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趙氏便來了,不僅趙氏來了,純陽長公主來了,趙碧華自然跟着,瞧見秦歌的那一剎那,趙碧華恨不得撲到秦歌身上撓死秦歌。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如此狠毒!”趙碧華張口就罵。
老夫人見此,沉鬱着一張臉,怒喝一聲:“放肆,這裡是秦府,豈容你如此放肆!”
純陽長公主見老夫人如此呵斥趙碧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繃着一張臉,冷冷道:“老夫人,碧華說話雖然缺了幾分分寸,可畢竟年紀小,您說這話,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再如何,她也是長公主,碧華也是郡主,她不過就是秦府的老夫人,憑什麼在她的面前甩臉色?
“長公主,老身要處理家事,還請長公主迴避一下。”老夫人瞥了長公主一眼說道,言外之意,你長公主身份再尊貴,對於秦府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外人,老身處理家務事,與你長公主何干?
長公主聽了這話,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往日裡,她出門,都是受到那些貴婦人追捧,可今日來秦家卻要受到祖孫兩人的氣,她氣悶不已,恨得心癢。
“誰說本公主便不能插手了?怎麼說婉兒也是本公主的小姑子,況且,剛纔的事情,本公主也是見證人!”長公主說着,斜睨了秦歌一眼,彷彿是在說,本公主怎能任你囂張?
長公主一口一個“本公主”,讓老夫人心裡聽着極爲不舒服,連帶着對長公主的印象並不好,況且,她本就是趙氏的嫂子,再加上秦歌原本和趙碧華有些糾葛,因而,她說出口的話,落入老夫人的耳中就打了些折扣。
“長公主說您是見證人,那老身倒要聽聽,長公主該如何解釋歌兒受傷的事!”老夫人說着,眼睛微眯,看着長公主。
長公主冷哼一聲,將秦歌如何無視她,如何心狠手辣添油加醋的說了。
秦歌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反駁半句。
老夫人越聽眉皺的越厲害,等到長公主說完,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屋內衆人一愣一愣。
長公主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語氣不善地問:“老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老夫人輕笑:“長公主說話未免也要有些根據。歌兒的性子,我自是清楚,莫說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就算是做了,那也必定是別人逼急了!”
老夫人瞥了長公主和趙氏一眼。
今日這事,趙氏要是夠聰明,就不該讓長公主摻和進來,原本一件好好的家事,被長公主一摻和,便有些攪不清了。
這會兒,老夫人心中對着趙氏有些怨氣。
“老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堂堂長公主豈會故意污衊一個卑賤的丫頭?”長公主被老夫人的話氣的不行。
“娘,你千萬不要被這丫頭的表面矇蔽了!這丫頭——”
趙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夫人打斷了。
“趙氏!”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怒吼一聲:“歌兒自打進秦府來,對你處處忍讓,你如何對她,她皆忍下來,不與你計較,你身爲嫡母心胸怎麼就不能寬點呢?”
趙氏被老夫人吼的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夫人,幾乎不能相信老夫人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心裡覺得委屈,張口便要說什麼,卻被老夫人打斷。
“你們以爲我糊塗了?只聽你們的片面之言?你們來之前,歌兒都與我說了,枉歌兒處處替你說話,要不是你院子裡的下人,我竟不知你們竟然如此侮辱歌兒!”老夫人怒氣衝衝地道。
聞言,趙氏震驚地看着秦歌。
那丫頭怎麼會幫她說話?她自己用金釵劃破了手腕,不就是爲了污衊她嗎?娘是不是糊塗了?
“這個賤丫頭怎可能會這麼好心?老夫人,我瞧您是老糊塗了吧!”長公主不像是趙氏,仗着自己的身份,說話完全沒有顧忌。
老夫人聽了這話,氣的雙脣顫抖,指着長公主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秦歌見此,心中一驚,趕緊去給老夫人緩氣,趙氏見此,也嚇了一跳,老夫人畢竟還是她的姑母,心裡雖然有些埋怨老夫人偏袒秦歌,可感情還是在的。
趙氏上前,本想關心一下,卻被老夫人一手推開,一邊站着的長公主見此,眼睛一轉,伸腳不着痕跡地在趙氏身後絆了一下,下一瞬,趙氏的整個身體朝一側倒去。
好巧不巧的是,那邊是桌椅的方向,趙氏的肚子猛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
趙氏只覺肚子一疼,喘不過氣來,緩緩地跌坐在地上。
瞬間,屋內安靜了下來。
秦歌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怔愣,有血從趙氏的下體流了出來,她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碧華也呆呆地站在一邊,長公主眸光一閃,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上前關懷着:“妹妹,你怎麼樣了?”轉頭,凌厲的目光落在秦歌的身上,惡狠狠地道:“你這個毒女,就這麼見不得妹妹好,千方百計想要害了妹妹的孩子!”
秦歌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氣的心疼,老夫人那一下,她瞧的明明白白,雖然在氣中,卻並沒有用力,原本趙氏不會跌倒,究竟發生了什麼致使趙氏摔倒?
她眸光一閃。
是長公主!
一定是她,她做了手腳。
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麼,長公主就指着秦歌與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剛纔明明白白瞧見是她故意絆了妹妹一下,妹妹才跌倒的,如今您還要護着這個狠毒的丫頭嗎?”
摔倒的那一刻,趙氏只覺整顆腦袋都空白成了一片,一顆心慌亂不安。長公主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見,有什麼從下體流了出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惶恐。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娘,救救我的孩子!”
老夫人瞥了長公主一眼,瞧見眼前的情形,趕緊吩咐道:“快來人,趕緊去請大夫!”
秦歌眸光一閃,轉頭與青姑低語:“青姑,快去瑞王府,請蕭公子。”
聞言,青姑震驚地看着秦歌:“姑娘!”她不明白,趙氏的孩子沒了,豈不正好,姑娘爲何偏偏要她去請蕭公子?
“青姑,別問這麼多,快去。”
青姑斂眉,轉身離開。
看着青姑離去,秦歌收回目光,見衆人將趙氏挪進屋內,雙脣緊抿。
她恨趙氏,恨得要死,也巴不得她孩子生不出來,可卻不是現在,就算趙氏的孩子要沒,也不能毀在她的手中,更不能讓別人污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