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從未被人如此侮辱過的曲無痕登時大怒,方若素如此說,直接將他與王道名歸爲了同一類,還把榮陽王的水準拉低到了和方若素同一水平的位置。
身爲榮陽王絕對擁護者的他怎能不生氣?
他白袖一揚,方若素只覺得眼前銀芒閃過,她來不及思索那閃耀的光澤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忽然一輕,在回神時,她已經離開了原地。
王道名放下方若素輕的不像話的身體,面色凝重地看向曲無痕的方向,冷聲質問道:“對一個弱女子出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曲無痕不屑輕笑一聲:“自古成王敗寇,沒人規定過男人不能殺女人,更何況是這等牙尖嘴利到近乎呱噪的女人。”
王道名被噎的無從反駁,論嘴皮子功夫他的確是不擅長,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就被曲無痕的觀點洗腦了。
將長劍橫於胸前,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絕不退讓!
見此,曲無痕無雙的面容上冷意更甚,卻沒有放棄最後的遊說:“我主敬你是個人才,只要你肯棄暗投明,我主是不會嫌棄你曾經吃了豬油蒙了心,被美色所迷惑的。”
他清冷的眸子掃過方若素和王茗香秀麗的臉頰,譏諷之色一覽無餘。
不用懷疑,他口中的美色指的就是二人。
不等方若素和王道名錶態,王茗香便氣的破口大罵道:“你才別美色所迷,你全家都被美色所迷!王大哥纔不是那等貪圖美色之人,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厚顏無恥貪財好色嗎?”
清冷的眸子一瞪,曲無痕冷哼道:“世上女子。誰人有資格與本尊比肩!”
王茗香:“……”
她竟無言以對!
方若素也覺得分外無語,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臉皮厚的人呢,也難怪王茗香會被噎的不知道說什麼。
仔細回味着曲無痕這狀似自戀的話語,不知爲何,她卻品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黛眉微挑,她勾脣揚聲道:“世間女子怕是真沒幾個配得上閣下的。只是不知放蕩不羈的榮陽王。是否有資格與閣下比肩呢?”
若說她先前的話語只是令曲無痕大怒的話,這番話便是令他殺氣四溢了。
“你,該死!”
再一次毫無預兆地出手。方若素只覺的眼前一花,一股寒氣以極快的速度從她的耳邊擦了過去。
脖頸間一涼又一熱,雙腳着地後,若素下意識摸向溼熱的頸項。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滿手的猩紅。
驚訝地瞪大了水眸,她此時總算能夠體會到皇后與梅豔雪剛剛被王道名的暗器威脅時那心驚膽戰的感覺了。
“主子!王大哥!”
王茗香驚恐的聲音拉回了方若素的思緒。她猛然發覺,趁着她失神的空蕩,曲無痕竟然發動了他最爲擅長的音律攻擊,而攻擊的對象赫然便是王道名!
略一思索。她便明白了曲無痕的打算,自己這一行人裡,只有王道名可以與他一較高下。正所謂的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了王道名。剩餘的這羣蝦兵蟹將,不就可以任他爲所欲爲了?
而她這個沒有武功的呱噪女人,在失去了王道名的庇護後,他更是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地捏死她。
雖然她非常清楚曲無痕的打算,此時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曲無痕的音律攻擊是專門針對人的精神世界的攻擊,被攻擊者只能自己獨自承受,外人是半點忙都幫不上的。
除非,有人能夠破了曲無痕的簫聲,然而,山中衆人有人能夠做到嗎?
悠揚的簫聲迴盪于山坳間,在外人聽來是動聽的樂曲,方若素卻明白,這簫聲之下暗藏着濃重的殺機,毫無疑問的,王道名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與危險。
“王師傅!”
“王大哥!”
任由方若素與王茗香如何呼喚,王道名都始終呈現出呆呆的模樣,雙眸黯淡無光,再也沒有了往日面無表情卻精神矍鑠的模樣。
不大的山坳裡,繞樑三日的簫聲不但驚悚了方若素三人,也驚動了正在等候消息的太后衆人。
身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方若素扭頭看去,只見梅豔雪正扶着太后朝着這邊走來。
她驚的魂飛魄散,冷聲斥責道:“此地危險,你不帶太后離開,跑這裡來幹什麼?!”
趕來的幾人看到場中的情形皆是一愣,待到反應過來,梅豔雪急忙對着太后等人道:“不好了,曲無痕追上來了,看樣子,郡主的得力干將不是對手,太后,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不,素兒她們還在苦苦禦敵,我們真能拋下她們不管?”
眼見女兒一臉的焦急之色,李秀梅想都沒想就出聲反駁了梅豔雪的話。
太后亦是一臉的不贊同之色,見狀,早已準備好措辭的梅豔雪面色凝重道:“太后,李姨娘,不是雪兒狠心想要拋下郡主,只是眼下情勢危急,這曲無痕既然追上來了,其他的追兵定然也不遠了,我們若是不趁着敵人尚且形成合圍之勢離開,等下追兵來了就走不了了!”
淡淡掃一眼不住試圖喚醒王道名的方若素和王茗香,梅豔雪美眸之中冷光一閃而逝:“至於郡主與王姑娘,其實完全可以陪我們一起逃命的。”
太后面現猶豫之色,梅豔雪趁熱打鐵道:“太后,您是我們大宴的頂樑柱,皇上昏迷不醒,大宴的未來可全都系在您一個人的身上啊!”
如此言辭懇切又合情合理的理由,太后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動搖。
對於這個經歷了幾十年風雨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她的兒子與大宴國的江山更加重要的。
哪怕是她寵愛到了骨子裡的方若素,在如今的情勢面前也只得靠邊站一站。
“素兒,時間緊迫,還是快些離開吧!”
太后蒼老的聲音有着淡淡的命令味道,這是她最後的仁慈,若是方若素執意不肯離開,她也不會再浪費時間。
方若素只覺得心中無比冰涼,她自然明白太后的打算,縱然她理解太后的苦衷,可這份理解也沒能使得她的心裡好過一些。
這就是寵了她兩世的太后,果然對於這些上位者來說,她就是閒極無聊的時候可供逗弄的寵物,只可供盛世時逗弄,待到亂世之時,她便是隨時可以丟掉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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