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二舅父容俞跟楚天皓就先後進來了,楚天皓進來後,那似笑非笑的眸光便落到他媳婦身上了。
雲惜淺對上她家爺那深意的眼神,嘴角下意識就浮現出一抹討好的笑來。
但一想到眼下的處境,尤其是當着舅父舅母們的面,她可不能那麼沒出息。
所以硬生生就把那抹討好的笑,又給收了回來。
然後,她就看到她家爺那眯起的眸子。
雲惜淺腳都快要軟了,慘了,她今兒回去皮肯定得繃緊點了。
楚天皓用一種‘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後,目光一轉,便落到牀榻上的容席身上,一點不含糊地作揖道:“見過大舅父。”
行禮的同時,也打量他這位年輕時候以少年虎將揚名天下的大舅父。
在楚天皓打量他的同時,容席也在打量着外甥女的這個夫婿。
無論是從相貌還是氣質,或者是從家世背景上,這小子都是萬里挑一的人中之龍,這點不可否認。
“不用多禮。”容席收回打量的目光,頷首道。
他人是病了,但心卻澄清着呢,從剛進門後這小子跟自己外甥女的眼神交接,他能看得出來其中的含義。
且這樁婚事也是這小子自己花了心思,兜了這麼大一圈去求他父皇賜下的,若不是喜歡,那何須花這麼多心思讓雲王府接他外甥女回來?想來外甥女在楚王府上的生活不用擔心。
楚天皓站直了身子,心下也有些感概,不得不說病魔二字的確可怕,這位大舅父當年可是連他父王都十分佩服的人物,可是現如今卻淪落到這般田地,跟他父王一個年紀段的,想來現在也不過四十出頭,可看着卻比他父皇還老。
旁邊的許氏就把雲惜淺寫的藥單子給容俞看,並且把雲惜淺能治容席這病的事給說了。
容俞聽完,眼睛微微瞪大了看着他外甥女:“淺兒,此事當真?你當真能救回你大舅父?”
“二舅父不用擔心,我媳婦說能救就能救。”雲惜淺還沒開口,楚天皓就走到她身邊,看向容俞說道。
雲惜淺見縫插針地對她家爺笑了一個,撩了一下騷然後纔對容俞道:“二舅父放心,我能治大舅父這病,二舅父只要把藥單子上的藥全都找回來就行。”
“這沒問題,只要有這藥,那二舅父就能給你找來,淺兒,你大舅父這病還有其他要注意的沒有?”容俞壓抑着激動問道。
“有的,我都寫好了。”雲惜淺去桌上拿來寫好的事項,還有另外一張膳食方子,一併交給她二舅父道:“等大舅母醒過來再把這些給她,至於大舅父暫時要用的藥,那等我做出來了,我會拿過來給大舅父的,讓大舅母不用擔心,也記得要養好精神,往後下去大舅父還需要她照料呢。”
“好。”容俞接過膳食方子跟事項,點頭應道。
別的也沒什麼事要交代了,且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楚天皓跟雲惜淺就提出了告辭。
容俞跟許氏早已讓下人備好回禮,且親自送他們出來,小容安對着楚天皓詢問道:“表姐夫,你跟表姐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楚天皓看雲惜淺,雲惜淺小聲說了七天,他就對小容安道:“七天後表姐夫跟你表姐就會再來,到時候表姐夫順帶去把小五帶過來讓你認識,等你們熟悉了,表姐夫帶你們倆一起出去狩野狐。”
“出去狩野狐?”小容安眼睛發亮,然後看向他爹,見他爹拂鬚笑着點頭後,這才激動對他表姐夫道:“那我們一言爲定!”
“好,一言爲定。”楚天皓笑着點頭,告別了容俞跟許氏,還有容蓉後,倆人就坐上馬車回楚王府了。
“媳婦兒,大舅父身上的毒不容易祛除吧?”馬車上,楚天皓不由得問道。
“是不容易,不過也不是太難。”雲惜淺點頭道。
然後就把她大舅父需要靈泉水蘊養根基的事說了,問道:“爺,你說咱怎麼把靈泉水給大舅父喝?”
“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候就說這水是你秘製的藥水,每天叫人送兩水袋過去,叮囑大舅母喂大舅父喝下就行。”楚天皓聞言就直接道。
雲惜淺一愣,是啊,直來直去多好,搞得太神秘反而容易招惹人眼,直接說是秘製藥水,說味道跟水一樣,只是比水甘甜一點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於是前腳剛回了楚王府,後腳雲惜淺就裝了兩牛皮袋,一牛皮袋差不多是一壺,一天兩牛皮袋夠她大舅父喝的了。
至於嚴氏那邊不用擔心,她那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等大舅父病好了,她的病自然也會跟着好的。
拿着半路上轉去保和堂買回來的藥材,她就進了小藥房給做了七張藥膏貼出來。
這是給她大舅父止痛用的,一晚上一貼,有這藥貼在,她大舅父接下來的每天夜裡就能好好睡覺了。
寫上用法,還有名爲‘藥水’實際則是靈泉水的喝法,然後就叫阿達跑一趟送過去了。
很快晚膳時間到了,用了晚膳,雲惜淺就被楚天皓拉回臥房了,不過她還不想睡,就讓白荷去書房拿來筆墨紙硯。
剩下她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啊,思索了一下,雲惜淺提筆就把一道道程序全部寫下來,看過後又添補了一二,這才滿意點頭。
“媳婦兒,忙完了?”楚天皓端了兩瓷湯蠱進來。
“還沒開始忙呢,只是寫了個章程而已。”雲惜淺擱下筆說道。
“急什麼,藥材都買回來了,大舅父那情況得好點你纔好出手呢,讓他喝幾天靈泉水再說。”楚天皓把托盤放下,道:“媳婦兒,先過來把湯喝了,這可是皇祖母送來的好東西。”
“爺你什麼時候叫人燉的。”雲惜淺道。
“咱出門前爺就讓她們記得燉了,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皇祖母的心意,這湯不錯,媳婦兒你嚐嚐。”楚天皓道。
“就是有點腥,也挺粘嘴的。”雲惜淺嘗了,道。
“那下次爺讓她們再放點冰糖下去。”楚天皓點頭道。
然後等他媳婦兒喝完了,又洗漱完了,他就把她往牀上拉了。
“爺,幹嘛呢。”雲惜淺不由得道,她還想練會字呢。
“媳婦兒,咱到牀上好好說道說道,啥叫爺會變心,爺知道這事用說的沒用,爺得用行動跟媳婦兒你證明,爺會不會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