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宛然看着眼前的秦歌,有些傻眼,這個長着八字鬍、一字眉的少女,還是她那個風華無雙的姑娘嗎?
蕭景琰瞧見秦歌的模樣,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宛然,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結巴了?”秦歌說了一聲,沒有給宛然說話的機會,轉頭看向蕭景琰:“師父,這是迷藥對麼?”
秦歌突然將正臉轉了過來,蕭景琰一下沒控制住情緒,有些忍俊不禁。
秦歌瞅着蕭景琰的反應,只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有多想,感覺嘴巴上有些癢癢的,她伸手撓了兩下。
“姑娘!”宛然見此,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這藥——”蕭景琰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了宛然的驚呼,他擡起頭,只見原本的八字鬍,被秦歌一抓,抹了一臉的黑墨。
他愣了一下,背過身去,身體在輕輕顫抖着。
“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瞧見蕭景琰身體抖得厲害,秦歌還以爲他生病了。
宛然瞥了一眼偷笑不止的蕭景琰,突然覺得她心目中的神仙也有這麼不厚道的時候。
“姑娘,您還是去水邊看看吧。”宛然忍着笑,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低下頭,偷偷笑了。
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嘛,跟在姑娘身邊這麼久,她還從沒見過姑娘這般搞笑的模樣,就算是姑娘和王爺想要玩情趣,姑娘頂着這副模樣走來走去,恐怕也有些不好吧。
秦歌聽了宛然的話,有些狐疑地走到水邊,當瞧見水中倒影着的少女模樣時,她立刻雙眸噴火:“沈容煜,你個混蛋!”
一聲怒吼,驚起飛鳥無數。
宛然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只道王爺還真是寵着姑娘,這要是一般的人,敢這麼說王爺,恐怕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秦歌氣沖沖折回身子,走到蕭景琰面前,奪過蕭景琰手中的藥瓶,怒氣衝衝地道:“師父,這不是什麼迷藥,而是補藥是不是?”
“那啥,歌兒,師父一時眼花,咳咳,拿錯了。”
聞言,秦歌忍不住扔過去一個白眼。
師父一向細心,怎會拿錯藥,他根本就是和那個混蛋合起夥來一起欺負她!
秦歌氣不過,伸腳踩了蕭景琰腳面一下,轉身氣沖沖地去找沈容煜算賬去了。
看着怒不可遏離開的秦歌,宛然的臉上閃過一些爲難:“蕭先生,姑娘她——”
“無事,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使點小性子,宛然,你有沒有覺得這樣的她更加有生氣?更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宛然一愣,萬萬沒有想到蕭景琰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轉頭,瞧見蕭景琰望着姑娘離開的身影,眸色清淺,似乎藏着什麼她看不懂的東西。
宛然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打理着眼前的草藥。
主子們的事,不是她一個丫鬟可以揣摩的。
……
“王爺,已經找到了瑞王的下落。”
“什麼地方?”
“離這裡約莫半日路程的一處竹林。”
“好,躲着本王是嗎?本王偏讓你自己回來!找人夜襲竹林。”
……
“好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不要嫁給賈封平那個王八蛋,我不要……”
燈火通明的街道,一處酒樓裡,一個少女坐在包廂裡買醉。
“姑娘,您別喝了,你今日已經喝了太多酒了,如果讓夫人知道了,一定會打斷奴婢的腿的。”身側的丫鬟喜月皺着眉勸道。
在她看來,能嫁進平國侯府,那是頂好的一件事,她想不明白姑娘爲什麼要這麼悶悶不樂。
“喜月,她算計我,她算計我,你明白嗎?我現在才知道,整個秦府,就我最傻,我真的以爲她在幫我,原來她不過是在利用我,她是整個府裡最陰險的人!”秦明靜抓着喜月的衣服說道。
喜月皺眉:“姑娘,喜月糊塗,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秦明靜咧嘴一笑:“你當然不懂,什麼大家小姐,不過是表面風光罷了,秦府不過就是一個充滿算計的深潭!”
說着,秦明靜哈哈一笑,仰頭猛灌了幾口烈酒,喜月瞧着直皺眉,趕緊上前阻止。
“姑娘,您別喝了,你再喝下去,奴婢的命就沒了。”
“命沒了?喜月,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活着,命若是沒了,反倒好了,什麼煩惱都沒了!”
“姑娘~”喜月皺眉,根本不知道秦明靜在說什麼,她只知道,自從姑娘知道下月她便要嫁給平國侯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她瞧着都心疼。
昨日裡,她找到夫人,將這事兒與夫人說,可夫人只對着平國侯府送來的聘禮傻笑,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姑娘好可憐。
“姑娘,您別在喝了,天色不早了,奴婢扶你回去,好不好?”
“喜月,你放開我,我還要喝,我沒有喝醉。”
“姑娘,您醉了,要不這樣,奴婢陪您回府喝?”
“回府?我不要回去,那裡根本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蛇窩,我不要回去。”
“好好好,我們不回去,我們先找一個地方住下。”說着,喜月扶起醉醺醺的秦明靜就朝着酒樓外走去。
當經過一處人煙稀少的街道時,喜月只覺背後被敲了一下,下一瞬,她就暈了過去,昏迷前,她只覺有兩人扛起了秦明靜,就朝着前方走去。
“姑娘~”
……
睡夢中,耳邊響起無數人的腳步聲,秦歌一驚,從夢中驚醒,立刻去搖醒了睡在牀上的宛然。
“宛然,快醒醒,有人。”
“姑娘。”宛然一驚,立刻坐了起來,她仔細聽了聽,並沒有聽到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直見秦歌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去了沈容煜的房中。
沈容煜正睡着,突然聽到耳邊的動靜,他心中一凌,當察覺到朝着這邊奔來的小身影時,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沈容煜,別睡了,趕快離開這裡,有人朝着這邊來了。”
沈容煜剛想開口取笑她,就聽到她焦急的話。
他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你怎麼知道?”
秦歌神情有些焦急地看着沈容煜:“你別問了,我就是有強烈的預感,有一批殺手過來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話落,沈容煜剛想開口詢問什麼,只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下一瞬,寒劍朝着這邊刺了過來。
“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