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見眼前寒光閃過,他下意識躲閃,哪裡想到,忽然身側伸出一隻手,猛地推了他一下。
“瑞王,小心!”秦歌用力一推,將沈容衍推倒了劍口上。
他一驚,轉頭就瞧見寒劍擦着臉頰而過,一撮頭髮,被寒劍斬斷,掉落在地上。
看着腳邊掉着的頭髮,沈容衍只覺背後冒出一層冷汗,他擡眸,看着眼前橫衝直撞的殺手,心中窩着一團火。
究竟是教他們的?殺人也不分清楚對象的嗎?
就在他愣神的空檔,耳邊又傳來少女一陣呼喊:“瑞王,快躲。”
下一瞬,沈容衍只覺得自己被推了一下,他沒有絲毫的防備,腳下一個踉蹌,朝着一邊倒去,寒劍迎面而來,沈容衍一陣臉黑,危急之下,他手猛地撐住一邊的桌子,一個旋身,劍划着他的手臂而過,瞬間割破了一個口子。
他捂着手臂,微眯着眼睛看着秦歌,咬牙切齒地道:“秦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七弟明明是在那裡!”
沈容衍說着,揚手指了沈容煜一下。
秦歌的眸光一閃。
哼,當真是精明,只是,你以爲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只見秦歌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沈容衍:“瑞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他明明是靖王。”
話落,那些原本朝着沈容煜衝過去的殺手,又調轉了方向。
沈容衍見那些殺手竟然朝着自己衝了過來,當下氣的不行。
瞧見沈容衍氣急敗壞躲避殺手的模樣,秦歌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今日,非要弄死你不可!
這些殺手擺明着是衝沈容煜來的,可瞧着着模樣似乎不認識他,所以纔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跟着別人的言論在屋內亂轉。
不過,這樣更好,方便了她辦事。
趁着衆人不注意,秦歌溜到了沈容煜面前,低喃一句:“阿煜快走。”話落,就像是泥鰍似的,滑進了人羣中。
沈容煜伸手,卻沒能拉住。
瞧見她莽莽撞撞地衝進人羣,沈容煜有些擔心,擡腳就要跟過去,卻被沈珏攔下:“主子,危險,您還是儘快離開吧,這些人擺明是衝着您來了,若是您離開了,秦姑娘也不會出事。”
沈容煜看了一眼沈珏一眼,轉頭瞥了一眼在殺手間遊刃有餘的秦歌,眸光沉了沉,一抿脣,轉身離開。
“瑞王,左邊有殺手衝過來了。”秦歌一陣大喊,沈容衍下意識往右邊閃躲,卻沒想到,這一躲,正好碰到了刀口上,立刻,他的右臂就見了血。
見此,沈容衍惱火不已,他擡眸,等着秦歌:“你究竟想幹什麼?”
秦歌眨眨眼,只當聽不明白沈容衍的意思似的:“瑞王,我不過是想要救你,可我也沒看見您右邊也有殺手。小心,背後有殺手!”
這一下,沈容衍不相信了,只站在那裡不躲不閃,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涼意,他想要躲閃,可惜,已經來不及!
“噗”的一聲,一劍從後背刺來,立刻噴出了血。
沈容衍雙眸一火,一揮袖,折斷身後的劍,一掌拍出,將那個敢刺傷他的人拍了出去!
無數道人影落進酒樓,瞬間將那些殺手圍堵了起來,那些殺手見救兵已到,迅速逃竄。
沈容衍扶着桌角,彎腰站在那裡,一雙眼睛佈滿了怒火,等到手下將殺手製服,他立刻氣沖沖地走到秦歌的面前,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怒目而視:“秦歌,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秦歌嚇的一哆嗦,目光怯怯地看着沈容衍:“靖王,您這是幹什麼?”
“問本王幹什麼?”沈容衍氣極反笑:“怎麼剛纔喊本王‘瑞王’喊的那麼大聲,這會兒瞧清楚了,知道本王是靖王了?”
沈容衍覺得自己要被面前的女子害死了!
他審視着面前的人。
她究竟是在他面前裝傻?還是真的傻?
“歌兒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歌兒剛纔一時慌亂,弄混了兩位王爺的封號,歌兒有罪。”
說着,秦歌慌忙跪下,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瞧見秦歌如此,沈容衍差點被噎死,生平第一次,竟然受了氣,卻無處可以發泄。
他氣的,揚起手就要打秦歌。
“靖王,您這是要幹什麼?試問歌兒做錯了什麼,竟然讓靖王如此興師問罪?”鍾閣老沉冷的聲音傳來。
沈容衍舉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他擡頭,看着鍾閣老,原本氣悶的臉上強擠出三分笑意。
“閣老,您身份尊貴,本王尊重您,可有人想要害死本王,本王總要給自己討個說法!”臉上雖帶着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沉冷陰鷙。
聞言,鍾閣老笑了:“王爺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歌兒剛纔喊的明明是瑞王,就算歌兒真的想害,也該是想害的瑞王,怎麼就成了靖王了呢?”
沈容衍聞言,眸光驟冷:“鍾閣老,你什麼意思?”
“靖王,今日乃是我收歌兒爲乾女兒的好日子,有些人,想要在宴會上整出一些事情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追究,只是靖王要如此污衊歌兒,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鍾閣老你——”
沈容衍氣的咬牙切齒,他瞪着面前的儒雅男子,最終一甩袖,冷哼一聲,捂着手臂,轉身離開,剛剛踏出兩步,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混亂中,只聽見有人急呼了一聲:“不好,劍上有毒!”
下一瞬,就有人擡起沈容衍,急匆匆離開。
好好的酒宴,突然出現了刺客,雖說現在已經無事,可衆人也沒了參加宴會的心情,當下找了些簡單的理由告辭離開。
衆人離開後,秦歌走到鍾閣老的面前:“剛纔多謝乾爹出手。”
鍾閣老淡淡瞧了秦歌一眼:“歌兒,你隨我來。”
片刻後,秦歌跟着鍾閣老來到了一個房間。
他轉頭,神情嚴肅地看着秦歌:“歌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捲進了什麼事情?”今日之事,他瞧的明白,這丫頭分明就是在幫着阿煜!
“乾爹,我——”秦歌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歌兒,你糊塗啊,帝王之爭,向來殘酷,你可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很可能會爲你招來殺身之禍!”鍾閣老痛心疾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