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現在心裡有點亂,需要靜一靜。”秦歌閉上了眼睛,揉着額頭。
秦兆元擡眸看了秦歌一眼,點點頭:“那你也別想太晚,早點回去休息。”
“嗯。”
秦歌應了一聲,秦兆元轉身離開。
如果太后的事,莊氏的事,以及祖母的事情都是一個人所爲,那這樣的後果她不敢想。
只是,莊氏的事情很明顯是銀月在提醒她,他來了,可是他不可能抓祖母,還有對付太后啊?
秦歌覺得自己事情紛亂極了,再這樣想下去,她的腦袋估計都要炸開了。
青姑站在一邊,瞧着秦歌痛苦的模樣,有些心疼,她剛想要去勸,眼見的餘光就瞥見了一道身影。
她慌忙要去行禮,卻被那人擡手製止。
青姑躬身,推了出去。
秦歌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忽然有一雙冰涼的手指放在了她的頭上,揉捏着。
她睜開了眼睛,瞧見了站在她身後的沈容煜。
“阿煜,你怎麼來了?”
“我在宮中,感受到你需要我,我就來了。”沈容煜說着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淺笑。
秦歌咳嗽了一聲,嗔了他一眼:“真不害臊。”
瞧着她的心情好些了,沈容煜放開了手,走到她旁邊,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府的事情讓你頭疼了?”
“我當年從鄉下來到京城,本來家中的人都對我看不慣,我的性子又有些張揚,這些年也算是和家裡人結下了樑子,所以他們處處針對我,這也不怪,只是讓我寒心的是,祖母出事了,他麼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怎樣將祖母找回來,而是想要分家產。”
世情冷暖,如此可窺一斑。
“這也沒什麼,皇家的冷漠無情,遠比這更甚。”沈容煜緩緩道了一句。
秦歌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轉頭,瞥了沈容煜一眼,見他面色平靜,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放下心來。
是啊,皇家的冷漠,比這可怕多了,當年,她和沈容煜比就是慘死在了沈容衍的手中嗎?皇權爭鬥,自古以來哪有不流血的?
“阿煜,若是祖母真的出了事,回不來了怎麼辦?”秦歌想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悵惘,她歪着頭,摟着沈容煜,想着以往祖母對她的好,心裡有些難過。
這些年,若不是祖母護着她,恐怕她早就被那些人給整死了,哪裡有今天的秦歌?
沈容煜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別擔心,祖母吉人自有天相。”說着,沈容煜低頭,捏了捏秦歌的鼻子:“況且,有你這樣讓人不省心的孫女在,祖母也不放心啊!”
雖說是安慰她的話,可她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她瞪了沈容煜兩眼,很不客氣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沈容煜伸手,將她腰間作祟的小手拿開:“被掐了,再掐就要壞了,看你以後後不後悔!”
秦歌癟癟嘴,想到他的手還沒好,她也就不敢亂動:“你出來,宮裡的事情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母后那裡不用擔心,有沈珏守着,應該出不了大事。”沈容煜說着,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也該休息了,這些事情放在明天再想,興許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然而,翌日,事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抓走祖母的人做的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破綻,秦歌始終想不明白,他們究竟是如何不驚動府內的任何一人,將祖母抓走的。
祖母的事情沒有任何頭緒,反倒是府裡的那些人開始不安生起來,她甚至聽聞,有傳言說,祖母是她抓走的,如今呆在秦府,不過是假惺惺而已。
流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秦歌想都不用想。
這個家裡嘴巴最碎的就是柳氏,是柳氏心中不滿她,所以纔出言這樣污衊她。
秦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柳氏這樣的人,你越是和她計較,她就越是蹦躂的厲害,反而你不理她,她就無話可說了。
在府中呆了兩日,始終沒有半點辦法,秦歌只好回了宮中,宛然身體內的毒素已經去了個七七八八,看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知道秦府中出了事情,有些擔心秦歌。
不過瞧着秦歌安然回宮,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秦歌將宮外的事情交給了沂源,寄希望於鏡閣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期間,又有人闖進了慈寧宮,還是以失敗告終,沈珏成功的抓獲了其中一人,關起來嚴刑拷打,秦歌倒是沒有過問這件事情,有沈容煜在,他會將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事情要來吧,還偏偏都擠在了一塊,
市井突然傳出了流言,說前段時間,秦歌消失,是被土匪抓住了,還污了身子。
聽到這傳聞時,秦歌苦笑不得。
她讓人查了一下流言的出處,最後竟然查到了秦明靜的頭上。
這麼不上檔次的手段,倒像是她所爲。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手段雖然不上檔次,可是殺傷力還是極大的。
這一點秦歌不得不承認,所以,這一次,秦歌不打算放過秦明靜。
蓋過一件事情的最好手段,就是出現另一間更加惹人注意的事情。
於是,幾天後,有人發現,一個世家女子去了小倌館,可不巧的是,她偏偏睡錯了人,把趙元吉給睡了。
於是,各種流言四起。
那個世家女子就是秦明靜。
秦歌承認,這是她故意找人乾的,目的就是爲了給秦明靜一個教訓。
不過,考慮到秦府的名聲,她還是想方設法將秦明靜的身份隱瞞了,但是呢,她十分好心地將趙氏和趙元吉的事情透露給了她。
依着秦明靜的性子,這件事情足夠她慪心許久了。
宛然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捧腹大笑了許久,順便還說了句她好邪惡。
她邪惡嗎?
她眨眨眼,她不過是給秦明靜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流言止於智者,幾位大臣偶然路過書坊,聽到說書的人說起關於她的事情,當場憤怒斥責,說她一直在宮中,然後,關於她的流言不攻自破。
那幾位大臣當真只是偶然嗎?
秦歌纔不相信,這其中一定有某人的功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