感,讓那個地方開始收縮、刺痛,所以自己妥協了,不知道爲自己,還是爲她!
雖然有些事還不清楚,亦不明,可夏侯玦弈有些東西已經存在了,在不知不覺間,既然如此,那……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你是不是哪裡痛呀!小姐……”蘭芝的聲音忽然想起,帶着哽咽,心痛,急切。
夏侯玦弈聞言,擡眸,繼而眉頭皺了起來,女子沒醒,可眼角卻溢出了淚珠,眉頭緊鎖,昏睡的面容染上哀傷。
“怎麼回事?”夏侯玦弈看向凌菲,沉聲道。
凌菲心裡一緊,急忙道:“回主子,顧小姐胳膊上的抓傷不淺,再加上她現在發熱,肯定會不舒服,所以…。”
“小姐,小姐,嗚嗚…。”蘭芝再也忍不住嗚咽起來,算計,私通,受傷,爲什麼那麼多人要針對小姐,小姐明明沒有傷害過她們,可她們爲何卻就是不能放過小姐呢?
夏侯玦弈的臉色沉了下來,走進,伸手撫上顧清苑的額頭,感到上面的熱度,嘴巴抿了起來。
“看好她。”
凌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夏侯玦弈是在跟自己說話,急忙應道:“是,主子。”
聽到凌菲的稱呼,夏侯玦弈轉眸,淡淡道:“記住,你的主子,是她!”
凌菲一震,神色一怔,主子生,你生,主子死,你必死!這麼說,從此以後,牀上這個女子,就是自己生死所繫了!
“好好看護你的主子。”
“是。”
凌菲應完,夏侯玦弈轉身離開。
“主子。”看夏侯玦弈走出來,麒肆轉身恭敬道。
麒一也出現在了夏侯玦弈的跟前,“主子。”
看到麒一,夏侯玦弈淡淡道:“如何?”
“回主子,一切完畢。”
聞言,夏侯玦弈點頭,“麒肆。”
“主子。”
“你留下,沒有本世子的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主子。”麒肆心裡驚疑不定,任何人嗎?主子他,要把顧小姐拉入羽翼之下了嗎?
“主子,李相爺去伯爵府了,侯爺讓你趕緊回去一趟。”麒一低聲回稟道。
聽此,夏侯玦弈眼神微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府。”
“是,主子。”
麒肆睜大眼睛,看着跟在主子身後的麒一,離開前對自己口語的兩個字,一震,繼而臉上是激動,是遺憾,是興奮,期待,多種表情,卻因爲他自己離不開,變得有些扭曲,咬牙心裡大恨:麒一這個該死的傢伙,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黒了,他明知道自己離不開,對自己說幹嘛!這不是想急死自己嗎?退親呀!是退親呀!麒肆越想也興奮,可對麒一越是恨,該死的!
皇宮
御書房中,南宮胤面無表情的看着喜公公道:“公主如何了?”
“回皇上,剛御醫來報,說:悠然公主的兩隻手,怕是好不了!”喜公公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想起從狩獵場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兒,喜公公的心裡就發緊。
因爲圍場所發生的事兒,繼而,回來的時候,皇后就派了兩個嬤嬤看守着悠然公主,就是坐上馬車後,都沒有放鬆,把悠然公主看到緊緊的,而一直試圖反抗卻徒勞無功的悠然公主,在坐上馬車後,忽然開始激烈的反抗,不知道是不是顧忌身份的原因,兩個嬤嬤竟然制止不了。
繼而,在路上上演了驚險的一幕,悠然公主衝出了馬車,一個嬤嬤拉之不及,馬車又在奔跑中,在極度不穩的情況下,兩人齊齊摔下了下來,驚叫伴隨着呼聲。
只見,悠然公主摔下後幾經翻滾,身上多處擦傷,最重要的是,在翻滾的過程中,手落在了車輪之下,當馬車行過,一雙手立時血肉模糊,人瞬息就昏死了過去,而那個嬤嬤摔下時頭先落地,當時就氣息全無了。
回來後經過衆多御醫的診治,最後結果就是,好不了了!
一殘,一死,是純粹的意外,還是…。喜公公不敢想,可腦子卻止不住的出現夏侯世子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不寒而慄!
南宮胤聽了,嘴角揚起冷硬的笑意,這麼說就是廢了!
南宮胤大筆揮舞,寫好,隨手遞給喜公公,平靜道:“喜公公,把這個給皇后送去!”
“是,皇上。”喜公公雙手接過,垂首疾步走了出去,眼裡驚疑不定,皇上遞過來的瞬間,一眼瞄過,足以看清那上面是什麼,心裡不由感嘆:一死,一殘之間,到底誰幸,誰不幸?活下來的那個真的是幸運的嗎?也許,不然吧!
伯爵府
老侯爺看着眼前神色冷凝的李翼,吼道:“李翼,你剛說什麼,退親?”
“不錯!”
“老子和你又不是親家,和你家也沒定親,你退個屁的親。”
“侯爺何必裝糊塗,爲誰退親侯爺心裡一清二楚,不是嗎?”
“對,老子是清楚,可那又如何?就是退親,也輪不到你小子來,叫顧長遠那個小子過來退。”
李翼聽言,沉聲道:“好,既然侯爺說,顧長遠來了就退,那也不是什麼難事,李智,去把你姑丈叫來。”
“是,祖父。”李智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老侯爺擡腳給拉了回來,老侯爺轉頭,怒道:“李翼你小子來真的?我告訴你,這門親事誰來了,老子也不退。”
“是嗎?既然侯爺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李翼聽了,臉色更添冷硬,起身,絲毫不讓道:“明日,我李,顧兩家就辦喜事。”
“李翼,你想跟老子搶孫媳婦。”老侯爺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眼睛大睜,怒道。
“清兒她從來就不是你家孫媳婦,以後更加不會是。”李翼冷硬的面色加上了決然,絲毫不退一步。
見李翼如此,老侯爺眼裡閃過什麼,臉色幾經變幻,忽然笑了起來,拍着李翼十分親和道:“李相爺,李老弟,別激動,別激動,就算是退親,也得有個理由吧!”
“夏侯世子配不上我外孫女。”
李翼話一出,老侯爺整個臉都抽搐了起來,奶奶的,那小子被嫌棄了,可李翼這小子也是,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講出來。
“李翼那個…。是不是那小子做錯什麼了?回頭,讓他給你陪不是…。”
老侯爺的話未說完,李翼大手猛然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震的桌子上的杯子都在晃動,見此,老侯爺一驚,擡頭,只見,李翼臉色是完全無法掩飾的怒火。
“我不用誰給我賠不是,侯爺,我只要退親,我只要我外孫女能好好的活着,侯爺,她才十五歲不到,她的一輩子還很長,我不想看着她早死,慘死,你們伯爵府的這門親事,我們要不起,也不想要。侯爺,你跟我一樣都是做祖父,做外公的,如果還有一份兒惻隱之心,我李翼不求別的,只求你們退、親。”
“李翼……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侯爺,我已經夠冷靜的了,要不然,就不會只是在這裡說。”李翼說完,深吸一口氣,決然道:“侯爺明日就去顧家退親吧!如若不然,老夫拼了這幾十年的仕途還有這條老命,也一定要踏平你伯爵府,吊於金鑾殿上,爲我外孫女討回公道。”
老侯爺心裡一震,“李翼,真的要弄的這麼嚴重嗎?”
“我外孫女差點兒被野獸吞噬,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覺得可以不嚴重嗎?”
聞言,老侯爺一窒,無言以對。
李翼聲音裡面帶着一絲顫抖,眼角溼潤,“侯爺,我外孫女是個苦命的孩子,是我沒有教育好女兒,讓她從小沒有母親護着,跌跌撞撞的長大,做孩子的時候她已經夠不幸了,現在,我只是希望她成親後,能有人護着她,心疼她,能過的安穩,幸福!清兒她是個好孩子,不該一生都過的悲慘!”
李翼的話,不由的讓老侯爺心裡有一絲動容,在下定的那日,自己就發現了顧清苑的處境確實不好,不說別的,就她那個母親就挺讓人鬧心的,還有這次圍場的事是爲何引起的,老侯爺心裡也是一清二楚,雖然心裡也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可要退親,老侯爺打心眼裡不願意,特別是看到李翼對她如此的維護,心裡就更不願意了,李翼如此,說明那個孩子是真的很好。
“李翼呀!我知道這次的事兒,是我伯爵府對不起那個孩子,可你總要給我們一個補償的機會不是。”老侯爺放緩預調,安撫道:“再說了,你要退親也要問問那個孩子不是?”
“怎麼?我外孫女同意了,侯爺就退了?”李翼完全不爲所動,面無表情道:“那也很簡單…。”
“李翼你這個老狐狸,你不要轉老子的空子好不好。”老侯爺咬牙。
“是要我李家明日辦喜事兒,還是你伯爵府明日去退親,該如何做,侯爺看着辦吧!”李翼說完,不再多說,擡腳往外走去。
“喂!李翼你這個老小子,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呢!你除了退親,就不提提點兒別的要求,李翼…。”老侯爺跟在旁邊,不停的說着,正說是,見李翼忽然停下來了,心裡一喜,趕緊道:“李翼,來來我們好好說說,只要不退親,你要我伯爵府怎麼樣都行呀!你說吧!”
“世子!”
老侯爺聽了一愣,有些疑惑:“你要要那個小子?”
“相爺!”
聽到這個聲音,老侯爺急忙轉頭,一看是在前面夏侯玦弈,明瞭的同時,急忙跑了過去,大聲斥道:“你這小子終於回來了,老子告訴你,你小子被人家嫌棄了,人家要退親!”不怎地老侯爺的聲音裡,聽起來有那麼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說完看了一眼李翼,正色道:“孫媳婦,老子就要顧家的那個丫頭,其他的我可不要,你要是敢把這個孫媳婦給弄沒了,老子就把你趕出去。”
老侯爺說了喋喋不休說了一個堆,可夏侯玦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迴應,直接走到了李翼的跟前,低頭頷首,“相爺,要見見清兒嗎?”
聽到夏侯玦弈說出“清兒”兩字,李翼的眼神微縮。
李家
大奶奶看着李泓忽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你祖父讓智兒娶顧清苑,還…。還讓他這一生不許納妾,就她一個女人…。”大奶奶說着,臉色發青,眼裡冒火。
李泓點了點頭,淡淡道:“不錯,祖父是這麼說的。”神色間有種無法描述的失落。
“那,你哥哥呢?他怎麼說?”
“大哥已經同意了。”
“什麼!”大奶奶撫着頭,猛的坐了下來,她感覺自己真的要暈過去了,眨眼間那個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也萬分忌憚的人,就要進到自己給自己做媳婦了,這…。這叫自己怎麼活呀!
正想着,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起身拉着李泓,急道:“顧清苑她已經定親了,怎麼還可能嫁給你哥哥,泓兒,你是嚇唬爲孃的是不是?”
“定親了,只要退了,不就可以了!”
“退了?”
“祖父已經帶着哥哥去伯爵府了,要退親。”
聞言,大奶奶臉上瞬間慘白,這麼說是真的了,顧清苑她真的要做自己的媳婦?
看着大奶奶那副樣子,李泓平淡道:“娘,你不喜歡她嗎?”
“你說呢?顧清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她那樣如何讓我喜歡她?”大奶奶怒道。
李泓聽了慢慢的垂首,片刻後,擡頭,眼裡帶着一絲茫然,苦笑:“娘,對於顧清苑,也許我們都看錯她了,她,挺好的。”
“泓兒你……”大奶奶無法相信的看着李泓,“你…。你是不是不舒服?還是…。聽誰說了什麼?”一直對顧清苑很是討厭的兒子,竟然說她不錯,這…。這樣大奶奶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病了,就是他們全部都瘋了。
“我沒有不舒服,也沒人給我說過什麼,我現在不小了,很多事兒自己會看,會想。”李泓臉上少見的帶上了一絲沉重,看着祖父,大哥,父親,還有夏侯玦弈對顧清苑的態度,李泓忽然覺得,或許,以前自己是真的看錯顧清苑了,如果她真的那麼差勁兒的話,他們不會如此,而仔細想,關於顧清苑的事兒,很多自己也都是聽母親還有顧家二小姐說的,親眼看到的確很少!真實看到的卻是,那麼讓人震撼!
“娘,如果顧清苑真的嫁入我們家的話,你,對她好些吧!她,挺不容易的。”
“泓兒,你瘋了,你,竟然要我對顧清苑好,你…。”大奶奶的話未說完,一個男聲傳來,讓大奶奶的臉色頓時大變。
“爲何不能對她好?”
李謹走進來,臉色十分難看,看着大奶奶戾聲道:“清兒怎麼了?你爲何不能對她好?”
“老爺,臣妾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李謹出現的太突然了,聽到的還是那句話,讓大奶奶一時難以自圓其說,特別是看到李謹臉上的怒火,心裡惶然。
“父親,你怎麼過來了?”李泓看出大奶奶慌亂,出聲解圍道。
“如果我不來,有些話,我怎麼能聽的到呢?”李謹看着大奶奶,眼裡第一次帶上滿滿的探究,懷疑!
“父親,母親她不是那個意思…。她…。”
“泓兒,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兒和你母親說。”
“父親…。”
“出去!”
“是!”李泓擔憂的看了大奶奶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心裡有些懊惱,也許這件事兒,自己就不該和母親說。
“老爺,我剛纔就是…。”
“這件事稍後再說。”李謹打斷大奶奶的辯解,沉聲道:“在狩獵場的時候,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嗎?如果她們女兒家進入圍場的話,要你,讓雪兒跟在清兒的身邊,爲什麼不聽?”
“老爺,雪兒她跟着的,只是後來她跟顧清苑走散了…。”
“是走散了?還是從開始就沒跟?你要我去查探一下嗎?”
“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嗎?”大奶奶激動道。
“是我不信任你,還是你已無法讓我相信?”李謹怒道。
多年壓抑的不甘,嫉恨,委屈,還有顧清苑可能會嫁入李家的事兒,讓大奶奶再也無法忍受,爆發了出來,厲聲道:“對,我是沒讓雪兒跟着,我還告訴她,要她離顧清苑遠點兒。”
“你…。”
“怎麼?老爺覺得我做錯了嗎?還是覺得我沒讓自己的女兒保護你那個外甥女,你就惱恨上我和雪兒了?”大奶奶冷聲道:“老爺,因爲夏侯世子的關係,悠然公主臉面盡失,誰都想的到,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顧清苑的,一定會想辦法對付她,你卻還讓自己的女兒跟着顧清苑,你不是讓她跟着去送死嗎?老爺或者覺得無所謂,可我不行,我可不願意看着我的女兒去送死,我那裡做錯了?”
“屁話,我只是讓雪兒跟着清兒,在清兒遇到危險的時候,讓她及時報個信兒,我那裡是讓她去送命了!”
“誰知道悠然公主會怎麼對付顧清苑,讓雪兒跟着她,誰能保證雪兒不會被牽連丟掉性命。”大奶奶冷厲道:“上次,因爲她,公公差點兒沒命,這次,我不想自己的女兒也落的那樣的下場!”
“你…。好!好!”李謹看着大奶奶除了怒火,還有心寒,“你想着自己的孩子是沒錯,可,當時我說的時候,你就該跟我說清楚,不該應下。那樣的話,我和父親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你這樣,應了,卻又不管了,你可知道,差點兒害死清兒。”
“哼!老爺說的好聽,如果我不應下,老爺還不覺得我自私,心腸壞嗎?”
“是,也許當時我會那麼想,可站在你身爲母親的立場,事後,我會想明白,你有自私的理由,可現在,你卻不是自私,你是惡毒!”李謹沉聲道:“你想着自己女兒的安全沒錯,可你爲了保全自己的名聲,爲了在我們跟前買個好,以至清兒的生死不顧,你簡直是惡毒到了極致。”
“老爺…。”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做的事兒,等父親回來,我會稟報給父親,等候他的處置吧!”李謹說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大奶奶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神色呆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就忍了幾十年了,爲什麼這一下就忍不了了呢?
顧家
福壽閣
“你是說,清兒的傷,是在狩獵場上的時候被什麼動物給抓傷的?”
“應該是,因爲當時兒子沒和清兒在一起,也是事後聽別人這麼說的。”
“抓傷?”老夫人喃喃自語,過後,猛然睜大眼睛,正色道:“清兒她去狩獵了?”
“是,悠然公主想去,所以,各家的千金也都隨着去了。”
顧長遠說完,老夫人的臉色幾經變幻,最後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母親,這幾天,就如夏侯世子說的那樣,我們閉門謝客吧!對於清兒的事兒,也暫時先什麼都不要說吧!”
“好。”
顧清苑受傷的事兒,只要仔細分析,差不多都能想到些什麼,而老夫人現在基本也想明白了,至於,顧長遠就更是心知肚明瞭,只不過都心照不宣而已,因爲,有些事兒,牽扯到的人,最就不追究,都不是他們能說的,所以,還是沉默的好。
就在老夫人和顧長遠心裡各有猜測時,齊嬤嬤走了進來。
“老夫人,大爺。”
“怎麼樣?看到清兒了嗎?”老夫人急道。
“沒有。”
“爲何?”
“老夫人,夏侯世子派人把大小姐的院子圍起來了,說在大小姐養傷的這段日子,任何人不得進入,也,不許打攪。”
老夫人,顧長遠聽了神色各異,驚疑不定,這是什麼個意思?
李家
李謹看着站在牀前,幾乎一夜都沒閤眼的李翼,臉上滿是擔憂,“父親!”
“宮裡可有什麼消息傳出嗎?”
“皇上今日早朝下旨,罷免了悠然公主其封號,也免除了她一切公主的待遇,三日後,送她於皇家皇陵,守陵!永世不再還朝!”
李翼聽了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道:“是嗎?”
“是的父親。”頓了一下,李謹道:“兒子還聽說,悠然公主在從狩獵場回來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雙手,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