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高冷豔的清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實在是愛情太有魔力了。
沐雲辰對她此等表現十分臉黑,她腦袋撞到他的眼睛上,她還說她受了重傷了。
他深深懷疑,谷天狐說他至死不渝的愛着這個女人,實在是匪夷所思的天方夜譚。
沐雲辰恢復了尚未遇見清淼時的冷酷模樣,可惜清淼卻不可能變回之前,曾深深吸引他視線時的驚豔。
清淼被寵壞了是其一,其二,他們可是至死相愛的老夫老妻,還怎麼像沒見過似得,沒感情似得,鬥得不分高低該。
於此,瞧見沐雲辰對她置之不理的態度,清淼心肝肺都疼。
出了沐雲辰的視線,清淼琢磨,女人應該怎麼追男人,纔會是層紗蹂?
送花?
那是男人追女人應該做的。
做飯?
那也是男人追女人應該做的。
保護心愛的人不受傷害?
英雄救美,那也是男人追女人應該做的嗎?
清淼有些拉不下臉,美女救英雄,這裡是不需要的,送花做飯,實在是,惡寒。
因爲她實在是不想做飯的時候,還要帶上一個,貌似在她那間竹屋還跳腳的某人。
觸目而望,小苗邊長了不少的青草,清淼將羅裙繫好,踩着地,俯身拔着小草。
拔着拔着,清淼臉色刷的泛了紅,她這身羅裙,哈哈哈哈。
清淼的笑聲從着田地傳着。
正對着的竹屋窗子,剛給自己個兒的熊貓眼抹了藥的沐雲辰望了過去。
田間的女子挽着袖子,邊拔着草邊樂呵呵的哈哈的笑,讓他十分懷疑,她笑的是不是把自己撞成烏眼靑的事。
他臉色黑着,有幾分氣急敗壞。
清淼對於沐雲辰對自己已經置之不理也就罷了,居然還將了她一子十分冒火。
這個孩子他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清淼當着谷天狐目瞪口呆的臉,對着沐雲辰拳打腳踢。
沐雲辰對着這個潑婦實在是忍無可忍,吼道:“你要是不吃這蘿蔔,全給我,你等着。”
“等着?什麼?”清淼瞪着眼珠子詫異的看着他。
沐雲辰擼了袖子說道:“我給你做飯去。”
清淼:“……”
谷天狐:“……”
廚藝毫無長進的沐雲辰壞心的端着他做的菜來毒害清淼,清淼看着他親自下廚給她做的,闊別了這麼多年的菜,熱淚盈眶,吃的是津津有味。
沐雲辰挑了挑眉。
“如何?”
“頗有長進。”
“五十兩。”沐雲辰乓的一拍桌子。
清淼差點噎到,對着那張挑眉的笑面虎的臉龐溫柔的一笑。
一個香噴噴的吻親到他的臉頰。
清淼道:“價值千金,記得找零。”
她這算銀子的本事,真是被他歷練出來了。
沐雲辰:“……”
沐雲辰心裡泛着甜蜜,這感覺似曾相識。
……
鑑於這裡只有一個女人,還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而且聽說還和他相愛至極,子嗣成羣的愛妻,沐雲辰的視線打從清淼出現開始,就定在了她的身上。
自然,是悄無聲息的。
“夫君。”清淼把頭從窗子伸了進來,笑意盈盈的說道:“師父說隔壁的田裡菜都是長起來的,我怕蟲子,你和我過去。”
沐雲辰端着架子,睨她,“這事豈勞本少主動手。本少主聽谷天狐說過,在之前,本少主乃是雲風王朝的皇上。”
清淼連連點頭,趴在窗戶上,眼睛上挑的看着他,“現在我是雲風王朝的女帝。”
沐雲辰嗤了她一聲,“多虧本少主回來的甚早,不然,必得國破家亡。”
清淼:“……”
爲嘛打從再和雲辰相處,她就十分的無語呢?
“你去不去,不去,我帶條蛇回來給你做寵物。”
沐雲辰聽着她的威脅,呵了聲,“你有這膽子。”
午飯前,沐雲辰坐在窗邊打盹,聽見窗邊有腳步聲靠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啞然失笑。
顧清淼手上拿着一個長長的竿子,竿子前面爬來爬去的爬着一個金燦燦的毛毛蟲子。
這毛毛蟲爬着爬着就掉在了地上,顧清淼伸着竿子小心翼翼的再將它放好,臉上的表情相當生動,那是渾身毛骨悚然,忍無可忍一般。
然後,那竿子就快到了他的窗口了。
帶不回來一條蛇,竟然給他帶回了個蟲子噁心他。
沐雲辰臉黑,對這個幼稚的女人,咬牙。
“顧清淼,你給我拿走。”他大聲喝道。
顧清淼擡頭看他一眼,說道:“拿走
?好呀,給你燉菜吃怎麼樣?”
“惡。”沐雲辰想吐。
清淼哈哈的笑了起來。
午飯自然是谷天狐做的,沐雲辰瞪着眼珠子在旁邊看着,絕對不給顧清淼可趁之機。
谷天狐汗顏,少主,回來時你明明白白的說的,要和自己的娘子孩子好好過日子,現在怎麼成了這副要鬥雞眼的架勢了?
還有那邊趴在桌子上吃着他剛洗完的水果的女人,徒弟,你不是明明白白的說,要把少主的記憶恢復,來一場倒追少主的感情戲嗎?怎麼現在這麼不鹹不淡的氣人玩。
“夫君,我師父七老八十的,這兩天都是他老人家做飯,你能不能動動手,別這麼懶,之前就欺負十叔這個長輩,如今還欺負一個爺爺輩的了。”
谷天狐聽着岔氣,心虛感連升。
果不其然,他家少主給他拆臺,“什麼七老八十?嗤,人家三十而立,正值中年。”
“三十幾歲?”清淼目光看着谷天狐,這個多少年前都數不清的時候,救了她的師父。
“徒弟,你當年見了我的面,不知爲何,非說我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是駐顏有術,說我是老頭子的年紀,爲師念你不到十歲,又活得慘淡,讓你能有個爺爺輩的,頗覺安全感。”
清淼淚流滿面,上前一把抱住谷天狐,“師父,爲徒的,真是服了你了。”
谷天狐:“……”
清淼對自己的自以爲是和異想天開佩服的五體投地。
以至於沐雲辰看着她的樣子笑不可遏的時候,嘿,把蟲子扔進了已經舀好的,沐雲辰的那盆菜裡。
沐雲辰笑的花枝亂顫,絲毫沒有發現。
直到撂了筷子吃飯的時候,他怒不可遏的驚呼,“顧清淼,你吃,你吃,你給我吃。”
乓的,暴跳如雷的把他的菜盆放到了清淼的眼前。
清淼挑眉,笑的春花燦爛,“咱倆吃一碗,夫妻嗎,同甘共苦。”
沐雲辰瞪着黝黑的眸子,琥珀色的眼眸都快帶上了狂風暴雨。
“師父,他好嬌氣。”看着沐雲辰拂袖而去,清淼淡淡說道。
谷天狐蹙了下眉,說道:“徒弟,你這是幹什麼?”
清淼笑道:“正常的相處方式啊,以前和雲辰相處,他處處包容我,被他寵着實在是幸福,我現在嗎,就想看看,若是他不寵着我,我兩該會怎麼相處,會相處成什麼模樣,師父,我兩簡直都要雞飛狗跳了。”
谷天狐:“……”
谷天狐吃完了飯,清淼說自己收拾,藉着廚房沒人,清淼立刻給沐雲辰開起了小竈。
還真是對不起被她瞞着的師父,可誰讓,這山雞這麼小呢,她總不能像雲辰當年一樣,爲了喝個雞湯,燉上好幾鍋吧。
廚房離得遠,香氣在快到谷天狐的竹屋時戛然而止。
一心憂心忡忡這兩人夫妻關係的谷天狐,哪裡知道,還有這一出。
清淼端着做好的小竈給沐雲辰送了去,人家直接將他拒之門外,清淼對他此等嬌氣,越加好笑。
“夫君,我給你頓了雞湯,我告訴你,我晚飯也沒吃幾口,你要是忍心我餓肚子,成。”
清淼剛說完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你要是忍心我餓肚子,我就哭的煩死你。”
屋內,沐雲辰嘴角抽風,琥珀色的眸中帶着好笑。
他將房門打開,伸手端過清淼手裡的雞湯,雞湯盆子裡,就放了兩個勺子。
“我不願意洗碗,百分之前世今生的都不願意洗碗。”
天色漸黑,月色搖曳。
竹屋裡的竹桌上,一盆香噴噴的雞湯散着濃郁的味道。
一男一女對面而坐。
兩人邊一口一口的喝着雞湯,邊不鹹不淡的閒聊,很是平靜溫馨。
“就最近兩日的接觸。”沐雲辰開了口,目光看向清淼。
清淼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分明是個恃寵生嬌的女人。”
清淼笑問:“你想給我改變回來?”
“不想。”沐雲辰回的很乾脆。
“爲什麼?”清淼很詫異。
沐雲辰道:“我改變你做什麼,你的恃寵生嬌好像只是對着我一個人。”
清淼咧嘴,笑的燦爛,“那是因爲,這世上,就你一個人寵着我。”
清淼的笑容很燦爛,燦爛的讓沐雲辰驚豔。
“若是還有人寵溺你呢?”沐雲辰問。
清淼道:“我都嫁了人了,有了夫君孩子,紅杏出牆,呵呵,我感覺我不可能。”
沐雲辰脣一笑。
……
兩人談情說愛,益城已是亂成一團。
皇上失蹤了!
這益城的城門,這輩子是別打算被打開了。
兵士挨家挨戶尋着小太子之
時,已是最最主要的找着皇上的身影。
顧府。
杜淵非火冒三丈。
兩日前,顧清淼去見過懷悟,將孩子全部留在懷悟住着的僻靜院子,而懷悟,並沒有瞧見她從這院子離開。
而南宮黎秀,當晚並沒有瞧見顧清淼回去。
懷悟對杜淵非曾提醒到,清淼應該是去見沐雲辰去了。
杜淵非對他說的話,整個人咬了牙,顧清淼是怎麼確認的了,那人就是沐雲辰了。
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杜淵非頭疼。
“王爺,兵士發現了太子殿下的蹤跡。”
杜淵非聽見彙報,眼睛一亮,“如何發現的?”
“比照王爺所交代的幾幅畫像,在人羣中,瞧見一個男孩,極像太子殿下。”
“人呢?”
“被一個佩劍的公子帶走,衆人已是前去尋人。”
杜淵非喝了聲蠢貨,甩袖步出了房間。
薛聽兒瞧着他火冒三丈的模樣,跟了出去,“阮芯兒,你和懷悟大師等信。”
紫雪宮應該能早早找到淼兒吧。
此刻,佩劍的公子正惆悵的看着拽着他大腿的男孩子。
這孩子長相瞧着怎麼有幾分像那大家閨秀的模樣?
“你這何苦跟着我,你的身上寫滿了累贅知道嗎?”
“沒有啦,人家身上沒有寫累贅啦!”
公玉浩聽着他委屈巴拉的話,扶額,若不是累贅,能打從這孩子抱着他不放開始,就被人攆的只能大冬天躲在這麼個僻靜的地方。
這個僻靜的地方,換個名字就是,茅廁。
此刻,他正帶着這個小屁孩躲在茅廁之中,這燙手的山芋,咋辦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