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的笑就僵在臉上了,再看兒子半點沒開玩笑的臉色,道:“炔哥兒,你說真的?”
“難道兒子還跟娘你開玩笑的不成,這樁親事娘你去給我退了,不答應。”雲光炔說道。
“怎麼不答應,你是不是誤會了,不是你大表妹,是你二表妹,你跟你二表妹關係最好的不是嗎,小時候你們也玩得很開,你也很護着她,聽說要嫁給你,你二表妹不知道多高興。”莫氏說道。
“小時候是小時候的事,而且我也一直以來就是把二表妹當妹妹對待,跟丹兒差不多,可沒有要娶她的意思,娘你不要混爲一談。”雲光炔道。
本來要是沒有他大姐突然給他的信箋,他倒是不會拒絕,這個二表妹他是知道的,性子也是不錯,娶過來大概也能好好過日子,而且因爲是表親,也不怕他娘爲難她,這樣他在外邊就沒後顧之憂了。
但是現在不行了,不是他耳根子輕,而是他大姐實在是不會好端端就給他來這麼一份信告訴他這個,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然真有什麼問題出現,那傳出去別人會說雲王府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見不得人的事,如此纔會有這般報應的。
而且對他表妹來說,也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與其這樣,倒不如現在得罪人退了這樁親事,免得日後大家成爲相互責怪的怨侶。
但是莫氏卻不知道這些,臉色也微微沉了下去,道:“炔哥兒,這樁親事是娘給你千挑萬選後才定下來的,你給娘具體說說看,你到底爲什麼不滿你表妹,你要是能說出來,娘就算冒着得罪你大舅舅的風險娘也去給你退,但你要是說不出來,那你就給我安分點,你表妹論家世論相貌論才華,都不差。”
這話說得不錯,可是要他怎麼說這是他大姐說的,他娘對他大姐的偏見他是清楚的,要是說了,她肯定會去找大姐麻煩,而且這件事更沒得商量了。
“我不喜歡二表妹,我沒法跟她過一輩子,娘我知道你是疼我的,你就去給大舅舅道個歉,把這門親事退了吧。”雲光炔說道。
“傻孩子,你二表妹有什麼不好的,溫良賢淑,這也是你所喜歡的類型,而且你娶了你表妹,建安侯府纔會更放心,纔會更全力幫助你妹妹啊。”莫氏說道。
“說到底娘你這根本就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丹兒是不是?”雲光炔見軟的不行,只得用硬態度了,惱道。
“你胡說什麼呢……”
“我怎麼會是胡說,丹兒現在一切都好,她根本就不需要建安侯府,而且建安侯府現在日漸下滑,表哥又不爭氣,是他們該靠我們纔是,哪有我們需要他的道理,丹兒的事娘你也完全不用擔心,要是丹兒一舉得男,往後下去建安侯府只會求着想要表忠,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支持丹兒!”雲光炔直接就道。
“但是現在建安侯府還是你大舅舅說了算,十年之內你大表哥是沒機會說話的,十年時間,那能決定多少事?”莫氏道。
“大舅舅要是拿這個來威脅娘你,那這門親戚咱也沒必要認了,娘你就去說,帶厚禮過去賠禮道歉,把這門親事給我退了,反正我是不會娶表妹的。”雲光炔語氣堅決地說道。
“你這是要氣死娘嗎,你想要退親,那你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啊,要不然你叫娘怎麼過去跟你大舅舅跟你大舅母說,到時候結親不成,只怕兩家關係會鬧得更僵。”莫氏道。
“不會鬧得更僵,大舅舅是個看得清形勢的人,往後建安侯府要想繼續立足於京城,他離不開雲王府的支持,但是雲王府有丹兒,還有我,卻絕對不會倒。”雲光炔道。
莫氏看着自己這兒子,當真是既驕傲又苦惱,這叫什麼事啊?
但是有什麼辦法,兒子這是真不想娶啊,逼他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兒子的性子她是瞭解的。
於是莫氏就只能帶着厚禮過來建安侯府了,跟她大哥大嫂把事一說,建安侯爺跟建安夫人就不滿了。
“妹妹,這樁親事可是咱商議好定下來的,怎麼能說退就退,任由炔哥兒胡來?”建安侯不滿道。
“姑姑,這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叫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這像什麼話?姑姑你還是回去,跟炔哥兒好好說,他跟他表妹關係那麼好,他怎麼會不答應呢?”建安夫人也道。
“大哥大嫂,我說了啊,但是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死活不答應,說是把他表妹當妹妹看待,要他娶自己妹妹,他心裡那道坎過不去,所以就非要我過來說,你們也知道炔哥兒的性子,有主意得很,他決定的事換做我家老爺,那也沒辦法改變啊。”莫氏道。
“那現在怎麼辦,這好端端的就退親,這叫外邊怎麼說我女兒?”建安夫人不悅道。
“不會,大嫂大可以對外邊說,說是炔哥兒那孩子早心有所屬,所以這門親事纔不得已作罷。”莫氏忙道。
“真是胡來,這好好的親事就這麼一點理由都沒有就給作罷了?”建安侯道。
“大哥,炔哥兒說了,就算沒有親上加親,可是兩家的關係也都不會變,現在丹兒懷孕了,這一胎要是個男孩,那往後下去還有多需要建安侯府的地方,希望大哥到時候莫要推辭。”莫氏不由道。
“我是很看重炔哥兒所以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既然他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我女兒也不是沒人要非得塞給他。”建安侯道。
莫氏只得賠笑了。
“至於丹姐兒的事你大可以放心,咱一事就一事,這跟丹姐兒沒關係,丹姐兒要是有需要,那隻要說一聲,建安侯府在所不辭,而且就在前兩天,她舅母纔給她送了兩千兩銀子進去。”建安侯道。
“多謝大哥大嫂了。”莫氏聞言,忙道。
“這也算不得什麼,就是希望丹姐兒在太子府能不用那麼束手束腳,該花的地方就花。”建安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