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扯下洛中庭的麪皮,道:“我不喜歡這張臉。”
“我也不喜歡你這張臉!”洛中庭亦扯下天樂的麪皮。
隨後,洛中庭拉着天樂的手,身影一閃,閃到了九洲盟的總舵。
天衣布莊,九洲盟的總舵內,一切都緊緊有條。按着洛中庭所想的樣子發展着。
總舵設在天衣布莊後面的山後。翻過一座山,後面有幾百畝空地,皆是九洲盟的建築。裡面,有幾座殿是新建起來的,裡面的人,正在爲製作鎖子甲的事情忙碌着。
生鐵,源源不斷地從九洲大陸各個九洲盟分舵用各種手段運送回來。
所有擁有製作鎖子甲技能的工匠,每日都在殿內努力打造着鎖子甲。
九洲大陸之上的五國七城,皆對生鐵的流失有所察覺,是以,九洲盟的各大使者在副盟主的領導之下,減緩了收集生鐵的速度。
二人在九洲盟內換好了裝,乾脆以真面目示人了。出了天衣布莊以後,便開始招搖過市。
於是,不過三柱香的時間,竹劍南、宇文南康、洛‘玉’昆、洛中天四人便收到了天樂與洛中庭還活着的消息。
竹劍南身旁的探子將這個消息告訴即墨子宣以後,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蕭琳琳的耳朵裡。蕭琳琳瞪大了一雙眼珠子。天樂還活着的消息,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將她轟炸得整個人都‘蒙’了。天樂還活着,在那樣的大火裡,她竟然還活着。她還活着,就意味着,她會回來報仇。而自己,將會成爲她第一個報仇的目標。這,簡直太恐怖了。
蕭琳琳膽顫心驚,越發覺得應該日夜不離竹劍南的身旁。否則,就真的太危險了。那薛天樂,簡直不是人,在那樣的火海里,她竟然可以逃生。
即墨子宣的想法,與蕭琳琳的一樣,自己從前可沒少使絆子,如今,她竟然還活着,自己當然得小心一些了。
兩個‘女’人,紛紛在即墨內宗尋找竹劍南。然而,此刻的竹劍南,正在與洛中天、宇文南康三人一起議事。猛地見到兩個‘女’人闖入,他的臉,便是一冷。
即墨子宣害怕竹劍南冷臉的樣子,身體一僵,便被蕭琳琳搶了先,蕭琳琳不顧自己曾是洛中天的寵妃,擠入竹劍南的懷裡,拿起桌上的紙扇,便殷勤地替竹劍南打扇,一邊道:“這大夏天的,真是熱,下人也真是的,都不多準備一些冰塊。這麼高的溫度……”
“出去!”竹劍南冷聲低吼了一聲。洛中天的眼眸也極爲冷酷。這個‘女’人誤事,若非這個‘女’人帶着竹劍南入後宮,他臨安王朝豈會拱手讓人?
倒是宇文南康做起了和事佬,道:“既然來了,便一起議事吧,蕭娘娘武階雖然平平,但見解獨到,不如聽聽!”
竹劍南不再說話,算是默許了,畢竟,蕭琳琳這打扇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剛纔還覺得躁熱難安,被打扇的風這麼一吹,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門’口的即墨子宣見被蕭琳琳佔了先機,而三個男人又都不怎麼待見‘女’人,自己也沒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只得灰溜溜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琳琳感‘激’地看一眼宇文南康,便拉開了話匣子:“聽說,那洛中庭與薛天樂竟然還活着?”
“哼,也不知道是誰人說見着了薛天樂的屍首?”洛中天便是一聲冷哼。那日,他也不記得是誰說他們真的死了。大概是自己,但他爲什麼要承認?
蕭琳琳看一眼洛中天,別過頭去,又道:“那薛天樂擁有最爲純正的龍血,未死,倒未見得不是好事!”
一語點醒夢中人,竹劍南的眸子便是一閃。
宇文南康‘脣’角含笑,道:“蕭娘娘之言,與我所想一致。既然天樂沒死,我們便不必再四處尋找薛琴,只要擒住薛天樂,救出羿璞,便能打開人妖結界。到那個時候,我們率領九洲所有歸順的高手,奪取鎖心蓮。”
宇文南康說到此處猛地站起身來,一撩袍子,就是一跪,拱手道:“屆時,天帝煉化鎖心蓮,方能真正名至實歸!”
竹劍南的‘脣’角,便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對於天帝二字,他甚爲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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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期立於八卦圖上,如以往一樣,虔誠地卜出三卦。第一卦,卦象顯示,天劫將提前至。第二卦,卦象顯示,天樂將經受前所未有的考驗。第三卦,卦象顯示,小人無處不在。
他低低嘆息一聲,收好甲骨,乘鶴而去。
很快,他便尋到了九洲盟的總舵。他立於山頭,天樂一見,便揮動着雙手大叫起來:“老祖宗,你怎麼來了?”
薛子期的身影往前移動,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天樂驚得差點掉了下巴,猛往薛子期的腳下看,看了一會兒又哇哇大嚷起來:“老祖宗,你竟然可以不用鶴?”
“老夫活了五百歲了,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不是早被居心叵測之人害了麼?”薛子期一雙‘精’矍的眸子透着寵溺的光芒。天樂越發覺得這老祖宗與師父的眼神極像了。她喜歡老祖宗!
薛子期落了地以後,聲音便變得嚴肅起來,道:“尋處安全無人之地!”
“隨我來!”洛中庭意識到老祖宗要說的話大概是極其緊要的。親自帶路,將天樂與薛子期帶到天衣布莊的秘室。
入了密室以後,薛子期的表情越發冷凝了,他對天樂命令道:“跪下!”
天樂蹙眉,愕然地擡起頭來,有些不解。
薛子期又重複了一遍:“跪下!”
“爲什麼?”天樂不解,不下跪。
“老祖宗的話,你也不聽?跪!”薛子期皺了皺眉。
天樂擡起頭來,梗着脖子,語氣生硬而疏離道:“天樂曾有誓言,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恩師,旁的人,一概不跪!”老祖宗是怎麼了?莫名奇妙!
薛子期一急,手一動,天樂便感覺自己的膝上有兩抹力量注入,她的‘腿’一軟,便跪了下去。洛中庭不滿,伸手便‘欲’將天樂扶起來,被薛子期用同樣的手法制住。二人,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