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愛我一個

嫡女策,素手天下

這個男人少說也過了不惑之年。

他雖坐着,但不難看出身材魁梧高大,五官輪廓堅毅,紅褐色的發,灰藍的眼珠子,還有那身貴族蒙人的打扮……

汐瑤立刻猜到他的身份,“聽聞蒙國格爾敦王爺入京,小女子還未親自拜會,承蒙王爺厚愛,不知這是要帶小女子去何處?”

格爾敦端坐於她面前,聞言後眼底露出少許意味不明的笑意,或許是欣賞她的膽色,也或許是別的……

在這個人面前,汐瑤不敢隨意亂猜度轢。

見他不回答自己,她便只好暗自留心別處。

馬車的速度很快,汐瑤仔細聽了聽,外面除了車輪聲之外,還有紛亂的馬蹄聲在交疊,想來應當是隨行的侍衛,加之車內越發的顛簸,恐怕她已經被帶出了城。

纔想罷,格爾敦就道,“此處離燕華城已有十五里。箐”

十五里?

汐瑤微驚,他就這樣把自己大張旗鼓的帶出皇宮?!這太不可思議!

對上格爾敦鷹般的銳眸,她問,“今日是小女子與璟王大婚之日,王爺爲何要如此做?”

“本王可以帶你回蒙國。”他亦不同她繞彎。

汐瑤淺淺笑道,“我乃祁國人,何以王爺要用‘回’字?”

格爾敦詫異的揚眉,低首給自己挽袖,說,“本王還以爲你想見圖亞,看來是多事了。”

聽他一說,汐瑤進退兩難。

她怎可能不想見祁雲澈?

她在他面前應下,他真的會帶自己去蒙國?

就算是,那麼……

不對!可格爾敦是何人?祁雲澈登上汗皇之位最大的阻礙!

思緒只在腦海中翻轉半瞬,汐瑤霎時清明不少。

“王爺勿要說笑了,我乃璟王妃,與王爺口中的那個人不得絲毫關係,況且王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將我帶出城,不怕因此引起兩國紛爭麼?”

汐瑤探手掀起車簾一角向外望去,車沿着官道向北而行,沿路上還能看見個把百姓,天色尚早,她回去還來得及。

不能不回去!

得她輕巧的把難題推給自己,格爾敦笑意更濃厚了些,“小丫頭,是你真的不想去,還是你懷疑本王?”

汐瑤轉回頭與之正對,望見他面目裡盤旋的都是陰謀,便是端正了顏色道,“兩者兼有。”

在面對比自己更爲厲害的人時,她絕不會動小聰明以求脫險。

更何況,此時她的小命在對方手裡捏着。

帶她回蒙國?帶着她的屍首回蒙國也算呢。

“說來聽聽。”格爾敦像是夫子在考學生。

汐瑤曉得,興許答得不稱他心意,少不得一個……死。

屏息了一口氣,她道,“王爺在蒙國隻手遮天,到我大祁自由出入皇宮,皇上對您更禮讓三分,您怎會不知我與祁雲澈的關係?”

見他臉色不喜不怒,似有斟酌之色,汐瑤繼續道,“如今天下形勢無需小女子再多言,而我更知道寶音殿下乃王爺疼愛的小女兒,故此,我並不認爲王爺會好心到專誠來帶我回蒙國去。”

他不是好心,那就是壞心的咯?

格爾敦只聽聞慕汐瑤不似祁國女子那般溫婉,性情火爆直接,倒沒想過她敢直接如此!

“哈哈哈!”大笑了幾聲,他不加掩飾的讚道,“很好!本王喜歡有膽色的人。”

“那我的小命是不是保住了?”汐瑤趁機問。

格爾敦眯眸打量着她,笑意不曾減少,半響後點了點頭。

原本他想的是,若這丫頭醒來哭哭啼啼,或者是哀求他,他定是沒有半句廢話,將人斬殺了事。

但不曾想,慕汐瑤非但不哭不鬧,相反超出他預料的鎮定。

留她一條命活着,是她應得的。

得了他的允諾,汐瑤徹底鬆懈,連繃直的雙肩都往下鬆垮不少,格爾敦不惜降低身份對她嘲笑道,“原來怕死成這樣!”

她摸着心口兀自安撫自己,回道,“好死不如賴活着。”

螻蟻尚且偷生啊……

此舉惹得格爾敦一個沒忍住,便是笑了出來,沒見她裝神弄鬼,這副真性情倒是難能可貴。

再見她擡起頭來,神情已然變換,更加鎮定了。

小命保住了,汐瑤便再無顧忌,“那麼……請王爺命您的人馬停車吧,身爲祁國的璟王妃,汐瑤認爲送到這裡已經盡了禮數。”

送?

格爾敦看她的眼神多出了懷疑,“你真的不隨本王回蒙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不,這是王爺唯一的機會,不是我的。”她無比肯定。

“您一來京城就將我擄走,只因您知道我對祁雲澈來說意味着什麼,可我並不知您此舉重在何意,所以我不會跟你走。王爺是掌控蒙國興衰的大人物,理應明白我嫁給璟王背後的深意,若您堅持要帶我回去,我向您保證,這一路必定腥風血雨!”

她的身邊都是祁煜風的眼線,不管誰想將她帶出皇宮,都是天方夜譚!

可她此時人已在城外,能說明什麼?

簡直正中祁煜風的下懷!

她人在祁國,就算祁雲澈真正當上汗皇,以她爲由開戰實在太牽強。

莫說那些族長不會答應,祁雲澈更不能如此糊塗!

但若是蒙國第一王爺死在祁境,還是爲了將她帶走,這一仗是打定了。

格爾敦不會不知,他只是在試探汐瑤,更甚是在提醒她,除了老實呆在京城,她哪兒也去不了。

由此,他來這裡的目的,她曉得了。

爲了讓她對祁雲澈……死心。

面上滑過一絲淡然的笑容,汐瑤合上眼眸沉息,嘴角繼而彎出‘原是如此’的弧度,道,“我就知道,無論他去到哪裡,都會讓那方臣服。”

睜開眼,她正正看向格爾敦,語氣是那樣驕傲和肯定,“他是天生的王者,不是嗎?”

蒙國的第一王爺,祁雲澈汗皇之路最大的阻礙,他竟然親自前來祁國一探究竟。

並非因爲她慕汐瑤有多厲害,而是遠在長城之外,北境將迎來一位新皇。

與任何國家的臣子一樣,他們不允許自己的國君有任何瑕疵,尤爲是外界的干擾。

格爾敦是個有野心的人,可他老了,他懂得審時度勢,他知道,蒙國和北境需要一個年輕並且聰睿的統治者。

此人非祁雲澈莫屬!

“停車。”

隨着格爾敦下令,飛馳的馬車停了下來,四周安靜了許多。

外面的天色依舊灰暗,似極了誰的人心。

這天是她的大喜之日。

與他無關。

提起拖沓的裙襬,汐瑤躬身準備下車,再聽格爾敦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今往後沒有祁雲澈,他是圖亞,我蒙國的汗皇。”

那豔紅卻渺小的身形頓了頓,扶在車門上的手不禁扣緊……

“王爺用不着三番幾次的提醒,我心中有數。”不覺間,汐瑤說話的聲音沉冷許多。

從前世得到賜婚與他糾纏,到今世得以重生。

從南巡他跌落時她奮不顧身的緊抓,到她一而再的改變心意……

終逃不過這情。

這情卻背離了她。

在藏秀山莊時,明知眼前的就是殺父仇人,卻還要食下毒藥,她哪裡還是個糊塗人?

在祭祖大典上,是她傷了他,再親手將他推開,衆目之下,他們都看見了她對他有多恨!

種種過往直至此時,由始至終汐瑤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他之間相隔的豈止是天涯?怕是此生都難再見一面了。

都已認命,身後的人卻總要對她窮追猛打,緊追不放。

連渺小的奢想都吝嗇的不願給與她。

格爾敦的忠告再度響起,他對她無情道,“只有我的女兒會成爲他的妻子,而你,你是祁國的璟王妃,要時刻謹記這一點,然後好好的活着。”

汐瑤回頭看他,紅脣輕輕上揚,眼底流泄出絕然的殘忍,“原來你很怕我死,那很好。”

她知,在她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誰也不敢殺她。

“你的女兒會成爲誰的妻子,這與我沒有關係,可是祁雲澈並非不存在,你們蒙國未來的汗皇圖亞就是祁雲澈,你記住,他們只愛我一個,這是你殺了我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

汐瑤下馬車時,正好有一隊人馬從京城方向狂追而來,那是冷家的護衛,當先來人是冷緋玉。

他身着暗灰色菱緞勁裝,十分附和他果敢的性格。

他雙眸如炬,俊美的麪皮死死緊繃,寸寸都是擔憂。

看清楚了他的臉孔,汐瑤倏的一笑,竟是覺得有些脫力。

身後的馬車在她站穩後,再度向北行去,格爾敦達到了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會多做停留。

待冷緋玉在她跟前落地,先是沉凝着神色關切道,“沒事吧?”

怎樣纔算有事?

遠眺看向那面遠去的人馬,他眉間深蹙,像是在猶豫什麼。

看出他的心思,汐瑤無所謂的搖頭道,“格爾敦王爺不太喜歡皇宮的氣氛,故才邀我出來說話,身爲璟王妃,我送他一程理所應當。”

她人要是有事,就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與他說話了。

依照冷緋玉的性格,不痛快是一定的,但他更知道,就算追上去也不可能把人如何。

收回視線,他將面前還穿着大紅嫁衣的女子看了看,擡起的手想放在她單薄的肩上以示安慰,可終究……沒有碰到她半分。

他帶來的侍衛訓練有素的以自身作牆,把他二人圍在一個不大的圈子裡。

此處離京城不遠,正午剛過,不少車馬往來,她這一身喜服,委實不易讓人多看。

雖在大喪期間他們是有見面,但那都是遠遠的一瞥,真正算起來,自從臨東回京後,都沒有好好的和對方的說過話。

彷彿只是轉身一剎,今時今日,又有諸多不同。

汐瑤淡笑,“還好來的是你,我已然覺着沒力氣,要來的是祁煜風,怕是想說幾句寡毒的話來氣他,都想不出來。”

此話叫正暗覺侷促的冷緋玉哭笑不得,“都這般時候了,你還想着嘴上不饒人。”

自先皇去後,他和陳月澤的人馬無時無刻不在留心着祁煜風和祁明夏的動向。

之前他也在赤昭殿內喝那杯無謂的喜酒,見格爾敦忽然起身告辭,他就察覺不對勁,便是搶先了祁煜風一步,帶着自己的人追來。

這會兒聽汐瑤說話的聲音纖弱無力,一陣風輕輕吹來就散了,那是如何的滋味呢?

他知道,哪怕是她還有半分力氣都能死撐。

她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對他服了軟,是真的撐不住了,還是……認命了?!

今日她的大婚,算不得什麼好日子。

縱使他們話語隻字不提,也不能免去心中總聲音在重複。

回首往京城方向望了眼,冷緋玉忽然道,“不如……我送你走吧?”

人生難得衝動一回,尤其是對眼前的女子。

“說什麼傻話呢?”汐瑤苦笑嗔他,“你把我送走了,然後呢?就不是你們冷家會如何了,我武安侯府上上下下的幾十口人要怎麼辦?”

走,說得輕巧。

低眉將她攏在眼底,冷緋玉深長的嘆息,“汐瑤……”

“別說了!”她驀地轉過身背對,低下頭,只與他一襲沮喪到了極點的背影。

逃避,若能一直避開不想。

“什麼都擺在眼前,誰都是身不由己,要是能走的話,我怎可能還呆在這裡?”

她又不傻!

這些,統統都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只是……”她深深蹙起了眉頭,雙手攥緊成拳,鬆都鬆不開。

“我不甘心,我好生氣!我都已經留在這裡任人擺佈,他們竟然還要不遠千里的來告誡我一番?”

她以爲重生可以將所有都重來,原來重來,也不過是換個方式再去愛他。

可他現在不在身邊,或許此生都不能相見,頓時,她就被無以復加的絕望所包圍,爬都爬不出來了。

冷緋玉從未見過她這樣,他僵僵的呆立,連安慰的話都不會說。

心裡着急得不知所措,卻見那肩頭忽然開始顫動,他面上一怔,汐瑤她……哭了?

“那個……慕丫頭……”冷世子全然傻了眼,他最不會安慰女子了。

“閉嘴!”汐瑤惱火的吼他,又似驚覺他有所動作,再兇巴巴的道,“不準動,也不準看!”

她就是想哭,什麼都做不了,哭一哭還不行了?

“好好好,我不看,絕對不看!”冷緋玉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站在她身後,遂下令命手下統統策馬轉身,由着她去。

她先是小聲抽噎,到最後哭聲越來越大,她索性蹲下身去,將頭深埋,雙臂把自己懷抱,放肆的嚎啕。

誰給她委屈,誰讓她痛苦……

重要嗎?

原來不是太要強,而是當只剩下自己時,不得不堅強。

……

正宣初年,六月十七日。

北境有訊:前祁國七皇子祁雲澈在蒙國登基,成爲第一百六十六代汗皇。

一個新的時代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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