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南疆篇 美人在懷,心情好
?那假的袁雪怡見自己敗露,忙是向身後看去,如同在向誰尋求庇護。網
樓下與此傳來嘈雜的步伐聲,頃刻間,裝束一致的苗人侍衛齊齊涌了上來,把他們圍堵在角落裡,連串的苗語咿哩哇啦,面目凶神惡煞。
看這架勢,貌似是正中誰人的下懷呢……
汐瑤淡然飲茶,向旁側的男子調侃道,“今兒個我已死過一次了,莫不是還要再一次?”
祁雲澈最不喜在她口中聽到那個字眼,俊眉淺有一蹙,看着來人,他亦是將自己最後那杯茶飲盡了,纔是悠悠的斟酌,“既是如此,我又怎捨得叫你與我一道犯險?靦”
汐瑤懵了一懵,詫異道,“爺,難不成你要束手就擒?”
越是關鍵時,她越是摸不透他會做如何的打算。
祁雲澈對她輕軟一笑,“爺若是束手就擒了,爺的女人當怎辦?揍”
汐瑤無奈的掀了個白眼,“形勢險要,可否少賣點關子?”
他勾脣,眉目間一派鎮定自若,全然未將眼前的烏合之衆當回事。
一身素黑裝扮的苗人侍衛見他們神情輕佻,不禁不懼,反倒悠閒的對起話來,當先的一聲大喝,揮刀做了個手勢,衆人遂一擁而上!
祁雲澈眼疾手快,一把攬過汐瑤,同時擡手以掌擊出勁風,登時桌子翻了幾張,靠得最近的幾人連連往後仰倒,碗盤茶具碎了滿地,店小二苦着臉求着,假的袁雪怡怕慘了抱着頭縮到角落裡去。
茶館內最是雞飛狗跳時,外面行人紛紛側目,便是見到三樓轉折那處的菱花窗倏的被人打破,連窗框都跟着落下來,嚇得低下的人慌亂躲避開。
再望那沒了窗的大窟窿裡,一雙人從中跳脫而出,穩穩的就站定在茶館正門外。
圍看的衆人定眼將其打量,但見那男子做祁人裝扮,衣袍華而不俗,生得俊朗不凡,一手還攜着位與他十分匹配的美人,何其的風流灑脫!
汐瑤因着這一跳全無準備,兩手還緊緊環抱住他,站穩之後無奈嗔他道,“還以爲你要大發神威了,原來是——逃跑!”
祁雲澈聞聲垂眸來,滿是理所應當,“不是你有言在先,再有驚險無需勉強,跑不就是了?”
她的‘有言在先’指的是蛇王啊,那幾個人七爺您還對付不了麼……
汐瑤澀澀一笑,眼看侍衛們就要追下來了,只得道,“好,我們跑,趕緊跑!”
鬧市中,衆目下,兩人逃得那叫一個不慌不忙,臨了祁雲澈還偷空回身往三樓破窗戶那裡扔了一錠金子。
前腳剛跑出約莫十來丈,後面的侍衛才追了出來。
小二從樓上冒出半截身子,衝着兩道雲淡風輕的背影搖了搖捏着金錠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客官下次再來啊!”
今夜可當是他行了天大的好運,歡迎這麼闊綽的款爺下回再來砸場砸金!
……
自汐瑤與祁雲澈落跑茶館,半個時辰後……
城門緊封,沉肅的大軍穿行於大街小巷中,可疑之人統統被抓回大牢嚴刑拷問。
就在這半會兒功夫,整座王城再尋不到半分鬆釋,鬧市的茶館酒樓,棋社客棧……皆關門大吉,避其厲害。
白日裡蒙國汗妃的義兄死在城外,同是蒙國來的勇士,亦是即將成爲他們聖子的人,不依不饒,大鬧王宮,更在酒宴罷了出手傷了聖女娘娘。
雖說那慕風是在他們南疆王城外遭遇不測,可據傳言,取他性命的卻是途經此地的赫連國商隊。
天下間誰不曉得圖亞大汗和赫連鴻有仇?!
大長老桑託都應承徹查此事,派人快馬加鞭前往追趕,這蒙國來人太過囂張,與聖女大婚之期未到,竟先出手傷人!
亥時中。
惶惶人心隨夜色逐深而漸漸安去。
城東最龍蛇混雜之地,三教九流和異鄉窮客們還逗留在爲數不多開了半邊門做生意的小店裡議論不止。
街中一溫柔鄉,較安寧的廂房裡,汐瑤坐在屏風後,由得魅玥打來清水,用溼巾擦拭手和臉容。
祁雲澈坐在外室,聽鬼宿將王宮中發生的鉅細一一稟告。
“爺與夫人剛離開不久,桑託便派人強行闖入神殿以‘保護’之名將聖女囚禁,屬下們隨桑姑娘自密道潛出,當時形勢危機,二王子蘇克桀緊跟其後,親領一隊人馬向桑託要人,恐是少不了打鬥,後而屬下們便到了王宮外,與裡面斷了聯繫。”
言罷,他看向祁雲澈,多有待命之意。
看來桑託也不信慕風真死,況且傍晚還是蘇克桀將那具面目全非的屍身送還回來,再者阿畢金不知所蹤,他起了疑心,索性先發制人。
而在茶館裡出現的假袁雪怡,不過是祁雲澈的有意試探,沒想到真試出一二來。
來人既然是假的,只有兩種可能——
抑或真的袁雪怡想借桑託之手斬殺祁雲澈和汐瑤,以此將南疆攪得天翻地覆,爲她孩兒報仇。
抑或,她如今也受制桑託,做了階下囚,自身難保。
只無論哪種,對南疆而言都得不償失。
加之阿嵐兒被囚,此時最着急的應當就是蘇克桀了吧。
簡單清洗了一番,汐瑤自屏風內行出,同祁雲澈道,“我倒是覺着稀奇了,這桑託豈會不知你是哪個,他此番所爲,我真真看不出哪裡能夠得益。”
難道說長久掌權南疆,這位大長老當真以爲只要奪了權,篡了位,將來還能先犯大祁,再打到蒙國去不成?
祁雲澈坐於桌邊,一手置於其上,同是揣測,“大抵是猜到你與蘇克桀有了約定,便放手一搏罷。”
小聖女在他的手裡,他大可挾天子以令諸侯。
汐瑤笑道,“可他沒想到蘇克桀並未殺了自己的兄長,待那兩兄弟聯合之時,就是取他性命之日。”
祁雲澈遞與她會心一眼,也是笑了。
魅玥從裡頭端着水盆出來,邊走邊道,“聽七爺和夫人說來,那倒也不必忙活了,在這花樓裡小住個幾日,沒準還會有人上丨門來求咱們出手呢。”
只有桑託那樣的蠢貨纔會忙不迭把人都得罪完!
然要取她和祁雲澈的命,哪裡又是件容易的事?
汐瑤又問,“朵朵姑娘的傷可有大礙?”
聞她詢問,井宿道,“腿上中了一箭,沒有毒,據說是阿軫爲她取箭的時候痛得昏死過去了,樓裡那懂醫術的姑娘與她喝了一碗麻沸湯,大抵一覺要到明日正午才醒得過來了。”
“痛得昏死過去了……”汐瑤沉吟着看向站在靠小窗一旁的軫宿,眼色裡都是懷疑。
阿軫立刻委屈道,“夫人,小的金盆洗手許多年,再說從前只會刮人削皮,哪裡會取什麼箭……”
翼宿跟着笑他,“那可不是,以前阿軫最喜歡聽那些死囚被他剝皮時的慘叫,今兒個可是難得重溫了一回。”
要不是汐瑤和祁雲澈還坐在這裡,軫宿定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了。
一番嬉笑,全無緊迫之感,城門關了,大王宮裡的打鬥與他們又沒多大相干,還正好藉此偷得一閒,上行下效,端的都是不慌不亂。
待翼宿幾個三言兩句將軫老七欺負了個體無完膚,衆人忽聽七爺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出發,去恩周。”
想要出城去,多的是法子,況且七爺近來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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