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
太夫人神色很是疲憊,看着常嬤嬤道:“派去找小少爺的人回來了嗎?”
常嬤嬤聞言,搖了搖頭,“回太夫人的話,還沒有。”
太夫人聽了嘆了口氣,很是擔心道:“塵兒到底去哪裡了呢?”
“太夫人你別太擔心了,塵少爺他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怎麼能不擔心呢!劉氏做的那個事兒,讓塵兒封閉了自己一年,癡癡呆呆的連話都沒說過一句,我嚇的是連眼都不敢合,守了他一年,每天給他說話,這才讓他慢慢的緩過來,可他那個母親卻能安享富貴。”太夫人神色帶着悲涼,狠厲道:“如果不是念着她是塵兒的母親,我怎會留她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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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你保重身體。”常嬤嬤擔心道。
“我一把老骨頭了無所謂了就是塵兒,有那個母親在,我如何放心的下呀!本想給塵兒找個可心的媳婦,現在看來暫時也是不可能了。”太夫人憂心道。
常嬤嬤聽了也有些遺憾道:“顧大小姐真的很不錯,可惜…。”
“是呀!那個丫頭我真的很中意,那句:子孫孝順長輩,長輩福澤萌蔭子孫,說的真好,是個有責任心的孩子,還有她問劉氏的那幾句話,都可以看出她是個有責任心,是個難的好孩子。”太夫人說着惋惜道:“可夏侯世子對那個丫頭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塵兒怕是一絲機會都沒有了,如果那個丫頭有心的話,我們還可以爭一下,可現在來看,那個丫頭好像根本沒那個心,就是面對夏侯世子眼神也是淡淡的,那孩子還真是摸不透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常嬤嬤聽了點了頭,頓了一下道:“太夫人,你說,顧小姐把三夫人送到哪裡去了呢?
”那個丫頭有分寸,不會亂來的,最多也就是讓劉氏吃些苦頭而已。“太夫人神色淡淡道。”如果顧小姐真的那麼做的話,對三夫人倒也不是壞事兒,也和太夫人你想到一塊兒去了。“
其實太夫人會離京,一大部分是因爲三夫人的原因,打算的是離開的時候把三夫人帶走,好好教化一番希望三夫能有所改變,太夫人如此用心良苦也是爲了塵少爺以後不會因爲他的這個母親太過辛苦。”
“嗯!那丫頭做的好。”太夫人說完,靜默了一會兒,吩咐道:“常嬤嬤你跟府裡守門的下人說聲,如果三夫人的孃家人再過見劉氏的話,就跟她們說劉氏身體不適,要靜養,打發她們回去。”
“是,太夫人老奴明白。”太夫人對劉夫人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那個女人那雙眼睛一看就是個貪婪的,只不過她一直倒也算規矩,所以太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懶得去管,可現在那個劉夫人竟然敢不知輕重,分寸,唆使三夫人去散播顧小姐的閒言,這次是真的惹惱了太夫人了。
“還有三夫人那裡的丫頭,婆子在三夫人回來之前一個都不許出府,告訴門房給我看嚴些,那個要出府立馬過來稟報,還有,告訴她們嘴巴給我嚴實些,如果那個敢妄言,多嘴一句,馬上就給我杖斃了。”
“是,老夫人。”常嬤嬤應下,繼而低聲問道:“那府裡的人…。”
“府裡的人就不用管了,他們也就知道夏侯世子和那個丫頭過府而已,其他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常嬤嬤聽了有些吃驚,那麼大的動靜,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常嬤嬤臉上的疑惑不解,太夫人淡笑道:“因爲夏侯世子來的時候,是帶着暗衛來的,在你看不到的角落,他的人已經整個把府裡都給戒嚴了。”
常嬤嬤聽了心裡一震,大駭,這個時候也猛然體會到了,官與民之間的差異,祁家就是再有錢,卻買不到那無上的權勢。
伯爵府
夏侯玦弈送顧清苑回來後,就直接去了書房,可卻沒有和往日一樣開始辦公,而是一言不發的呆坐在哪裡,神色不定,一喜一怒一惱,那變幻莫測多樣的表情,夏侯玦弈自己也許沒什麼感覺。可卻讓一旁的麒肆,麒一看到驚悚不已,以前他們還覺得主子的表情太過清冷單一,可現在看到主子忽然多樣的表情,他們深深感到,主子還是那單一的表情好,現在這樣讓看的人感不到絲毫的欣慰,有的只有不安呀!
就在麒肆,麒萬分不適應的時候,期盼主子趕緊恢復正常時,夏侯玦弈開口了。
“麒肆。”
“主子。”麒肆站出來,恭敬應道。
“你…。你覺得本世子是否做了一件蠢事兒?”
夏侯玦弈從未有過的遲疑讓麒肆微頓,當聽到他的問題後,瞬間明白了他想知道的是什麼,看來顧小姐那句幼稚還是讓主子在意了,麒肆心裡笑,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迅速且萬分肯定的迴應道:“回主子絕對沒有。”
“麒麟…。”夏侯玦弈狹長的雙眸微眯,麒肆那低的有些過分的頭顱,讓他聲音微微上揚,透出警告。
麒肆心裡一稟,擡頭,正色道:“回稟主子,這次的事兒,主子做的…。有些多餘了。”
麒肆這句話出,一邊的麒一倒吸了口氣,隨即默哀:麒肆我會替你收屍的。
“哦!是嗎?多餘在那裡說來聽聽。”夏侯玦弈神色不動,可這抹風輕雲淡中卻帶着迫人的威懾,麒肆自然感受到了,不自覺的想到了暗室,吞了口口水,先保命!
“主子,憑着顧小姐的聰明,就算主子你不設計離間她和祁公子的關係,她也絕對不會和祁公子有多大的牽扯,給自己惹麻煩的。當然了,祁公子對顧小姐的異樣心裡,讓主子你感到有些不舒服了,屬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主子直接警告,打擊祁公子就好了,把顧小姐也牽扯進來,其實是沒那個必要的,主子你這醋吃的有些…。”過了…。最後兩個字麒肆梗在喉頭沒發出來。
看着主子那冷然的面色,駭人的氣勢,深沉的眼眸,麒一是真的佩服麒肆了,早就知道這傢伙早晚會被他那好事兒,八婆的個性給害死。現在果然應驗了,他那個嘴,怎麼敢明目張膽的把“吃醋”兩個字給說出來的呢?就算是事實也不能說出來呀!他這個膽子果然無以倫比的大。只是這樣大膽,放肆的結果,恐怕結果就是連屍體都沒了呀!不過,沒有屍體我也會給你立個碑的,麒肆你,安心的去吧!麒一看着,想着,眼淚冒出一個好大的淚泡。
“吃醋?”夏侯玦弈淡淡的重複了一句,低沉平緩的語調,清冷淡然的表情,無一處惱火的痕跡,但,深冷,陰沉的氣息,越來越危險的眼神,讓麒肆頭皮發麻,完了,完了,得意忘形,自尋死路了!
“你覺得本世子是在吃醋?”
“主…。主子…。”麒肆剛纔的狗膽完全消失無蹤,斷斷續續結結巴巴的,不敢再貿然吐出一個字來。
麒一不敢擡頭,可聽着那啃吧的語氣也知道麒肆他是怎麼一副慫樣,不過,現在才後悔晚了吧!
“說!”
“是!”
一應一答,麒一果斷閉眼,麒肆亦是哀嚎,恐怕這次連直接連暗房都不用去了,直接去地獄了。
就在麒肆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影衛忽然閃身進來,面色冷峻的稟報了一句,“主子,祁公子去顧家了。”
靠!這句話出,屋裡本就緊繃的氣壓又添了一抹寒氣,本以爲自己要死的麒肆眼睛亮了,心裡也果斷的給自己的行爲下了結論,他這不知死活的個性,到死都改不了了,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在好奇!這該死的個性!
麒一聞言,也深深的嘆了口氣,祁公子你就不能安分些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不過,祁公子喝了很多的酒,繼而顧小姐沒見他,也沒讓顧家的人看到他,直接命暗衛把他給送走了。”
影衛說完,麒肆大罵,我靠,你就不能一次說完嘛!知道不知道大喘氣會害死人的呀!
麒一也沒能控制住麪皮的跳動,整個臉猛然抽搐起來,影衛不是人!
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一眼暗衛,淡漠道:“人呢?”
“顧小姐命人給把祁公子送到了他自己的莊子上,並把祁夫人的去向也一併給了祁公子。”
“是嗎?”夏侯玦弈聽完,面色越發的平淡,眼睛卻莫測難懂。
靜默片刻,夏侯玦弈令下,“顧清苑,祁家兩方跟進,祁逸塵,帶來!”
“是,主子。”影衛領命迅速離開。
顧家
夜晚十分,一個黑影輕巧和鬼魅般的潛入了顧家的書房。
黑影出聲,略帶黯啞,身形中等,看着案前,背對他而立的中年男子,低聲道:“老爺!”
男人聞聲緩緩轉頭,赫然是顧長遠,這個時候的顧長遠雖然還是那副面容,可卻不再是溫文爾雅的摸樣,整個人透着陰戾,暗黑,沉冷,就連聲音亦是透着深深的冷戾,“查到了嗎?”
“小人無能,只查到二爺和十幾年前監管科考的官員有過接觸,可至於都說了些什麼小人沒有卻沒有查到。”黑影說道最後聲音裡帶着惶恐,很畏懼顧長遠的樣子。
顧長遠聽了並不意外,冷聲道:“他找的那幾個爲他跑腿的人呢?都在幹什麼?”
“剛開始小人跟蹤他們,發現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倒是沒和什麼人有過接觸。不過,最近他們忽然都沒動靜了,小人也看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過,小人可以肯定,他們什麼都沒找到過。”小個子男子趕緊回稟道。
“沒動靜了?”顧長遠聽了呢喃一句,臉色更加的陰沉,事出反常必有妖,顧挺遠會京到底是爲了什麼,顧挺遠可是清楚的很,他四處走動很正常,顧挺遠倒是不急。可他忽然平靜了那可就很不對勁兒了,也讓顧挺遠更加的謹慎,防備。顧挺遠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容易算計的笨蛋了,現在要扳倒他還真是有些費力了!想此,顧挺遠暗悔:大意了!當時該直接廢了他的,就算冒險也該廢了他。
“老爺,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小人…。”小個子男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很明白。
“暫時不用,那樣做不但會打草驚蛇,也正好趁了顧挺遠的意,讓他有藉口大肆的查探下去,動不動就動手那是個愚蠢的做法。”顧長遠冷聲打斷道。
“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一切聽從老爺的安排。”小個子男人趕緊請罪,恭維道。
“嗯!你先看好顧挺遠,有什麼事兒及時向我稟報就好,其他的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妄動。”
“是,老爺!”
“下去吧!”
“是!”
小個子男子離開後,顧長遠臉上瞬時聚滿殺氣,顧挺遠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非要回來尋死,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就如你所願,讓你儘快的達成心願。
顧挺遠不安分,顧清苑,那個丫頭也是越來越難看透了,雖然每天都足不出戶,可顧挺遠直覺感到那個丫頭在暗中做着什麼,讓人很不安。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和她計較的時候,在顧挺遠的事上說不定還用的上她,就讓她現隨意的折騰吧!折騰到最後總有她後悔的一天,想着,顧挺遠的臉上溢出詭異的笑容,讓人看了心裡發麻!
伯爵府
麒一看着躺在軟榻上,被影衛帶回來的祁逸塵。還真是酒氣沖天,看來是喝了不少的酒吧!連理智都喝沒了,竟然跑去找顧小姐,他可真是夠酒後真性情的呀!還有,現在明明整個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被搬到這裡移去哪裡的都沒感覺,可那個嘴巴怎麼也不一同醉了,閉上呢!不停的說着胡話。
你就算是想說胡話,吐苦水,你也說些別的呀!爲毛老是清兒,清兒的叫個不停!叫的心心裡發顫,這不是找死嘛!他自己找抽不要緊呀!也許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會被波及,想想麒肆現在的受的罪,麒一抑制不住一激靈打了個冷戰,也許在主子過來之前,該做些什麼!可他又沒麒肆那個腦子,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主意,想此,麒一把頭轉向了一旁的影衛。
“影一,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麒一指了指榻上的祁逸塵,低聲道:“就是他呀!”
影一那空無一物的眼裡染上不解,“他怎麼了?我按照主子的命令把他帶來的,他是真的,沒有易容。”
丫丫的呸的!麒一眼珠子和下巴差點兒都脫離自己的崗位,我靠!以後誰敢再說自己是木頭,自己就跟他急,真正的木頭,不石頭,在這裡,在這裡呀!這麼經典的回答,他是怎麼想到的的,他這是想讓人吐血而亡呀!殺人不見血呀!
看着麒一那被雷劈似的表情,還有那看自己時,如看白癡似的眼神,石頭似的影衛慢慢轉頭,表情亦是波瀾不驚,一本正經,萬分平靜。可麒一卻沒看到他眼裡那極快閃過的惡趣,表面傻呆的影衛心裡真實的獨白:麒一呀!麒一你纔是個笨蛋,麒肆那個傢伙因爲非議主子的事兒,那個下場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這個時候傻子纔會去再提什麼引發主子任何不快的話題。而他們身爲下屬應對的最好辦法就是——裝死!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感受不到,當然,所有一切都在心裡煮酒評說呀!
可麒一卻完全感受不到他那藏的太深的獨白,更無法瞭解他的腹黑,在緩過勁兒後,抓耳撓腮的看着還在囈語的祁逸塵,不知該如何制止,束手無策,當然要讓一個人不開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點了他的穴,堵了他的嘴。
可就算麒一不聰明,也知道那樣的做法太蠢了,明顯欲蓋彌彰的做法,不是明白的告訴主子有異樣嗎?如果到時主子問起來,自己根本無法解說,一個說不好,麒肆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呀!不行,不能那麼做,那該怎樣才能讓他閉口呢!
而就在麒一萬分焦急的時候,夏侯玦弈卻大步走了進來,麒一,影衛退至一邊,恭敬低頭道:“主子。”
夏侯玦弈淡淡的應了一聲,在影衛平靜的眼神下,在麒一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夏侯玦弈走到了祁逸塵的跟前,看着那個邪魅,俊逸的男子現在一副頹廢樣躺在軟榻上,夏侯玦弈神色淡淡,而,在聽到那幾不可聞的低喃時,夏侯玦弈眼裡閃過什麼,眉頭輕佻。
“下去!”
“是,主子!”
夏侯玦弈令下,影衛瞬間消失,不帶一絲的遲疑,而麒一微頓了一下,也迅速的閃身出去了。
當屋裡就剩下夏侯玦弈和祁逸塵兩個人後,夏侯玦弈適然在祁逸塵軟榻旁邊坐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清冷道:“祁逸塵,不想被本世子丟入池塘,就馬上閉嘴!”
夏侯玦弈話出,祁逸塵卻沒什麼絲毫的反應,依舊是那副醉醺醺無一絲知覺的模樣,祁逸塵這樣,倒顯得夏侯玦弈對着一個醉的不行的人恐嚇,威脅有些不正常了。
可夏侯玦弈看此,卻是冷冷一笑,換了個姿態,悠閒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淡漠道:“看來祁御醫是想去怡紅院一行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本世子倒是不介意成全於你。”
夏侯玦弈話落,本沉醉不醒的祁逸塵呢喃消失,嘴角意外的溢出一絲淡笑,緊閉的桃花眼亦是慢慢睜開,出乎意料的清明,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只是比如往日多了一抹冷意,夏侯玦弈看了沒有絲毫的意外。
祁逸塵微微側身,看着夏侯玦弈那風華無雙的面容,邪魅道:“夏侯世子好大的火氣呀!所有的事不是都如了你的意嗎?怎麼還如此的不滿意,看本公子如此的不順眼呢?竟然想毀了本公子的清白,夏侯世子你這可是有些太過了呀!”
“那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這是最後一次。”夏侯玦弈無視祁逸塵似玩笑卻完全諷刺的話語,淡漠道。
聞言,祁逸塵愣了一下忽而大笑起來,笑的心口抖動,笑的桃花眼裡亦是風情,可卻帶着一絲無法掩飾的悲憤。
笑聲落,冷意起,祁逸塵森冷的看着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靜靜的看着,安之若素,波瀾不起。
“夏侯玦弈你這樣冷心冷清的人,竟然也會有佔有慾,竟然也會對一個人上心,哈哈哈,可這讓人吃驚呀!”祁逸塵說着臉上的譏笑,諷刺的表情褪去,面無表情道:“你也喜歡她,對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
“可我想知道。”
“知道了就會放手嗎?”
靜默。
“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低沉,幾不可聞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夏侯玦弈的耳裡,那近乎卑微的言語,讓夏侯玦弈的眉頭皺了一下,心裡很是不舒服,沉聲道:“那麼在意嗎?”
“是,很在意!在意到我不敢想象有一天她和我會毫無干系!也不能想象,此生,我是否還會如此的喜歡一個女人,心裡將會就此空洞,再無法被填滿,從此寂寥一生。”祁逸塵說的平靜,說的清楚,卻更加的悲涼至極。
靜寂。
“如果我說不行呢?”
“意料之中。”
“你會如何?”
“我等!”
“什麼意思?”夏侯玦弈的眉頭皺了起來。
“夏侯玦弈,人的一輩子很長,而我,這輩子在遇到她之後感到纔剛剛開始,所以,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可以等!”
“等她成爲本世子的世子妃嗎?”
“世子妃?呵呵,在本公子的心裡,她,永遠都只是顧清苑!”祁逸塵眼神堅定,可卻是夏侯玦弈絕對的挑釁。
果然,祁逸塵這話出,夏侯玦弈的眼眸沉了下來。
祁逸塵慢慢起身,下地,站定,極穩,完全看不到絲毫的醉態,神色清明決然:“夏侯玦弈,我喜歡她,我會等她,等她對你失望的那天,而在這之前,我會一直站在她的身後守護,如非必要絕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一天不會有。”
“那我就永遠不出現在她的面前,也不再開口說喜歡,只有你有心,她開心。”
話落,夏侯玦弈眼裡劃過深沉的戾氣。
顧家
“小姐,祁公子被主子的人帶走了。”凌菲對着躺在軟榻上看書的顧清苑,稟報道。
聞言,顧清苑拿着書的手頓了一下,神色不明。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看一下。”
顧清苑聽了擺手,“你家主子不會拿祁逸塵如何的,你去了,誰知道你家那龜毛,難以琢磨的主子會如何想!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凌菲聽小姐毫不修飾的吐槽主子,抑制不住嘴巴歪了一下,不過,小姐考慮的也對,主子明確的說過,要小姐不要和祁公子有牽扯的,如果小姐真的管了,說不定會惹惱主子那樣對祁公子反倒有些不利。
不過,祁公子很明顯的喜歡小姐,那,小姐呢?她對祁公子是個什麼心態呢?
“凌菲,祁夫人的去向給祁太夫人通過信兒嗎?”
“已經說了小姐。”
“嗯!那就好。”
“可是小姐,把消息告訴她們,他們會不會把祁夫人給接回來?”
“那就是她們的事兒了和我們沒關係。”顧清苑淡然道,不過心裡卻感覺,憑着太夫人對此事兒的態度,祁夫人被接回來的可能性不大,最起碼暫時不會回來。其原因很簡單,不說還自己所謂的公道,單憑夏侯玦弈的參與,她們暫時也不會把祁夫人給接回來,至於等多久,那就看她們自己了,也許,也要看夏侯玦弈那廝的心情了,如果趕上那廝心情正差,就算是接回來引得那廝想起什麼,那可就倒黴了。
祁家
太夫人拿着宣紙看着上面寫的地址,嘴角溢出笑意,那上面不是別的,正是顧清苑讓靈菲送來的,劉氏現在所在之處的地址。
常嬤嬤看太夫人笑,有些不太明白,顧小姐的丫頭給了太夫人的什麼,太夫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看常嬤嬤疑惑的樣子,太夫人輕笑道:“這上面是劉氏的去向。”
常嬤嬤聽了一驚,很是意外,“顧小姐這麼快就不生氣了?”
“也許吧!那個丫頭的心思我老婆子還真是猜不透。”
“那,三夫人她是在…。”
“那丫頭給了她找了好去處,我覺得很不錯,比我想的那個方法要好。”太夫人輕笑道。
“好去處?”常嬤嬤好奇,總不會是讓三夫人去享福去了吧!這應該不可能。
“呵呵,那個丫頭讓人把劉氏送到了一戶農莊,送到了一個帶着三個孩子的寡婦家裡。”
常嬤嬤聽了嘴巴歪了一下,這位顧小姐可真是…。她是怎麼想到的呢!讓三夫人看人家的臉色過日子,還是一個平民,說不定還不得自己動手幹那些粗活,髒活,累活,才能能有飯吃,有衣穿,這…。三夫人怎麼能收的了呢!那其中的滋味也許比坐牢還難受吧!
“這很好,讓她看看人家是如何做一個母親,爲孩子掙得衣,食的,這真實看到的,接觸到的,比那用嘴上教導更家深刻,也比那個更有用。”太夫人說着,常嬤嬤點頭,是呀!無論是什麼的樣的日子,只有過了才知道那其中的滋味,也許經此一行,三夫人多少會有些改變也說不定。
“常嬤嬤,你讓人通知一個護衛,讓他去看着劉氏,不過,只是看着,有危險的時候才能出現,記住是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受苦,受累,受氣什麼的,絕對不許出面。”
“是,太夫人,老奴知道了。”常嬤嬤應完,剛欲離開,可又想到什麼,繼而問道:“太夫人,什麼時候讓三夫人隨護衛回來。”
太夫人聞言,眼睛微眯,頓了一下才開口道:“等她什麼時候學會做一個母親,等她什麼時候知道對不起塵兒,等她什麼時候放下這潑天的富貴,再接她回來。”
常嬤嬤聽了心裡一震,這…。恐怕很難吧!
“如果她做不到,完全不知悔改,那,往後的日子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常嬤嬤驚駭。太夫人這話是的意思,如果三夫人一直如此,她就永遠沒有機會回到祁家了嗎?
皇宮
南宮胤斜靠在龍榻上,看着外面窗外的景色,偶爾品一口手邊的茶水,少有的悠閒,喜公公輕手輕腳的在一邊伺候着。
過了一會兒,南宮胤忽然開口道:“二皇子還在伯爵府嗎?”
“回皇上是的,二皇子還在伯爵府的暗房。”
聞言,南宮胤面上不但沒有絲毫的不喜,還莫明的笑了一下,隨意道:“二皇子那樣的性子磨礪一下也挺好。”
喜公公聽了垂首沒敢應聲,心裡在贊同的同時也感概:二皇子這次的體會一定很深刻,而夏侯世子竟然關二皇子那麼久,這倒是喜公公完全沒想到的。
“玦弈最近在忙什麼?朕有好幾日沒看到他了。”
“世子爺和以往一樣不是在自己府裡就是在軍營。”喜公公說着頓了一下道:“就是見了顧大小姐一次。”
南宮胤聽了眉頭皺了一下,道:“是玦弈見的她,還是她主動跑去見玦弈的。”
“是世子爺去見的顧小姐。”
“是嗎?看來玦弈對那個女子確實挺上心的呀!”
南宮胤情緒不明的話,讓喜公公感到一種莫名的異樣,皇上好像並不是很高興。
不過南宮胤卻沒再多問,轉而問道:“朕聽說皇后已經開始爲太子大婚的事兒忙起來了?”
“是,皇后說第一次辦喜事兒心裡有些沒譜,擔心出什麼差錯,所以,試着提前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有估計不到的地方丟了皇家的顏面。”
“皇后倒是挺仔細,想的也周全。”南宮胤面無表情道。
喜公公聞言,亦是沒有開口,皇家那個人都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妄議的,在宮裡想活的長,幹活就幹主子吩咐的,說話就說主子問道的,在宮裡學得最多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領,知道這裡最不需要的就是多嘴的奴才,謹守本分纔是好奴才。
伯爵府
“主子,太子馬上就要大婚了,你看二皇子這裡。”麒一稟報,詢問道。
太子大婚,二皇子這個同胞弟弟肯定是要出席的,可如果二皇子以現在這個形象出現在百官面前的話,主子一定會被非議,說不定還會被彈劾,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夏侯玦弈神色不動,眼簾都未擡,只是吩咐道:“今日二皇子的飯菜免了,明日送他回軍營,在太子大婚時,禁止他和任何人接觸。”
“是,主子。”
主子現在是要二皇子先體會一下捱餓的滋味嗎?麒一有些似懂非懂的領命退下了。
而在轉達過主子的命令後,壓抑不住心裡的好奇,轉頭去了繡房,那個他一輩子都沒想過會踏足的地方,可現在卻是他最想起的地方,原因無他,因爲麒肆在那裡,他在那裡繡花,這也就是他八婆後的結果,雖未死,可想起麒肆拿起繡花針繡花的樣子,麒一抖了一下,一定生不如死吧!
想着,麒一閃身出現在繡房的上方,看到下面的情景臉部果斷的扭曲起來。
一隻大手巧握針,刺入,拉起,眼神隨線移,認真,仔細,用心,一針出,眼神上挑,小指微翹,一針落,螓首垂,嘴角笑,一舉手,一投足…。靠!噁心!變態!
看了一眼,麒一全身汗毛豎立,雞皮疙瘩全起,頭髮昏,腳發軟,打死不再看第二眼,轉身迅速消失,心裡對麒肆的定位,堅決的改變,麒肆不是狐狸,他是娘娘腔,是個變態!變態!
麒一離開,繡房裡麒肆忍不住落下男兒淚,看着手裡的繡花針,真想放聲大哭,倒地,打滾,撒潑,對暗房也有了新的認識,那個地方纔不是地獄,真正的地獄在這裡,是這裡呀!他好羨慕二皇子,惹到主子竟然還有那麼好的待遇,嗚嗚嗚…。想着麒肆哀嚎一聲,主子屬下錯了,屬下知錯了。
顧家
晚上顧清苑剛準備歇下,凌菲走進來,低聲道:“小姐,剛暗衛來報,說,那個人醒了,神智也已經清醒了。”
聞言,顧清苑的眼裡閃過亮光,剛褪去的衣服重新穿上,正色道:“凌菲,走去看看。”
“小姐現在就去嗎?”
“嗯!現在就去!”
“可那樣小姐今晚可就沒有休息的時候了。”
“無礙,我白天再睡一樣。”
“那,奴婢帶小姐過去。”
“好。”
顧清苑把屋裡的事兒安排妥當,凌菲運用輕功帶着顧清苑,急速的飛向城外一個隱秘的莊上,四周戒備森嚴,凌菲拿出身上的令牌,護衛才放她們進去。
進入山莊,進入屋子,打開房門,引的裡面的婦人一驚,轉頭,當看清來人,眼裡滿是吃驚,意外,憎惡。
顧清苑看了,微微一笑,挑眉,淡然道:“二姨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