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本小姐昨夜裡睡覺快要被悶死了,準是這些天那些老太太給鬧得,什麼給本小姐找夫婿,那麼幾個算了掉了牙的秀才樣有什麼好的,還不如跟着軍中的將士喝酒划拳來得自在。”
“小姐快別說這種話了,叫老爺聽到了又要教訓您啦。”
經得丫鬟那個一說,那小姐似乎就更暴躁了,破口大聲說道,“說說說,整日裡只知道說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說罷又轉而看向身邊的丫鬟道,“現在好了,連你這個丫鬟都能來說我,管着我了。”
那丫鬟聽了哪裡還敢應聲,撲通一聲便是直接跪在了那小姐的面前,委屈的說道,“奴婢不敢,完全是將軍吩咐叫我一定要照看好您。”
“哦?現在又拿我爹來壓我咯?”
原來這對主僕正是驃騎大將軍馬開元的女兒馬湘蓮和她身邊的丫鬟翠兒。
翠兒一聽馬湘蓮又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哪裡還敢吭聲,越說越錯,索性便不再開口說話,自家的小姐什麼秉性她還是清楚的。
馬湘蓮見了卻是又是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個死丫頭又跟我來這一套,本小姐跟你將,你今天千萬別跟着我出門,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若是她不跟着,那將軍知道了,便就不是單單死不死的問題了,這下翠兒卻是牟足了勁,說什麼也要跟着駱明詩,開口便是說道,“小姐可還記得前些天四小姐是怎麼死的了?”
馬湘蓮原本還囂張的笑臉一瞬間有些凝滯,再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威脅她。
再開口卻是笑着說道,“當然記得,失足落水的嘛。”
翠兒聽着馬湘蓮這般涼薄的話,一時身子不禁打了個顫,然而也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小姐記得就好,爲了保護小姐的安危,出門萬萬要帶上翠兒。”
馬湘蓮聽着那翠兒的話,勾了勾脣笑道,“那是自然。”
待兩人上了馬車,那翠兒便開口問道,“小姐準備去哪兒?”
馬湘蓮斬釘截鐵道,“去遊船。”
翠兒卻是真的驚訝了,“去遊船?現下怕是沒有多少人願意遊船的,這個天正冷着,河道上想必也是極冷的。”
“本小姐說去就要去,你要是再多廢話,便直接給本小姐滾下去。”馬湘蓮也不知爲何,昨夜裡一直睡不安穩,早上起來也覺得心裡燥的慌,聽着外邊的貓叫便覺得再屋內一刻也待不下去,一出了門,更是想去靠水的地方。
隨着她這一聲話落,外邊的車伕也聽的明明白白,朝着路邊的一個路人做了一個手勢,便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趕着馬車。
遊飛龍此刻正趴在一家青樓的屋檐上偷窺。
此青樓非彼青樓因着它還有個含蓄的名字叫詩詞舫,裡邊的姑娘都只陪客人聊詩詞歌賦或者人生哲理,實則有沒有做那勾當,也少有人知道。
遊飛龍此刻趴在那間屋子上偷窺,屋子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和駱明詩真個計劃內的另一個主人公齊茂山。
正聽得下邊酸溜溜的說着詩詞歌賦有些無聊的遊飛龍忽而聽得一聲暗號響,一個運功,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馬小姐要去遊船。”
“哪個湖?”
“不知道,只聽說是要去畫舫”
遊飛龍稍一思慮,京城內較近的雖有兩個湖,但是有畫舫的卻只有東邊的那個。
心下一定,便是又吩咐道,“告知秦柳姑娘知曉,等會兒去東湖。”
“是。”
一個侍女在外邊敲了敲門,“姑娘,茶泡好了。”
秦柳衝着齊茂山歉意一笑,“公子稍等。”這才起身前去開門。
待打開了房門,那侍女特地將托盤反着遞給了秦柳,秦柳意會接過。
再親手端着托盤入內,便是笑的溫柔,“齊公子不如來嚐嚐寒舍的清茶,喝慣了上等茶葉,這會兒喝些清茶也權當換換口味。”
邊說着便將一杯茶盞放在了齊茂山的面前,另一杯更靠近着自己的那杯也放在了齊茂山對面的桌子上,這才輕輕放下托盤,姿態優雅的走到了齊茂山的對面坐下。
齊茂山便客氣的雙手接過,便笑着說道,“秦柳姑娘說的哪裡的話,姑娘這處的查即便不是名貴的品種,卻也總是能泡出別處沒有的韻味,這便也是鄙人常來此處的原因了。”
秦柳當即露了一個甜美的笑,道,“真是幸得齊公子賞臉了,既如此,齊公子今日一定要多喝幾杯再走。”
齊茂山聽了也當即爽朗道,“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瞧着齊茂山端起那茶水要飲,秦柳這才也跟着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一手端着茶托,一手執起杯蓋,赫然便瞧着那杯蓋上寫着,“東湖”二字。再一會兒,那兩字便是被熱氣薰掉了墨跡化作了一灘水漬,流盡茶杯裡,沒露半分蹤跡。
秦柳作勢脣瓣碰了碰杯沿,這纔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後,開口說道,“秦柳忽然有一個想法,不知公子應允不應允。”
聽得秦柳這般話,齊茂山也來了興趣,“哦?說說是什麼地方?”
秦柳這才露了一抹笑意,那其中似乎蘊藏着無數的神秘和未知,引誘着人們不得不爲了她去探險,即便是是雪山深海,即便是叢林和荒漠,也要去探究其中的奧妙。
“公子以爲,冬日裡去遊湖是一種什麼樣的風景?”
齊茂山聞言也是狠狠驚訝了一番,“哦?遊湖一般是夏日裡這般,冬日裡去,倒是還從未有過。”
說罷又是看了秦柳那美豔的臉龐,繼而說道,“姑娘果然是不同常人,就連所想也這般別具一格,這種閒情逸致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齊某此生得姑娘一知己,不負此生啊。”
“多說無益,不如咱們即刻出發,你說如何啊公子?”秦柳聽着齊茂山的話,便也立即這麼說道,倒還引得齊茂山多看了兩眼。
秦柳一時也驚覺自己太過激進了怕是引起了齊茂山的懷疑,柔柔的笑了聲又道,“是秦柳太過激動倒是忘了問公子,公子今日可還有要事去辦?若是有,秦柳不需要齊公子的陪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