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場有這麼多人看着,淑妃連嘗都不想嘗,簡直損害她味覺:“崔小姐辛苦了,過了吧!”
誰讓崔穎也是內定的?淑妃想把這愛現的女人刷下去都不行。
崔穎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得好,笑容依舊的行了禮,跟着領路的太監走了。
“安樂侯嫡女,夜秋瀾!”
聞言,夜秋瀾收斂了心神,上前先行了個大禮。
“安樂侯府?”淑妃聲音有些僵,面色不是那麼好看的盯了盯夜秋瀾。
雖然袁茵殷那件事情是張妃的人做下的,可就是爲了對付眼前這人啊!
淑妃和張妃的仇早已經扯不清了,這筆賬自然是要算上的,可是想要扳倒張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只能暫時不動。
可不妨礙遷怒夜秋瀾撒撒氣,反正只是個小蝦米,馬上就要被擼了爵位的侯爺,夜秋瀾可不在內定必留的範圍中。
張妃也是動作一僵,擡眼審視着夜秋瀾,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是雲沐風主動要求的,張妃也並沒有太過在意,誰知道最後還除了張清和袁茵殷這件事情?
這黑鍋背得她憋屈之極。
雖然她也知道這其實不關夜秋瀾的事情,可忍不住有些遷怒,對夜秋瀾的感觀就不是那麼好了。
而且,張妃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夜秋瀾到底是如何躲過這一劫的?
那周嬤嬤做事,她也親自問過,可週嬤嬤說,當時夜秋瀾給的銀子多,另外兩個人看得緊不好下手,就打算另外再找機會。
這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卻不能讓張妃滿意,偏偏又找不到破綻,自然憋氣。
於是乎,張妃那點不爽在此刻見到真人後立刻爆發了出來,抖了抖手絹,掩嘴一笑:“倒是個標誌的美人兒……”
張妃不是主要評審,但是她的話通常代表了一種意向,四妃也是會考慮的。
聞言,淑妃皺了皺眉,審視的看着張妃,其他三妃都有些驚訝,不由得意外着打量夜秋瀾,難不成張妃看上了?還是說十二看上了?
不過,未免也太小了點吧!張妃和十二皇子確定?
選秀的年齡雖然是十三歲到十八歲,可真正卡在十三歲就來參加的還是很少。
若是選秀之年剛好十三,大多會再等下一屆,撐到十六歲剛合適。
當然,個別特殊情況除外,夜秋瀾就屬於特殊情況之一,不是來源於自身,而是來自於夜老夫人的迫不及待。
夜秋瀾前陣子生病用藥過猛,到現在還沒有補回來,被白夜罵得很慘。
如今的單薄身子骨在衆位豐滿的秀女中,的確顯得更小了。
夜秋瀾眯了眯眼,低頭衝張妃行了個禮:“謝娘娘誇獎。”
心下有些不平靜,張妃果然因爲張清的事情對她生了芥蒂,竟然迫不及待的要找麻煩了。
張清好歹是張家的人,在張妃眼裡更像是自己人,如此被逼得放棄,難怪怎麼看夜秋瀾都不順眼。
被夜秋瀾的軟釘子碰了回來,張妃忍不住語塞,難不成她還敢說自己不懷好意?
其他人看得稀奇,這充耳不聞,故意曲解也是一種本事,首先得按捺住被人挑釁的怒氣。
衆人都納罕的觀察這夜秋瀾,覺得十三歲就有這等氣度,實在太不尋常了。
不過,衆人驚訝過後,看到了夜秋瀾絞着的手指,還有捏得皺巴巴的寬袖,頓時釋然了。
原來這姑娘還是很緊張的,只不過表現得不錯,這倒是可以接受,反而高看了夜秋瀾一眼,又不會太離譜。
夜秋瀾自然是故意的,她若真的太過榮辱不驚,以她的身份地位來說那纔不正常,會出大事兒的,她可不想成爲靶子。
這個時候,需要她“故作鎮靜”。
果然,原本驚訝的眼神紛紛收了,夜秋瀾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淑妃的不爽完全不掩飾,不少人都知道點真相,倒也沒有意外:“你選什麼?確切的說,你會什麼?”
這問題可犀利了,這不等於暗示夜秋瀾空有其表,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
淑妃對別人也沒有這麼尖銳的,若是換了人來,只怕要沒臉見人了,就算真是草包,可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也是一種侮辱,甚至會影響到夜秋瀾的名譽。
當然,夜秋瀾其實不在意,主要還是怕淑妃因此將她刷下去。
夜秋瀾依舊淺笑,表情完全沒有變,衝淑妃行了一個禮,一本正色的說道:“淑妃娘娘誇獎了,不過民女的確什麼都不會,真是禍害了大家的眼睛。”
淑妃頓時體會到了張妃的語噎,心塞得想要吐血,她哪個字有誇獎的意思了?曲解也不是這麼玩的好不好?
可是,夜秋瀾又沒有說明什麼,她就算想反駁也找不到那個點,要自己特意去提醒,似乎又有失身份。
不上不下的在這卡着,難受得緊。
“噗……這個安樂侯的嫡女,真有點意思啊!”衆少年中有人噴了,幸好反應及時,沒有污了一桌子好菜。
雲沐辰轉頭看了那人一眼,不經意中又發現了雲沐風眼中的奇怪情緒,陡然想到母妃的那些話,灑然中多了一絲心塞。
對雲沐風的想法有些嗤之以鼻,明說女人不是阻礙,卻又覺得是個玩物,只要是好的他都在宵想。
雲沐風收回眼神,知道自己母妃對夜秋瀾有了芥蒂,可他覺得這真不是個事兒,明明是張清先去招惹的,到頭來夜秋瀾什麼都沒做。
“十哥,你母妃最近的火氣比較大啊,還是吩咐御膳房做點清熱解毒的孝敬一下吧!”雲沐風調侃的說道,實則悄無聲息的轉移大家視線,至少爲夜秋瀾暗中辯駁了一下。
至少讓大家醒悟,是淑妃在無端找麻煩,而不是夜秋瀾的錯。
而且,夜秋瀾說話好歹是誠實的,不會就真不會,難得直率。
至於夜秋瀾是不是真不會,這個沒人去理。
嚴格說起來,會和不會,端看怎麼理解,怎麼都是有理由解釋的。
雲沐辰抿了抿脣,沒有開口說話,這種場合真不想多說什麼,而且,有些人總能聯想到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