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衍微眯着眼睛,冷冽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殺手身上,在他身後,站在秦明月,秦明月感受到了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瑟縮着身體,躲在沈容衍的身後不敢出來。
“衍哥哥,這些是什麼人,好可怕。”
沈容衍冷笑:“一羣找死的人。”
他自然清楚,這些殺手都是誰派來的,現在除了秦兆元,還有誰這麼想他死?不過,他還真沒有想到,秦兆元竟然將他當成了對手,他該爲此感到榮幸嗎?
冷光一閃,那些人就朝着他衝了過去,他身上有傷,如今又帶着秦明月自然不方便,險險地躲開了一個殺手的攻擊,眸光卻從四下掃過,想着逃脫的機會,最終,他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湖邊。
他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瞬間擡起頭來,那些殺手對上了那樣陰狠的目光,下意識退後一步,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趁着這個功夫,抱起秦明月,就落進了水中。
那些殺手察覺到了沈容衍的想法,想要追過去時,發現沈容衍帶着秦明月順着水流已經遊走。
……
“阿姐,有沈容衍的消息了。”
秦歌收到消息,趕到附近的時候,剛好瞧見那些殺手離開的身影,知道那些殺手並沒有得手,秦歌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溪水之中。
“沂源,派人沿着溪流查,若是有消息,立刻來通知我。”秦歌說着,眸光中一片冷冽。
若阿煜當真出事了,那麼她就讓沈容衍給他陪葬。這樣想着,秦歌忽然想起了宮裡的人,或許她不該在這裡坐以待斃,應當回宮去了。
不過——
想起每日清晨醒來時那莫名的感覺,她總覺得沈容煜就在這附近,這樣想着,那種感覺又出現了,她轉頭,目光朝着四周望去,出了山川樹林並沒有瞧見什麼人影。
她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林中,一顆樹後,站着一人,冷峻的面龐,幽沉的雙眸,將女子的神色攬在眼底,察覺到女子朝着這邊望過來時,他迅速收回了目光,生怕被女子察覺到了什麼。
瞧着女子轉身離開,他抿了抿脣,打算回去,卻沒有想到,轉身的剎那對上一雙眼眸。
瞧見面前的人,沈容煜的神情一怔,微微蹙起眉,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而是選擇從他身側走開。
蕭景琰伸出手,抓住了沈容煜的手腕,果然,這一切都不是歌兒的錯覺,他真的就在附近一直看着她,可是爲什麼?
“理由。”他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沈容煜擡眸,看着前方,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需要。”說着,伸手掰開蕭景琰的手,朝着林中走去,“不要告訴她。”
“阿煜,我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你了。”蕭景琰轉身,看着沈容煜,話語中是少有的激動:“你知不知道她懷有身孕,她什麼都不說,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她過的痛苦。”
沈容煜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看着前方,眸光閃爍,沉默不言。
“阿煜,你說話啊?”
“景琰,我有我的理由,你不用多問了。”
“什麼理由可以讓你拋下國家不管?可以拋下她不問?”蕭景琰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沈容煜。
沈容煜頓在了那裡,始終不發一言,良久,就在蕭景琰打算走過去的時候,他忽然動了,猛地轉身,給了他一掌,然後消失在了林中。
蕭景琰捂着胸口,看着已經沒有蹤影的四周,一拳砸在了地上。
等到他回到住處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他不會將發現沈容煜的事情告訴秦歌,那樣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他回到院子的時候,秦歌正坐在院中品茶,瞧着那閒適的模樣,沒有人會想到之前她的崩潰,彷彿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秦歌轉頭間,發現了蕭景琰的身影,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景琰,你回來了,這兩****去了哪裡?”
遲疑了一下,他走了過去,在秦歌的面前坐下:“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去辦了一下。”他沒有過多的解釋,眼前的女子是個敏感的人,他怕說多了被她察覺出什麼。
秦歌沒有多問,事實上,她表面上看着平靜,心中卻一點也不平靜。
兩人就這樣坐在院中,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太陽下山,沂源突然闖了進來,道了一句:“阿姐,找到了沈容衍。”
……
“竟然讓沈容衍跑了?”秦兆元聞言皺眉。
秦林低下了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秦兆元道:“不過,屬下發現了一件事情。”
秦兆元聞言,擡眸看着秦林。
“沈容衍身邊跟着一個女子,像是明月姑娘。”說着,秦林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不過明月姑娘似乎有些奇怪。”
秦兆元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秦林的意思。
“明月姑娘似乎變成了一個孩子……”
“怎會這樣?”秦兆元皺眉,“算了這些事情不要去理會,找到沈容衍要緊。”
“嗯。”秦林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轉頭道:“主子,在尋找沈容衍的時候,我們發現還有一股力量在尋找他。”
“哪一股力量?”
……
聽到耳邊傳來的動靜,幕離睜開了眼睛,“回來了?”
沈容煜看了幕離一眼,並沒有說話,幕離並沒有介意,繼續閉目靠在一邊。
銀月見此,嗤笑一聲,想着接下來的打算,將銀鏡交給了幕離,然後走到沈容煜的面前:“好好照顧鏡,我有些事情要辦,需要幾日。”
沈容煜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心中一驚,迅速站了起來,抓住了銀月的手:“你要幹什麼?你答應過我,不會去動她。”
銀月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以爲我想要幹什麼?”
沈容煜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道:“你若是敢動他,我——”後面的話,沈容煜沒有說,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銀鏡的身上。
銀月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然而不過片刻,他就輕笑出聲:“你不會。”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一句:“傷害了鏡,傷心的不止我一人而已!”
說着,銀月大笑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