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古三月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對視。
不知爲何,在玄止面前時,她總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像個透明人似的,讓人極度討厭。
玄止放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不喜歡撒謊的人。”語氣陰冷,動作卻曖昧。
古三月被他撩撥得怒沖天靈蓋,甩手就是一掌,帶着殺氣的掌風直直地朝着他腦門劈過去。
玄止臉上始終帶着笑,只是笑容裡透着令人膽顫的冷意,他握在古三月腰間的手猛的加大了力量,並往前一拽。古三月被他拽得無法保持平衡,朝着他胸膛便撲了過去。
玄止單手摟着她,將她腦袋按在胸前,握在她腰間的手,絲毫沒放鬆力道。
路過的行人,不知具體情況,只見兩個大男人當街摟摟抱抱,分外旖旎,不由得滿腦子遐想。
“玄止,你他孃的放開老子!”
“姑娘家的,出口成髒,我看你是欠調教。”他說話時,空出來的那隻手捏住她尖細的下巴,迫使她仰頭與自己對視。
古三月個子並不矮,在衆女子中儼然就是鶴立雞羣,墊上增高墊甚至比容千鈺還要高上半截指頭,然而與玄止站在一起時,卻只到他耳垂下面,倘若她沒有墊增高墊,怕是隻到他下巴位置。
於是這一刻,她瞬間便沒了氣焰。
“玄國師,我哪惹到你了,向你道歉成不。”
玄止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指腹揉搓着她光潔嫩滑的下巴,聲音低沉魅惑:“我不接受道歉。”
“你!”古三月見他軟硬不吃,氣得不知要怎麼辦纔好。
她活了兩世,真的從沒見過像玄止這樣無恥腹黑又混賬流氓的人!
比他無恥的沒他腹黑,比他腹黑的沒他流氓,比他流氓的沒他強大,好吧,比他強大的,她還沒遇見過。
“行,我承認,我就是刺客盟新的老大。”她面如死灰地說出了實情。
然而玄止卻一臉莫測地笑了笑,搖頭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知道什麼!”古三月覺得遇到玄止,
她真是刷新了忍耐度。
“爲何要叫六哥,唔……這麼土鱉的名字。”
噝……古三月閉着眼倒吸了口氣,她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要去跟一個無恥的流氓計較。
“我在家中排行老六。”
“老六?”玄止在口中咂摸了幾下這個名字,又道,“是男人?”
“對,老子上一世就是男人。”
“呵。”他低頭看着古三月,玩味地笑道,“正好我就喜歡男人。”
見古三月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他笑得越發得意了,果然,還是折磨人最有趣。
被玄止折騰了一番後,古三月整天都沒什麼精神,她把自己關在房內,連午飯都沒出來吃。
下午時,容千鈺過來了,他一進來便發現統領府有些壓抑,於是就問常五:“你們統領呢?”
常五看了眼古三月緊閉着的門,小心翼翼地回道:“統領今早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把自己關起來了,午飯都沒吃。”
難道她遇見什麼事了?容千鈺眉頭微皺,忙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開門,是我。”
古三月躺在牀上生悶氣,她氣的是自己,氣自己在玄止面前弱得像螞蟻,任由他拿捏。聽到門外傳來容千鈺的聲音,她翻了個身,不想理。
“快點開門,本王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古三月霍的下起身,將門打開,冷着臉看向他:“不知王爺的限度到哪兒,我還真想挑戰一下。”
“喂,你吃炸藥了。”
“有事說事。”
容千鈺毫不避諱地走進了她的房間,見屋內擺設絲毫沒有點女子氣息,正想斥責她一番,然而一想到她現在的身份,話到嘴邊便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不如說與我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古三月:“……”
“嘿嘿,開個玩笑,瞧你那張死人臉。”他很隨意地坐在凳子上,併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幾口茶水後,才說道,“二哥跟我說了你的計劃,我過來就是想聽聽具體的。”
古三月繞過屏風,從牀頭邊的盒子中拿出一
份名單,遞到容千鈺手上:“這個,你拿去看看,並儘快替我查清他們現在的情況。”
容千鈺漫不經心地接了過來,只看了幾眼,便目露精光。
他騰的下站起身,問出聲時,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你……你哪來的這個名單?”
“王爺別管我哪來的,你只管幫我去查就行,越快越好。嗯,最好是趕在壽聖節之前,待皇上生辰一過,我們就得離開南曲。”
容千鈺握着寫有古家軍名單的布帛,掌心都沁出了汗,他嚥了咽口水,再次展開看了幾眼,當看到那些傳聞中才聽過的名字時,頓時體內熱血翻滾。
“好,我馬上派人去查。”
“嗯,辛苦王爺了。”
容千鈺將布帛放入懷中,起身便要離去,剛走到門檻處,古三月便將他叫住。
“容千鈺。”
“嗯,怎麼了?”他一轉身,頭髮隨之飄動,眼中帶着些迷茫,“還有什麼事。”
古三月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個,你對玄止瞭解多少?”
聽她提起玄止,容千鈺一張臉頓時便沉了下去,他“腎虛”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別提多丟臉了,害得他最近都不敢跟朋友去喝花酒,就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老子不瞭解!”
“我是想問,他這個人……他,唉算了,沒事,你走吧。”
容千鈺臨走時,不忘提醒:“你跟他要保持距離,反正別走太近。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喜歡上他,老子知道,女人都膚淺,看他長得好看,就以爲他是好人。”
古三月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沒有最好,招惹上他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容千鈺叮囑了一番,便急匆匆離去。
目送着他走遠後,古三月走出屋子,來到院中,她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院中那株西府海棠樹下,看着張空蕩蕩的搖椅,突然腦中閃現出玄止妖孽邪肆的笑容。
恰在此時,耳邊響起沉澈清雅、帶着戲謔的笑聲:“原來三三在想我,難怪我回來的路上一直打噴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