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辰邊掛着手裡柔軟的外袍,邊想着,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一定要好好照顧淼淼,有麻煩,絕對要悄無聲息的先解決。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他轉了身,溫潤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甜甜的笑,柔情似水的詞完全都能用到了他這個男人的身上耘。
清淼雙眸有幾分的詫異,待他上了榻,清淼立刻靠了過去,問道:“你笑什麼?不懷好意?”
沐雲辰幽深的琥珀色眸子含着笑,道:“我在想,日後得照顧好淼淼,岳母天天緊盯着,如鋒芒在背。”
清淼嘿嘿的笑出聲,倒在他的臂彎,“我娘一來,我現在特別的踏實,你母后若是再想欺負我,我不必再想着不能以下犯上太過分,自己忍着氣受,我有我娘保護。”
沐雲辰抱着她,“放心。”
清淼愜意的笑了會兒,心想着,自己剛纔的話,是不是有點讓雲辰心裡難受,怎麼想,怎麼有絲她日後要讓她孃親欺負他孃親的意思。
“雲辰,你剛纔說放心什麼?”
沐雲辰道:“你放心,母后和岳母絕對會在日後大戰三百回合。”
清淼:“……踝”
沐雲辰接着道:“因爲日後還有侍寢一事。”
清淼滿頭黑線。
復立後位之前,他倆想着日後衆妃侍寢的事,實在是讓人心煩。
這一心煩,清淼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疼了起來,肚子一疼,腦袋也疼,好像連着整個人的體溫都降了下來。
清淼打了個抖。
沐雲辰問道:“侍寢這事讓岳母去鬧,咱們不必多心,寶貝淼淼別怕。”
清淼嘴角抽風,她怕什麼?一大羣的女人而已,怕什麼?
“我肚子疼,雲辰,多虧琉兒是個男孩子,不然多慘,總是得來月事,不疼的還好,疼起來比牙疼還要命。琉兒長大了一定要好好感謝我這個娘,給他生成個男孩子。哎呦,怎麼明天是復立後位的日子,我要是蹲着一直堅持到復立皇后的大典結束,是不是整個人的形象,越加奇葩?”
沐雲辰聽着她的話,表情千變萬化,嘴角帶着笑,眼中帶着心疼。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霸氣的道:“將復立皇后的大典推幾天,等你能很有形象的站在我身邊如何?”
“所有人明個兒一早就會早早去了琉璃殿,讓他們白跑傻站?”清淼聲音輕輕的。
沐雲辰嗯了聲。
清淼握着他的手,懶洋洋的道:“那你母后和你岳母大戰三百回合的第一戰,明天必定開始,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讓她們剛一見見面,就打起來。我早點睡,養精蓄銳,明天肚子就不會疼了。”
她舒服的窩着。
沐雲辰勾脣,直到她睡着,他才閉上眼睛。
……
旭日一早。
清祥殿所有人喜氣洋洋,仿若過年。
今日是復立皇后的日子,宋夢芫這個清祥殿的大姑姑,是要扶着皇后的。
她將自己仔細的打扮,對着鏡子又是緊張又是笑。
打從來了古代,這是第一次瞧着盛大的場景。
沒事,她扶着的可是她姐,走兩步道而已,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
額,昨天姐夫穩住了她媽沒有,今天不會再找茬吧?
南宮黎秀把腦袋伸過來,看着她道:“阮姐姐,你耳環爲什麼只帶一個?”
宋夢芫這才發現,她一直覺得鏡子裡打扮妥當的自己,實則很有問題。
她連忙把耳環戴上,對着南宮黎秀道:“秀兒,你緊張嗎?我怕我看見那麼多的人,緊張的走道崴了腳,連累我姐跟着我摔跤。”
南宮黎秀:“……”
清淼坐在清祥殿打扮着皇后的妝容衣着。
她整個人極爲精緻,美得國色天香。
可惜的是,她的嘴一直是緊抿着的,肚子疼,難道是緊張的緣故?
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她曾經可是身着過一身龍袍的跟着沐雲辰接受萬衆矚目。
看來這肚子疼並不是緊張的,就是自然反應。
“等會兒。”清淼直不起腰,讓靠近的人先站到一邊,整個人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宋夢芫和南宮黎秀進了後殿,一瞧這模樣。
“姐,你怎麼了?中毒了嗎?”宋夢芫嚇得心跳,驚慌的問。
四周的宮婢一下子亂成一團,有人奔着後殿就要去尋太醫。
清淼笑道:“來月事,肚子疼。”
奔出去的宮女被清淼讓人拽了回來,太醫來了,能治的了女人這月事的肚子疼嗎?只能緩解一點罷了。
她有幾分冒着冷汗的坐回椅子上,頭上戴着的皇后冠冕讓她覺得分外的重。
她真想下輩子生成個男孩子。
給清淼打扮的宮婢瞧着她這個模樣,不知所措,咋辦?還沒給皇后娘娘
畫好妝容,等會兒可是復立皇后的大典了。
“姐,等會兒怎麼辦啊?”宋夢芫忐忑,凝着一直就沒擡起頭的清淼。
清淼想着,能怎麼辦?她不可能讓雲辰將復立皇后的大典推後,哪能真就隨心。
她坐直身體,臉色有些煞白,道:“快點化妝吧。”
說罷,倚在了椅子上,閉着眼睛。
南宮黎秀看着她的模樣,覺得皇后好可憐,今日是復立後位的日子,不能燦爛的出現在人的眼前,只能弱不禁風的出現。
不過,皇后好美,美得若柳扶風,讓人看着就想靠近。
宮婢給清淼畫好妝容,清淼覺得自己的肚子疼好了不少,有些突然活過來的感覺。
“倒杯水,要熱水。”
南宮黎秀一聽,立刻讓人快去準備。
清淼伸手接過宮婢遞過來的熱水,小心的喝了些,整個人到有了點點的精神了。
“啓稟皇后娘娘,江妃娘娘求見。”
“琳琳過來了?”宋夢芫眼睛一笑。
清淼有些愣,哪個江妃?哪個琳琳?
等會兒是她復立後位的時候,后妃不是都該等在後宮皇后應住的湛鳳殿嗎?
“讓江妃進來。”她道。
宋夢芫在她耳邊說道:“姐,之前顧清雨害我的時候,就是琳琳救得我,她因爲姐你是皇后,不想多來清祥殿添其他妃子的嫉妒,所以打從你回來了,她就不曾過來過。之前琳琳還曾幫我和雪雪照顧琉兒泊君他們呢。”
清淼嗯了聲。
江妃臉色焦急,一雙眉緊蹙,眼神很沉,她大步帥氣的就衝到了顧清淼眼前。
“皇后娘娘,有人衝撞了太后,太后要杖斃那人。”
清淼聽着她說的那人,瞧她的焦急,心想這那人應該和她頗好。
“那人是誰?”她問。
江妃連忙道:“臣妾站在太后後面,並沒有聽清那人叫什麼,不過這衝撞太后實在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清淼嗯了聲,“秀兒,你去找皇上處置。”
江妃有些愣,皇后娘娘不是心善之人嗎?怎麼不去救人,難道以爲她是故意讓她去和太后相爭,產生隔閡嗎?
她目光看向那邊站着的宋夢芫。
宋夢芫過來說道:“琳琳,我姐身體不舒服。”
江妃這才恍然大悟,見南宮黎秀已經去稟報皇上,心裡只忐忑,希望那人沒事。
清淼細聲軟語的問道:“江妃,你說說那衝撞的人是怎麼回事?”
江妃回道:“太后率衆妃前去湛鳳殿,等着皇后娘娘到時候過去,沒想到湛鳳殿外正巧走過來一個女人。衆妃挑撥示好,逼着這女人給太后拾扇子,這女人拾了扇子,在衆妃面前給了太后。太后直接拿着扇子摔了回去,說她就是個賤人,要杖斃她。”
清淼吃驚,衛欣雅這是拿別人出氣嗎?她有能耐就應該上她這來耍潑!
江妃繼續道:“嬪妾不想這女人就這般無辜杖斃,而且,嬪妾覺得這女人和皇后娘娘容貌相似,太后怕是心憤然的遷怒。”
清淼目光看向了江妃,江妃臉上的神色,坦然。
乍然,清淼一下子站了起來,嚇?和她長得容貌相似?那不是她孃親嗎?
昨天給孃親安排住的地方就在湛鳳殿附近,這兩媽就這麼掐架了?
不過,她孃親竟然會給衛欣雅拾扇子?清淼匆匆的離開清祥殿。
清祥殿裡的人連忙驚訝的跟上,皇后娘娘這是要去哪?
湛鳳殿離清祥殿並沒有太遠的距離,清淼踏着輕功,一路如飛。
湛鳳殿殿門前。
圍過來的侍衛都被冷風踢得吐血的倒在一邊,他一把寒劍滿是銳光的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司馬穎冷傲的臉上嘲諷的笑,“你可知我是何人?”
衛欣雅冷着臉,被衆妃簇擁着。
衆妃中有人尖銳的說道:“你放肆。來人,抓刺客!”
衛欣雅聽着耳邊譚妃的話,嗤笑,這宮中侍衛鬥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大概只有玉兒的人才有這個本事。
她眼睛看着冷麪男人身後的女人,司馬穎,你到是進了皇宮了?
當年司馬穎遇刺之後,可是她讓人將她傷的奄奄一息,這麼多年,兩人從來不曾見過,司馬穎一定不知道當年自己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由着譚笑兒咋呼,到時候……
她心裡陰險笑着。
司馬穎的目光直視着衛欣雅的雙眸,這個女人周身都是冷戾,不是善茬,怪不得喜歡欺負她家女兒。
她手背在身後,好笑,浩然大氣的自己還鬥不過一個心胸狹隘的女人?
淼兒,娘好好幫你對付她。
又有十幾人的侍衛匆匆而來,冷風注意着,這些人給人的感覺與之前的侍衛並不相同
。
譚笑兒道:“抓了這刺客。”
十幾個人執着劍困住冷風和司馬穎。
司馬穎笑了笑,“我女兒今天覆立爲後,太后這是有氣出不去嗎?”
衆妃們目瞪口呆,這女人是皇后娘娘的孃親?
衆妃們對顧清淼這個皇后的出身可是一清二楚。
其父乃是曾經的相爺,其母,聽說在皇后娘娘小時就與別的男人跑了。
眼前這個女人,衆人剛看時就覺得她與顧清淼這個皇后娘娘相像,要不然憋了一肚子氣的她們,怎麼可能故意爲難她。
結果,她竟然是皇后的孃親。
衆妃們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皇后現在還不在這裡,她們可以好好嘲笑一下,這個不要臉的卑賤婦人。
“呦,提皇后娘娘護着你嗎?皇后娘娘若是衝撞了太后,還要被處置呢。”
“就是,宮規擺在那裡,按着皇上的新規矩,你對太后不敬,是要凌遲的。”
“皇宮裡怎麼能讓她這樣的女人進來,又不是哪家的端莊誥命夫人。”
“就是。”
衛欣雅心想,司馬穎可是栩國的長公主,這些宮妃哪一個都沒有她高貴。
司馬穎聽着對面那些譏諷的嘲笑話,一雙雙眸倨傲的道:“我曾來過一次雲風王朝,上一次來時,阮太后還曾笑臉相迎。”
她話音一落,衆妃們莫名其妙。
阮太后在時,她們也在,怎麼沒見過她?
司馬穎譏誚道:“皇上當時還是錢王。”
衆妃們心裡忐忑,皇上還是錢王的時候,這個女人就進過皇宮,而且,阮太后還笑臉相迎?
這是怎麼回事?
這女人現在也就藉着她女兒的皇后身份纔在這兒,當年她是怎麼進來的?
司馬穎從容說道:“本公主乃是栩國的長公主殿下,顧清淼不但是雲風王朝的皇后,還是我栩國的公主殿下。”
哼,真想說淼兒是栩國的太子殿下,然而,她這孃親怎麼能傷害女兒。
衆妃們嚇得變了臉色,呆若木雞,她竟然是栩國的長公主殿下,顧清淼竟然是栩國的公主?
糟啦。
剛纔說了一堆的廢話呀!
衆妃們把眼睛看向太后。
太后剛纔可要杖斃栩國的長公主,這可是……之前兩國一戰,雲風王朝可是敗了的,這若是惹怒了眼前的長公主,雲風王朝是不是……
顧清淼這個皇后,她們越加比不了了。
嗚,日後的日子怎麼辦?
衛欣雅很淡定,道:“沒想到竟然是司馬長公主,哀家與皇后就是有嫌隙,皇后今日復立,日後哀家只當皇上多個大臣。”
她讓圍着司馬穎的侍衛退了下去。
司馬穎聽完她的話,高挑的走到她的眼前,看着她華麗的裝扮,“大臣?淼兒可曾經是我栩國的太子殿下,皇上有福氣娶了她,也不必兩邊倒賠江山。日後她在雲風王朝若理朝事,應該再爲女皇,那纔是她本來的位子。一個大臣的位份,實在是低看了淼兒。若不攙和朝事,相夫教子爲後,這後宮裡的這些女人,就該規矩的從皇宮裡離開!我栩國高貴的公主不必這些綠葉陪襯。”
衆妃臉色一下子從呆若木雞變成心裡暗恨,每個人都黑着臉。
衛欣雅眼眸深沉着,那張駐顏有術的年輕容顏冷傲着。
“司馬長公主,別以爲顧清淼得皇上寵愛,哀家就得卑躬屈膝!”
司馬穎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衛欣雅道:“人若犯我,偌大的顧府就得陪葬!”
司馬穎臉色冷了,話語有幾分的毒舌,“顧府陪葬!雲風王朝也得陪葬!正好成全於本公主,幫本公主帶回太子殿下,此刻復立皇后尚未開始,淼兒與你們雲風王朝毫不瓜葛。衛欣雅,本公主的外孫他日再回雲風王朝,你若不能禍害遺千年,千萬可別轉世還因本公主帶走他,而氣的七竅生煙!”
司馬穎脣勾了起來,眼神帶着笑。
衛欣雅氣的心砰砰的跳,“笑話!哀家的孫子,雲風王朝的太子殿下,斷不會被你們帶走!來人!”
“娘。”
一道女子的聲音帶着緊張匆忙響了起來。
衆人望着聲音的方向。
絕美的女子燦爛的飛奔而來。
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陣寒氣。
畏懼的衆妃們心想,這個時候,皇后來幹嘛?她怎麼知道所有人正在這裡熱火朝天的鬥嘴?
“娘,你沒事吧?”清淼跑到司馬穎的身邊,上下的看着她。
司馬穎看着面前的女兒。
鳳凰步搖戴於墨發,烏亮雙眸清澈動人,白皙的臉龐畫着美麗的妝容,脣如櫻桃。
她身上穿着皇后的華麗衣袍。
若是穿的是她們栩國的
太子龍袍該多麼燦爛。
“淼兒,皇后大典尚未開始,你先來這裡錯過時間,娘等在這裡,你回去吧。”
清淼看着她娘,道:“聽說母后要杖斃孃親,女兒才趕了過來,女兒這就回去。”
清淼轉過頭,看着衛欣雅,一笑,道:“母后。”
衛欣雅看着她的打扮,想着辰兒曾經說過的話,若想雲風王朝他日鼎盛,自該忍一時風平浪靜。
自古歷國曆代,皇上子嗣成羣,她們若想再無六宮,好,顧清淼,你就把缺的子嗣都給我生回來。
她心裡冷笑,總算斂了些怒氣。
她對着顧清淼道:“哀家心氣不順,沒想到還遇見個與你模樣相像的,這才刁難了幾分。你復立皇后之後,哀家這個敗給你的太后認命。司馬長公主,皇后是你栩國的公主殿下,不知此番復立爲後,算不算兩國和親?”
清淼聽着衛欣雅的話,嘴角抽風,又加一愣,和親?
司馬穎道:“算。”心平氣和。
兩人方纔互相譏諷較真的話,煙消雲散。
衛欣雅道:“既然如此,自該讓衆人皆知。”
司馬穎嗯了聲,“本公主此次前來,自是要讓衆人知曉我女兒的高貴。來這些時日,流言蜚語不貞之言聽了甚多,太后不知可知,我女兒當初二嫁嫁的是誰?”
衆妃聽着頗爲好奇。
衛欣雅也想一探究竟。
一聲朗然的笑聲傳來,低沉清雅的聲音道:“嫁的是朕。”
沐雲辰道:“當初東方少晨與栩國大將軍合謀,是朕與淼兒故意設計,讓東方少晨幾番誤會,這纔將他們所有人處置。”
他之前並沒有詳細的解釋過,本打算復立皇后之時,讓天下皆知。
他有一位臥薪嚐膽的好皇后。
清淼看着所有人的錯愕神情,呵,本宮不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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