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聽兒看着她,打斷,“我沒說自己不能有孩子,告訴他,暫且吃了藥了,成了親再要孩子。”
清淼道:“若這樣,他不得逼着你早早嫁給他。該”
薛聽兒點了點頭,“可不,吵到現在,都兩年了。若不是你們輩分有問題,應該將着小寶貝過繼我一個當兒子。”
她說着,目光看向前面舔着糖葫蘆吃的兩個孩子。
清淼狠狠拍了她一下,“別做夢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顧府。
顧府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站了不少的人,爲首站着的,是清淼幾年未見的祖父,旁邊站着的,是她的父親,還有,她二哥。
清淼一下子喜上眉梢,奔着她二哥就飛奔了過去。
“二哥,你也過來了?”
懷悟攬着她,寵溺的看着她欣喜的笑臉,多年未見了,很思念這個妹妹蹂。
他摸了摸她的頭,打量着她。
“二哥,你怎麼過來的?不是在太衡禪寺的嗎?”清淼看着他一身的袈裟,沒還俗。
懷悟開口說道:“顧老夫人身體欠安,我來探望。”
“祖母病了?”清淼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顧浩建。
顧浩建一雙眸激動的看着她,說道:“大概沒幾日了。”
清淼突然出聲一問,“聽聞穀神醫最近在益城,爹,你們找過沒有?”
顧浩建嗯了聲,“穀神醫神出鬼沒,難找到其人。皇上,裡面請。”
清淼聽着他爹叫她皇上,立刻說道:“爹,您別這麼叫我,到了顧府,我就是顧家的小姐。別讓外人知道什麼。”
顧浩建應是。
旁邊站着的人,都閉緊了嘴巴,打算守口如瓶。
進了顧府的大門,清淼目光忽然瞥到了一個人。
“顧清筱?”
女眷站在後面,顧清筱低眉順目。
沈紫悅站在她的身邊,聽着顧清淼出聲,上前一步,說道:“見過皇上。”
清淼目光看着低垂着頭的顧清筱,很是詫異,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去見了老夫人,清淼把了脈,倒不真是無力迴天。
顧家的人心中念着阿彌陀佛,這皇上真是他們顧家的寶,不但讓顧家聲名顯赫,還醫術高明,起死回生。
顧老夫人熱淚盈眶,說道:“皇上是真龍天子,福氣庇佑了老婦了。”
清淼無語。
晚間,一大家子準備備好酒菜,讓她這個皇上與民同樂,清淼不答應,都攆走了。
幽婷苑。
顧浩建,沈紫悅,顧清筱,懷悟,還有雙腿癱瘓,坐在輪椅上,面色鐵青陰鷙的看着她的顧澤宇。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女人。
這個女人是她爹當年收的妾室豆蔻。
顧浩建目光看向衆人,感慨的說道:“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咱們顧家一家終於安居,甚好。”
顧澤宇執起了酒杯,譏諷的說道:“若是顧清淼不興風作浪,顧家也不會斷了香火。”
“怎就斷了香火了?”豆蔻出了聲,抱着她的寶貝兒子嬌噠噠的道:“我兒長大,不過十幾年,娶妻生子也快,老爺這脈香火,斷不了大少爺那。”
顧澤宇砰的一摔酒杯,酒杯力道奔的是豆蔻手中的孩子。
所有人臉色一變。
豆蔻尖聲一叫。
春六先一步救了兩人。
豆蔻氣急,拾起桌上的飯菜摔向了動不了的顧澤宇,懷悟坐的近,劈頭蓋臉的全替顧澤宇擋了。
顧澤宇眼神一凜,手拽着懷悟到了一邊,拾了桌上的筷子,化了暗器,想取豆蔻的小命。
懷悟攔住他,“大哥,別傷二孃。”
顧澤宇整個人一怔,目光看向慘兮兮的懷悟,聲音複雜,“喚什麼二孃,我告訴過你,顧家夫人的位子是孃的,不是這些賤女人的,更沒有什麼二孃。”
豆蔻柳眉倒立的叫道:“顧澤宇,咱們顧家怎有你這麼個心腸歹毒的人,斷了你顧澤宇的一脈香火,分明就是報應。”
“豆蔻!”顧浩建乓的一拍桌子,蒼老的雙眸緊凝着她年輕貌美的臉龐,“你若再說澤宇一句,就滾出顧府。”
豆蔻委屈,想說冤,沈紫悅接了話,說道:“老爺,二妹這麼大喊大叫的,皇上可是還在的,外面人聽着,怕是會嘀咕。”
清淼倚在椅子上,淡淡說道:“沈姨娘,一家人拌嘴就拌嘴,外面的聽了就聽了,我不在乎,我是皇上,可來時也說了,就是顧家女兒了,何況,當着我這個皇上的面吵架的人,太多了,何談什麼大不敬之類的?”
沈紫悅聽她叫自己沈姨娘,不叫自己大夫人,心底裡冒起了火。
她目光看向顧清筱,希望女兒能回嘴。
畢竟當年女
兒不見,差點死在了顧清淼的手裡,今天用此事壓她一頭,也不必怕她是皇上。
顧清筱默不吭聲。
沈紫悅杵了她的胳膊,見她沉穩到了不言不語的地步,來氣。
恨不得掐她,可又心疼女兒終於回到自己身邊。
臉色氣的漲紅了。
懷悟洗漱完畢回了來,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豆蔻抱着孩子,淚眼漣漣。
方纔清淼說完話,顧浩建罰了豆蔻明日起閉門思過。
豆蔻挑撥是非,清淼不掄杖刑給她,心裡噎了兩分的氣。
顧澤宇這個模樣,是她出手的,當着他們兩個的面,豆蔻分明惹得是兩個人的火,草包的女人。
清淼對她動了一分的氣。
接下來,豆蔻又撒了懷悟一臉的飯菜,清淼頓時對她動了一分的戾氣。
帶着孩子回去面壁思過,能思個什麼過,清淼想着壞心眼。
驀然,顧清筱出聲了。
“爹,廚房備了好幾桌的飯菜,本來打算全府一起用膳的,這一桌已經狼藉,女兒讓人再擡些過來,二孃,你去……”
豆蔻瞧着賢惠的顧清筱,不知死活的惡聲惡氣的打斷說道:“不去,我堂堂的二夫人,還不是個夫人了,竟然讓你令我去擡食盒!”
顧清筱道:“怎讓二孃去擡,二孃滿臉淚痕的,不去出去走走嗎?”
豆蔻嗚嗚的嚎了起來,“你讓着我滿臉是淚的出去,丟盡臉嗎?”
春六站在清淼身後,嘴角抽風,這個二夫人,潑婦模樣耍的淋漓盡致的幹什麼。
瞧她剛纔譏諷顧澤宇的話,偏向是給皇上解氣的模樣,有可能,她只知道當年顧澤宇沒少欺負皇上,卻不知道,顧澤宇的雙腿是皇上廢的。
那這避重就輕的話,是誰說的呢?
顧浩建瞧見豆蔻不解顧清筱讓她出去洗漱的好意,哭的鬼哭狼嚎的,起了身,到了她的身邊,將孩子抱了過來,遞給跟着的顧清筱。
一腳將着豆蔻坐的椅子踢到了一邊。
豆蔻摔在地上,疼的眼淚吧差的。
顧浩建怒道:“將二夫人帶回去,明個兒找個僻靜的時刻,給我打二十板子。”
豆蔻驚呆,被人拽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顧清筱跟着出了門,打算去備些飯菜。
沈紫悅後腳跟了過去。
沈紫悅出了門,臉色春光燦爛,語氣卷笑,“女兒,你靈機一動的甚好,豆蔻這個蠢貨,想着說好話攀顧清淼的高枝,呵,當年咱們底下拆臺,顧清雨這等心機都沒有攀好,她個草包,真是看得好笑。”
沈紫悅美滋滋的。
顧清筱淡淡一笑,整個人很內斂,她方纔察言觀色的看了顧清淼,也知道她見不得懷悟被豆蔻潑的一臉,爹只讓閉門思過,她心裡必定不舒服。
她替她出了手,她該不該感激。
她想過了,如今斷不能和她越加的撕破臉,在皇宮之中時她已經認清了,鬥不過這個女人的。
她只能避的遠遠,或,靠的近近。
她想,靠的近近,如阮芯兒一般。
顧清筱眼底閃着些譏笑的光芒。
……
顧清筱有意親近顧清淼這個姐姐,不想,有人見着顧清淼這個皇上過來,竟然想挑撥離間。
這個病怏怏的女人。
薛聽兒開了房間的門,打眼瞧着一大早過來,在院門前氣勢洶洶的兩人。
一個是顧清筱,聽說嫁給了賀家。
一個是,這病怏怏的好像是孫慕寧呀?
薛聽兒詫異,孫慕寧怎麼病成了這個模樣?
“薛姐姐。”顧清筱先開口,熱情有禮的喚了一聲。
薛聽兒瞠目結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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