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顧清苑看着凌菲道:“顧大人的講的故事都記下來了嗎?”
凌菲點頭,“小姐想知道的都在這上面。”凌菲把一個盒子遞給顧清苑。
顧清苑接過打開,看裡面紙張的厚度,挑眉,“看來故事很長呀!如何?精彩嗎?”
“顧大人他…。非一般人。”凌菲想起顧長遠做的事兒,當時真是很想了解了他,造福衆生。他那樣的人讓他死了都是便宜他的,讓他生不如死才讓人心裡感覺痛快,那樣的人竟然是小姐的父親,真是爲小姐不值。
聽了凌飛菲的回答,看着她冷厲的表情,顧清苑挑眉,看來自己的問題讓她很爲難呀!搖頭輕笑,顧清苑拿出裡面的東西開始翻看。
浩瀚四十年,顧長遠在一個幽僻的山莊出生,其母,姓張名旋,產子當日,當時的顧老爺並未出現,只有丫頭,婆子陪在一旁,這一反常的現象在當時引的左鄰右舍不少的議論,本來對於這位忽然出現在山莊,且架勢不同尋常的一衆人,在山莊就引起來了不小的動靜,這事一出,就更讓人好奇不由的想探究了。
而經過一些日子的觀察,那些人終於看出了些淺表的東西,女子二八年華,溫柔美麗。男子出現二十多歲,從衣着裝扮可以看出絕非一般貧民百姓,一定是位非富即貴的大家公子。可就是不常出現,偶爾纔會回來一次,開始山莊上的人都以爲這位公子是做生意的,所以,纔會不能定時的在家裡。
可後來隱隱聽到這位公子好像是個當官的,這讓他們就更加的好奇了,既然是官家公子爲何會在一個小山莊落戶呢?很反常,有貓膩,很好奇。人類探索八卦,秘密的心裡是強大的,最後終於從那些個丫頭,婆子的嘴巴里得知了一切。
貴公子姓顧竟然是京城之人,家裡也已有妻室,可惜卻是沒有孩子,而張氏現在產下的可以說是顧家的長子。這,讓他們吃驚的同時也很是羨慕,都嘆張氏的命真好。
在這母憑子貴的年代,在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張氏憑這一子,已經有了過上榮華富貴生活的資本,而憑這一子,張氏不說成爲顧家的平妻,成爲顧家的貴妾是一定的,他們怎麼會不羨慕!而從他們在山莊的生活可以看出其富貴的程度,比村裡最富有的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京城的生活一定更加的奢華,非他們可想象的吧!
確定了這些,山莊的那些人看張氏包括其丫頭,婆子不由的就帶着一絲敬畏,巴結。
而在張氏生下孩子後,山莊的人本以爲張氏很快就會跟着顧家公子離開,去京城享受富貴,可。出乎她們意料的是,五年過去了,孩子也都長大五歲了,張氏也沒走,而顧家公子也來的越來越少,就是來了,離開時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爲此,人們看的驚疑不定,憑着他們強大的想象力,萬分肯定的認爲張氏是被人家厭棄了。如此以來,張氏回京城可就沒什麼希望了,她所生的孩子也就沒任何特殊性了,不被夫家承認的孩子,那就是私生子,甚至連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都不如。
以往的羨慕巴結就成爲了不屑,人們的態度改變了,讓從出生後都一直被當做小少爺被大家恭維着,仰望着的顧長遠也開始被人叫做野孩子。小孩子的心思敏感的,從出門被人簇擁巴結,到出門被人嘲笑甚至是丟石頭,這以巨大的落差讓顧長遠無法適應,接受,開始變得暴躁易怒。
特別是當他從丫頭的嘴裡確定了,他會被人厭棄都是因爲張氏名不正言不順纔會如此的,這讓顧長遠變得暴戾的同時,隱藏的心底開始變的自卑,慢慢變得開始自閉,可在行動上卻開始反抗,對那些嘲諷他的人進行拳打腳踢。
而顧長遠的反抗不但沒有引來衆人的忌憚,甚至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辱他,厭惡他,也許,在她們的心底認爲,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竟然比她們家的孩子過的還要好,這很不公平,攀比的心裡,不平衡的心裡,讓她們連對一個孩子都做不到寬容。兩方的對持,大人,孩子每次看着以往讓她們覺得高不可攀的顧長遠狼狽不堪的逃走,心裡上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她們把這當遊戲。而顧長遠卻不知不覺開始變得陰沉,本該純真的眼眸變的如小獸般兇悍,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張氏看着着急,心疼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顧長遠受傷只知道垂淚。
顧清苑看着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手亦快速的翻看,畫面轉動。
在顧長遠發生改變的同時,他的存在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顧家的那場爭鬥也隨之開始。
老夫人知道了,顧老爺再隱瞞着張氏母子的存在也沒什麼意義,繼而在老夫人決絕的反對之前,豪氣的表示不日將接她們會京城。
這消息一出,張氏喜,丫頭婆子吃驚的同時也暗喜,當京城的丫頭和當一個山莊的丫頭那差距可是大了去了,爲此,下人一反往日對張氏怠慢的態度,開始變得恭恭敬敬,照顧的也更是細緻入微起來。
這一直接的改變,被顧長遠看在眼裡,懵懂的心裡好似明白了什麼,而隨後山莊的人在聽他說,顧老爺馬上要接她們會京城的消息後。她們和那些丫頭婆子一樣,對他的態度馬上變了,他又成了小少爺,沒有一個人再敢對他不敬。這讓顧長遠明白了,能回京城自己就是大爺,留下自己就是野孩子。
對於回京城張氏期待,顧長遠更是翹首以盼,可回與不回,決定權不在她們的手裡,那,結果也就很有可能不回如她們所願,心裡嚮往,期盼,卻擋不住突生的變故。
到了回京城的那日,顧老爺卻臉色難看的表示,京城也許難回了,就是回去夫人也只許孩子回去,張氏卻不能進入顧家一步。爲此,張氏失望不已,卻堅決表示她不要和自己的孩子分開,不回去,留下也沒關係。而顧老爺聽了點頭,亦表示會一如既往的照應她們母子的生活。
可對於這一結果,顧長遠無法接受,那些丫頭,婆子同樣無法接受,在她們的心裡覺得這都是因爲張氏的手段不行,同時也肯定是張氏自己自私,自己不能回去,也攔着不讓顧長遠回去,好好的大少爺不讓他做,非要讓他在這裡當一個野孩子。
如果她同意讓顧長遠一個人回去的話,那她們這些人就可以以照顧長遠的名義,跟着一起會京城,看看京城的繁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成爲有錢人的姨娘,多好的事,多難道機會呀!可現在卻成爲了泡影,說到底都是張氏攔了她們的路。心裡的不甘,不憤,讓有些個自認容貌了得的丫頭,公然告訴顧長遠,他不能會京城了,以往那些被人欺辱的日子又將回來了,而這些都是張氏害的。顧長遠不信,跑去質問張氏,張氏沒想那麼多誠實的迴應,回京城的話她無法跟着去,而顧長遠他的身份決定了他回去是不會被當家主母喜歡的。當家主母一定會薄待他,惡待他,甚至是折磨他,張氏不忍心他受苦,也害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害了,所以纔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顧清苑看着嘆了口氣,張氏也許是一片苦心,可顧長遠卻不懂,他只知道他因爲張氏的這個決定,又將過那樣如狗一樣的日子了,他不能接受。衆人的嘲笑,丫頭的慫恿,稚子之心對事的無知,懵懂,對被欺凌日子的恐懼,不甘,一碗致命之藥,於顧長遠之手,送到了張氏的跟前。
張氏役,顧長遠如願,弒母一事真相竟是如此,讓人可嘆,可悲!
而顧長遠在心理上,也許就在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極端且扭曲,而他對李嬌還有自己做的事兒,好像都是爲了極力的證明,他當初沒做錯,父母口中那些所謂的爲女子好的話,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那些都是爲自己的自私找的藉口。
如李嬌,顧長遠早就知道李翼不想李嬌嫁給他,可他明知道李嬌嫁給他是不會幸福的,卻還是讓李嬌嫁給了他,李翼覺得順應孩子的心意就是爲了孩子好,可顧長遠偏偏要證明,李翼是錯的,什麼疼愛孩子,寵愛孩子,最後還不是害了孩子。在他的心裡李翼也是自私的,他會答應不過就是擔心被自己的孩子埋怨,纔會順應了她的心意,多大義的父親,多通情達理的做法呀!李翼想兩全其美,想當個好父親,可顧長遠偏不如他的願,繼而他就在李嬌的身上中了蠱,讓李翼看着李嬌受折磨卻束手無策。顧清苑看着眼神微縮,看外公毫無辦法的樣子,就如顧長遠被欺負時張氏那個樣子一樣,讓顧長遠看了心裡一定很舒暢吧!讓他覺得他一直是對的,錯的都是父母。
看此,顧清苑冷笑,弒母這逆天的事,顧長遠確實需要一個扭曲的理由來解說,來給他自己一個理由,要不然,他怎麼能心安理得的活到現在呢?
而對自己的捧殺,顧清苑不用看都想的到顧長遠是怎麼想的,他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之好,可最後自己卻廢了,這一個強有力的例子,讓顧長遠更有理由,面對張氏的死,告訴自己,催眠自己張氏口口聲聲的說爲他好,不過就是想毀了他而已!讓他窩在一個小山莊裡,過着狗一樣的日子那裡就是爲他好了?
顧長遠如此不遺餘力,不惜一切手段,手法,在顧清苑看來,不過是無法接受自己弒母,在努力的找各種理由來開脫罷了!不過,既然是找理由,找藉口,爲何他偏偏只選擇自己和李嬌呢?爲何不是二姨娘,三姨娘,還有顧無暇,顧雲兒她們呢?顧清苑想此,眼裡透出冷意,顧長遠你可真是太不誠實了呀!把自己說的如此悽慘,把自己的做法說的如此的理所當然,不過就是遮掩你真實且無恥的心理吧!顧清苑心思不定時,緩緩行駛的馬車忽然停住了。凌菲反射性的做起防備的姿態,護在顧清苑身邊,開口道:“怎麼回事兒?”“凌菲,麒一來了,求見小姐。”暗衛裝扮的車伕,透過車簾迴應道。
聞言,凌菲放鬆,不解,麒一不是跟着主子早就離開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顧清苑亦是有些不明,掀開車簾,當看到一直如木頭般沒什麼特別表情的麒一,臉上竟然帶着焦灼,擔憂的神色時,顧清苑眼神微閃。
“麒一,什麼事?”“小姐,屬下懇請你去看看主子!”麒一話說的平穩,可眼裡那抹急切卻無法掩飾。凌菲聽了一震,難道主子出什麼事了?
“什麼意思?”顧清苑皺眉,果然是夏侯玦弈那廝出什麼事兒了嗎?“主子他受傷了。”“受傷?”顧清苑眉頭皺的更緊了,眼裡也染上一絲探究,麒一完好無缺,那廝竟然受傷了,雖然不知道夏侯玦弈武功到底如何,可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就受傷吧!而且,就算他傷了,也不會矯情的讓麒一來找自己吧!看顧清苑好像有些懷疑,麒一心急“顧小姐,屬下說的是真的,主子他是真的受傷了。”說着焦躁的撓了撓頭,“不過,關於主子因何而受傷的,屬下不能說,請顧小姐見諒。”
“是你主子讓你來找我的?”
“不,不是的,是屬下擅自過來請顧小姐的。”
麒一的回答讓顧清苑更添不解,“爲什麼?”
“主子受傷的部位,讓主子暫時不能有大的動作,最起碼要修養一兩日才能離開,可主子因爲傷口的關係現在好像開始發熱了,屬下又不會照顧,傳人過來主子又不準,所以…。”
麒一說完,顧清苑就已經明白,這是要讓自己去照顧病號了,可坦白的說,顧清苑並不想去,轉頭看了一眼凌菲,“凌菲…。”
“小姐,奴婢不行的,主子他從來不讓女婢近身侍候的,所以,奴婢就是去了也只是看着,照顧不了主子的。”
顧清苑聽了點頭,凌菲鬆了口氣,可一口氣未出來,就被顧清苑的話又給堵在了嗓子眼。
“麒一,你都聽到了,你家主子不喜歡女子近身侍候,所以,我還是不去添那個麻煩了吧!要是我去了你家主子的病更加的嚴重了,我罪過可就大了。”
“小…。小姐。”
“顧小姐…。”顧清苑的話,讓麒一不由的眼裡染上一絲惱意,“顧小姐,請贖屬下說句逾越的話,主子這次會受傷,都是因爲給顧小姐的母親醫治蠱毒纔會如此的,要不然,憑着主子的武功那裡會如此輕易受傷,現在主子傷了,顧小姐如此冷清完全不管不顧,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清苑皺眉,看向凌菲,“爲夫人治療纔會如此,這是什麼意思?”
“小姐,其實在首次服用治蠱藥的時,一定會引起蠱蟲的極致排斥,遊動,如果沒有一個擁有強大內力的人用內力抵制着,排斥的過程比病發的過程更加的痛苦,足以送掉一個人的性命,而顧夫人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是因爲主子耗費了很多內了纔會平安度過,而主子消耗的內力最起碼要十天才會慢慢恢復,再此之前,主子的身體對病痛的抵抗也會變得比往日要虛弱,所以,纔會在受傷後出現發熱。”
凌菲說完,顧清苑按了按眉心,內力是個玄幻的存在,夏侯玦弈的舉動帶着一絲大俠的風采,那自己呢?這個良心,要不要呢?要不要呢?丫的!“麒一,帶路。”
顧清苑話出,凌菲眼睛一亮,麒一微怔,隨即應道:“是,顧小姐。”
看着他們的反應,顧清苑果斷的閉上眼睛,避免讓自己後悔,良心,良心,發作太多,早晚會變成百花,聖母,丫的!良心這東西有的時候真是個毀人的存在。
顧家
顧清雅這些日子過的心裡可是舒服極了,自從曾氏當家後,那些個丫頭,婆子再也沒有一個敢小看她的了,那巴結,恭順的樣子讓她十分的滿意。
曾氏在一旁看着顧清雅眉眼帶笑的樣子,輕笑道:“雅兒,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開心呀?”“娘掌家了,所以女兒開心呀!”
曾氏聽了笑意減淡,“哪裡是娘一個人在管着,還有一個三姨娘在從旁幫助和我一起在管家。”曾氏說着想起老夫人對此的說法,心裡冷笑,看到自己一個人管着這麼一大家子,擔心自己累壞了,所以,讓三姨娘幫襯着一起管理好這個家,這說法聽着是多心疼自己這個兒媳婦呀!其實呢!不過是怕自己攬權,在其中做什麼手腳,也降低了她這位老夫人的威信,不過是找個人來監督自己罷了。
顧清雅聽了不以爲然,道:“一個姨娘而已,還是一個遇事兒畏畏縮縮的姨娘,難道她還敢跟娘對着來不成,娘不用太吃心了,她礙不了什麼事兒的。”
“畏畏縮縮?我看不盡然吧!”曾氏說着眼裡閃過冷意,“以前我也以爲她是個不起眼的,可在知道她竟然跟老夫人提出讓顧清苑回來的主意後,我就知道我們都看錯人了,她可是有心思,有心機的女人。”
“就算顧清苑回來又能如何?顧長遠那樣的罪名,難道她還真的有逆轉,救出顧長遠不成。”顧清雅不屑道:“再說了,我可是巴不得顧清苑她回來呢?她回來纔會更加有趣。”
看女兒明顯就是在等着看樂子的樣子,曾氏搖頭,“雅兒,娘就怕你樂子沒看成,最後弄了自己一肚子的火氣出來,而且,顧清苑這個時候回來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清苑倒黴了,我爲什麼會弄一肚子火氣?”
“雅兒,送你所謂的樂子是什麼,等着伯爵府的那裡向顧清苑退親,還是等着京城裡的那些人會看她笑話?”
“兩樣都會發生,我兩樣都要看,而且,那個時候也是我表現自己的時候,讓人看出顧清苑有我這個好堂妹在她身邊,是多麼幸運!”顧清雅笑道。
“當一個好堂妹是個好時機,可你確定伯爵府一定就會退親嗎?”
“這不是肯定的嗎?伯爵府是絕對不會要顧清苑一個犯官的女兒爲世子妃的,只要一退親,那顧清苑這輩子不說全完了,也差不多了,看我如何把她踩到腳底下。看她還敢在祖母的面前對我趾高氣揚的囂張,這可不就是最大的樂子了。”顧清雅期盼道。
曾氏聽了搖了搖頭,“你也別期待的太多了,伯爵府會不會退親現在還不好說。”聞言,顧清雅一驚,“不會退?娘,這不可能,那樣的人家怎麼會接受顧清苑這樣的…。”
“凡是總有個萬一,誰也說不好呀!如果伯爵府有那個退親的心,那在顧長遠出事兒就應該有些苗頭了,可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很是讓人擔心呀!”
“這有什麼,顧長遠剛出事兒,伯爵府就說退親難免讓人覺得太過寡情薄義,他們肯定是在等,等時候差不多了,馬上就會退親的,或者,在顧清苑回來後給她按個什麼罪名什麼的,馬上就退…。”
“等等等…。雅兒,你剛纔說,給顧清苑按個什麼?”曾氏忽然眼睛一亮,猛然起身,看着顧清雅急道。
曾氏激動的樣子讓顧清雅一愣,怔怔道:“給顧清苑按個罪名…。”
顧清雅說完,曾氏笑了起來,拍着顧清雅的小臉兒道:“雅兒,你可真是孃的好女兒呀!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好了。”
“娘,我說什麼了你這麼高興,我…。”顧清雅說着,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曾氏,“娘,你的意思是說…。給顧清苑她…。”
曾氏點頭,顧清雅滿臉喜色拉住曾氏的胳膊,急不可待道:“娘,娘,你告訴我,你準備怎能做,準備用什麼辦法,娘…。”
曾氏被顧清雅晃得有些暈,好笑道:“雅兒,你別急,別急,娘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娘你一定要快點兒想,顧清苑她可是快要回來了。”
“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和你父親商量。”
“嗯,嗯!那女兒就靜待母親的妙計了。”
“不會讓雅兒你失望的。”
母女兩個說完,對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