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冰悄悄的將身體隱在暗處,觀望着,但是卻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麼,本來她是沒有太着急的,畢竟這看熱鬧就是容易死人的。
所以她雖然有着一顆看熱鬧的心,卻沒有看熱鬧的動作。
她不着急,並不代表三兒不着急,這傢伙急匆匆的從遠處竄過來,然後用自己的爪子撓撓藍若冰的腳。
藍若冰低下頭剛一看它,它就順着她旁邊的樹的樹幹三躥兩躥的跑上了樹,弄得藍若冰一陣錯愕,這傢伙還會爬樹?
正在她轉過頭盯着遠處的舉動時,她的眼睛突然轉變了視角,看情形應該是在樹上的角度,那影像就變成了自己所看到的一樣了。
哈?這是什麼情況?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天白松峰把自己的血液滴入三兒額頭的情景,原來是因爲太和狐能夠給自己當攝像頭的原因啊。
這太和狐身上還有什麼特別功能?她決定今天回去要好好問問白松峰了。
藍若冰想到這裡,忙專注的通過三兒的視角看世界。
只見林子深處幾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正在從不同方向向一個身穿藏藍色長衫的男子衝去,手中的武器揮向那人。
“三兒,能看清那個人是誰嗎?”
她的話剛說出口,便看到鏡頭直接切到那個人的臉龐。
待得藍若冰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之後,心中不由得一驚。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湯樞密使的嫡長子,湯雲飛。
她轉動雙眼,據她所知,現在並不是湯雲飛出事的時間,難道說是楊姨娘讓湯樞密使提前動手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湯樞密使若真的痛下殺手,那還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呢!
她的表情,引來樹上的三兒一陣的手舞足蹈,咕咕唧唧的叫着。
楊姨娘這幾天不是很安靜?看來自己這段時間還真的是疏忽了什麼,她回去一定讓商離安和岑文浩好好調查一番。
別看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能起爭端,但是在辦事方面還是挺有一套的。
她垂眸思索着,以自己一己之力要是去救人是不是可以有勝算。
可是若不救,她就覺得好像有什麼陰謀,在等待着這湯大公子出事。
她可不想白白的就讓藍若霜得到湯樞密使的助力。
這四技競藝已經結束這麼久了,她倒是差點忘記了這麼個人了。
本以爲上一次岑文浩他們已經給了那邊一個教訓了,可誰知道這人會不會死心呢。
反正不管怎麼樣,先救人再說!
她再次集中精神看着直播,在衆多黑衣人的圍攻下,這湯雲飛似乎體力越來越不支了,身上也有着不少的傷口。
他可見的最深的傷口,便是右肩膀那足有半尺長的傷口,就這麼外翻着,可以看到露出的骨頭,血一直往外流着。
這傢伙,不被打死也會血流光光的翹掉啊。
藍若冰想到這裡,衝上邊小聲說道:“有辦法把那些人弄跑嗎?”
她聽到上邊唧唧咕咕的聲音,便看到腳下無數條色彩各異,長短不等的蛇衝着打鬥的方向游過去,那“嘶嘶”的聲音聽得就讓人膽寒。
饒是藍若冰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打着冷戰,她是最怕蛇的,看到
就會起雞皮疙瘩。
過去紀錄片頻道或者動物世界只要一播放有蛇的片子,她就會換臺。
更是別提今天這種狀況了,藍若冰無奈的想自己是不是晚上會做噩夢。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誰派的你們過來刺殺我?”
湯雲飛氣喘吁吁的倚躺在一棵樹下,臉色煞白的說着。
本來今天他是準備前往軍營的,誰知道剛走出沒多遠,便出現了這些黑衣人。
他的那些隨從們也都被殺死了,可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是誰要買自己的命。
本身自己的隨從在大越,武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但是沒出幾招就被殺了,連自己也......
看這架勢今天他的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他就一口氣血涌上來,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自是知道的。我們哥兒幾個受僱,送湯大少爺一程。至於我們是誰,你一個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說話的人一看就是帶頭人,他用手中的長劍指着湯雲飛的喉嚨,不屑的回答着,眼中滿是嘲笑。
他的話招來了身後那些黑衣人的哈哈大笑,那笑聲全是嘲笑和不屑。
湯雲飛聽到這裡,手指狠狠地摳進土裡,一臉的陰鷙。
想要站起來繼續拼一下,渾身的力氣卻再也使不出來。
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痛着,那血液滴落出來。
“今天我們給你個痛快,到了閻王殿,告訴閻王爺下次給你投個好胎~”
那頭目舉起長劍向他刺了下來。
湯雲飛閉上雙眼,準備迎接那最後的一痛,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大叫聲,肩膀一沉,那觸感極涼。
他緩緩地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場異象。
兩條眼鏡蛇站在他的左右肩膀上,而那剛剛還要殺死自己的黑衣人已經睜大眼睛趴在自己面前,那睜大的雙眼訴說着自己的死不瞑目。
從那人背後緩緩爬出一條金環蛇,他脖頸上的咬痕已經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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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擡頭,只見那幾個黑衣人皆被各種顏色和樣式的蛇或纏住或咬住,發出瀕死狀態纔會有的喊叫聲,滿是恐懼。
沒多久,這些剛剛還站在自己面前,嘲笑自己,想要只自己於死地的黑衣人,便一個也沒跑掉的全部死在自己面前了。
即使心中也同樣的滿是恐懼,但是湯雲飛卻清楚地知道,這些蛇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他也不管這些蛇是不是能聽懂,低聲說着:“謝謝。”
縱使之前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靈,湯雲飛這一次卻覺得自己是有神仙保護着的。
他身上的兩條蛇發出“嘶嘶嘶嘶”的聲音,吐着信子,似乎在和他說不客氣。
然後停頓了一下,從他身上游下來,又發出了長短各兩聲的“嘶嘶”,這些蛇便分散開來離開了。
一瞬間,這場地中只剩下了湯雲飛和那羣死狀表情各異的黑衣人。
若不是他們頸側的牙印,湯雲飛會以爲剛剛是自己的熱一場幻覺。
精神一下子就從緊繃放鬆下來,那痛感更強烈的襲來,他眼前一花,便昏倒在地。
“你去找我師傅和阿四,這裡太危險,不能久留,找到他們速速把他們帶過來。讓我師傅準備
些止血的草藥。”
藍若冰對着樹上的三兒囑咐着,看看自己揹着的空藥簍又補充了一下。說完便衝着湯雲飛方向奔去。
是的,這裡不能久留,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和剛纔那批一樣的黑衣人,她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去採藥。
自己多少會些拳腳,但在那些人面前也都只是皮毛,到時候只有捱打的份兒。
阿四是儘管並不是完全不會功夫的,可是遇到了強者,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只有師傅武功還靠譜點,可是武功再高,不是有一句古話嗎?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一次遇到兩個豬一樣的隊友也只有死的份兒了。
跑到湯雲飛那裡,她小心翼翼的蹲在那些黑衣人面前,去檢查,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記。
可是,卻什麼都沒發現。太賊了吧?藍若冰鬱悶的想着。
這些人的領導是怕這些人會失敗死掉嗎?
怕被人看出痕跡來,所以纔給這些人穿這麼素淨的衣服是嗎?
檢查完這邊的死人,她轉身去查看那個半死不活的人。
那滿身傷痕實在是和那次見到的翩翩貴公子聯想不到一起去。
這小子還問人家誰要殺他,當這羣殺手是傻子嗎?
再說了,一看這些人的身手就是高級殺手,那麼能請高級殺手出馬殺他的,一定是有錢人,這有錢人,還真的是令人討厭得很啊!
想到這裡,她不由替這個男人感到惋惜和難過,家族鬥爭,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就是犧牲品。
平時裡一定是被他母親捧在手心的,所以纔會被人視爲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出什麼事了?”
白松峰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很平靜,顯然對面前這種遍地死屍的場面司空見怪了。
還沒等藍若冰開口,阿四也從後邊氣喘吁吁的跑來了。
這兩個人在藍若冰看到刺殺行動的時候就已經在半路了。
兩個人採完藥正準備下山,就看見三兒衝到他們面前,然後一個轉身往藍若冰這個方向跑回來。
白松峰自然知道三兒的舉動是爲何,於是帶着阿四一路狂奔而來。
阿四看到地上的死屍,並沒有叫出聲,只是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強忍着要吐的感覺,哆哆嗦嗦的扶着旁邊的大樹,生怕因爲那恐懼感戰勝理智而暈倒。
如果不是習慣了,任誰看到這樣的屍橫遍野,都會忍不住想要吐出來吧?更何況眼前這堆屍體已經散發着黑氣了。
“查不出記號的殺手,這個是湯樞密使的嫡長子湯雲飛。”藍若冰擡起頭一臉的嚴肅。
聽到這裡,阿四更是睜大了眼睛,什麼?湯樞密使的大兒子?看來藍若冰和病人還真的有緣。
就像之前的聞人公瑾,還有眼前這位湯大公子。
“先給他止血,否則他就只有死了。還有我們處理完要馬上帶着他離開,這裡不能久留。”
藍若冰陳述完畢,就把趴在自己腳邊,已經過勞沒精神的三兒反手放進自己身後的簍子裡。
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說着:“能不能弄個馬車來啊?他目標太大。還有暫時不要通知湯家,這些屍體我們也處理好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