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你這些首飾可都是價值連城,我一個布坊的女子,怎麼能戴這些?”
夢麗擡手想把戴上去的首飾全部拽下來,想當年她都比較討厭這些首飾太沉,如今,她竟然還給她頭上戴這麼多。
陳玲看她往下拽,也不攔着,令人準備了個小包袱,將夢麗從頭上拿下來的一應放在了包袱裡,說道:“這些等會兒讓人送到沈夫人的鋪子去,我和沈夫人可算是好友,也不在乎幾樣首飾。”
夢麗嘴角抽了抽瘋件。
“沈夫人,你和我大哥是怎麼認識的?今天來府上,是何事啊?”陳玲端起丫鬟倒好的茶,品了一口,笑眯眯的問道。
夢麗坐在她的對面,勾脣說道:“數月前和將軍見過一面,這次來是何事,我個婦道人家不知道,是我夫君想和將軍說些事情。”
陳玲納悶,好奇的說道:“我瞧沈夫人平日也是出來打理鋪子的女人,沒想到,沈公子有事還要瞞着你。”
夢麗輕呵了一聲齪。
陳玲給她安排住在了她的繡院,直到天色漸黑,陳嵩似乎纔回了府。
不過,陳玲以爲夢麗並不知道她夫君有何打算,所以也沒將夢麗來的事先告訴陳嵩一聲。
自然,夢麗也不清楚陳嵩已經回到了府中。
旭日一早,陳玲安排人去告訴陳嵩,讓他下朝早些回來,有位布坊的沈公子要見他。
陳嵩狐疑,不知道一個布坊的公子怎麼要來見自己?驀然間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對身着怪異的夫妻,難不曾是那兩個人?
陳嵩下朝回來時,果真有個男人等在了大堂,這男人年紀大概二十多歲左右,容貌極爲俊美俊朗,他身着一身藍色的錦袍,對他拱手說道:“見過陳將軍。”
陳嵩在上座坐下,目光犀利,語氣生冷,說道:“原來是你。”
沈軒晨笑應一聲,“陳將軍,在下想幫陳將軍一個大忙,不過這個大忙,陳將軍未必願意讓在下相幫。”
陳嵩眸子一沉,脣微微一笑,問道:“什麼大忙?”
“在下相幫皇上坐穩江山。”
陳嵩倏然站了起來,目光詭異的盯着他。
沈軒晨淡定自若,說道:“皇上年紀若是大些,我必定不會幫他,就是此番,我也只幫他至十六歲。他身爲皇上,年長之後必定要有自己的謀略抱負,我若是至他年長還多加干涉,那就是當皇上是傀儡了。”
陳嵩越加覺得他說的話詭異至極,他的表情,他的態度,分明是把皇上當成了個可憐的後輩孩子。
皇上可是天子,一個布衣百姓如此口出狂言,理該打入天牢。
驀然,陳嵩又想起之前在皇陵所遇。
又想起天上異象,以及被皇上帶進宮中的黎公子。
陳嵩踱步。
……
陳玲繡院。
大概是夢麗實在是深得她心,陳玲竟然拽着她要去一起拜見她的祖母。
夢麗心裡着實不願意去,等見了人,她是行禮還是不行禮?
她完全沒有辦法讓自己能夠坦然的瞧着陳玲的祖母,她的後輩孫女。
“沈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陳玲已把她當成了她姐姐,再不叫她沈夫人。
夢麗心裡這個彆扭,真是一心希望她還可以叫她沈夫人。
天陽公主住在陳府後宅,緊挨着山山水水,這地方頗爲清淨,距離也是很遠。
陳玲早已做了主,讓夢麗今天仍是留在這裡,早讓人上前堂去告訴沈軒晨,他今個兒還得自己回家。
“我祖母這人特別好相處,沈姐姐,你別畏懼。”陳玲笑的燦爛,一路介紹說道。
夢麗頭大如牛,真想一腳從身邊的白玉欄杆跳下去,鳧水游到一邊去。
“四妹,你怎過來了?”嫋嫋婷婷的女子從對面走了過來,攔住陳玲和夢麗的去路。
這女子一雙丹鳳眸,眼中滿是傲然。
陳玲笑道:“我當然是來見祖母的。”說着,拽着夢麗就向前走去。
“方纔那人是我大伯家的,叫陳娜,爲人頗爲囂張,祖母也是蠻喜歡她的,她的名字便是祖母親自取的。這陳娜已經許配了人家,離她出嫁也是快了。”
夢麗問道:“她許的是哪個人家?”
“是位觀天象的秦大人,我也不記得叫着什麼名字。”陳玲思考說道。
夢麗笑問,“那你呢?可先定了婚約了嗎?”
陳玲臉色驀地一紅,嗔笑嬌羞說道:“還不曾,這個不急,等我瞧着哪個公子該是伴我一生一世的,我再說呢。”
兩人說笑着,又走過一道白玉鋪的小橋,小橋那邊,便坐落着幾座精緻的房子。
“玲兒見過祖母。”
夢麗站在門外等着的時候,聽到陳玲行禮問安的聲音。
緊接着,一道低沉的濃濃笑聲響了起來。
夢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很怪異。
丫鬟讓她進門的時候,夢麗一心想着,她就是個布坊的老闆娘,她就是個沈夫人,和陳家沒有任何關係的沈夫人。
夢麗走了進去。
裡面,捻着佛珠的天陽公主正和陳玲說着話。
夢麗看着天陽公主的容顏,心裡一笑,當年的小丫頭,她現在可是看不出有一點點的相像了。
“祖母,沈姐姐家的布料不知道有多好呢,你瞧我這身新衣服,好不好看?”陳玲說着,在天陽公主身邊轉了一圈。
天陽公主笑意燦爛,拉着她說道:“你這美人坯子,在我面前惹我嘆氣嗎?你瞧我這等歲數,是回不去你這小模樣了。”
夢麗心裡乾笑兩聲。
陳玲呵呵的笑了起來。
天陽公主轉頭看向不識禮數,不曾行禮請安的夢麗。
夢麗着實沒辦法給自己的曾孫女請安,嗚……
“娜那,我打算給她瞧個日子,秦家前些日子說天象會影響秦家命數,一時不敢娶娜過門,我瞧,分明是秦家的那小子長了什麼心眼子了。”天陽公主鄙夷的嗤笑了一聲,又道:“我也不能放着最疼愛的孫女的婚事不管,沈氏,你命布坊準備些嫁衣料子,我見了太后回來,便將婚期定下。”
夢麗有幾分驚愕,瞧陳玲笑眯眯的恭喜自家祖母,夢麗越加心裡發憷。
果不其然,從這裡離開之後,陳玲邊走邊小聲和她提道:“沈姐姐,你可是我當了親姐姐的,陳娜這些年沒少欺負我,如今她做嫁衣的事落在了沈姐姐手裡,沈姐姐可要幫我一把。”
夢麗心裡一緊,沒想到陳玲幾次三番取她布坊買布料,如今又幾番的留她,還讓她去見她祖母,原來是打了主意,讓她做壞嫁衣。
夢麗一笑,說道:“你若嫌她欺負你,待她出嫁一走,你倆這輩子相見也難,何必在婚禮這等大事上動手腳呢。”
陳玲一聽,不悅說道:“沈姐姐,你何必幫了她,咱們動手腳,又不會有人唸到咱們身上。”她眸光中,閃過厲光。
夢麗正視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好。”
陳玲這才笑的燦爛。
夢麗並沒有留在陳府之中,直接回了自己的布坊,將這事告訴沈軒晨。
沈軒晨不置可否。
“陳嵩如何?答應了你嗎?”夢麗梳着頭髮,問着身後的人。
沈軒晨說道:“他一時有些把我當成了奸細,不過,終歸有一日要逼得他答應。”
旭日一早。
陳娜親自來了他們的沈家布坊。
陳娜的目光清冷,打量着鋪子裡夥計遞過去的大紅布料。
夢麗眼瞧着,陳娜捏着布料的手帶着幾分狠狠的感覺。
“沈夫人覺得哪個好?”
夢麗指了其中的一匹。
陳娜笑了一聲,扭身坐在一邊,說道:“這嫁衣布料好不好如何?女子這一生,理該嫁給個真心愛的,纔是幸福。只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真是不好反抗,人家已經上趕子不娶,順水推舟有多好?何苦坑我一把,哪裡疼愛我這個孫女。”
夢麗詫異的聽得她的話,看來讓她嫁給那位秦大人,是天陽公主的意思。
天陽公主是爲了什麼呢?
陳娜起身,帶着人離去。
夢麗看她並不打算回府,忍不住跟了過去。
陳娜一路上看着路邊的各樣小攤,瞧着有位上年紀的大娘要摔倒還曾親手扶了一把,這時候,陳玲出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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