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朗看着這一幕,沖天樂拱了拱手,道:“天樂,你安全便好,在下先告辭了。”說完,扭頭離去。他看出來了,今日的天樂,早非昔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即墨子雅,現在的她,有主見,有自信,有朋友,全身上下透着奇異的光芒,讓人忍不住着迷,她身邊的朋友,也個個不簡單。那十個侍女玄階均在紫玄三品以上,離歌兄弟二人雖不知道是何來路,但隨隨便便就能送儲物戒指的絕不是一般人,慕容文澈乃樂裡城的少主,樂裡城雖不如雁城之人擅謀,但樂裡城礦山衆多,物產豐富,是一座煉器師人人嚮往的名城。九洲各皇室也無不覬覦樂裡城的豐富資源,然而,數百年來,不論用何種方法,樂裡城卻依然神一般的存在着,不死不滅,並且一代更比一代強。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她身邊的朋友個個如此出色,如今的她,又能遜色到哪裡去呢?或許,她一直都是優秀的,都是閃亮的,只是因爲在即墨族之時她收斂了周身的光芒,亦或許是因爲她那時候太愛他,所以未敢讓光芒顯現。
悔,無盡的悔。然而,爲今之計,最好的辦法便是回雁城去,請求父親說服雁城幾大長老爲他灌頂提升,加上他自己日夜努力,儘快讓自己迅速地強大起來,方有資格追求她。他相信,這場比武,沒有一個月的時間絕對不會結束,那麼,他便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變強!
天樂揮了揮手,爽朗一笑,道:“後會有期!”隨後轉頭對離歌剪等人道,“我們走吧!”她的一雙靈動的眼眸,卻是看向慕容文澈的,無聲地詢問着他們現在往哪裡搬?
慕容文澈無語地眨着他的桃花眼,他是她的大管家嗎?隨後,他起身走到了天樂的前面,搖頭,卻只得無奈地帶路。在臨安發展了七年時間,他倒是置了幾座宅子,看樣子,他又得貢獻出一套宅子來了。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以後,他決定拿出最小的一套宅子來,這個女人,惹事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的,他可不想拿出一套大宅子來,然後在她的手上被毀掉。
爲了不引人注意,離歌夜心細地提醒大家先換了裝再走。
天樂一拍大腿,讚許的眼神看向離歌夜,道:“還是夜大哥考慮得周全,如此,大家便快點行動吧。”
很快,各自溜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衆人又集中在了後院,十個侍女原本習慣了穿深色的衣服,如今穿着農家婦人的碎花小棉襖加上厚實的棉褲,很是不自在,一個個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天樂指着十個侍女笑得前仰後合,還是她身上的衣服得體,多虧了她有了儲物戒指以後便留心各種寶貝了,只要一有時間偷溜逛街,便會蒐羅一大堆的東西,如今,她的戒指裡小到一針一線,鍋碗瓢盆,大到書桌躺椅,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此刻,她身穿一件低調卻雅緻的紫色棉衣,下身是長褲,雖然是一身丫環打扮,不過一看也是大戶人家的丫環了。
相互調侃了幾句以後,衆人嬉笑着離開天樂醫館。
前腳剛離開,後腳便有一羣人凶神惡煞地舉劍衝進了天樂醫館。
此時的天樂醫館,可謂是一個空空的庭院了,甭說有什麼金銀財寶,便是後院平日裡曬點普通草藥的地方,此刻都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該死的,追!”說此話的,顯然就是剛纔被擊敗的頭領。
一干人又開始橫掃街道,所到之處,街道兩旁的小商戶們遭了殃了,一個個還來不及收攤,便被衆官兵揮武着手中的長劍或大刀將攤位掀翻,發泄着他們的怒火。
“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着華貴的約摸十六七歲的女子從這裡離開?”官兵頭領開始不停地揪過商販們的衣領,凶神惡煞地逼問着。
“沒有,沒有!”商販們哪有還手之力,嚇得雙腿顫抖,努力地回憶,他們真的沒有見着一個穿着華貴的十六七歲女子從這裡過去。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們在說謊,否則的話,我讓你們一個一個地都去下地獄!”這哪裡是官兵?分明就是土匪。
街角,一抹人影在風中閃過,他搖了搖頭,消失在街角。
回到他簡陋的居室裡,他一拂袖,兩扇窗啪啪兩聲關緊。
他貓腰從牀底下拖出一個梨花木箱子來,從裡面取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來,在昏暗的房間裡,他神色凝重地將裡面的一副甲骨取出來,嘆息一聲,重複着他三年來每日重複的動作。閉眼,將一副甲骨握在手中,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隨後,雙手打開來,一副甲骨便自高而下,掉落在地,他匍匐在地,身形虔誠無比地將甲骨的卦象記下來,又是長長一聲嘆息,低低呢喃:“越來越近了啊……越來越近了……”
天樂一行閒散地在街道或小巷穿行着,一路悠哉遊哉閒庭信步,天樂掏出一錠金子,飛快地跑進一家銀號,將金子兌換成一袋碎銀以後她滿意地從袋子裡掏一把碎銀握在手裡,然後將剩下的大半袋碎銀丟進了儲物戒指,開始拿着她的一把碎銀大肆揮霍。吃飯用的精緻的碗碟,銀筷子,各種花瓶瓷器,路邊她看得上眼的藥材,小木雕工藝品,只要她看得上的,統統收入儲物戒指。
遠遠的,聽到身後官兵刺耳的聲音傳來:“看到一個衣着華貴十六七歲的女子嗎?”
“沒有,沒有!”
天樂蹙眉,與慕容文澈相視一眼,頓時撒開了腳丫子,大呼一聲:“跑!”於是,一衆十幾人開始狂跑起來。
天樂把墨非交給了慕容文澈,自己一個人撒開腿跑得很是興奮。
官兵見這邊有人狂奔,立即追過來,大喊着:“快追,別讓他們跑了,是他們,就是他們!”
很快,十幾個人影躍上牆頭,躍進某個院子,再從某個院子躍出,很快便消失了。
再出現時,已經置身於一所雅緻的小別院裡,庭臺香榭,無一不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