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話落的瞬間，柳氏被宛然一腳踢了出去，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事實，秦歌總覺得，宛然似乎還沒怎麼碰到柳氏，柳氏就摔了出去，好巧不巧地摔倒了老夫人的腿邊，轉身，就抱着老夫人的腿：“娘啊，您瞧瞧，她現在如何囂張，就連她身邊的一個丫鬟，都敢打我啊！”
老夫人低頭，瞧了一眼腳邊的柳氏，臉色並不好看：“那是你自找的，身爲長輩，連給長輩的樣都沒有。”
柳氏的身體一僵：“娘，您怎能這樣說我？夫君就是被這個丫頭害的，我不過覺得委屈，想要討回公道而已。”
“委屈？你還有臉和我說委屈？”柳氏不記得，她可記得，當初，她可沒少受折磨，之所以沒有將她趕出秦府，不過是想着，如今老大被髮配邊疆，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外面生活不易，不然，她早將她亂棍打出去了，也省的她現在礙眼。
“你和老大當初做的事，別以爲別人不知道！”
“娘，您怎能這樣說夫君？他可是您的兒子啊！”柳氏一臉難以置信。
“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兒子！”
大兒子和別人一同謀害自己的小兒子，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在秦府纔會發生，不過幸好！
“娘——”
“閉嘴，不然，就給我滾回院子去。”
柳氏不再多話，乖乖坐回了位置。
秦歌上前，扶着老夫人走到首位，老夫人見沈容煜不在，隨口便問了一句：“皇上呢？”
“宮裡有些事情，他先回去了。”秦歌小聲說。
“嗯，既然做了妃子，就要適應，皇上日理萬機，不可能總是陪着你，他能親自送你回來，已是極好。”
“歌兒懂得。”
秦歌扶着老夫人坐下，按照輩分，秦歌本不該坐在老夫人身邊，然而，按照身份，卻是合情合理。
秦歌爲人低調，原本並沒有打算坐在老夫人身側，可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硬是將她按在了身側。
“你如今貴爲皇后，坐在這裡，本是應該。”老夫人的話，聲音不小，算是用這樣的方式，擺正了她在秦府的身份。
既然老夫人都發話了，她也不推遲，在老夫人身側坐下。
沒想到，一擡頭，就瞧見了坐在對面的莊氏。
見到莊氏，秦歌就想到了秦明君。
秦明君是真的沒了，死在了大蛇腹中。
這事兒，秦歌不打算說，對於秦家來說，她早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
“今日呢，歌兒歸寧，我將大家聚到這裡來，吃個飯，這兩年，秦府出了不少事情，老大被髮配邊疆，老三沒了，只剩下老二一家安安穩穩，我不希望秦府再發生什麼事。還有就是，當年，我糊塗，這才使得歌兒母親沒能進的了秦府的門，今日，我做主，便將歌兒的母親扶了正，從今往後，歌兒便是咱們秦府正正經經的嫡出小姐，若是誰敢說個不是，我絕饒不了她！”
“祖母！”秦歌轉頭，瞧着老夫人，眼中滿是震驚。
她並不知道，老夫人今晚還有這樣的打算。
她是不是嫡出，她早已不在意，不過，若是她母親還活着，想必是希望能進的了秦家的門的。
老夫人轉頭，看着秦歌，微微一笑：“歌兒，這是你娘該得的。”
“我不同意。”柳氏道。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暗了下來。
“老三人都不再了，娘，您做這些有什麼意義？”一個野丫頭，憑什麼做秦府的嫡女？“況且，娘您就算要做這樣的決定，恐怕也要問問三弟妹的意思。”
問趙氏？
秦歌冷笑。
依着趙氏對她的討厭，怎會同意這樣的事情？
“這個家還是我做主，這事兒我說了算，有你什麼事兒？”老夫人呵斥了柳氏一聲。
“祖母，靜兒也覺得這事兒須和三嬸商量一下。”秦明靜說着，從外面走了進來。
秦歌擡起頭，就瞧見了秦明靜身後的趙氏。
秦歌的眸光一閃。
原來，她站在門前，是在等着趙氏的嗎？
趙氏一腳踏進屋內，冷冷的目光，從秦歌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老夫人身上：“娘，自從她來到秦府後，府上接二連三的出事，就算是爲了秦府衆人的安危，婉兒也不能答應這事。”
“婉兒！”老夫人皺眉。
趙氏態度強硬，跪在地上不起來。
“再說了，歌兒的娘不過是一個鄉野女子，若是扶她爲正，這傳出去了，秦家還如何在京中立足？”
秦歌站在一邊不說話，微微低垂着頭，把玩着手中的杯盞，像是對趙氏的話不在意一樣。
“鄉野女子？”低低的聲音，在廳中響起，聲音不大，卻輕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誰告訴你，我娘是鄉野女子的？”這一聲，極爲響亮，震懾人心。
“不是鄉野女子，還能是金鳳凰不成？當真是笑話！”柳氏不屑道。
“大伯母，您還真是聰明。”
柳氏的表情有些僵硬，片刻後，大笑出身，“哈哈哈，你竟然說你娘是金鳳凰，別笑掉大牙了，誰不知道你娘不過就是一個村姑，還金鳳凰！可真是無恥。”
“啪”的一聲，在客廳中響起，極爲響亮，柳氏直接被青姑一巴掌扇到了地上，瞬間，柳氏的臉就紅腫充血。
青姑甩完了柳氏，立刻回到了秦歌身後，微眯着眼睛，盯着摔倒在地的柳氏。
誰也不知道青姑是怎樣出手的，等他們回過神來，柳氏已經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清羽公主豈是你一個刁民可以侮辱的？”
二十五年前，漓國侯府女，憑藉一舞驚動漓京，皇帝見了他的舞后，稱讚不覺，甚爲喜歡，特封她爲清羽公主，在當時的漓國，可謂轟動一時。
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
秦歌也是去了漓國之後，才知道了母親的身世，震撼的同時，也覺得惋惜，自己驚才絕豔的母親，卻在那樣的一個小村莊，逝去青春，苦等一個男人，最終離世。
“歌兒，你的母親當真是漓國清羽公主？”老夫人也震驚了！
她當年究竟做了怎樣的錯事？
“當真是胡說八道，隨隨便便說出一個人來，就冒充，你以爲老夫人糊塗嗎？”趙氏力斥秦歌。
她纔不信，那個無名的女子，會是清羽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