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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玥俊顏越發冰冷,終究是沒忍住冷聲道:“素兒的玉佩,是兒臣親手所贈與!”
此言一出,憤怒的咆哮,哀傷的啼哭,冷漠的旁觀無一不變色,方若素驀地擡眸看向軒轅玥,粉脣動了動,最終勾勒出一抹絕美的淺笑。
有愛人如此,夫復何求?
“玥兒,莫要胡說!”
穆皇貴妃緊張地瞥了一眼軒轅九天表情凝滯的臉,咬緊紅脣呵斥道:“那玉佩一直都在我的梳妝盒裡裝着,你又怎麼來的機會贈送給她?”
軒轅玥走到方若素身側,一撩紫色衣襬跪在嬌小的人兒身邊,目不斜視地看進了穆皇貴妃眼裡:“兒臣並不知這玉佩對母妃和父皇的意義,見它好看便帶出了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母妃珍愛那盒子,鮮少打開查看,沒能早些發現玉佩不見了也是正常。”
論睜着眼睛說瞎話,顯然是向來冷着臉沒什麼表情的軒轅玥的演技更勝一籌。
穆皇貴妃被他噎的瞪大了溼漉漉的美眸,只能氣憤地:“你……你……”
她還能怎麼辦?
明知軒轅玥撒了謊,她卻不能當着皇帝的面指責這唯一的兒子,因爲他們二人的謊言都經不起推敲!
軒轅九天威嚴地掃過場中衆人不一的神色,心下恍然,別有意味地看了穆皇貴妃一眼,他鬆開了攬住佳人纖腰的手。負手而立。
“蕙兒,玥兒說的可是真的?”
嚴肅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濃情蜜意,淡淡的,充滿了疏離。
穆皇貴妃心下一慌,連忙搖頭否認。
不等她說出辯白的話。一聲太監尖細的通秉聲打斷了她欲開口的話,也讓場中衆人齊齊變色。
“太后娘娘駕到!”
太后木着一張臉走到衆人跟前,在方若素面前站定,好似看不到衆人行禮一般,只對方若素一人綻開了笑顏:“素丫頭,你從楚國回來怎麼也不進宮來看哀家?虧哀家還惦記着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除去皇帝不用下跪行禮,方若素和軒轅玥原本就跪着不用改變姿勢外,其餘衆人皆因太后沒說免禮平身而維持着半跪的姿勢。
方若素水眸掃了一眼因爲太后的“遺忘”而蹲軟了雙腿的穆皇貴妃和梅豔雪等人,眸底很無恥地劃過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回太后,臣心中一直都惦記着太后。不過瑣事纏身,沒能抽出時間來進宮,還望太后恕罪。”
太后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無奈道:“你這丫頭,一不用上朝,而不用值勤,能有什麼好忙的?”
方若素報赫地垂下眸子,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得支支吾吾着:“臣今日想去看太后來着,奈何臨時有事……”
對於太后會及時出現在御花園這件事,方若素隱隱猜到了原因。又有些吃不準。
她不敢肯定,太后是否是爲了救她而來的,而太后接下來的話毫無疑問地驗證了她的猜想。
“你這丫頭,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整天都和阿玥膩在一起,哼,這是有了未婚夫就忘了哀家這個老婆子吧!”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如同一個小孩子般戳着方若素的腦門撒完嬌,太后玉指指着跪在地上的軒轅玥。疑惑着問道:“不過,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正因爲雙腿的痠軟而略微顫抖着的穆皇貴妃身子驀地一僵。倏然擡眸看向方若素,眸光復雜至極。
軒轅玥那雙妖嬈的桃花眸子亦是掃向方若素,卻只看了方若素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方若素承認,她是個有仇必報的小人,若換做別的任何人,不論是誰,只要那人敢陷害她,她便會毫不手軟地還擊回去。
偏偏那人是穆皇貴妃,是阿玥的母妃!
她愛阿玥,也感激他前世爲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對穆皇貴妃所做的一切,只要沒觸及她的底線,她能忍便忍了,誰叫,這人與阿玥有剪不斷的血脈關係。
有時候,退一步並不意味着軟弱可欺,而是因爲她在乎,因爲在乎阿玥,所以她願意包容穆皇貴妃。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傻到相信只要一味忍讓退縮便能得到別人認同的悲情女主,卻總有不願意輕易踐踏的尊嚴和底線。
“太后,我和阿玥只是太過感激皇上的賜婚了。”
生怕太后還會繼續追問,她上前拉住了太后的衣襬,笑着抱住太后的手臂:“太后,我一走便是一月,您的頭風怎麼樣了?還有再犯過麼?”
太后的注意力果然被她轉移,一隻略顯雍容的玉手搭在了方若素的小手上,太后嗔怪地白了方若素一眼:“算你這丫頭有良心,沒忘了哀家的舊疾。”
方若素有意引着太后離開御花園,不想讓太后繼續追究今日的事情,太后也像完全遺忘了前來的目的,由着她攙扶着朝御花園外走去。
走了進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太后腳下一頓,轉過頭來對軒轅九天道:“皇帝,哀家差點忘了今日來的目的。我大宴百年來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女官,可不能白白浪費她的才華,選個日子,讓她開始上朝吧!”
方若素一愣,眨巴着水眸看向太后,一時間沒弄明白這位叱吒風雲的傳奇女子的用意。
即便是百年之前女官最爲盛行的時候,好像女官也沒什麼實權吧?更別提臨朝聽政了,女官從來都只是擺設而已!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不只是方若素覺得不妥,那邊的皇帝也糾結地皺起了眉頭:“母后,此事怕是不妥。自古以來女官都只是一個稱謂,大宴百年未出女官,總不能剛出現女官便打破了這慣例吧?”
太后冷哼一聲:“慣例本來就是用來打破的,你也不想想,大宴自建國伊始便有女官的存在。也是從兩百年前開始才停用了女官的,你再恢復也沒有什麼不妥!”
方若素總覺得太后糾結於這個問題有些怪怪的,卻因爲一時夠不明白她的用意而不敢貿然開口。
皇帝是孝子,而太后所提的事情也與祖制不衝突,只不過是近兩百年來沒有女官臨朝參政的例子而已,所以皇帝糾結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了。
太后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不等皇帝鬆口氣,她又道:“既然如此,你給素兒安排個官職吧,省的有些人總覺得哀家的素丫頭沒有靠山軟弱可欺!”
這幾句話既毫不客氣地挖諷了穆皇貴妃,使得那張如花一般嬌豔的俏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又表明了她維護方若素的決心。
有個人如此維護自己,說不感動是假的,方若素心房暖暖的,兩世爲人,每一世她都是帶着目的接近太后的,可每一世太后對她的維護都不是假的。
粉脣抿了抿,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她輕輕搖晃了一下太后的手臂。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中,她軟言道:“太后,這不妥。此事還是作罷吧,權位名利都不重要,只要太后真心心疼臣,臣便是死了也無憾了。”
攙着太后離開御花園,兩人率先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身後跟着一大羣宮女太監。
與隨行的宮女太監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太后半倚在方若素身上,沉默了一路後嘆口氣道:“素丫頭。你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多好的機會?”
悠遠的目光看向飄渺的天際,太后的聲音充滿了唏噓:“在宮中沉浮數十載。在外人看來,哀家這一生榮寵不斷,身份也尊貴無比,你可知道,哀家最羨慕的是什麼?”
恰在此時,天空掠過幾只貪玩的飛鳥,太后的目光膠着在飛鳥身上,半晌都無法移開目光。
方若素心下了然,卻垂眸裝傻道:“臣愚鈍,還望太后示下。”
太后收回目光,瞧着方若素眼觀鼻鼻觀心的目光,她不置可否地一笑,那張依舊風華絕代的臉上寫滿了心酸:“哀家最羨慕的,便是天空的飛鳥與朝中的大臣。”
前一樣事物方若素早已猜到,可這後一樣方若素卻是萬萬沒想到的,與世人一樣,在她的心裡,太后高高在上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怎麼會想到太后竟然會去羨慕一個對她的兒子俯首稱臣的臣子?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太后搖頭喟嘆一聲,道:“丫頭,我們女人哪,不論是對於大宴,還是楚國,亦或是那些偏遠小國來說都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但凡有一個女人登上了令人仰望的高位,一定是依附着男人才能夠有的成就。
看着男人們意氣風發,女人們卻只安於後宅,男人們志在四方,女人們卻只將目光侷限於後宅那一畝三分地兒,有時候哀家會分外心痛。”
方若素默了默,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等待着太后的下文,心中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身爲世上身份爲尊榮的女人,太后竟然會有這樣的抱負和覺悟,不甘心安於後宅,期待做出一番事業,這樣的心胸抱負,不正是她方若素的寫照麼?
只是,太后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允許她再放肆,是否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她纔將希望壓在了自己身上?()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