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沉默着,夜秋瀾睡意上涌,忍不住開口道:“十六皇子該不會是來喝水的吧!”
茶都沒有,只有水,還是涼的。
看雲沐辰一杯接一杯,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喝美酒呢!
雲沐辰眼睛一眯:“你倒是膽子大得很,好心來提醒你,有人要對付你了,你好像不領情啊!”
夜秋瀾眼睛一眯,有點無語,雖然這個消息讓她瞌睡蟲全部驚飛了,可是不妨礙她鄙視雲沐辰說話的顛倒。
這前面又沒有提示,她怎麼知道他是好心還是別有深意?
這不是才說起正事?
果然,身份高就可以指鹿爲馬,夜秋瀾暗恨自己前世太笨,竟然沒有領悟到這真諦,好歹體驗兩回啊!
“民女謝過十六皇子,不知道是誰看民女不順眼?”夜秋瀾對此還是很重視的,十六皇子這個人,她多少有點了解。
嘴巴是挺毒的,經常都能刺激得人語噎,可是說話很實在,雖然不至於從來不說謊,但是親自跑這一趟絕對不會爲了耍她。
而且,對於這種小事,雲沐辰不屑說謊,何況於他沒有什麼好壞。
“因爲你,人家死了一個心愛的人,還搭上一個兒子,難道看你還能順眼?”雲沐辰說話果然不動聽,明明一件吐露真相的事情,卻被他說得無比諷刺,好像是來找茬的。
若是不瞭解十六,心裡承受力又脆弱的人,說不定會被他給打擊到。
幸好夜秋瀾知道雲沐辰話裡的諷刺不是針對她的,而且,對她似乎沒有惡意。
“這一個月的胎兒都還沒有成型呢,怎麼就知道是兒子了?”夜秋瀾反駁的說道:“何況,怎麼是因爲我呢?我可是受害者。”
聽雲沐辰這麼一說,她就知道是十皇子了。
可是,十皇子怎麼會突然要來對付她?這不合常理啊!
就算再遷怒,她夜秋瀾不過是個小蝦米,最多順帶虐一虐就行了,何必如此慎重的對付,以至於十六皇子都親自來安慰?
以夜秋瀾對十皇子的瞭解,就算這件事情查了個清楚,重點也在張妃那裡啊!
淑妃今天對她不爽,那是突然看到了人,若是一直不見,肯定將她這不起眼的給拋在腦後。
“管它是不是?別人認爲是就行了,這個你會不知道?”雲沐辰很意外,他這麼一提,夜秋瀾竟然就知道是誰?
這麼說,她是知道老十和袁茵殷的那點破事兒?甚至還把中間的關係給捋順了?
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之前,知道的人真不多,至少淑妃都不清楚,夜秋瀾選秀期間一直在宮裡,消息還能來得這麼快,雲沐辰想不出她是如何知道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進宮之前就聽說過這件事,這才很快想明白關鍵。
老實說,十皇子和袁茵殷那件事真是源自一個意外,在宴會上總是容易出問題,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意外是巧合還是人爲的。
如果是巧合,有這麼個結果也是該認。
如果是人爲,這幕後之人就太厲害了。
“有些人是不會跟你講理由的。”雲沐辰淡淡的說道。
夜秋瀾偏着頭看了看十六皇子,覺得一個自己都不講理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很微妙。
倒了一杯水喝,夜秋瀾潤了潤喉嚨:“可是,爲什麼?我不覺得十皇子有空來對付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說到底,整件事情我壓根兒沒參與,當時分配哪個房間,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因爲有一個人對你有興趣,老十對付你,不過是想打擊那個人罷了。”雲沐辰一想到今天十皇子的神情,心情有些沉。
當時他在試探十二皇子,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夜秋瀾?
可笑雲沐風什麼都沒察覺,竟然還宣告了主權,讓別人不去爭。
不得不說,正中老十的下懷。
那個時候,雲沐辰根本不敢說話,若是再加上他,事情肯定更加複雜,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雲沐風或許察覺到了十皇子的用意,只是不在意罷了,或者覺得夜秋瀾自己躲不過,也是沒經過考驗,就沒資格進入他將來的王府。
說到底,雲沐風對夜秋瀾只是有點興趣,並非不可或缺。
思及此,雲沐辰笑了笑,覺得自己這十二哥的想法真強大,莫非他真以爲每個女人都甘願做他手裡的棋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眼神一閃,雲沐辰隱晦的看着夜秋瀾,很想知道她的選擇。
夜秋瀾偏着頭,眼裡盛滿了驚訝,或許她終於知道張清爲什麼要對付她了?
原來根源在雲沐風身上,暈,她很無辜的好不好?
盤旋在心裡多日的疑惑終於得解,夜秋瀾卻有點哭笑不得。
前世在選秀之前,她跟雲沐風從來沒見過,自然就沒這一出。
今生見過兩次了,一次在侯府,一次在醉仙樓,雖然說話不多,到底算認識了。
只不過夜秋瀾想不明白,自己有哪一點讓雲沐風感興趣了?醉仙樓那次她根本不假辭色好麼?
後來若非十六出現,說不定雲沐風都會被她說得不好意思留下。
就這樣還能感興趣?難道真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夜秋瀾無語至極,發現自己果然不瞭解這個男人,對他掏心掏肺的時候,他可以棄之敝履,反之,還有了興趣,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說,我就是那條被殃及的池魚?”夜秋瀾喝着白開水,卻有點醉了,一個淑妃還不夠,得加上一個十皇子,那殺傷力不由得她不上心。
淑妃那是將她當樂趣,沒事兒的時候逗一逗,未必會真的花精力來對付她。
可是十皇子不一樣,淑妃那位置再往上挪是很難的,但十皇子有無限的可能,只要不是利益衝突太大,宮裡多得是想要爲十皇子鞠躬盡瘁的奴才,要整她反而更容易一些。
雲沐辰再一次笑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倒是有些……可愛。
“你又知道是誰了?”雲沐辰回憶了一下,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將名字說了出來,怎麼夜秋瀾一聽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