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蔚敬之幾人還沒到蔚明珠院中,蔚明珠院裡倒來了個不速之客……宗政墨。

宗政墨聽說蔚明珠的祖母沒了,早就想出宮弔唁,只是這兩天政務繁忙,原因是宗政麟在劍南道那邊挖到了一個金礦,宗政麟雖然有北魏的支持,可這人雖然有野心,卻也知道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段淳軼身上,免得以後受制。

所以宗政麟一邊招兵買馬,一邊也在爲自己積極籌備軍餉。這金礦就是他尋了一幫風水師探測到的。

宗政墨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幾天就是在想怎麼派人去搗亂,不讓宗政麟挖出金礦發這筆橫財。

今日出宮也是佈置暗樁完才得空過來探視,蔚家這幾天準備葬禮,前面很多人弔唁,宗政墨怕從正門進驚動衆人,就翻牆而入了鈮。

蔚明珠院裡,白蘋和幾個侍女都被指使開,他進來都還覺得有些奇怪,這人都上哪去了。

等進了蔚明珠房中,見他的皇后坐在桌前,臉色陰沉地盯着茶盅,似和那茶盅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宗政墨還沒見過蔚明珠這樣的表情,愣了一下問道:“珠兒,怎麼啦?桊”

聽到他聲音,蔚明珠驚訝地擡頭:“你怎麼來了?”

“出宮辦點事就過來看看……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外面怎麼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蔚明珠現在懷了孕,宗政墨怕她出什麼差錯,這次出宮還特意讓她帶了幾個高手出來,蔚府周圍也布了不少暗衛,這一個人都見不到,他就皺起了眉。

“白蘋燕子是我指使開的,其他人是被人引開的!”蔚明珠看到他來,心情頓時好了,上前拉他坐下,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剛纔還想着怎麼收拾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庶哥呢,你來了就幫我做這個惡人吧!”

“怎麼回事?”宗政墨皺眉問道。

蔚明珠就把兩個庶嫂給自己送了加了料的糕點一事說了,糕點她自然沒吃,耍了個遮眼法就藏到了袖中,可笑那兩個笨蛋還以爲她吃了,一點防備都沒有,反而喝下了燕子加了料的茶。

宗政墨聽完就冷笑道:“那兩個女人哪來的這個膽子,朕的皇后也敢陷害,一定是她們背後的男人出的主意!行,今天這個惡人我幫你做了……”

蔚明珠笑了,她雖然已經打算以牙還牙,讓這兩人嚐嚐自己做的惡果,可是宗政墨一來,她倒不想這樣便宜了這兩人,更不能便宜蔚敬之兄弟。

這些日子不能出宮,蔚敬之兄弟也離自己遠遠的,她還愁手伸不到他們身上,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她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過他們呢!

“阿墨……我們就將計就計吧!”

蔚明珠附在宗政墨耳朵上把自己剛纔想的計劃都告訴了他,宗政墨聽了就縱容地捏了一下她的臉,笑道:“你這計劃是好,就是歹毒了點……我還不知道我的珠兒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啊,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指着你的脊樑骨罵你容不下自己的庶兄庶嫂嗎?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父親的兒子,他們要出了事,你父親終是會傷心的!”

蔚明珠立刻沉下了臉,一把拍開他的手就走到一邊:“我是狠毒,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現在說這話不嫌晚了?還是你希望爲了保住他們,把自己的女人送進地獄啊?”

“生氣了?”宗政墨失笑,起身過去把她攬到了懷中,哄道:“我不就是逗你玩玩嗎?用得着和我賭氣……我說實話啊……你進宮三番兩次出事,我還爲你擔心呢,擔心你無法自保,擔心我無法顧全你……特別是你有孩子後,我更擔心你被鬼姑她們所害……現在聽你這樣有勇有謀,會設計會反擊,我就放了一半心,哪會真的嫌你狠毒呢!”

宗政墨說到後面,語氣也沉重起來,轉過她的身子擡了她的下顎直視着自己說:“我在宮裡長大,沒少經歷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的事……不怕對你說,我能活下來,比你這樣狠毒的事我也做過……所以我知道,很多時候不是你想放過一個人,人家就會放過你的!珠兒……要活着,就要學會反擊,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以前你年紀小,我不想和你說這些……現在你有了身子,就快是母親了,也該懂這些了。我能讓你依靠,可我不見得能讓你依靠一輩子……萬一我出了什麼事,珠兒,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你自己!”

蔚明珠異樣地看着他,宗政墨從來沒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他這是在擔心什麼呢?

“阿墨……是不是鬼姑她們又弄出了什麼事?”她顧不上和他生氣,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問道。

從知道自己有孩子以來,加上孕吐的折磨,想着反正有宗政墨在後面撐腰,她這些日子有些憊懶,也不是太關心政事了。被宗政墨這一嚇,頓時就揪起了心。

“暫時還沒什麼事!只是我這些日子有些不安……”宗政墨見她變了臉色,想着她還懷了孩子,也不想再說什麼驚嚇她,反握住她的手說:“別擔心,我能處理好,等我做不到時,我會告訴你的!”

他話才落音,外面就傳來蔚瑾瑜的聲音:“珠兒……怎麼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來人,給我倒杯茶……”

“哥……”蔚明珠趕緊推開宗政墨,迎了出去,只見蔚瑾瑜滿臉通紅,一邊扯着自己的衣領一邊咕囔:“怪了,這還沒出正月,怎麼就那麼熱呢!”

“哥,你中了別人的圈套了……來,快把這茶喝了!”

蔚明珠趕緊拉了他進來,把攙瞭解藥的茶遞給了他。

蔚瑾瑜也沒注意到宗政墨在屋裡,接過茶就一飲而盡,一股清涼的感覺順着喉嚨滑下,一會就舒坦了。

“這是什麼茶……我從沒喝過這樣的茶……好香……”蔚瑾瑜才放下茶盅,就看到宗政墨在一旁含笑看着他,頓時被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就跪了下去:“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先整理一下你的衣服……”雖然對方是蔚明珠的兄長,可這衣冠不整的樣子終究不合禮俗。

蔚瑾瑜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露出了裡面的裡衣,他臉頓時躁的通紅,起身就跑了出去,等整理好才進來恭恭敬敬地給宗政墨行禮。

行完臉就拘謹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歉:“皇上,對不起,臣……臣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行了,哥,這事不怨你,是蔚敬之兄弟弄出來的,等以後再和你解釋吧!現在你聽我說,一會你這樣做……”蔚明珠想着人就快到了,趕緊把計劃告訴了他。

蔚瑾瑜聽了愕然地睜大了眼:“珠兒……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都害到我們頭上了,難道哥還要姑息他們嗎?你不想想,如果今天不是嫂子及時發現了不對,一會遭殃的就是我們了,我和你出了事,你讓嫂子怎麼辦?再說了,如果不是他們先自作孽,我怎麼可能對付他們呢?哥,你聽我的,一會就這樣做,別自亂了陣腳……”

蔚明珠話才說完,就聽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她拿眼盯了一眼蔚瑾瑜,就對宗政墨說:“阿墨,一會就看你的了……”

說完蔚明珠就快步躺到了牀上,摸出枕下的盒子,打開挖了點粉狀的物體就塗抹在臉上,一會她的臉就發青,了無生氣的樣子,她還不滿足,又摸了個瓶子出來,倒了顆藥丸含到嘴裡,一會脣角就溢出了烏黑的血跡。

蔚瑾瑜直接看呆了,他怎麼不知道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會演戲了。

正想着,就聽到蔚敬之的聲音:“奇怪了,這院裡的人都到哪去了?父親,娘娘身邊的丫鬟真夠奸猾的,有空你勸勸娘娘,讓她重新換一批宮女吧!這宮裡可不比在家裡,那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娘娘,我們來了……”

隨即就傳來了推門聲,蔚瑾瑜立刻緊張地看向宗政墨,只見宗政墨已經坐在了牀榻邊,正做出一副愁眉的樣子看着蔚明珠。

額……蔚瑾瑜又傻眼了,明明知道妹妹是裝的,怎麼皇上立刻就能露出這樣憂心的樣子啊!看來這皇上也是會演戲的人!

蔚敬之搶先進來,從他的視線看不到宗政墨坐在牀上,只能看到蔚明珠躺在牀上,而蔚瑾瑜手足無措地站在桌前。

蔚敬之一見蔚瑾瑜衣服穿的整整齊齊,還以爲自己來晚了,兩人已經完事了,暗惱給自己藥的人藥性不夠強,否則就可以在牀上抓到了。

現在雖然見蔚瑾瑜穿好了衣服,只是蔚明珠還在牀上,計劃就沒失敗,他立刻就按計劃叫了起來:“大哥……你和娘娘在做什麼?爲什麼娘娘躺在牀上,難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天哪……大哥你怎麼能這樣?你還是人嗎?她是你親妹妹啊?”

額……後面的蔚廉用、蔚廉昌一聽就被嚇了一跳,幾步衝進來就看到蔚明珠躺在牀上,再有蔚敬之故意的一番話,沒人能不往那方面想。

蔚廉用頓時就氣得漲紅了臉,大喝一聲:“畜生……”就衝了過來,一巴掌就往蔚瑾瑜臉上招呼去。

蔚瑾瑜呆住了,他畢竟沒有演戲的天賦,雖然蔚明珠已經交代過他怎麼做,可是他還沒進入角色,根本反應不過來。

眼看父親的巴掌就往自己臉上拍來,避無可避……

宗政墨眼角一掃,無語了,這蔚瑾瑜聰明是聰明,卻不夠機靈,他當然不能讓蔚瑾瑜被打,開玩笑,蔚廉用是武將,力大無比,這一巴掌要是真打在蔚瑾瑜臉上,保證蔚瑾瑜頓時就口吐鮮血。

宗政墨指風一彈,蔚瑾瑜只覺得自己腿彎一痛,就跌跪下去,險險閃開了。

蔚廉用一掌拍空,身子就往前撲去,被跪在自己面前的蔚瑾瑜袢了一下,就撞到了桌子上,把桌子往前撞了幾步才止住了身形。

蔚瑾瑜跪着,後面跟進來的三叔母、四叔母已經聽到了蔚敬之的話,進來看到蔚瑾瑜跪着,就以爲他真的犯了錯,在認錯呢!

“大少爺,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她不止是你妹妹啊,還是皇后,你這是想把蔚家害死啊?”三叔母立刻就抱怨道。

四叔母則是難以相信地看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蔚廉用穩住身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個不悅的聲音:“這是鬧什麼呢?蔚將軍,你們在說什麼?蔚瑾瑜他做了什麼事?和朕的皇后又有什麼關係?”

不止蔚廉用被嚇了一跳,屋裡的人除了蔚瑾瑜都被嚇到了,蔚明珠房裡怎麼又多了一個男人?而且這男人自稱朕?

蔚廉用轉頭看去,就見宗政墨陰沉着臉從牀榻邊站了起來。

“皇……臣參見皇上……”蔚廉用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蔚廉昌一見也跟着跪了下去,見自己的夫人還站着,一把就扯了下來:“臣參見皇上……”

四叔母站在後面,一見這架勢就慌忙跟着跪了下去。

只有蔚敬之還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着宗政墨,不明白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屋裡不是隻有蔚瑾瑜和蔚明珠嗎?這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蔚廉用眼角稍到他還站着,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就將他扯翻在地:“孽障,還不叩見皇上?”

蔚敬之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痛疼讓他清醒過來,趕緊叩拜:“小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政墨的目光落在了蔚敬之身上,對於這個蔚明珠的庶兄,他是知道的,卻從來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只見他身材魁梧,不像蔚瑾瑜一般消瘦,這身形倒是得了蔚廉用的嫡傳,只是這做人就差遠了。

他在這邊打量着蔚敬之,蔚敬之已經是冷汗夾背,雖然不敢擡頭看宗政墨,卻能感覺皇上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這讓他又怕又懼,暗暗反思自己到底疏忽了什麼,怎麼把皇上引來了。

有皇上在這,那陷害蔚瑾瑜、蔚明珠的計劃一定是失敗了,他該怎麼補救呢?

宗政墨沉默着,他不叫平身,誰也不敢起來。

蔚瑾瑜不忍地看了看父親,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有個皇上女婿也不是什麼好事,別家都是女婿跪丈人,換自己家就是丈人跪女婿了。

蔚明珠雖然裝暈,隔了帳簾卻悄悄地撩起眼皮偷看着,她一點也不同情蔚廉用,這個父親以前被李婉紗矇蔽,才害了自己的母親早死,這一跪就算還母親吧!就讓宗政墨好好震懾一下他們,也算爲母親出口氣。

宗政墨沉默的太久,蔚廉用惶惶不安,求助地看了看蔚瑾瑜。

蔚瑾瑜只好詢問地看向宗政墨,下面該怎麼演了?

宗政墨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估摸着震懾的效果也差不多了,才沉聲問道:“蔚將軍,你來解釋一下,這一進門就嚷着蔚大人對不起朕的皇后,他們是做了什麼事才讓蔚將軍如此生氣啊?”

蔚廉用冷汗都出來了,拿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蔚敬之,想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他進門就咋咋呼呼,他們怎麼會誤會蔚瑾瑜侮辱了蔚明珠呢?

“這……這是個誤會……臣這個孽子……皇上,請你讓這個孽子自己解釋吧!”蔚廉用根本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迫不得已就把蔚敬之推了出去。

蔚敬之暗暗叫苦,腦筋迅速就轉開了,皇上不是不喜歡蔚明珠嗎?他怎麼會在蔚明珠房中呢?是一時興起還是有什麼陰謀呢?

要不要賭一賭呢,就算今日不能陷害兩人,只要給皇上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蔚明珠兄妹遲早都能被自己扳倒的。

蔚敬之想着就支支吾吾地說:“回皇上的話……小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這事牽涉到娘娘和大哥,小臣怕說錯了皇上怪罪!”

“哦……”宗政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記挑撥陷害,和他母親倒是像的很。

“你說,說錯了朕不怪罪你就是……”

蔚敬之一聽這語氣就信心十足,果然人都是好奇的,特別關乎到自己頭上那頂帽子的顏色,連皇上都不例外地八卦起來。

“皇上,在小臣說之前,請皇上允許小臣先向父親告個罪……”

蔚敬之裝模作樣地轉身對蔚廉用磕了三個頭說:“父親,兒也是不得已,一會說錯了什麼還請父親多擔待,兒也是不忍皇上被欺瞞,得罪了……”

蔚廉用蹙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自己帶兵出去打仗期間,蔚家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皇上……小臣說了……小臣剛纔進門爲什麼會那麼說是有原因的……皇上,小臣不是想污衊誰……而是前些日子聽人說大哥和娘娘之間有齷齪的事,娘娘經常揹着皇上偷偷出宮就是和大哥私會……小臣一直覺得這是荒謬之談,只是剛纔進來見娘娘躺在牀上,大哥又在娘娘房中,小臣驚慌之下就以爲傳言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才口無遮攔地喊了出來……皇上既然在此,那剛纔一定是個誤會,那些傳言一定不是真的!請皇上明鑑!”

“什麼?真有這樣的傳言?”蔚廉用眼前一黑,怒瞪向蔚瑾瑜。

蔚瑾瑜也傻了眼,他是謙謙君子,不擅長陰謀詭計,一時沒想到去分辨蔚敬之是說謊,還以爲真有這樣的傳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蔚明珠在帳裡聽到蔚敬之竟然這樣污衊自己和哥哥,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就想不顧一切跳起來踢死蔚敬之,他還能再無恥點嗎?

她的身子顫抖,連牀都跟着輕微地顫動起來,跪着的人發現不了,宗政墨卻是第一個感覺到的,他盯着蔚敬之的眼睛掠過濃烈的殺氣,再沒一刻有如此想殺人的心,只覺得蔚明珠剛纔對他的懲罰太輕了,打斷他一雙腿算什麼懲罰,要依他,就直接凌遲處死算了。

三叔,三叔母、四叔母都被蔚敬之的話驚駭到了,三人難以置信地看向蔚瑾瑜,無法想象他們兄妹怎麼做出了這樣的事……

所謂無風不起浪,傳言都出來了,那這事八成是真的吧?

三人雖然不說,卻不能不這樣想……

蔚敬之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皇上也不能不這樣想吧,只要懷疑了,就會厭惡蔚明珠,就算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蔚瑾瑜的仕途也到頭了……

他越想越美,表面上卻裝作一副惶恐的樣子,垂頭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皇上,這絕對不是真的,小臣不相信大哥和娘娘會做出這樣的事,娘娘以前雖然調皮修了地道偷溜出去玩,卻不是不懂事的人,這進了宮又怎麼可能女扮男裝地溜出宮和大哥私會呢!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娘娘和大哥……別中了人家的圈套!”

這表面上是爲蔚明珠和蔚瑾瑜分辨的話,明眼人誰看不出這纔是重點,蔚明珠做姑娘時都敢修地道偷溜出去玩,這做皇后又怎麼做不出女扮男裝偷溜出宮和人私會的事呢?

女扮男裝……蔚明珠冷靜下來,就想到了李渚身上,自己那次出宮就是女扮男裝和李渚遇到的,一定是這傢伙對蔚敬之說的,所以蔚敬之就拿出來陷害她……

李渚……行,你李家能耐了,竟然敢胡說八道,本宮和你這個樑子算結下了。

宗政墨見蔚敬之如此能言巧辯,倒氣樂了,蔚明珠出宮的事他都知道,要是不知道還真懷疑上了,見這人說的有憑有據,他都要欣賞他了,這種思維敏捷的才華,不用在爲國效力上,用在陷害自己的哥哥妹妹上,真是浪費啊!

蔚敬之說完等了一會不見宗政墨說話,就偷眼看,只見宗政墨臉色陰沉不定,他心下暗喜,看來自己離間之計用對了。

只是……蔚明珠怎麼了?自己這樣說她也不見她氣惱,依然躺在牀上,這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呢?

蔚敬之又偷眼看,見牀幔半垂着,牀上蔚明珠動也不動。

宗政墨眼角餘光掃到了他的目光,冷冷一笑才道:“蔚敬之,你說的這些流言朕會去查,如果屬實,朕會好好獎勵你的……”

蔚敬之一喜,就算外面還沒這流言,他也會馬上讓人傳的大街小巷都是,三人成虎,就不信宗政墨不相信。

“只是,如果查出蔚瑾瑜和皇后是無辜的……朕會把一干造謠之人都治罪……主使朕會當衆凌遲處死……”宗政墨狠狠地說道。

蔚敬之的高興就被攔腰折斷了,凌遲處死,他接觸到宗政墨的目光,那裡面的陰隼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一瞬間遍體生寒,皮膚都隱隱發痛,似乎那目光化作利刃,正一刀刀地削去自己的骨肉……

跪着的衆人誰也不敢插言,就算蔚廉用這個馳聘沙場,見慣了生死搏鬥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覺得自己以前對宗政墨的認識是錯誤的,這皇上看似淡漠,骨子裡卻是一個無情之人!

“好了,這事先暫時不提,蔚將軍,你知道朕爲什麼到這裡來嗎?”宗政墨轉向蔚廉用。

蔚廉用正奇怪呢,皇上來了怎麼沒聽到稟告,皇上是怎麼來到蔚明珠院裡呢?

“臣愚昧,還請皇上明示!”他現在也覺得奇怪了,衆人在這裡說了半天,怎麼蔚明珠還是躺在牀上呢?

“蔚將軍,你起來,去看看娘娘吧!”

蔚廉用得到恩賜,就起身走了過去,撩起了牀幔,一看蔚明珠的臉色和她脣角的黑血,就顫了一下,驚訝地叫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宗政墨冷冷一笑:“蔚將軍,朕還要問你呢,朕的皇后出宮奔喪,好好的怎麼在蔚府中了毒?”

中毒……蔚敬之愕然,他明明讓劉曉英下的是那種藥,根本沒毒,怎麼會變成這樣?

“臣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恕罪……”蔚廉用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蔚將軍,這是在你府上發生的事,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脫嗎?”宗政墨大怒,喝道:“這院裡侍候娘娘的人呢?怎麼誰也不見?蔚將軍剛纔帶了這麼多人到娘娘院裡,又是爲何?”

“皇上息怒,臣在前院張羅喪事,這後院之事的確不清楚,是臣疏忽了,皇上給臣一點時間,讓臣瞭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蔚廉用急急地爲自己分辨。

宗政墨這才冷笑道:“行,蔚將軍,這事就交給你去查,要是今日沒有結果,你這個將軍就不用做了……起來吧!”

蔚廉用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對蔚瑾瑜叫道:“孽障,你又是爲何到娘娘院子裡的?”

蔚瑾瑜已經冷靜下來,進入了角色,上前稟道:“父親,兒剛纔在前院和二弟喝茶,有個小廝去請兒,說娘娘有請,兒趕過來時就見皇上已經在屋裡了,娘娘中了毒,據說是暗衛稟告了皇上,皇上剛好出宮辦事就趕了過來。兒剛纔就覺得奇怪了,娘娘都中了毒,那是誰把兒叫來呢?難道是想陷害兒?”

他說着目光就轉到了蔚敬之身上,剛纔還覺得蔚明珠這樣設計蔚敬之狠毒了點,現在他完全不這樣想了,他本來就是個聰明人,細想一下就知道那些所謂的流言就是蔚敬之陷害自己和蔚明珠的手段,爲了自保也爲了保護妹妹,他現在恨不能把蔚敬之殺了,又怎麼會對他仁慈呢!

“父親,剛纔兒只是疑惑……現在兒倒是想通了……如果今日皇上沒有來,那兒就應了二弟的話……這侮辱妹妹,又毒害了妹妹的罪名兒背定了!父親,你們一定也是受人欺騙趕過來的吧?你們親眼看到兒在妹妹房間裡,兒就算有一百張嘴估計都說不清了!”

蔚廉用一聽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蔚敬之,他能做到將軍,本來就不是笨人,蔚瑾瑜都說的如此明白了,他怎麼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呢?

衝着自己剛纔一聽蔚敬之的話就火冒三丈地想打死蔚瑾瑜,如果皇上沒在,今日蔚瑾瑜還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蔚敬之,你來解釋一下,娘娘都中了毒,爲什麼你剛纔傳言說娘娘有事要和我們相商呢?”蔚廉用陰狠地看着蔚敬之。

蔚敬之早想好了藉口,聞言就稟道:“父親,兒沒說謊,剛纔的確是個小廝去找兒,說有事和父親,三叔相商,兒才和你們一起過來的,兒也不知道娘娘中毒,難道就和大哥一樣,兒也受騙了?”

他說的滴水不漏,蔚廉用就算懷疑是他搞的鬼也沒有證據戳穿他,狠狠盯了他一眼,叫道:“瑾瑜,你出去,馬上把娘娘身邊的侍女都找來,本將軍一定要查個明白!”

蔚瑾瑜答應着就轉身走了出去,他纔出去,白蘋就衝了進來,看到一屋子的人就故作驚訝地叫道:“啊,怎麼這麼多人?”

宗政墨厲聲喝道:“白蘋,朕不是讓你保護娘娘嗎?娘娘中毒了你沒在身邊,你該當何罪?”

“皇上……奴婢有罪……”白蘋撲通跪了下來,哭道:“先前二少爺和三少爺的夫人給娘娘送了一盒松花糕,娘娘吃了就身體不適,娘娘讓奴婢去請大夫,奴婢就把娘娘交給了燕子照顧,就趕緊出門去請大夫了!奴婢怕一般的大夫不能給娘娘治病,跑到了太醫院把孫御醫請來了,孫御醫現在就在院裡!”

“那你還不趕緊把孫御醫請進來……”

宗政墨看一屋子的人堵着門,心煩地揮揮手:“蔚將軍,你帶他們出去外面候着,在娘娘沒事之前,誰也不許走!”

蔚廉用趕緊把人都帶了出去,孫御醫果然等着院外。

孫御醫走了進來,宗政墨附耳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孫御醫會意地點了點頭。

宗政墨這才走了出去,對白蘋叫道:“燕子呢?”

正說着,燕子衝了進來,似乎沒看到衆人就叫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混賬,朕在這裡,你大呼小叫做什麼?”

宗政墨一聲厲喝,燕子這才發現宗政墨也在,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出現了,就按着蔚明珠吩咐的話跪到了地上稟道:“回皇上的話,剛纔娘娘吃了二少夫人、三少夫人送的松花糕就不舒服,白蘋去幫娘娘請大夫,白蘋走後,娘娘就吐血了,奴婢等不及就跑去問二少夫人、三少夫人,沒想到去到二少夫人院中,卻發現……發現……”

她臉紅了,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蔚敬之。

蔚敬之心一跳,難道劉曉英出什麼事了?

“發現什麼?你吞吞吐吐做什麼?說……”

宗政墨一聲厲喝,燕子打了個寒顫立刻就竹筒倒豆子說了:“奴婢到二少夫人院中,結果發現三少爺和二少夫人在牀上做那種苟且之事……院裡已經圍了不少婆子丫鬟……現在蔚府的人估計都知道了……老爺,二少爺,你們趕緊去看看吧!”

蔚敬之腦袋轟地一響,沒等宗政墨開口,就拔腿往外跑去,蔚廉用氣得臉色發青,躬身道:“皇上,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事,皇上請允許臣過去看看!”

“去吧,朕還等着蔚將軍來解釋二少夫人、三少夫人爲什麼給娘娘下毒呢,蔚將軍一定要審清楚!”

蔚廉用得到旨意,就趕緊趕了過去。

宗政墨看向還跪在一旁的蔚廉昌,蹙眉道:“蔚愛卿,你也平身吧,這蔚府的事朕不便插手,一會等瑾瑜把娘娘的下人找到,還請愛卿幫着審查……”

說話間,蔚瑾瑜已經把幾個宮女都找了來,蔚廉昌依言把人帶到了一邊旁查,一會就得到了結果,原來這些宮女都是被二夫人和三夫人以不同的名義引開的。

蔚廉昌審完心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一定是蔚敬之、蔚敬明兄弟爲了陷害蔚明珠兄妹才弄出來的事,他在心裡爲蔚廉用嘆息,看來這兩個庶子是保不住了。

他把結果整理好,呈給了宗政墨看,宗政墨掃了一眼就冷笑道:“這兩人不過是女流之輩,計劃如此周翔,一定不是她們能想出來的。愛卿,你拿去給蔚將軍看吧,朕等着蔚將軍給朕一個滿意的交待!”

蔚廉昌替蔚廉用抹了一把冷汗就趕緊去找蔚廉用,纔出門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丫鬟跑了過來,叫道:“三老爺,不好了,三少夫人撞了牆……”

額,蔚廉昌驚住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蔚府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事全擠到一起發了。

“怎麼回事?”他冷靜下來喝問道。

小丫鬟口齒伶俐地說:“大家都在做事,三少夫人不知道爲何回去後就拉着三少爺的小廝進了房間,也不知道在裡面做了什麼,進去了半天也沒出來,等門開後,那小廝衣衫不整地逃了出來,後來奴婢們斗膽進去看,只見三少夫人赤身躺在牀上……奴婢們怕出事,就去找三少爺,沒想到聽說三少爺在二少夫人院中……三少夫人聽到這消息就趕了過去,半路上也不知道聽誰說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給娘娘送的松花糕是毒藥,娘娘命在旦夕,她一聽就大呼着‘完了,完了,蔚敬明你害死我了’就撞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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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隨主便她們都不是你冷宮棄後紅顏禍水他生氣了煽風點火以後換我護着你願意代罰你的夢想我幫你實現攤牌出宮奔喪番外不要幾世的承諾番外你就當可憐我我認錯了歲歲有今朝狡猾的五皇子人生就是冒險你找死寄生體刺客入府不是故意背叛你自作孽不可活願意代罰不能回頭小傻瓜我行我素千里送靈柩人各有志最好的選擇二姨娘倒黴了番外娘娘失蹤了試探物轉星移物是人非你心裡誰更重要我想把你喂成豬兩全其美終止被詛咒的命運我不想變成這樣統領全局刺客入府不安好心鴛鴦胎不吉利亂世出英雄番外你就當可憐我番外至於名聲我們還會見面的神秘的南公我娶你你嫁我嗎寄生體亂世出英雄攤牌大丈夫該爲的我想把你喂成豬番外鬼姑和玄九郞的秘密自作自受看好戲以後換我護着你如果有一天推心置腹韜光晦跡不能娶她做正妃五皇子宗政墨推心置腹同歸於盡再見鬼姑番外各得其樂我來帶你走我給你生很多孩子物極必反凌羽刺殺明珠番外小太子失蹤神秘的南公寧死不要你喜歡趕着犧牲她趕着犧牲她分道揚鑣怪癖神醫無形的網至此一生僅此一後結局篇放蠍子蟄她一石三鳥是你主使她做的客棧求醫神秘的白馬羌權宜之計三喜臨門護犢的母狼自作孽不可活這丫頭留不得狡猾的五皇子敲山震虎當局者迷雪蓮才能解毒你欺負人這纔是開始明顯的算計不容選擇有仇報仇百年恩怨我沒想燒死你