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茂山帶着赫連鴻雪往自家走,至於爲何今日三皇子要來他府上,心中打着的主意也是一點也不難猜。
齊茂山瞧着雖說是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界,卻是仍走在他前頭的赫連鴻雪,不禁輕笑了一聲。說起來赫連鴻雪還真是一個很懂得納諫的主子,今日跟着他出宮,又跟着他進府來,少不得又是心中有事主意難定,這纔來尋他找主意來的。
眼見着走到了一個岔路口,赫連鴻雪興致勃勃的問道,“茂山,該走哪邊?”
齊茂山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道,“那兒罷,去我的書房。”
赫連鴻雪便毫不遲疑的朝着他所說的那個方向走去,頭也不回,也享受着齊茂山跟隨在他身後的感覺。
齊茂山見狀又是輕笑了一聲,是奴才又如何,他這個奴才指着哪個方向,前頭的主子便朝着哪個方向走,還不是如同一個跳樑小醜一般任他拿捏?
只是如今還需他同這個主子關係更加緊密纔好。
只需二人一同完成了一件大事,二人此生的利益糾葛便也算牽扯到一塊了,關係,自然也就能變得更近。
赫連鴻雪今晚趕着找上門來,恐怕也是爲了這個。
轉而想到皇宮中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齊茂雲,齊茂山心中就一陣得意。
這種得意一直持續到馬湘蓮的丫鬟找上門來。
偏偏那丫鬟還很沒眼色的當着赫連鴻雪的面說道,“姑爺,小姐喊您到她那兒去一趟。”
齊茂山聽得那丫鬟的話,本就心中很是不爽快,當着外人面這樣說道豈不是給他沒臉?偏偏赫連鴻雪聽了還笑出聲來,嗤笑一聲道,“不想齊兄還是懼內之人。”
其實赫連鴻雪本意只是想調侃一番,然而這話聽到本就對馬湘蓮不滿的齊茂山的耳裡只覺得很是刺耳。
面上卻不露半分,只恭敬地對赫連鴻雪做了一揖,“屬下去去就回,還望殿下稍等片刻。”
赫連鴻雪又是理解一般點了點頭,繼而鬨笑一聲。暫且不管赫連鴻雪這聲笑是否有惡意,聽到齊茂山的耳朵裡卻是刺耳無比。
側身走過赫連鴻雪身側時,齊茂山不懷好意的眼神幾不可查的一閃即逝。
才一腳踏進了馬湘蓮的屋子,便被那刺鼻的香味衝了頭。不可抑制的露出嫌惡的神情,卻在聽到腳步聲之後快速掩去了。
此刻站在面前臉色難看的人不是馬湘蓮又是誰?
齊茂山勾脣一笑,有些嘲諷的神色,嘴裡卻說道,“因爲公務耽擱,所以今日回來得晚些,你怎麼還未就寢,可是在等我?”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放得極輕,音調卻跟着擡高,聽到耳裡顯得很是勾人。
因着齊茂山說的關切的話語,馬湘蓮也知道齊茂山那一笑,是帶着安撫的意思,並未瞧出嘲諷的意味。
馬湘蓮迴應似輕哼一聲,透露着心中的不滿,就算是接受了齊茂山的關懷。尤其是反覆思量者,齊茂山最後那個曖昧不明的話,一向兇悍的馬湘蓮,也不禁露出些小女兒神態,臉上都染上了紅暈。
馬湘蓮緩緩踱步,朝着齊茂山走得更近了些,捏着絲絹的那隻手握拳輕捶起齊茂山的胸膛,帶着些嗔怪的意味。姣好的面容燭火的映襯下顯出一番別樣的溫柔,卸下了平日的刁蠻猖狂,此刻的馬湘蓮看起來也尤爲讓人心動。
那巧笑顧盼兮間的眼波拉長很是勾人,如雪般的肌膚,筆挺的瓊鼻,還有那紅豔如櫻桃一般的小嘴在他胸膛上來回摩挲,隔着衣料都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
齊茂山不自覺的伸出手,一把摟上馬湘蓮那細緻的腰身,稍稍一用力便將那極致玲瓏的身段與自己更加服帖,感受到極致的觸感,憂傷的眼神都不禁變得更加黝黑深邃。
從前的齊茂山可是風月情場的高手,不會不明白馬湘蓮今日這一輪番的舉動其目的是什麼?況且他曾經佔有過,知曉如今這貼身之人的滋味是如何妙不可言。
雙重摺磨下,此刻的齊茂山顯得尤爲痛苦。
只是。
不願再細想下去,齊茂山狠狠閉了眼,再睜開,眼神已不復之前沾染情慾的模樣。
他既然過得不痛快,那旁人也不得好過。馬湘蓮不就是想要嗎?他都給她便是。
僅是一瞬間,一個邪惡的計劃便在齊茂山的心中成形。
想罷,在馬湘蓮瞧不見的地方齊茂山又是勾起脣角邪魅一笑,附在馬湘蓮的耳邊,伸出舌尖極致魅惑的輕舔,滿意地感受到那身子的輕顫,他才綻開一個笑容,道,“嬌妻的需求爲夫亦然知曉,如果你獨自一人自行去最西邊的那處廂房,便是門口開着金盞菊的那間,爲夫先去佈置一番,便在那處等你來。”
馬湘蓮聽得渾身都軟了,就要落到地上去,齊茂山卻是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讓人又氣又羞,卻是在一旁的丫鬟問起時,又不禁捏着帕子捂着嘴輕笑。又是一聲嬌叱道,“你這奴才管這麼多作甚?不快退下!”
那丫鬟怕惹得馬湘蓮不喜不敢多言,乖巧的文言退下了。
馬湘蓮又是獨自坐了一炷香的時辰,坐立不安胡思亂想了一陣,終是起身,朝着門外邊走去。
而另一邊,走不久的齊茂山此刻卻是折了回來,瞧見赫連鴻雪正獨自飲着清酒,顯然已是喝了兩壺,面上耳尖皆染上了紅暈,一副酒醉的模樣。
齊茂山心中嗤笑,真是天助我也。
赫連鴻雪扭過頭來看齊茂山,頗爲詫異的模樣,笑嘻嘻道,“本宮以爲你同你娘子多呆一段時辰,不會回的這麼快。”
赫連鴻雪笑得實在猥瑣,即便沒有明說,齊茂山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因而更加惱怒,他已不能人道,偏偏赫連鴻雪還不停的在他心口上戳刀子,叫他如何不心生怨恨?
然而還是沒忘赫連鴻雪今日來此的主要原因。即便赫連鴻雪此刻已有些不清醒,也不妨礙他們計劃的照常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