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沉着臉,冷着眼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秦明君,神色很不好。
莊氏轉頭,對秦歌怒目而視:“是她!我都不知道明君究竟做了什麼,她竟然如此狠毒,這樣對待明君,明君昨夜去了怡竹苑後,一夜未歸,我擔心明君,便去尋找,沒想到卻在花園裡瞧見明君如此悽慘的模樣。”
說着,莊氏泣不成聲。
秦歌的眸光一凌,心中只覺得好笑。
她想,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秦明君昨夜要跑去怡竹苑唱那麼一出了,看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秦明君要的並不是她會去老夫人面前幫她求情,要的是她們發生爭吵,然後好進行後面的計劃,讓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秦明君,她知道秦明君心狠手辣,卻沒有想到,她對待自己都這麼狠!
“歌兒!”老夫人喊了一聲,語氣並不怎麼好,不管秦明君怎樣變成這副模樣,要是讓平國候府知道了,只怕親事又要作廢。
“祖母,歌兒也不知道四姐怎會這樣。不過,昨日四姐離開時並無異樣。”
“你撒謊,明君一向本分,乖巧懂事,定是昨日她衝撞了你,惹惱了你,被你下了如此毒手!”莊氏指着秦歌,低吼着。
“夠了,無憑無據,這話豈能亂說?”老夫人呵斥一聲,心裡還是想着秦歌。
“娘,什麼事,媳婦都可以忍,唯有此時,媳婦不能,明君婚姻無法自主,已經夠可憐了,您不能看着我們母女如此被欺負!”
就算平日裡再不想惹事,可瞧見女兒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莊氏也不會再忍氣吞聲,她現在恨不得殺了秦歌,好給女兒報仇。
老夫人聽了這話,心裡有些氣,她的話分明是在暗示,這些年,她對二房不公!
老夫人張嘴,剛想說什麼,轉頭就瞥見趙氏與秦明月朝着這邊走來。
順着衆人的目光,秦歌也瞧見了那兩人,眸光一瞥間,撞見了秦明月脣角不懷好意的笑,剎那,眼睛微眯,露出幾分沉思。
趙氏一腳踏進屋內,瞧了一眼秦歌,走到老夫人面前:“娘,媳婦有話要說。”
“你來幹什麼?”老夫人瞥了趙氏一眼,沒好氣地道。
現在已經夠亂了,她來幹什麼?
趙氏給秦明月使了一個眼色,秦明月轉頭,讓一個丫鬟上前,那丫鬟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兩步,當瞧見秦歌時,嚇得身體哆嗦了兩下,目光膽怯不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昨夜、夜奴婢去如廁,經過、經過花園的時候,瞧見、瞧見五姑娘讓人打了四、四姑娘。”那丫鬟結結巴巴地說完了話,瞧着嚇得不輕。
聞言秦歌的眸光一沉,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歌兒,這是怎麼回事?”
秦歌皺眉,看了老夫人一眼,目光落在那丫鬟的身上,瞧着那丫鬟的模樣,並非是像被威脅了的樣子。
“你確定那人是我?”秦歌說着,觀察着這丫鬟的反應。
“當時天色有些暗,奴婢瞧的不是很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當時奴婢清楚的聽到有人喊五姑娘!”那丫鬟顫顫巍巍地道。
秦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焉知道那人不是因爲習慣,而喊錯了人?”
在她來秦府之前,秦明月可纔是秦府的“五姑娘”。
趙氏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打了明君的人是明月嘍?”說着,趙氏冷笑一聲:“你這是在爲自己的惡行狡辯嗎?昨夜,明月一直在照顧我,並未出過院子,整個雲香苑的人都可以作證。”
“如母親這樣說,怡竹苑的下人也可爲歌兒作證。”秦歌毫不示弱。
“那都是你身邊的人,怎能成爲你的證人?”趙氏辯駁。
“雲香苑的人難道就不是母親的人了?”秦歌反駁一句。
“你——”趙氏啞口無言,秦明月在一邊看的心裡有些急,心中冷哼不止。
好一個秦歌,當真是巧言善變!
不過——
“老夫人,梨兒姑娘求見。”
聞言,老夫人眸光一閃,她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曾孫女,只是她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
老夫人剛想着,就見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經過秦歌身邊的時候,還用力地撞了秦歌一下,然後一溜煙到了老夫人面前,揚手指着秦歌:“曾祖母,她昨夜竟然撞梨兒,還把梨兒給撞傷了!”
說着,秦梨攤開擦破了皮的手心,衆人低頭,瞧見秦梨的手心,眼中閃過異樣的光。
見此,秦歌心中冷笑不止。
她現在算不算百口莫辯?
一個下人的話,尚且不足以證明什麼,可是秦梨一個小孩子,在這樣的時候竟然說了這樣的話,衆人心中會怎樣想?
秦歌覺得這一回,她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是沒出怡竹苑嗎?這又算什麼?梨兒一個孩子,你總不能說她故意說謊害你吧!”
秦歌看了趙氏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話,跪了下去,不卑不亢地道:“歌兒也不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四姐的事確實不是歌兒所爲,至於梨兒怎會瞧見我,只怕她瞧見的也未必是我!”
“呵,當真是笑話,秦府中難道還能有兩個你不成?”趙氏嘲諷地道。
秦歌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人,站了起來,朝着牀邊走去,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檢查一下秦明君究竟是真的出事了還是假的出事了。
“你這個毒女,明君都已經成這樣了,你還想對她做什麼?”
秦歌一個冷不防,被突然過來的莊氏撞到在地。
“夠了!”老夫人怒吼一聲,目光冰冷地看着秦歌:“歌兒,你太讓祖母失望了。”
“祖母!”秦歌心中震驚,她沒有料到老夫人竟然真的信了他們的話。
“來人,將五姑娘關到怡竹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怡竹苑半步!”
話落,就有人將她請了出去,秦歌看着面色冰冷扭頭不看她的老夫人,心顫了顫,有些涼。
“祖母,不管你信不信,這事並非歌兒所爲,說一句不好聽的,若歌兒當真要做,豈還會留她性命!”凌冽一聲而出,她轉身,走了出去,一身傲骨不減。
“你這個狠毒的賤人!”身後傳來莊氏猙獰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