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中庭上朝,便將天樂帶在離歌剪的寶貝道器裡。
當然了,爲了讓天樂不無聊,寶貝道器是經過他精心佈置了一番的,裡面日常用品一應俱全,他還打算他們成親的洞房就在裡面佈置了。
機關門應天樂的要求,不準關上,因爲她要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早朝時,天樂便趴在她臥房的窗口上,朝外張望,看着殿上一個又一個的老頭,有些老得甚至都走不動路了,天樂便忍不住好笑,臨安王朝可真無可用之人了麼?
聽聞今日薛將軍回朝來了,這當然要歸功於她前幾日讓人送了信去,說是後宮有妖女禍亂,敏貴妃恐遇不測。
薛將軍火急火燎地趕回朝來,便聽聞自己的女兒大病了一場,好在沒有大礙。只是因爲管教不嚴,治下的丫環謀害了蕭娘娘,爲此被貶妃爲嬪。
薛將軍雖然心下不滿,但他深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自己女兒宮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只好忍氣吞聲。帶兵打戰幾十年,他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何況,他回朝以後,皇帝私下已與他道過歉,並表示了他身爲皇帝的無奈。自己身爲一個臣子,又豈能以下犯上呢?
朝堂之上,薛將軍一身鎧甲,看上去英姿颯爽,英雄氣概十足,朝堂之上,便只有他一人腰間別着大刀,張揚地晃來晃去。看得很多文官紛紛皺眉。
“衆愛卿,有事速速奏來!”洛中天坐於龍椅之上,頭上的王冠輕輕地晃動着。
聞言,衆人皆看向薛將軍,想着他突然回朝,定是有大事相奏。
薛將軍掃一眼文武百官,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嗯。”洛中天笑着點了點頭。
薛將軍立即啓奏道:“皇上,我在邊關聽聞如今四國七城正在爭搶一個名喚天樂的醫女,既然各國都來求娶,皇上何不將此女封官加爵,爲我臨安所用?”
天樂張大了嘴巴,隨即瞭然,看樣子,這是薛敏爲她所求了。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洛中庭神情微微一頓,收起了笑容,卻依然淡定地喝着茶。
這一幕,落入洛中天的眼裡,他勾起了脣角,側首問道:“十七,你如何看?”
洛中庭勾脣一笑,反將一軍:“皇兄,我可以作主麼?”
洛中天笑着點了點頭,在文武百官面前上演一副慈兄的戲碼。
“若我能作主,便請皇兄賜婚,讓天樂嫁入晉王府,做臨安十七王妃。”洛中庭從椅子裡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袖,行君臣之禮。這個禮,可是他八年來頭一遭。
洛中天正想大喝一聲胡鬧,卻見衆臣皆驚訝地看着他的十七弟。
忍下了心頭的怒意,他笑問:“衆愛卿意下如何?”
衆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說話。
天樂趴在窗口,一個勁地衝洛中庭拋媚眼,太帥了,真是太帥了。不過,就算狗皇帝不同意也沒有關係嘛,他們的婚姻,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做主了?再過幾日,待狗皇帝意識到他中了無人能解的毒,只會求到她頭上來了,到那個時候,還不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衆臣還是不吭聲,一個個的如同啞了一般。
倒是薛將軍敢言,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依臣之見,這倒是極好的姻緣。”
“哦?”洛中天不滿地上挑了眉頭,卻不得不堆着笑容。免得落一個不禮賢下士之名。
薛將軍繼續道:“皇上,天樂既然被四國太子七城少主求娶,自有她的可娶之處。臣剛回朝,卻也聽說過醫女天樂的不少事蹟。天樂先是治好了雁城少主諸葛雲朗的燒傷,隨後是解了亞圖國梨玉公主的劇毒,如今,蕭娘孃的毒亦找到了癥結所在,只需尋得那三味稀世藥引,娘娘的毒便可解了。聽敏兒說,她差點病死,亦是天樂所救。如此奇女,若是嫁入他國,豈不是我朝的損失麼?試問,人吃五穀雜糧,誰人能不生病?”說完,他眼神一一掃過在場的文武百官。衆人立即瞭然,若是天樂嫁入晉王府,他們有病,是極有可能得到十七皇叔的恩典,讓天樂爲他們治病的。
想到此,衆人皆拱手附和道:“皇上,薛將軍言之有理啊!”
“是啊,薛將軍言之有理啊。”
洛中天的臉,立即綠了。洛中庭又添了一把火,拱手道:“皇兄,您看這事?”
“再議吧。衆愛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有朝臣正拱手要奏,洛中天已經拂袖而去。顯然是很不高興的。
洛中庭仍然淡定地笑着往外走。
衆臣看着十七皇叔離去的背影,又開始議論起來:“皇上這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薛將軍所言有理啊,若是天樂嫁入他國,日後爲他國所用,是我臨安的損失啊!”
聽得出來,朝臣皆是一些道貌岸然之人。明明個個都存着小心思。
天樂在離歌剪的寶貝道器裡笑得前仰後合。
洛中庭迎着風勾起了脣角,道:“如何?早朝可好看?”
“好看,好看得不得了,哈哈哈,他被這麼一氣,原本後日才發作的毒,今夜便要發作了,哈哈哈——”
“小壞蛋!”洛中庭低低笑了笑,大步往東門走去。
馬車上,迎面的一輛十分眼熟的馬車緩緩往皇宮駛去。
洛中庭掀起簾子之際,正遇對方也掀起了簾子。
“諸葛雲朗……”洛中庭低低喃喃了一句。
天樂立即撲了過來,掀起了簾子,對方早已經放下了簾子,朝皇宮方向去了。
“諸葛雲朗怎麼又回來了?他到底想幹嘛?”天樂蹙眉問起來。
“他自然是爲你而來!”洛中庭伸手一帶,將天樂帶進懷裡。然後低低地壞笑起來,“看樣子,我得早日讓他們所有人都死心啊!”
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吻。
“唔……有人……”
洛中庭放開天樂,冷冷地衝外面道:“都將耳朵堵起來!”
“是!”外面的人齊齊迴應。
何翼立即往前走了數步,離馬車遠遠的。
吻,再度撲面而來,帶着熱浪的溫度與熾熱的氣息,將兩顆心熊熊地燃燒起來。
很快,馬車便劇烈地抖動起來。
不要誤會,他們只是情難自禁,相擁着在馬車內打了幾個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