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衍正和榮澤商量着事情,秦明月猛地推開了門,闖了進來,屋內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沈容衍看着站在門前的秦明月,眼中帶着幾分不滿。
“主子。”榮澤喚了一聲,沈容衍揮揮手,讓榮澤先下去。
榮澤下去後,秦明月走到了沈容衍的面前:“你是不是約了秦歌?”
沈容衍聞言擡眸,看向面前的女子:“誰告訴你的?”
秦明月沒有回答沈容衍的問題,而是固執地問道:“你是不是約了秦歌?”
沈容衍微眯着眼睛,放鬆身體,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秦明月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秦明月皺眉。
“你現在就像是一個妒婦。”
秦明月的眼底閃過一抹怒意:“沈容衍你沒有資格嘲笑我,我就不信,沈容煜得到了你心愛的女人,你心中不嫉妒?”
沈容衍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想要訓斥面前的人,卻在對上秦明月的眼睛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秦明月,你說的沒錯,我嫉妒,我總是在想,爲什麼老天爺在讓我出現後,又讓他沈容煜出現。說到底,我們纔是一路人。”沈容衍說着語氣中帶着幾分輕佻,他伸手挑了一下秦明月的下巴。
秦明月雖然對於沈容衍這種說話的語氣很不喜歡,可卻無可奈何。
“沈容衍,我要和你一起去。”
沈容衍看着秦明月,輕笑一聲,站了起來:“你要去哪裡?”
“沈容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要和我裝糊塗。”
沈容衍聞言,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那美麗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嫉妒的火焰:“你想幹什麼?”
秦明月的面色一沉,沒有說話。
沈容衍盯着秦明月看了許久,“好,我可以讓你跟着我一起去,可是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傷害她分毫。”雖然他並不認爲秦明月真的能傷害得了那個女子,可時,誰又能想到秦明月又想玩什麼把戲呢?
見沈容衍如此擔心秦歌的安危,秦明月的心中有些惱火,可她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我答應,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動她。”
若是我要動她的時候,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沈容衍看着秦明月不說話,像是在審視着秦明月似乎在說謊,半晌,他坐回原本的位置,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
沈容衍疏離的態度讓秦明月有些不滿,可想着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想法,一切都等到見了秦歌再說。
秦明月又看了沈容衍一眼,在心中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沈容衍,我會讓你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讓你明白只有我纔是能永遠站在你身邊的人!
沈容衍擡起頭,看着秦明月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秦明月離開後,榮澤回到了屋內。
“榮澤,去給我調查一下,秦明月是怎麼知道我約了秦歌的事情。”
“是。”
……
秦林看着站在窗前發愣的人,眉頭緊皺,已經幾天了,主子什麼也不做,只是站在那裡看着某處,一站就是一天,他當真捉摸不透主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主子,難道我們真的任由沈容煜——”
秦林的話還沒有說話,就沒秦兆元打斷:“秦林,我有多久沒有去看母親了。”
秦兆元口中的母親指的自然是秦老夫人。
秦林一愣,沒有料到秦兆元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就瞧見眼前的身影動了,朝着門外走去,瞧着那模樣似乎是要去看老夫人。
他遲疑了一下,追了上去,跟着秦兆元一路來到了老夫人所在的宮殿,一腳踏進院子,就瞧見了坐在院中品茶的老人。
安靜祥和的模樣,彷彿這裡便是家,而不是波雲詭譎的皇宮。
“娘。”秦兆元喚了一聲。
老夫人轉頭,淡淡掃了秦兆元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怎麼有時間過來看我?”
秦兆元給一邊的宮女遞了一個眼色,那宮女搬來了一個椅子,秦兆元坐在了老夫人的身邊:“近來無事,想着許久沒有來看娘了,所以過來看看。”
秦兆元說着,轉頭看着老夫人,發現老夫人並沒有看她,神情上帶着淡漠疏離,有些東西沒有攤開之前,還能維持原本的模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旦在人的眼前徹底解開,所有都回不到從前了。
“大哥被髮配邊疆已經有些時候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想來也知道錯了,明日我便下旨讓大哥回來。”
老夫人平靜的面容上終於多了些許的情緒,她轉頭,將目光落在了秦兆元的身上,眼中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帶着幾分怒意:“你這樣做究竟想要幹什麼?”
老夫人覺得秦兆元別有目的,或者是將秦兆豐弄回來,不過是來威脅她!
秦兆元聽出了老夫人話語中的意思,並沒有介意:“娘,您別多想,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着您的年歲大了,應當思念親人,所以——”
後面的話,秦兆元沒有再說,心底劃過一抹苦笑。
他並不是秦家人,這麼些年,他幾乎忘記了這點。
老夫人盯着秦兆元看了許久,似乎在揣摩着秦兆元話中的真假,許久,老夫人轉過頭:“不必了,老大自有老大的造化,讓他待在邊疆也沒有什麼不好,回來幹什麼?難道看秦府究竟變成了何等慘敗的樣子嗎?”
老夫人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怒意,手下意識地拍打着椅子,秦兆元低頭看着老夫人蒼老的手,眸光閃了閃,眼前一陣恍惚,老夫人已經站了起來,朝着殿內走去。
“秦大人請回吧,這裡不適合您,您公務繁忙,我便不打擾了。”
秦兆元看着老夫人離去的背影沒有說話,秦林皺了皺眉,聽老夫人話中的意思,是不打算認老爺了嗎?
秦林有些擔憂地看着秦兆元,卻見秦兆元安靜地坐在那裡,看着老夫人離去的身影什麼也沒有說,半晌,他站了起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