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該是沒有人的時候,可是縣衙裡頭就是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其實是根本就不應該的。
要知道縣衙又不是什麼鋪子,想要歇息便是可以歇息的,想要不開便是可以不開的,若是那樣子的話,可怎麼叫百姓們能夠過來。
不過戀竹等人在覺得奇怪看了衙門之後,便是很快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這樣子的一個縣衙,有那麼一個以搜刮民脂民膏爲己任的縣令,還有下頭的人全部也都是不務正業爲非作歹狼狽爲奸的,還有什麼理由去指望這縣衙會如尋常的衙門一般呢。
再說了,還有那捕頭和衙役們都跟着出去與縣太爺公子一起爲禍鄉里了,還怎麼能要求他們在這裡等着喊威武呢。
縣衙前頭有鼓,莫管有沒有人上門喊冤,這都是必須要有的,戀竹與趙敏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嘲諷,這鼓對這個縣城來說,怕也就只是擺設吧。
其實戀竹鮮少衝動做什麼事,從前幫人不算,現在幫人自然也都不算,那對她來說是想要做的事情,是喜歡做的事情,跟衝不衝動沒有關係,那都是她想要做的而已。
可是這會兒,在這個午後,在這個本該重新上了馬車離開這個縣城的午後,站在這個一片安靜不知道的以爲是平和知道的便是明白這不過是假象的縣衙前頭,戀竹少有的衝動了一把。
“老大,不進去嗎?”趙敏在一旁也盯着縣衙前頭的所有東西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個鼓上頭。
若是有人說縣衙裡頭沒人來處理事情,她這會兒怕是也不會去管着一個公主該不該有那樣子的行爲,或者說是會不會髒了自己的手,想來她是一定會一巴掌就打上去的。
“當然進去。”戀竹笑。回頭看了一眼這會兒見得他們半天不動已經是隱隱有些得意,不,該說是很得意的人臉上去了。
“我去敲鼓?”趙敏躍躍欲試,笑着看向一旁的戀竹,心說這裡頭也沒人出來,後面的人呢都在等着看着他們出醜呢,她自然是要自力更生了。
“不用。”戀竹對着她笑笑,接着便是道:“我去。”
隨後便是在衆人還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騰空而起,整個人如仙子一般飛了出去。衣帶飄飄,一腳踢上那面鼓,隨後便是又在空中迴旋身子。接連着踢了幾腳。
那縣衙門口已經有些斑駁的大鼓頓時就發出又沉悶又響亮的聲音,好在將這個已經被束縛住的小縣城都給打破了一樣。
戀竹輕飄飄落地,身子輕盈姿態優美,滿含笑意地轉過頭去看着縣太爺公子一行人:“看來還是要我們自個兒來叫人啊,我本來以爲縣衙會有人迎出來的。果真不是個尋常地方。”
其實戀竹在說這話的時候,那縣太爺公子的一行人還都是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的,便是被戀竹的動作給驚訝到了。
一路以來他們都是在心裡覺得戀竹等人必然是什麼都不懂的,便是因着什麼都不懂纔不會覺得害怕的,因而他便是能夠想象得到,其實就是他們在做一件自己不懂所以不會畏懼的事情罷了。
事實上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子想的。因而到了縣衙門口見得這些人都停了下來而不是如一路一直往前走一樣的時候,他其實心裡頭已經是覺得開始慢慢解氣了,心說這還只是開頭。接下來更爲解氣的事情也都要發生的。
想到這些便是越發的高興,心裡這才覺得今兒個受了很大的委屈了,便是一定是要找了回來的。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人家不進門是因着本來縣衙是應該有人迎出來的,可是偏偏就是該迎出來的沒有迎出來。所以纔會遲疑了一下,其實人家是在想着要怎麼去做這件事請的。而不是如他們所想的一般是怕了。
怎麼可能會怕了,也不想想戀竹等人個個都是做什麼的,若是堂堂的小王爺公主王妃之類的竟然會怕一個小縣城裡頭的地痞惡霸,那可真是要被人笑了,恐怕不只是笑了,而是誰都想不到的吧?
自然是如此的,對於戀竹等人來說,修理這樣子的小地痞等等其實都是家常便飯的,便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收拾的,在戀竹等人看來,收拾他們就是爲民除害,就是做了善事的。
因而若是能夠被他們給遇上的的話,其實一般都是會管上一管的,也不是非得要做設麼好事之類的,而是習慣,對,沒錯,就是習慣了,習慣了偶爾做一些好事,習慣了一羣好友都在一起,便是有什麼也都相互之間能夠說了出來的。
對他們來說,做這樣的事情其實就是跟每天都要吃飯一樣的簡單,便是也都是那麼自然的,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其實說起來,這樣子的事情還給了他們不少的樂趣的。
你想啊,若是你做了好事,看到旁人對你臉上那種很是由衷的感謝,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那麼淡定地什麼都不表示,反正戀竹等人是覺得很是開心的。
便是在每次知道了人家有什麼事情而他們又能夠幫得上忙之後,戀竹等人變是什麼都想通了,若是這樣子的事情叫他們覺得都是很是喜歡,若是這樣子的餓事情能夠叫他們覺得快樂,那麼他們就願意多多地做了和樣子的的事情,然後也叫旁人跟着他們一起都覺得很是快樂。
自然的,這就是他們的現在的全部的想法,他們就在做讓子個人快樂的事情,就是往南邊兒走也好,或者說是此刻做了這些個好事也好,都是他們覺得很是高興的事情,而他們一向都不是笨人,都知道愛就要說出口的,便是喜歡去做一件事也要說出來讓人知道也都是應該的,否則的話,誰會知道你一直以來想要過的日子是怎麼樣子的呢,要是不知道的話,又怎麼回去努力呢。
其實旁人若是不知道的話,自個兒知道的也行的,便是隻要自個兒還記得努力就是了。
只是不曾想到的事,便是這時候還是遇到了很多個志同道合的人,其實在旁人看來,他們這哪裡算是志同道合,他們頂多就是不務正業罷了。
真的,旁人都在努力地鑽營努力滴奮鬥的時候,只有他們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便是就那麼放下一切走出來,想要去看看心中想要看到景色。
那風景就在那裡,從來都沒有變過,變的是來來往往的人。
或者還有人一直是身處其中,只是都不曾記得罷了,更或者還有人千里迢迢就爲了這景色而來。
戀竹他們就是後面這一類,而且是滿心歡喜,就那麼執着地跑了過來。
只是他們卻是不知道的,因而一直都是覺得很是得意,甚至在戀竹動作之前,縣太爺公子還看了於捕頭一眼,那一眼裡頭有不滿意,也有告訴他接下來是將功折罪的時候了。
於捕頭一路都是很是惶惶,尤其是在他發瘋之後,當時是被刺激得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便是想到什麼就做了什麼了,可是在停下來之後,便是一下子就覺得很是清醒了,心裡頭反應過來自個兒剛纔都做了什麼,便是立馬就擡眼去看那縣太爺公子,眼裡頭很是不安。
莫要說這麼一個囂張跋扈慣了的人怎麼也會如此刻一般的小心翼翼,便是囂張跋扈的話,也要看是對着誰的是不是,若是這樣子的對着戀竹的話,其實是對他們來說沒有設麼的,畢竟對他們來說,這些個人也不過是些個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小姐們。
便是瞧着一個個都是不像是尋常人,可到底也沒有看着非常奢華的額樣子,因而在他們的眼裡,不過就是稍稍有些銀子的人罷了。
因而其實一直都是沒有把這些個人給放在眼裡的,只等着到了這裡就可以報了剛纔的仇恨了,便是叫大家都覺得很是痛快,可不會再那麼憋屈了。
其實這話若是戀竹等人聽到了,定然是會更爲起了那想要修理他們的念頭的,這樣子就可以叫他們閉嘴,並且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沒有資格說什麼委屈的,就憑着他們一直以來做過的那些個事情。
其實若是這麼說的話,便是也都沒有什麼的,而且戀竹也不是真的就想要跟他們說了神的,要知道他們在戀竹的眼裡,不過就是一些個根本就已經是喪失了本性的人罷了。
若說是有些頑劣的話,是不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的,因而這些人其實已經是壞到了骨子裡頭了,便是叫戀竹覺得是不可原諒的,尤其人家也根本就不曾奢求了原諒,大約心裡頭還在不斷地想着要做了什麼事情的。
只是戀竹卻是不管了,不過他們是怎麼想的了,不管他們這會兒是有多吃驚了,不管他們現在是多憤恨心裡頭是在揣測着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