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見到皇上了。
欣喜的衆妃們,聽着外面一聲皇上駕到,皇后駕到的話後,連忙起身跪地拜見。
心裡都嘀咕着,還沒復立,什麼皇后駕到?
這彪悍女人揍了太后的寶貝義子,呵,等着被杖責吧!
一陣撲鼻的香氣隨着腳步聲,在大殿中由遠及近的靠近,垂着頭跪地拜見的衆妃們極爲詫異。
這個還未復立的皇后這是用了什麼香,竟然如此招人喜歡跬。
人比人得死,皇上這麼寵着她,什麼好東西,自然盡數都是她顧清淼的名。
可憐她們這些后妃,在深宮大院裡,能吃飽喝足就得燒香拜佛了。
清淼目光看過這些衣着精緻的女人,打從進宮至今,已經過了數年,可憐了她們這些爲了家族又離不開這裡的女人,剛以爲又有了得皇上兩眼的機會兒,就得被她一腳踩回去。
阿彌陀佛,沒辦法,自己的夫君,怎麼可能讓別的女人有得到的機會。
“平身吧,”沐雲辰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衆妃們聽着皇上的聲音,激動的,羞怯的,忐忑的站了起來。
一個個雙眸都悄悄的注視着皇上,期盼被他瞧上兩眼。
不過,有膽子瞧皇上的,都變了臉色。
皇上攬着皇后的芊腰,兩人伉儷情深的坐在上座帝后的位子上。
心涼啊!
沒有成爲寵妃的機會啦。
一張張甚是年輕的嬌顏,黯然失色,嫉恨異常。
滿殿的氣氛,有些低沉。
然而,有膽子大的,見宮婢爲皇上遞上茶水,迎了過來,親自侍奉皇上皇后。
此刻,得抓住機會。
“皇上皇后請用茶。”女子聲音溫柔,小家碧玉的音調,讓人真是打心眼的喜歡。
沐雲辰接過茶,喝了幾口,問道:“太后還在後殿?”
小家碧玉溫柔軟語的回道:“是,嬪妾來時,太后已在後殿守着月公子,聽聞,月公子傷勢頗重,太后發了脾氣。”
清淼端茶品着,美眸瞧着她,這女子也就二八的年紀,既是坐在上座的,想必出身頗爲高貴。
小家碧玉瞧着清淼目光看着她,垂着頭,恭敬的道:“嬪妾是禮部尚書之女譚笑兒。”
清淼一笑,這女子蕙心蘭質。
許久之前,她曾封了那時的楚蓮爲妃,後,又讓後宮衆女子皆爲妃位。
前些月,孟馨琬封后之時,偌大後宮又恢復了嬪妃該有的品階。
她現在,大概是希望自己給她擡個位份吧。
清淼不語。
目光瞧着下面衆女子的神情。
此刻若是擡她一人位份,極爲容易,只需雲辰一句話,可自己只擡一人位份,自是心裡替別人不舒服,若是擡了所有人,自己等下必得讓太后氣的咬牙切齒。
清淼今日沒那麼好心的搭理人,譚笑兒心裡有些僵。
自己身爲禮部尚書之女,如今只是個婕妤,若是皇后一如當年大發善心,一句話,她便可以高人一頭。
如今太后視皇后咬牙切齒,皇后不敢得罪太后,定不會擡那麼多人,難道,連擡她一個人的位份,都這麼不敢答應嗎?她根本不是善良的人!
譚笑兒邊腹誹,邊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四周嗤笑的神情儀態,並沒有讓她羞惱。
有皇后一枝獨秀,所有人,都不過是鏡花水月,毫無意義罷了。
“太后駕到!”
滿殿的人皆站了起來。
衛欣雅端莊的從後殿走出,一張繃着的臉冷若冰霜,那雙銳利的眼眸,黝黑的亮着,直視着後位前的顧清淼。
清淼感覺着她身上的怨氣和凌厲的狠辣氣息。
“顧清淼,跪下!”衛欣雅疾言厲色一喝,站在大殿中間,等着清淼從上座下來,跪在她的面前。
清淼從上座走了下去,跪在她的面前。
衛欣雅瞧着她跪的離自己頗遠,譏笑,怕她震怒嗎?
她拖曳着莊重華麗的太后宮裝,走到她的面前,帶着精緻鋒利護甲的手,就想給她狠狠一巴掌。
清淼早早知道她會給她巴掌,然而,她這張閉月羞花的臉,豈能這麼受委屈?
“母后。”她在衛欣雅手抖着就想擡起給她巴掌的時候,搶先說道。
“後宮乃是皇上的後宮,尋常男子不可輕易駐足,即便身爲皇家之子的王孫貴胄,也需進得宮來,守着禮數。月玉是母后所認義子,在後宮如此肆意而爲,丟的是皇上的臉。本宮乃是皇后,是其長嫂,不能坐視不理!”
“顛倒黑白!”衛欣雅擡手,對着她要打一巴掌。
這一巴掌,被沐雲辰又喝住了。
“母后,月玉爲人,世人皆知,朕置其不裡,他卻得寸進尺!”<
/p>
衛欣雅目光看着沐雲辰那張俊美的臉上出現着怨氣和狂怒,說道:“玉兒已是謹守禮數,進得後宮開始,不曾對宮妃有任何不得體。今日顧清淼利用其義妹如此冤屈玉兒,皇上,你若不將其打入冷宮,哀家日後必是被她欺負至死!”
衛欣雅痛哭,四周嬪妃上前相勸。
有嬪妃嬌聲泣道:“皇上寵愛廢后顧氏,從不曾踏足後宮,然,她不能如此肆意妄爲,冤屈別人,讓太后也這般受她的氣。”
有宮妃應和,跪地祈求道:“皇上,顧氏分明就是禍水,打從她侍奉在皇上身邊,恃寵生嬌,陷害衆人,便連皇上都被其魅惑的卑躬屈膝,臣妾等更是在後宮唯能以淚洗面……”
衛欣雅滿面是淚的看着沐雲辰,“皇上,母后懷胎十月生你,不曾想過會有這一日,後宮衆妃端莊得體,你卻偏偏對一個野蠻毒婦不貞的女人如此死心塌地,哀家今日已是再看不了,她若不進冷宮,哀家,便與重傷已要無命的玉兒,同死罷了。”
衛欣雅聲音裡的忍無可忍,還有那傷心難受的心碎,讓圍着的衆妃淚流不止。
清淼幹瞪着眼的看,她幹嘛了?
讓太后已經氣得不想活了,讓衆妃以淚洗面的哭着心酸的?
她自個兒站起身,回頭看着上面面無表情的沐雲辰。
她想,她娘這般傷心的模樣,他必定是瞧着難受,然後呢?
是繼續和他娘對着幹的復立她的後位?還是改變主意的將她打入冷宮?
清淼心裡不是滋味,她並不想雲辰受夾板氣,一點也不想。
可是,即便太后咄咄逼人的,她也是不可能離開清祥殿,離開兒子夫君的。
要不然……
清淼嘴角一笑,淺的瞧不清晰,她目光對向沐雲辰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眸子,道:“皇上,臣妾與太后衆妃誤會重重,然,若想皆大歡喜,必有人受些委屈。臣妾願意受着這委屈。”
衛欣雅與衆妃一聽,顧清淼竟然願意進冷宮?
沐雲辰吃驚,淼淼,今日我是要復立你的後位的,可不是,讓你進冷宮的?
清淼看着他的神色,道:“臣妾願意給衆妃一個機會,打從今日起。”
衆人緊盯着她。
清淼放肆的在一羣哭的慘兮兮的女人面前一笑,道:“選秀!”
所有人驚呆了。
選秀?
這是什麼意思?
對皇上放手了嗎?
沐雲辰的雙眸緊緊的注視着大殿裡,孤身一個人站在一邊的女人,選秀?這些女人已經對付不了,還要再拉進其他女人嗎?
選秀之後,母后必定不會看着自己對那些選進宮的女人置之不理,淼淼,你瘋了嗎?
清淼雙眸中的神采直直的反射給他。
沐雲辰一隻手負到身後,會意的目光錯開她的目光,看向被衆妃簇擁的太后。
“母后,朕答應選秀,但在選秀之前,必須復立顧氏後位。”
衛欣雅此刻已收斂了眼淚,臉上的淚水也擦了乾淨,她道:“皇上,她提選秀,你提後位,難不曾是想着,讓日後那些無辜的女人當墊背的,給她今日復立後位做踏腳石嗎?”
沐雲辰肅然的道:“母后,朕早提過,朕這輩子與淼淼死生挈闊。今日淼淼提了選秀,朕知道她是不忍咱們母子反目。”
衛欣雅目光逼向顧清淼,怒火滔天的問道:“你讓更多的女人進宮,再讓皇上置之不理,難道,是想欺人太甚嗎?!”
清淼淡定的回道:“母后,兒媳既提選秀,怎會就讓那些女人進宮受無辜的氣呢?”
衛欣雅冷道:“既然如此,便立下字據。”
清淼笑了笑,說道:“好。”
沐雲辰在上座聽着這婆媳倆的話,立馬走了下來,他溫暖的手一攬清淼,對着他母后道:“淼淼和朕是夫妻,沒必要爲了別的女人立什麼字據,願意進宮的女人,朕不攔着,不願意進宮的女人,朕也不管着。”
說罷,當着衆人的面,將清淼直接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揚長而去。
衛欣雅目瞪口呆,他們這商量了半天,也就是說,選進更多女人進宮,就是給顧清淼復立爲後當踏腳石的?
衛欣雅氣急攻心,她答應選秀了,日後,她必定能挑出,能讓辰兒轉移目光的女人不可!
而其他哭訴的宮妃們,心裡更涼了,皇后一招,就讓她們日後的日子,過的比以前還不如。
想着日後更多容顏清麗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現,她們這羣先進宮,紅顏已老的女人,嗚……不巴結皇后也就罷了,怎麼剛纔還敢在她們爭執的時候火上澆油。
後悔!後悔!
衆妃心裡哭着,可是,誰敢在有幾分希冀的太后面前哭?
……
“母后竟然想讓我立字據,我還想,你到底攔不攔?”
<
p>“我要是不攔呢?”
“你要是不攔,我也不會寫,讓你回去跪搓衣板去!”清淼緊緊的攬着沐雲辰的脖頸,笑容燦爛的道。
沐雲辰失笑,那張風華俊美的俊顏,彷彿鍍着金一般。
清淼瞧着他,癡迷着,幾年前,他抱着她從湘殿出來時,那時自己沒有深愛着他,卻是對他這張俊美至極的容顏有幾分的癡迷。
想想剛開始爲了幫他奪皇位時嫁給他,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現在,突然,好想,回到當年的錢王府。
“雲辰,咱們回宮外的錢王府好不好?”
沐雲辰一愣,道:“好,帶着兒子嗎?”
清淼想了想,道:“咱倆這些年,一直沒有多多伴在兒子身邊,日後若是無事,帶着兒子走走也好。”
兩人回了清祥殿,沐雲辰抱着小梓琉兒,一家三口帶着暗衛,乘着馬車出了宮。
宮外很熱鬧。
馬車一路慢悠悠的奔着錢王府的方向而去。
小梓琉一直在沐雲辰的懷裡蹦躂着,“爹,爹。”
“幹什麼?”沐雲辰溫柔的笑問。
小梓琉嘻嘻哈哈的指着外面,清淼挑起簾子,瞬間就瞧見賣小吃的。
她將簾子放了下來,對他兒子笑眯眯的眼睛眨了眨,問:“指的是簾子嗎?”
小梓琉歡蹦亂跳的仍指着簾子。
清淼恍然大悟的道:“兒子,這簾子不能拽着玩。”
小梓琉有幾分激動,使勁指着簾子,就想發脾氣。
清淼又恍然大悟似得,道:“指外面嗎?”
她擡起簾子,外面已是安靜的長街了。
小梓琉瞪着眼睛,對着清淼要發脾氣。
清淼笑眯眯的,“兒子,減肥啦,該吃的吃,不該吃的,不能吃,要不然長大豈不成球了?”
清淼誇張的說着。
小梓琉的脾氣一下子爆發了,哇哇大哭,可憐沐雲辰被他這強壯的兒子一頓亂抓亂踹。
清淼忍笑的看着他的狼狽,“雲辰,你說你小時候是不是也特別喜歡吃?”
沐雲辰無辜的道:“你瞧我這身材,能是這臭小子這樣的?”
清淼笑不可遏。
發脾氣的小梓琉,瞧着他娘對他置之不理,還能笑得那麼燦爛,氣急敗壞的縮在他爹的懷裡。
娘好壞,他喜歡小姨。
清淼看着她兒子可愛的縮在沐雲辰懷裡,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道:“兒子,娘可不是個霸道的人,娘是爲你的未來着想。”
小梓琉縮在沐雲辰懷裡瞪她,清淼無語的道:“小白眼狼,娘爲你好,你還瞪我。”
她兒子奶聲奶氣的道:“娘,娘。”
清淼嗯了聲。
小梓琉道:“香。”
清淼聞了聞,哪香?
聞了好一會兒,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馬車停了下來,已是進了錢王府,到了漪華院了。
清淼下了車,將小梓琉接過來抱在懷中。
沐雲辰才下了馬車。
一家三口進了漪華院。
漪華院呀,闊別好久了。
清淼邊走邊打量,邊打量邊道:“想當初這院子可是五十兩一個月的房租呀,真是嚇人。”
沐雲辰在她身後朗然的一笑,“哪裡用了五十兩?”
“沒用五十兩,我那些金子都哪去了?對了,你還新婚夜把我的嫁妝據爲己有,兒子,你爹是壞人,竟欺負娘,說他壞。”
清淼教着小梓琉說話已是好久,只要她讓他重複的,他都會重複,不過今個兒,大概是對她這個娘心裡有氣。
“好,好。”他歡快的,笑眯眯的誇着沐雲辰,還加了句,“帥,爹帥!”
沐雲辰一下子大笑了起來,極爲得意。
清淼滿頭黑線,打小這孩子就和沐雲辰比自己親,可嘆她之前還問過她兒子這個幼稚的問題。
她緊緊的抱着兒子,對着笑的喜出望外的男人大大的瞪眼睛,“沐雲辰,兒子是我生的,一心到喜歡你啊。”
沐雲辰笑眯眯的攬着她,道:“兒子喜歡我,我喜歡你,你呢?你喜歡誰?”
清淼聽完他的話,直接對着她兒子道:“聽見你爹的話了嗎?千萬別喜歡他了,還是娘好知不知道?”
小梓琉笑的有幾分憨厚,胖乎乎可愛的小臉貼着她的臉。
清淼脣邊浸滿着笑,甜蜜蜜的親了下他。
沐雲辰嫉妒了。
“淼淼,你把兒子的喜歡奪回去了,是不是得換一樣回來?”
“哪樣?”
“一句我喜歡你外加親一下。”
清淼笑噴。
……
衛欣雅緊盯着選秀之事,下了懿旨,說什麼也要將天下最好
的女人選進宮,讓皇上移情別戀。
她正緊盯着的時候,另一個女人已是策馬而行的到了峰城。
司馬穎進了客棧,就聽見選秀之事。
選秀?
沐雲辰不是隻愛女兒一個嗎?怎麼會選秀了?
她並沒有衝動的信以爲真,就算真的選秀,也必定改變不了沐雲辰只寵愛自己女兒這件事。
而且,若果真沐雲辰負了女兒,正好,她便帶着他們栩國的太子殿下回栩國。
她在客棧安頓好,並囑咐冷風,她的行蹤從現在開始,先不要讓淼兒她們知道。
五天後,她正站在客棧瞧着外面。
冷風進門道:“公主,選秀之事驚動了其他幾國之人。”
“哦?那些人都怎麼打算的呢?”司馬穎似笑非笑。
冷風道:“暫且不曾有所爲,不過,進了不少人過來。”
司馬穎輕笑了聲,“打從沐雲辰登基爲帝,淼兒就是最燦爛的眼中釘。如今選了秀,衆人該揣度着,雲風王朝是打算與諸國和親了吧。”
數月前,雲風王朝與栩國大軍在邊關可是戰了數月,後,不明所以,兩軍皆退。
諸國此刻瞧雲風王朝曾帝后情深的兩人,竟然撇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開始選秀了,必是想與諸國友好的意思。
然,這對帝后不按常理出牌,誰知道,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先按兵不動的過來些人瞧瞧纔是。
清祥殿。
沐雲辰看着摺子,嘴角有些抽風,只不過是想讓淼淼復立後位,這諸國之人,怎麼就心癢癢的胡思亂想了?
他捏着摺子,目光看向杜淵非,好笑的道:“皇叔,諸國皆以爲之前雲風王朝與栩國大戰,是敗,如今朕想多結些親了,才選的秀,你說,依此,他們可會帶着人過來?”
杜淵非挑着眉,笑道:“皇上,你可知曉,你岳母已來?”
沐雲辰錯愕,“司馬長公主已經來了?”
杜淵非搖着摺扇,笑着道:“待他們那些人真帶着人來,你岳母一人,足以讓他們知曉,你的皇后,可是個其他女人比不了的太子殿下!”
……
————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