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棋局

“什麼!”顧清苑大駭,看着老夫人不敢相信道:“祖母,你是說,給二妹妹下毒的人說,這都是我指使她這麼做的?”

“不錯,她是這麼說的。”

“是誰?祖母,是那個在污衊我?”顧清苑怒火中燒,惱恨道。

老夫人聽着,看了齊嬤嬤一眼,“把人帶上來。”

“是。”

一會兒,顧清苑就看到兩個嬤嬤押着一個全身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老婦人走了過來,走到老夫人跟前,一個嬤嬤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厲聲道:“跪下。”

婦人沒有一絲反抗,神色木訥,兩眼無神,整個人透着一股驚恐,灰敗。

“祖母,就是她嗎?”顧清苑看着皺眉。

顧清苑話落,老夫人還沒回答,只見跪在地上一直很是絕望的婦人猛然擡頭,當看到顧清苑的時候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被塞住的嘴巴支支吾吾的想對顧清苑說些什麼。

見此,老夫人淡漠道:“把嘴裡的東西給她拿出來。”

聽了老夫人的令,身邊的嬤嬤剛把都東西拿出,只見婦人連氣都沒喘口,連滾帶爬到顧清苑腳下,大聲呼救。“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老奴呀,一定要救救老奴呀!要不然,老奴可真的就死定了。”

顧清苑躲開她的手,怒道:“放開,你是誰?”

婦人一怔,隨即大呼,“大小姐,你讓老奴爲你做事兒,怎麼?現在事發了,你就把老奴一腳踢開,連認識老奴都不承認了?你……大小姐你這是要老奴去死呀!如果不是你讓老奴去給二小姐的煎的藥裡下藥,老奴又何苦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下藥?下什麼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顧清苑厲聲道。

顧清苑的惱怒,不明所以,看在老夫人她們眼裡卻有種慌不擇亂的心虛之感。

老夫人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清苑,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祖母,孫女真的不認識她,對於她說的那些話,更是完全不懂。”顧清苑冷聲道:“祖母,孫女從未有過一絲害自家姐妹的大逆之心,可這老奴卻能講出這麼荒謬的言辭,這是對孫女最大的污衊,詆譭。”

顧清苑看着地上的婦人,冷哼一聲:“她說孫女讓她下藥害二妹妹,孫女倒覺得是她自己窩藏禍心要害二妹妹,現在被發現了,就妄想把一切推到了孫女的身上來,由此可見此老奴用心實在險惡,先是要二妹妹死,再毀了孫女,她這是要我顧家不得安寧,骨肉相殘吧!”

顧清苑的話,讓老夫人眼裡閃過異,看着下面的婦人,“孫婆子,你該知道身爲奴婢,指正主子,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你可是罪上加罪,到最後杖斃了你,那就是輕的,你懂嗎?”

“老夫人,老奴知道,老奴做下這兒事兒的時候,就想過自己的老命可能不保,老奴只是後悔,當時怎麼就豬油蒙了心聽從了大小姐的話,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差點兒害了無辜二小姐的性命!”婦人說着,看向顧清苑眼裡很是憤然,“既然大小姐說不認識老奴,要把老奴置於死地,那老奴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說完,看向院子裡的人,帶着視死如歸的決然,大義道:“老夫人,現在老奴就把大小姐交待老奴的事兒都說出來,也算是老奴臨死前,還給無辜的二小姐一個公道。”

好一個誠心悔過,大意稟然的反面形象呀!顧清苑看着,眼裡莫名的閃過一絲笑意,和這緊張,跋扈的場景連起來,讓人背後發毛。

“大小姐,希望你不要怪罪老奴,是你先捨棄老奴的,而且,老奴也覺得你這樣害二小姐太過分了,所以,老奴現在要把一切都說出來。”老婦人看着顧清苑傷感的說了一句,正色道:“老夫人,老爺,其實老奴已經不是第一天給二小姐下藥了。”

此話一出,二姨娘大驚出聲,“什麼?不是第一次?”隨即意識到自己逾規了,輕聲道:“老夫人,老爺贖罪,俾妾就是太過……。”話沒說完,淚水淹沒了一切,眼裡滿是擔憂。

“好了,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只是……哎!”顧長遠說着看了顧清苑一眼,眼裡滿是左右爲難的痛色。

“是,前幾日,就是二小姐自佛堂並病倒出來後,大小姐就讓她院子裡的丫頭找到了老奴,然後,大小姐給了老奴一包東西,還有五十兩銀子,要老奴把那包藥裡的東西放到二小姐的藥裡,當時,老奴看大小姐提到二小姐的時候神色很是不對勁,對二小姐恨之入骨的樣子,讓老奴覺得,這包藥肯定有問題,老奴當時就否決了,不同意,可是,沒想到,大小姐卻威脅老奴,說,如果我不做的話,就把我趕出顧府,還要把在這府做事兒的兒子,媳婦也都趕出去,老奴被逼無奈就只要答應了。”老婦人滿是懊悔道:“老夫人,早知道會把二小姐害成這樣,老奴當時就不應該只顧着自己性命了呀!”

孫老婦的話,很快讓老夫人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暗道:難道說,清苑對無暇在壽宴上算計她的事兒一直懷恨在心,不過,看自己當時罰了無暇纔沒說什麼的,可她沒想到,無暇只被關了兩天就出來了,還有就是自己對無暇不再追究的態度,這些讓她都很不滿,所以,纔會找人暗害無暇嗎?這樣一想,再比照顧清苑以往的性子,老夫人忽然覺得這完全有可能,這不由的對老婦人的話,就信了一大半。

老夫人看自己的目光,讓顧清苑眼神微閃,垂下眼簾,翻看自己修長的手指,冷笑道:“一包藥,五十兩銀子,還有丫頭,你說的這些,都在那裡?我爲什麼一樣兒都不知道呢?”

“大小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嗎?”

“承認什麼?就憑你的幾句話,幾個虛無的東西嗎?還有,你是誰值得我這麼信任?”

孫老婦聽了振振有詞道:“大小姐那不是虛無的,藥就在大夫手裡,就是你給我的銀票,我也一分沒動,被我放在了一個地方,如果大小姐要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拿出來,還有,那個丫頭,她就是你院子裡的打掃的丫頭,當時她去找我的時候很多丫頭都看到了,不過,我去見大小姐的時候,聽了大小姐的吩咐,是偷偷的過去的,所以,現在就算是大小姐說不認識老奴,也沒有人來爲老奴證明了,因爲老奴就是一個在廚房裡倒餿水不起眼的老奴才,不過,這不也是當初大小姐看上老奴的原因吧!”

“去把那個丫頭找來。”老夫人淡淡道。

“是。”

一個小丫頭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顫抖着跪下,膽怯道:“奴婢,見過老夫人,老爺……。”

“好了。”老夫人不耐的打斷道:“這個婆子你可認識?”

“是,奴婢認得。”丫頭看了身邊的孫婆子一眼,小聲道。

“怎麼認識的?”

“前幾日,大小姐曾經讓奴婢去找過她一次。”

“是嗎?”老夫人聽了淡漠的看了顧清苑一眼,繼續道:“大小姐讓你找她幹什麼?”

“這個…。奴婢不是很清楚,大小姐只是說,要見她一面,還有就是要奴婢轉告她,要她來的時候注意些,別讓人看到了,其他的就奴婢就不知道了。”

小丫頭和孫婆子一致的口徑,基本已經讓院子裡的人確定了,顧清苑她真的是害二小姐的兇手,那這次,顧清苑她是難逃此劫了。

蘭芝,梅香,高嬤嬤神色很是着急,擔憂,她們知道現在的形勢,對大小姐很不利,一個弄不好,大小姐不但會落下一個殘害手足的名聲,說不定,連顧家都待不了了。

顧清苑這個時候反倒是平靜了下來,看着那個好似膽小,怯懦的丫頭,輕輕笑了,聘來院裡一直有一雙讓自己不舒服的視線存在,原來,就是這雙嗎?二姨娘的爪牙,還真是無處不在呀!

二姨娘這個時候更是悲切道:“大小姐,二小姐雖然只是一個庶女,身份不及你尊貴,可她怎麼說也是顧家的骨血,是你的妹妹呀!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事兒,讓你的心裡不舒服了,你說她,哪怕打她都是可以的,可……可怎麼也不能一生氣,就想要她的命呀!如果二小姐真的有什麼不測的話,俾妾可真是沒法活了。”二姨娘嚶嚶哀切道。

顧清苑聽了,看了二姨娘一眼,冷笑,她的時機抓的可真是好,時不時的無意中,說些火上澆油的及時話,一生氣就要人命?呵呵,她這話,讓聽着的人,心裡該多驚恐呀!

果然,老夫人本淡漠的神色染上了一抹冷意,面色如水,“清苑,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清兒,你這次做的事,爲父真的是……。”就連顧長遠也是一副痛心疾首樣兒,失望道。

李嬌從開始知道這件事對顧清苑的惱恨,到事情發展到現在,看着被所有的人指責的自己的女兒,忽然有了一絲迷茫,同是嫡女,在李家那個也不敢對自己這樣,可清苑她……爲什麼連一個老奴都可以那麼囂張的對她說話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還有,如果清苑真的就此被認定了毒害庶妹的話,她會如何?會被趕出顧家嗎?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變成了一個,沒有一兒半女的主母了,這意味着什麼?李驕還是知道的,繼而,心裡忽然前所未有的生起了一股危機感,還有恐慌感。

對於老夫人和顧長遠的反應,顧清苑並不意外,讓她出乎意料的是李嬌。

“閉嘴!既然說了是交給老夫人住持,我這個主母還沒說話,你一個妾室嚷什麼?”李嬌看着二姨娘哭哭啼啼的樣子,厲聲道。

二姨娘聞言,臉上滿是苦澀,“是,俾妾知錯,俾妾就是心裡太難過了,請夫人諒解。”

李嬌聽了冷哼一聲,“剛纔你說,無暇做了什麼讓清苑心裡不舒服的事兒,那個,是什麼事兒?”

二姨娘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垂首,眼裡閃過陰狠,嘴上卻弱弱道:“這個……。俾妾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俾妾也想知道,二小姐她不是對大小姐做了什麼,惹得大小姐不高興了,纔會……。”

“好了,都別說了。”老夫人打斷她們,看了顧清苑一眼,“清苑,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如果沒什麼要說的,是不是就確定了,此事就是自己做的?顧清苑心裡冷笑,面色很是惶然,苦笑道:“祖母,現在這種情形,孫女在說什麼好像都是多餘的,可孫女真的沒做過。”顧清苑說着,擡腳向着那個丫頭走去,院裡的人看了,心裡一震,大小姐不會是去打那個丫頭吧!

可讓她們意外的是,顧清苑只是站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就在那個丫頭越發侷促不安的時候,其他人很是不明的時候,顧清苑轉頭看向老夫人,平靜道:“祖母,孫女想爲自己爭取一次,如果到最後,不能證明孫女是清白的,孫女任由祖母處置。”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孫女想問他們各自幾個問題?”

“你問吧!”

老夫人應了,衆人也都等着看顧清苑能問出什麼來?其實在她們的心裡這件事兒,認證,物證都在,顧清苑在做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顧清苑看着小丫頭,很隨意的問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一個月月錢有多少?”

“五……五百錢。”小丫頭忐忑道。

顧清苑聽言,笑了起來,伸出手緩緩撫上她的頭髮,淡淡道:“一個月五百錢的丫頭,竟然用十兩一盒的髮油來保養頭髮,我還真是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清苑話落,小丫頭臉色猛然慘白,“大小姐說……。說什麼奴婢不懂。”

“不懂嗎?”顧清苑輕笑,“雖然我對琴棋書畫不是很懂,不過,對於這個我可是內行。”

老夫人看着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掃了一眼身邊的齊嬤嬤,“去看看。”

“是。”

齊嬤嬤幾步走到丫頭的身邊,撫了一下她的頭髮,輕嗅了下,擡頭看着老夫人面無表情道:“老夫人,這丫頭上的東西,絕對不是她能用的起的。”

“是嗎?”老夫人聞言,臉色冷了下來,沉聲道:“說吧!那裡來的?”

“老……老夫人,是……是奴婢撿的。”小丫頭神色開始慌亂。

顧清苑皺眉,諷刺道:“撿的?在那裡撿的?你一個掃地的丫頭,根本連出府門的機會都沒有,那,你是在府裡撿到的嗎?”幾句說完,一改剛纔的平和,疾言厲色,厲聲道:“真是一派胡言。”

“大小姐,真的是奴婢撿到的。”小丫頭再次強調,急切道。

可是,她這話完全無法取信任何人,頭油這東西也就是府裡的幾個女主子在用,那也都是在梳洗的時候直接擦上了,有那個會把它拿到外面去擦,既然如此,根本不可能掉到外面去,那,她會有這種東西,要不就是她偷得,要不就是有人給她的,想着,暗道:大小姐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抓到了這個丫頭的異樣,難道,這中間真的有什麼內幕嗎?

“在我梳洗臺上撿到的嗎?你除了這個,還撿到什麼了?”顧清苑冷笑。

“老夫人,老奴看這個丫頭分明就是個不安分的,一盒頭油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可她要是有拿東西的毛病,有一天要是她拿了小姐們的什麼貼身物件兒,再生出什麼歪心,讓那些東西流落到外面去,那事兒可就大了。”高嬤嬤在一旁適時的開口道。

“老奴看高嬤嬤說的有道理,此事真是非同小可。”齊嬤嬤也贊同道。

“嗯!你帶上幾個丫頭到她住處看看去。”老夫人點了點頭,吩咐道。

“是。”齊嬤嬤隨意的點了幾個丫頭離開了。

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齊嬤嬤好似隨意點的那幾個人,分別是老夫人,夫人,二姨娘,顧清苑身邊的丫頭,這是在告訴大家,這可沒有一點兒陰私,各方的人都在場,不存在誣陷一說。

跪在地上本就顫抖的厲害的丫頭,這個時候更是渾身發抖。

齊嬤嬤離開後,院子裡面又安靜了下來,過來一會兒,老夫人淡淡的開口道:“清苑,你這一問也只能說明這個丫頭有問題,於下毒一事,你還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是,孫女知道。”顧清苑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婆子,冷聲道:“孫女也想知道,到底是那個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大小姐,老奴只是說出事實而已,那個丫頭是什麼人,老奴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呀!”孫婆子急忙道。

顧清苑沒跟她廢話,直接問道:“你剛纔說,我用你的兒子,媳婦威脅你?這麼說,他們也都是在府裡做事兒了?”

“是……是的。”

“有兒子,有媳婦,有孫子嗎?”

人們感覺顧清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不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麼?這個時候最該問的不是這個孫婆子嗎?她問人家有沒有孫子幹嘛!相比她們的疑惑,只有顧長遠眼底的顏色深了一些。

“有……有一個五歲的小孫子。”

“祖母,孫女請求把她那個孫子帶過來。”顧清苑認真道。

“大小姐你要幹什麼?”孫婆子聽了這話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慌張道:“大小姐,是老奴對不起你,你要怎麼老奴都可以,可我孫子他才幾歲,他可是什麼都不懂呀!大小姐,你可不能拿我的孫子出氣呀!”

“你想太多了,我不會動你孫子一根毫毛。”顧清苑平淡的看了孫婆子一眼,很在乎你孫子嗎?那就好,只要在乎就好。

“遠兒,你怎麼看?”

“既然清兒想見,那就讓人把人帶過來吧!”顧長遠還是一副好好父親的語氣。

“那好,紅纓你叫兩個小廝,去把人帶過來。”

“是,老夫人。”

“老夫人……。”孫婆子急道:“不是在說大小姐下毒的事兒嗎?爲什麼要帶我的孫子呀!”

“把她的嘴巴給我塞在,一個老奴竟敢在主子的跟前我,我的,真是不成體統。”老夫人很是不耐道。

查探的,去帶人的都沒有回來,顧清苑轉頭,看了一眼在一邊不言不語爲顧無暇看病的大夫,擡腳走到他的跟前。

“大小姐。”

“嗯!你姓什麼?”

“小民姓張。”

“張大夫。”

“不敢,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想問一下,二妹妹所中的毒就是你手上的這個嗎?”

“二小姐確實中了毒,而且,小民在她所食用的藥渣裡也發現了這個。”張大夫說着頓了一下,“不過,張小姐到底是不是中了這個毒還很難講?”

“這是什麼意思?”顧清苑聽了這個張大夫的話,眼裡閃過莫名的笑意。

張大夫的這一說法,不但顧清苑不懂,老夫人也是開口道:“張大夫,你剛不是說,我們家二小姐就是中了這個毒嗎?現在怎麼又不確定了呢?”

“回老夫人,小民爲二小姐把了脈,又看過藥渣後,二小姐的身體狀況確實和中了這個毒後的情況很像,可是,剛小民聽了那個嬤嬤說,她不是第一次爲顧二小姐放這個藥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有些對不上了。”張大夫認真道:“這個藥的毒性雖然不是最毒的,可毒性還是很強的,二小姐如果是服用了一次,那是今天的這個情形,吐血,可是身體倒是沒有太大損傷,可如果是連續用了幾天,那,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老奴是放了幾天,可是因爲心裡害怕,每次就放一點點兒。”孫婆子接應道。

張大夫聽了皺眉,“是嗎?可就算是那樣的話,顧二小姐也會感到不適應的呀!不可能到了今天才發現呀!”

“沒錯,我是早就感到不適了,可是,我怕家裡的人爲我擔心,所以就沒說出來。”顧無暇這個時候,讓丫頭扶着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虛弱的接應道。

“二小姐你怎麼出來了?”二姨娘顧不得禮儀,急忙走過去扶着她,擔心道。

“我沒事。”顧無暇臉色蒼白,依附在二姨娘的身上,無力道:“祖母,父親,母親。”

“好了,你身體不適,還是先進屋吧!”老夫人皺眉道。

“祖母,孫女害怕,我真怕我會這樣一睡不醒了。”顧無暇恐慌道。

“二小姐你不要多想,好好養身體,這事兒老夫人會爲你做主的。”二姨娘哽咽着勸解道。

“你姨娘說的對,趕緊回去吧!”

“是,那孫女就先進屋了。”顧無暇臨進屋時,轉頭看了顧清苑一眼,眼裡滿是恐懼,可顧清苑卻能感到,在那恐懼的後面有着滿滿的得意。

“老夫人,老奴回來了。”這個時候齊嬤嬤領着幾個丫頭轉了回來。

“怎麼樣?”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你看。”齊嬤嬤拿出了一個小包袱,打開放在老夫人面前。

簪子,珠花,胭脂竟然還有一張十兩的銀票,老夫人看着這些,大怒:“說,這些都是怎麼來的?”

“是……。是奴婢,攢的。”小丫頭臉色灰白,顫抖道。

“攢的?真是不知死活,齊嬤嬤拉下去給我先打十打板。”老夫人怒道。

“是。”

“老夫人,老夫人……。”

丫頭叫着,被兩個嬤嬤帶走了,過一會兒,就聽到丫頭的慘叫聲傳出來。

而下面跪着的孫婆子,臉色更難看了。

“這樣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丫頭,在你的院子裡你都不知道嗎?”老夫人看着顧清苑皺眉道。

“她只是一個灑水的,所以,孫女對她也就沒那麼在意……”顧清苑說到一半兒,看老夫人不贊同的樣子,慚愧道:“孫女知錯。”

“越是這種低下的丫頭,越是要看好了,她們這樣的最容易出幺蛾子。”

“是,孫女知道了。”

“老夫人,孫婆子的孫子帶來了。”紅纓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嗯!交給大小姐吧!”

“是。”

顧清苑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挑眉,虎頭虎腦的還挺可愛的。

“你叫什麼名字。”顧清苑溫和道。

“我叫孫虎。”小男孩倒是不怕生,大聲道。

“認得那個你姆姆嗎?”顧清苑指着院裡的衆人,隨意道。

孫虎看到跪在那裡的孫婆子,高興道:“她就是姆姆。”

“除了這個姆姆,這裡還有你認識的人嗎?”顧清苑輕笑道。

顧清苑好似隨意的一句話,讓某些人的臉色猛然大變。

孫虎聽了顧清苑的話,轉頭一個一個看去,當看到一個嬤嬤時,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歡快的向着她跑了過去,嘴裡高興的叫着,“王姆姆,王姆姆。”

顧清苑看着這一幕,淡淡的笑了,看着王嬤嬤神色僵硬的樣子,“這孩子見到王嬤嬤比見到自己的姆姆還親近,看來,王嬤嬤很有孩子緣呀!”

“是呀!老奴也沒想到,其實老奴,老奴就是去廚房的時候,看到過這個孩子幾次,看他挺好玩兒的,就……就給了他幾顆糖,沒想到,他現在還記得老奴。”王嬤嬤扯動僵硬的嘴角道。

“是嗎?”顧清苑垂下眼簾,撫了一下自己長長的袖擺,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諷刺道:“要不要我問一下,孫虎他是在那裡見到你的?還是,讓我把廚房裡的人都找來,向她們詢問一下,嬤嬤和孫虎是在什麼時見到的,一個五歲的孩子,把王嬤嬤記得這麼清楚,想必,你們剛見不久吧!”

“大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老奴什麼嗎?”王嬤嬤忽然激動道:“不過就是一個孩子,他只是認識老奴這能代表什麼?”

顧清苑卻不理會王嬤嬤的叫嚷,清清淡淡道:“孫嬤嬤,你兒子,媳婦還有你都在顧做事兒,看來顧家給你們的月錢挺多的嗎?你孫子脖上的項圈要不少銀子吧!”

顧清苑剛說完,孫嬤嬤就跳了起來,急忙把自己的孫子從王嬤嬤身邊拉開,抱到自己懷裡,正色道:“大小姐不要誤會了,這個是我們孫家祖傳的,不值什麼錢。”

“一個是撿的,一個是祖傳的,真是沒想到,我顧家的下人都不是一般人呀!”顧清苑冷笑道:“要不要去你孫家也查探一下,看看你們家祖傳的東西有多少呀!”

孫嬤嬤再說什麼,老夫人已經聽不下去了,先是顧無暇,現在又是二姨娘,她們還真大膽,當自己是什麼?是個爲她們清除障礙的刀嗎?

這個時候院裡的人,暗道:難道是二姨娘買通了,大小姐院裡的丫頭還有那個孫婆子來陷害大小姐嗎?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麼了?二小姐……。”就在這個時候屋裡傳出丫頭的驚叫聲。

二姨娘一急,顧不得其他,疾步衝了進去。

顧長遠,老夫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只有李嬌面無表情,轉頭看了顧清苑一眼,沒想到的是,顧清苑也在看着她,神色淡然,嘴角帶着一抹深沉的笑意,讓李嬌眉心一跳。

我允你開棋,卻不容你執棋,素手輕起,翻手爲雲,覆手亦爲雨,二姨娘,顧無暇,重頭菜來了,你們滿意嗎?無論你們怎麼想,好戲都已經開始了……你們以爲的局中人,早已就在局外了,只是那個時候你們已經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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