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芳嬸,是我!”門外李燕着急道。
“怎麼了?”芳嬸開門後,就看到李燕那一臉的煞白之色,也是嚇了一跳。
“芳嬸,救救豐收,芳嬸你幫我救救豐收吧!”李燕直接跪了下去,懇求道。
這時候大勇,雲樹,還有石頭跟圓圓也出來了。
“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咱進屋說,幫得了芳嬸一定幫。”芳嬸讓大勇幾個扶她起來,嘴上說道。
比起幾年前,現在的李燕可已經完全長成一個成熟婦人的模樣了,只是比起當年的豐腴,如今李燕卻是削瘦了不少。
進了屋裡,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喝下暖暖,這才道:“李燕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給芳嬸說說。”
“芳嬸,豐收他從昨晚上就開始咳,一直咳到現在,剛剛還咳出血了,現在可怎麼辦,芳嬸,淺兒給的那些藥你還有嗎?給我點吧,我一家子真不能沒有豐收啊。”李燕說着,便又給跪了下去。
“快扶你們燕姐起來。”芳嬸趕緊道。
她卻是沒多言,轉身進房裡去了。
李燕嫁的漢子叫李豐收,也是李家村的,只不過沒成親前的李豐收就是混日子的,有上一頓就不考慮下一頓的事,倒是沒想到成親後反而變好了,田裡的活也天天去幹了,而且每年收上來的糧食還不比別人少,現在家裡生了三個了,日子過得拮据得很,不過卻也餓不着。
只不過今年這冬天實在是催人命,這身子骨要是有暗傷的,這冬天裡就容易復發,就像先前的老村長,他年輕時候就累狠了,也是到了後邊幾年纔好的。
還有楊家的四兒子楊大壯,也是因爲楊老漢當年出去外邊給人幹活,寄回來的錢被人給暗了,吃不上飯,也差點在幹活的時候累死在田地上,這些都是後來給就好了的,只不過暗傷還在,這不,這冬天一來,就出事了。
這李豐收也是,最近這幾年因爲當爹了,下邊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不也是咬了牙猛幹,仗着年輕,這也是給虧了。
換做是以前的李豐收,芳嬸還真捨不得把這最後一副藥給拿出去,淺姐兒那邊一共就送來三幅,這是最後一幅了,用完就沒了。
不過現在的李豐收麼,那也是值得一救的,救了他,也算是救了他們一家子了。
芳嬸拿了藥出來,想了想,又拿了個籃子,裝了幾斤生薑,又放了半斤紅糖下去,這纔拿出來。
“這藥一天一帖,你拿回去熬給豐收喝,這是生薑,你也拿回去就着這半斤紅糖,等豐收身子骨好多了,你再煮給他喝,也不止豐收,你跟孩子們也能喝,都去去寒。”芳嬸說道。
“生薑我拿了,這些紅糖芳嬸你留着給圓圓她們……”李燕要拒絕。
不過芳嬸卻打斷了她的話:“拿回去吧,家裡還有呢,生薑你也別省着,拿回去煮生薑水給他們洗洗澡,記得把門窗關嚴實,彆着了涼。”
“謝謝芳嬸,謝謝芳嬸。”李燕抹着眼淚道。
李燕回去了,芳嬸這纔對他們幾個道:“奶奶把藥都給出去了。”
“給出去就給出去,藥不就是留着用的嘛。”雲樹沒當回事道。
“就是,我們身子骨都倍兒棒,是不會生病的,不過今晚那酒我能不能多喝一杯?”石頭咧嘴笑道。
“大姐說了,一天只能一杯。”大勇道。
“那酒好喝得緊。”圓圓也有點想念,咂舌道。
“當然好喝了,你們可知道,那酒一罈子在京城賣多少錢?”芳嬸笑着道。
“多少錢?”兄弟幾個都一愣。
“也不是很貴,幾千兩而已。”芳嬸淡淡一笑。
已經喝掉了差不多半罈子的兄弟幾個:“……”
就是圓圓也瞪大了眼:“這……這麼貴?”
“要不然你們還以爲這酒是隨便的酒?”芳嬸笑罵道:“這是你們李老伯說的,他前陣子不過去京城了嗎,就碰巧知道了這酒。”
因爲送了酒,打算讓他們早點喝到,所以雲惜淺今年的年貨送的比較早。
也沒送過來多少,這邊一罈子,李老那邊也是一罈子。
信上已經交代了,這酒別說出去,一天喝多少也都定量了。
包括芳嬸在內的,都是睡前喝那麼一小杯,然後一整晚都睡得極好,第二天起來精神氣更不用說。
這麼些日子下來,她都以爲自己也要病上一病的,可卻愣是一點事沒有,也用不上雲惜淺給送來以防萬一的三副藥,自然而然就給送出去給需要的人了。
再說住在縣城的李老那邊,更是不用說了。
在京城得知這個酒價後他都不打算再喝了,不過被李牧給勸了,讓他放心喝,這是他姐的心意,他姐既然給送過來了,那也是不差那點錢。
李老去縣城的時候,李牧也跟着去長見識了,但是因爲知道雲惜淺在莫郡城那,也就沒登門拜見。
他可打聽到了這個酒專門就用來強身健體的,而且還是限量賣的,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買到了,那也是一兩壺,一罈的那是極難買到的。
最近一年李老的身子骨是大不如從前了,但是老人家自己是了無牽掛,可卻是放不下自己一手養大的孫子。
所以在孫子的勸導下,這老頭就喝上癮了,每晚上睡覺前一杯酒從不拉下,是不是再偷偷多喝半杯,這個冬天他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好像年輕了六七歲,活着都有勁了。
現在可算是知道他們大姐給他們這酒到底是有多珍罕了,這天晚上兄弟姐妹入睡前過來喝的時候,都如珍似寶地小啜着,不愧是那麼貴的酒,喝着身子全暖和了。
“要是小桃也過來就好了。”大勇喝着喝着,就說道。
“大哥你一邊去,楊家小姑還沒嫁進來,你別老想着有什麼好東西就往她那搬!”石頭第一個抗議。
“大哥你要是真想要,那就把楊家小姑迎進門唄,先暖被窩也行,別真槍實彈上陣就行了。”雲樹說道。
“哎呀,你們說什麼呢,我還只是個孩子啊!”圓圓臉紅輕啐道。
芳嬸就在一邊笑看着他們兄妹幾個。
她知道,現在能過得這麼輕鬆這麼好,跟淺姐兒面面俱到的照顧是脫不了干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