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林,劉進看到夏侯玦弈的第一感覺是驚豔,第二感覺就是臣服!
他們的感覺沒錯,夏侯玦弈果然不凡!而他和二皇子真的是完全沒任何相同點兒。哦!當然除了他們同樣擁有高貴的身份,還有差不多的年紀,其他,二皇子和他完全沒有可比性。
夏侯玦弈二十多歲的年紀,他們都三十多,四十了,現在站在他的面前,有種完全被壓制的感覺,這就是氣勢呀!
夏侯玦弈看着眼前三人,在看到他後先是怔忪,而後探究的眼神,神色淡淡,“三位大人請坐!”
夏侯玦弈聲起,三人迅速收斂神色,拱手道謝:“是,多謝世子。”繼而坐下,舉手投足間不知覺得變得很是拘謹,小心。
三人坐下,夏侯玦弈並沒開口問話,只是靜靜的品着手裡的茶水,纖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眸,讓人完全無法看清眼裡的情緒,自然更加無法探究其他。只是那平淡的神色,卻讓人越發的坐立難安。
靜默良久,三人心思也已轉過百次,竇文濤接收到其他兩人的目光,會意。既,清了清嗓子,擡頭看着夏侯玦弈,恭敬開口道:“夏侯世子,關於陵城現在的境況,我們想先跟夏侯世子稟報一下。”
“嗯!說吧!”
“陵城變成現在這樣,我們身爲陵城的官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在事發之時,我們曾經跟皇上上過一道摺子,可惜卻被劫了下來。事後,也曾經想過各種應對之策,對那些激奮的民衆勸說過,也抵制過,可卻是收效甚微,沒啓到多大得到作用。”
竇文濤說着嘆氣,“那些民衆太過激動,事情的發展太過迅猛。其實,要說阻攔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我們擔心,如果用的手段太極端的話,會引起更大的暴動,造成人心惶惶,無法收拾的局面。所以,商量之下就選擇了隱忍。沒敢和老百姓做正面的接觸。”
“可惜,現在看來我們當時的決定好像是錯的,我們的退讓沒讓他們感到誠意,還以爲我們是怕了他們了。變得更加得寸進尺了,領頭的幾個人甚至發動了全城的百姓,和我們對抗。漸漸的陵城就演變成了這樣被困的形勢了。”
竇文濤說完,臉上滿是慚愧之色,“夏侯世子,我等無能,沒能爲皇上管治好陵城。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世子,聽世子示下,解了陵城的劫。緩和了危機,到時我等再向皇上請罪!”
竇文濤話落,榮林隨即附和道:“是,下官一定竭盡全力輔佐世子,挽救陵城之危,希望夏侯世子給我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劉進聽了他們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可卻什麼也沒說。沒有附和,也沒提出異議。
夏侯玦弈聽完,放下手裡的茶杯。擡眸,看着眼前三人,狹長雙眸墨黑,深沉。沒有開口,可身上那毫不掩飾的威壓,讓三人心頭一跳。眼裡惶然之色極快閃過。
看着他們,夏侯玦弈薄脣輕啓,淡淡道:“說了這麼多,本世子從你們的言辭中,只感到一個訊息,那就是你們對於眼前的形勢已經束手無策!”
夏侯玦弈話出,三人神色微變。
“本世子現在想聽的不是你們這些,明請罪,暗推託的言辭!而是一些實在性的東西。”
“南宮玉在陵城待了一年,在這期間他都做了什麼,成就了陵城這樣的局面,本世子要一份詳細的材料,下午呈上來。”
三人聽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怎麼?本世子這個要求讓你們很爲難?”
“不,不…”榮林急忙擺手,“只是,世子下午就要,恐怕,有些困難。”
聞言,夏侯玦弈眉頭輕挑,“榮大人的言下之意,可是說,三皇子的豐功偉績太多,讓你們一個上午都無法寫完嗎?”
夏侯玦弈話落,榮林頭上迅速浸出汗珠,竇文濤,劉進兩人的臉色亦是遂然一變。
看着他們變換不定的面色,夏侯玦弈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此時,麒肆走了進來,稟報道:“主子,他們來了。”
夏侯玦弈聽了,點頭,“讓他們進來。”
“是,主子。”麒肆領命走了出去。
“麒一。”
“屬下在。”
“帶三位大人去裡間。”
“是。”麒一領命,走到三人面前,面色冷硬道:“三位大人裡面請。”
竇文濤,榮林,劉進三人起身,看着坐在位置上神色清冷,不溫不火的男人,從心底裡感到畏懼,這個男人在想什麼?在打算什麼?他們完全看不透分毫!這種感覺讓人很是不安。
而且,這個時候來見他的人又會是誰呢?他們想知道,而看夏侯世子這態度,好像也並不打算避諱他們!
三人思索着,心思不定的走到裡間,進去,當看到裡面擺放的東西時,眼神微縮!三個案子,擺放整齊的筆墨紙硯,這明顯是給他們預備的。
看來,關於陵城的事情,夏侯玦弈心裡已經有了對策,現在他要看的就是他們的表現了吧!
想此,三人嘆氣,看來陵城的事情想糊弄過去是絕無可能了,或許,坦誠說出一切纔是明智的決定。
看着,苦笑,有些事情是註定躲不開了。
三人坐下,無奈拿起桌上的大筆,心裡卻很是猶豫,忐忑,這要是真的寫下來,那可真是對三皇子的訴控。如果夏侯玦弈把這個交給皇上。那,他們還真是不敢想,皇上會如何看待這份訴狀!
如果萬一惹得皇上不高興,那,這份材料可是會成爲他們的索命狀呀!
可,如果不寫的話,眼前這關可就過不了了。這個夏侯世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能糊弄的呀!
現在,他們可真是騎虎難下呀!
“小民見過夏侯世子。”
外間的請安聲傳來,那熟悉的嗓音,讓三人心裡一震,來求見的人竟然是他們嗎?
“起來吧!”夏侯玦弈的聲音一如剛纔的清冷,對待那些人,和他們好似沒有任何不同。
“多謝夏侯世子。”
“坐吧!”
“小民不敢坐!”一個清朗的男聲迴應道。
“那就站着吧!”
此話出,外間瞬時沉寂,內間三人對看一眼,大筆落下,聽天由命吧!
夏侯玦弈直白,淡漠的迴應,讓兆麟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不過眨眼就恢復平靜,不卑不亢的稱是,在一邊站定。
姬林,石林,劉釗看着風華絕世的夏侯玦弈,心裡驚疑不定,俊美,冷清,強勢,他就是夏侯玦弈嗎?
夏侯玦弈擡眸看着他們,淡淡道:“來見本世子,沒什麼要說的嗎?”
聽言,姬林幾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姬林上前一步,看着夏侯玦弈,道:“世子可是爲了陵城來此的嗎?”
夏侯玦弈聽了,點頭!
“那麼,小民想問夏侯世子一句,對於陵城世子有何打算?”
“該殺的殺,該放的放,該整頓的整頓。”
夏侯玦弈話出,姬林幾人神色不定,夏侯玦弈好似什麼都說了,可探究起來卻是什麼也沒說。殺誰?放誰?整頓又是什麼意思?
“夏侯世子可以說的詳細些嗎?”姬林正色道。
夏侯玦弈聽了沒有回答,轉而問道:“本世子亦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掌控了陵城後,還想做什麼?”
“世子,我們這些人從來沒想過掌控陵城,現在這樣都是被三皇子還有那些官員給逼迫纔會如此。我們只是想活着,只想要一個公道,從來了沒有過其他忤逆的想法,更不曾想過要做什麼。”姬林剛正道:“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也從未妄殺害過一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想要什麼公道?什麼說法?”夏侯玦弈平淡道。
夏侯玦弈問話出,幾人再次的沉寂了下來。
他們沒有立即迴應,而夏侯玦弈也完全不催促。
不過也沒有沉默太久,片刻,姬林開口道:“夏侯世子,小民的女兒還有兩個侄女,曾經被三皇子的人強行擄去,爲此,三人一死,一傷,一瘋。而家父,在事發時候前去向三皇子求要,結果,卻因此被三皇子的人斬殺!”
姬林說着神色悲憤,“而在陵城和小民一樣,受到迫害的人還有很多。只是各自所遭遇的事情有所不同,可卻同樣的讓人悲憤,難忍!”
“我們也曾想息事寧人,畢竟逝去的人是如何也無法再活過來了。而且,說句大不敬的,三皇子就算是殺了人,我們也從來沒奢望過他能爲誰抵命。既然明知道結果。當時,我們只求三皇子能夠收手。”
“然,對於我們的請求,三皇子卻是完全無視,甚至是變本加厲的來折磨我們。特別讓人心冷的是,在我們受到迫害的時候,我們多希望陵城的官員能站出來,爲我們這些老百姓說句話,哪怕改變不了什麼,只要他們能露個面,說句話,我們也不會這麼心寒。”
“可惜,他們什麼都沒做,更是連一句話,一個臉兒都不敢露,就算是看到了三皇子的人作惡,他們也是馬上回避,極快的逃開。”
“夏侯世子,那時我們真的就像是活在地獄裡,每天過的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那天厄運就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可看着周邊的人連續不斷的遭到禍手,那種不安全感也時刻伴隨着你!那種感覺太折磨人了,也太讓人絕望,所以,我們纔會奮起反抗,因爲我們不想死…。”
姬林說着,聲音有些顫抖,面部肌肉都有些扭曲,發顫,由此可見內心的激動,憤慨!
“夏侯世子,這些都是事實,我們沒有妄加一句。所以,請夏侯世子給我們一個公道,讓陵城的老百姓可以有一個安穩的生活。”一邊的兆麟開口附和道。
“你們想要什麼?”
“夏侯世子,我們不求其他只求公道!我們雖然是民,可也是人!在我們受到迫害的時候,那些官員完全漠視,他們這是絕對的失責。這樣的官員也已經完全沒有資格再繼續爲官,我們陵城的老百姓也不需要他們這樣的官員。所以,我們期望罷免了陵城的官員,且懇請皇上和夏侯世子能追究他們的責任。”兆麟正色道。
“還有呢?”
“還有,現在陵城百姓受到傷害太深。但是,就如剛纔姬大哥說的,三皇子的身份在那裡放着,我們也不敢奢求什麼殺人償命。只希望夏侯世子能在其他方面給老百姓一個補償,讓他們能心裡能感到一絲安慰。”
“補償?你指的是什麼?”
“免賦稅!”
兆麟話出,姬林,石林,劉釗三人一致轉頭看向他,神色不定。
夏侯玦弈擡眸,看着兆麟嘴角溢出一絲莫測的笑意,卻又瞬間隱沒。
“免賦稅?”
“是,除此之外,我們還希望陵城的官員,能有我們陵城的百姓自己選出來,選出一個無論學識,胸懷且仁慈的人來做我們的父母官。”
“你們自己選擇嗎?”
“是,小民知道這樣違反常規,不過,還請夏侯世子能夠理解。陵城的百姓實在是怕了,現在所有的官員都無法令他們心安。所有,小民覺得想讓他們安定下來,就必須先讓他們相信。這樣才能更加快速的解決問題。”
“當然,夏侯世子可以把個做爲暫時的,只是一個緩衝,等到陵城徹底安定下來後,民心穩定了,陵城的官員我們還是聽從皇上的安排。”
“皇上是聖明的,我們一直相信。所以,我們期望皇上能答應我們的請求,同時也希望,皇上能下道聖旨,不會追究我們這次的不敬之行爲。”
“只要夏侯世子能答應我們這些,我們就在無所求了。”兆麟說着,向夏侯玦弈拱手行禮,“還請夏侯世子成全。”
夏侯玦弈看着,神色沒有一絲的波動,完全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靜默片刻,夏侯玦弈聽了開口,“麒肆。”
“屬下在。”
“把他們剛說的記錄下來,等下給他們看一下,讓他們確定一下,然後簽字,畫押!”
“是,主子。”
聽了夏侯玦弈的話,四人神色不定,這是什麼意思?
夏侯玦弈看着他們驚疑不定的神色,淡淡道:“你們所求本世子已經聽到。現在,你們把自己看到的且已經確定的,曾經受到迫害的人,及其遭遇的事情,都寫下來,下午交給本世子。”
兆麟聽了,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夏侯世子可是不信我們所說的嗎?”
“不要跟本世子空口白話的說什麼信與否,你們確定你們想要的。那麼,本世子自然也要確定其中的真實性。”夏侯玦弈說着,看了他們四人一眼,“而且,你們應該也早就想寫這樣的一份兒東西了吧!”說完,眼眸在姬林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後移開。
然,那穿透人心的眼眸,卻讓姬林眼眸緊縮,是他早就想寫了。他早就想把陵城這水深火熱的情況,寫下來給皇上看看,讓皇上知道他們的苦,還有無奈!
“好,既然夏侯世子想要,我們馬上就寫。”姬林剛正道。
“很好!麒肆,帶他們去書房。”
“是,主子。”麒肆領命,看着他們四人道:“四位請!”
四個人跟在麒肆的身後,一直沒開口的說話的石林和劉釗,心裡不由的開始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也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莫名其妙之感,他們不是來探夏侯世子的底兒來了嗎?怎麼到了最後,他們卻是完全露了底兒,現在還要把莫名的去做供詞。關鍵是,夏侯玦弈好似什麼也沒答應吧!真的是一句肯定的答覆都沒有呀!…
四人離開,裡間立時傳來竇文濤幾人的聲音,“麒護衛,我們要見夏侯世子,請你不要阻攔…”
“麒護衛,那四人太過無法無天了,竟然敢提出那樣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可笑,如果夏侯世子聽了他們的。這要是傳出去,這皓月一定會天下大亂的。造反了不但沒罪,竟然還能得到那樣的好處,這天下的老百姓還不得爭相效仿,到時候一定會更亂,而且還是打亂。不敢想,不敢想,麒護衛請你讓開…”劉進激動道。
榮林亦是臉色很是難看,沉聲道:“竟然還想自己選着官員,還要脅迫皇上下聖旨。他們這是就是赤裸裸的野心呀!這要是開了頭,那各城可都要反了天了,那我皓月的禮法可不就是蕩然無存了。到時候皇上的威儀何存,天威何在,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
麒一看着三人激憤的反應,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夏侯玦弈,轉眸,正色道:“三位大人不必激動,該怎辦主子的心裡有數!而且,在屬下看來,三位大人與其如此激動,不如靜下心來想個良策出來,等到下午見主子的時候,提出來說給主子聽,也好儘快的解決了這陵城的危機那纔是最緊要的,不是嗎?”
麒一話出,三人神色變換不定。良策,他們如果有良策的話,也不會如此的被動了。陵城被那些老百姓掌控,已經夠讓人惱恨的了,現在竟然還親耳聽到那些造反之人討伐他們。這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呀!
可是,現在除了氣惱,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這官做的這是夠憋屈的。
不過,或許真的該靜下心來想一想了,要不然,這條命怕是真的要就此交代了。
……
夏侯玦弈從客房出來,直接回了他和顧清苑的房間。
進門看着顧清苑眉頭緊皺的模樣,夏侯玦弈眼裡溢出一絲柔色,身上從身後把她圈入懷中,柔聲道:“都聽到了。”
顧清苑點頭,聲音帶着一絲冷意,“圓滑的官員,居心叵測的領頭人,讓人感覺很不好。”顧清苑說着轉身,看着夏侯玦弈,“夫君,這次的差事兒怕是有些棘手呀!”
看着顧清苑眼裡的那抹擔憂,夏侯玦弈揉了揉她的長髮,輕笑,很是淡然道:“差事兒並不棘手,只是有人不想爲夫太快完成,也不想我完成罷了!”
夏侯玦弈話出,顧清苑眼神緊縮,擡眸看着夏侯玦弈輕吐三個字。
夏侯玦弈看了,輕笑,“娘子果然聰明不凡,是軍師的材料。”
顧清苑看夏侯玦弈淡然的模樣,揚眉,“夫君既然早已想到,看來也是早已有了對策了吧!”
“對策自然是有,不過要想達到娘子說的,收穫頗豐的程度,還有花費一些功夫。”
顧清苑聽了點頭,心裡卻未有絲毫的放鬆。
夏侯玦弈就算是看透了其中的微妙之處,也已經有了對策,可這中間的變數卻是無法預料的。畢竟,夏侯玦弈能想到的,那個人也同樣預料到了。兩方對持沒有絕對的勝利,總是讓人忌憚那份萬一。
陵城之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就算皇上對夏侯玦弈頗爲寵信,不會多說什麼。可有人一定會趁此做筏子,揪住此事兒不放。而朝堂上也定會發出異樣的聲音,不失時機的往夏侯玦弈的頭上扣帽子。如此,對夏侯玦弈可絕非好事兒呀!
大皇子府
書房中,南宮凌看着手裡的信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很是溫和的笑意,可卻莫名讓人看到一絲陰森之氣。
夏侯玦弈就算你智謀超凡,可想堵住那萬千人的悠悠之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呵呵…夏侯玦弈希望你這次玩兒的開心…。
南宮凌看完,在燭火上點燃,火光照亮南宮凌的面色,清晰的映照出眼裡的陰沉,冷戾!整個人亦完全不復以往的溫和,儒雅!
南宮凌看着手裡的信函化爲灰燼,擡頭,看着眼前的黑衣暗衛,沉聲道:“你親自去一趟陵城,告訴他們所有的事情按照計劃走就好,暫時不要跟本殿報備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傳信兒過來。”
“是,主子。”
“還有,交代他們膽子放大些。”
“是,主子。”
“好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黑衣人領命,閃身,消失在南宮凌面前。
南宮凌靜靜的在書案前坐下,閉上眼睛,沒有夏侯玦弈的感覺讓人真好。而他希望這種舒心的感覺一直延續下去。那,只有讓他徹底消失,才能讓他如願呀!
“大皇子,皇子妃丫頭求見。”門口小廝的聲音傳來。
南宮凌睜開眼眸,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和,“進來。”
南宮凌話落,一個丫頭輕步走了進來,看着南宮凌規矩俯身,恭敬道:“奴婢給皇子殿下請安。”
“嗯!起來吧!”南宮凌溫和道:“來此有何事?”
“皇子妃已準備好了飯菜,讓奴婢請殿下過去用飯。”
“皇子妃準備的?她自己做的?”南宮凌揚眉,眼裡溢出一絲異彩。
南宮凌的話,卻讓丫頭微怔,眼裡有絲迷茫,自己做?皇子妃自己做?大皇子怎麼問出這樣的話?皇子妃子她如何能做那些…。
看丫頭的神色,南宮凌已經知道了答案,神色恢復平淡,甚至有絲冷色,“本殿暫時還不餓,讓你們主子先用飯吧!不用等我。”
“哦!是。”丫頭俯身,“那奴婢告退。”
“嗯!”
丫頭轉身離開,心裡卻是有些忐忑,驚疑不定,她明顯感到大皇子在不高興。是因爲飯不是大皇子妃做的嗎?這…。這應該不會吧!畢竟,皇子妃這樣的身份要是下廚做飯的話,真是太不合規矩了。且皇子妃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何會做飯,這太不現實了。大皇子想法真奇怪。
丫頭使勁兒搖了搖頭,應該是她想多了吧!大皇子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爲這無稽之事不高興的。
欣怡院
洪欣看到丫頭回來,沒等她稟報就急聲問道:“殿下怎麼說?”
“回娘娘,殿下說他還有事兒要忙,讓娘娘先用,不用等他了。”
聞言,洪欣臉上滿是失望之色,眼裡溢出灰寂,嘴角溢出苦笑,無力的在椅子上坐下。她的感覺沒錯,大皇子是真的在疏遠她。他已經厭煩她了嗎?還是因爲伯爵府的事情,讓他惱了她了?
可,那又不是她的錯,她也很委屈,她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沒看到嗎?他就不心疼她嗎?爲何還要責怪她,爲什麼…
一邊的奶孃看着洪欣那頹廢的神色,嘆了口氣,擡手,丫頭會意頷首,急忙退下。
奶孃走到洪欣的身邊,輕撫她的背,輕聲道:“小姐,你不要想太多了,殿下不是說了嗎?他在忙,沒有其他的。”
“不,我沒有多想,夫君他是真的對我開始不滿了。”洪欣說着眼淚滑落。
奶孃看此,眼裡滿是心疼之色,張口,卻又欲言又止…。有些話,她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跟小姐說。如果說了她一定很傷心,可如果不說,對她也絕對不是好事兒呀!
就在奶孃糾結之時,洪欣開口,“奶孃,你去把那兩個女人帶來…”
“小姐這個時候帶她們來做何?”奶孃說着,想到什麼,急聲道:“小姐你可是不能衝動呀!她們…。”
“奶孃,你放心,我沒那麼傻。不會因爲心裡不快就對她們做什麼的。那種蠢事兒我不會做的。”
聽言,奶孃鬆了口氣,點頭,“那老奴叫她們過來。”
“嗯!”
奶孃走出去,洪欣神色有瞬時的恍惚…該面對還是要面對,逃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